第十六章 被借腹生子的系花(九)
克里斯用非常犀利而刻薄的語言把柳無雙的作品都批評了一遍,把這些服裝貶得一無是處,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弱一點的人都能被他說哭了吧?
但柳無雙不但是個極度自信的人,更是個臉皮厚的,就算她的作品真的像克里斯說的那樣庸俗不堪,她也會面不改色地聽完別人毫不留情的批評的話,而不會難過地哭出來。
更不要說柳無雙這些服裝根本不像克里斯說的那樣毫無是處,她知道自己的衣服絕對不是庸俗難看的,而評委們也清楚地知道柳無雙設計出這系列的衣服給他們的驚艷感,所以他們此刻都用一種不贊同的、不可思議的震驚目光看著克里斯·貝利,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刻薄地批判這位選手的設計。
柳無雙在心裡把克里斯罵了個狗血淋頭,想不到這個男人這麼記仇,下次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把他那顆漂亮的腦袋揍成豬頭!
但她此刻正面對著正等待她做出解釋的評委們以及看好戲的克里斯·豬頭·貝利,她只能剋制了心中的憤怒,繼續面帶笑容地說道:「沒想到這位先生的審美這麼『與眾不同』,和我、和評委們的審美標準都不太一樣呢!您說我的服裝不是艷俗輕浮就是古板深沉,總之是難看極了,一無是處。我沒想到在先生您的眼中,熱烈而浪漫的鮮紅色是庸俗輕浮的,也沒想到優雅的莊重的黑色是古板無趣的,要是您在和女性朋友們這樣說,估計她們會把您的鼻子都揍歪吧……」
柳無雙先是暗示、諷刺了一頓克里斯的審美與常人迥異,又用一個輕鬆的小玩笑說明了他對大紅與大黑色的批評會引起喜愛這兩個顏色的女性的眾怒,就這樣從側面反駁了他對自己服裝的批判,柳無雙可不是逆來順受好脾氣的人,她當然也要諷刺諷刺克里斯。
「至於您問我,我設計出這樣的服裝,是否代表我的自我就是這樣艷俗輕浮而無趣的,我想問一下這位先生,您能告訴我庸俗與高雅的分界點在哪裡嗎?是否有客觀的區分這兩個品質的標準?按照這位先生剛剛所說的,您似乎刻板地認為紅和黑都是俗的,那麼什麼才是雅的呢?紫色?藍色?」柳無雙故意看向克里斯說道,然後不等他真的回答,又繼續說:
「我不認為庸俗和高雅是靠顏色來區分的。俗與雅是一個人的主觀感受,這位先生覺得我的設計是俗的,但我和大多數人恰好相反,都認為是雅的呢。
然而即使我的作品真的被大眾認為是庸俗的,我也可以坦蕩地說,這就是我想表達的自我,即使是俗的,只要我喜歡,我覺得舒服,那是俗是雅有什麼關係呢?更何況,萬物有正反兩面,還有物極必反的說法,也就是說,大俗即大雅,俗與雅在某些情況下是互通的。我設計的這一系列的從白到紅,再到黑的服裝,代表的就是我的內心裡,有純潔美好的潔白,也有熱烈奔放浪漫的紅,最後還有人性中陰暗妖異的黑,這就是我的自我表達,內心繽紛多樣,既陽光又邪……
你可以說我艷俗輕浮或者古板無趣,都無所謂,那也是我,我並不恥於承認在這些別人眼中不好的品質,因為這就是我啊,我坦蕩蕩卻無所畏懼!」
柳無雙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口才優勢,愣是把自己的設計與『自我』主題說出了花來。果然那幾個評委也很吃這一套,他們聽得連連點頭,眼帶讚賞之色,柳無雙也很滿意,克里斯這小氣男居然弄巧成拙,讓自己奪冠的可能性又多了一些,她還應該感謝他的刁難呢!
克里斯被她明裡暗裡嘲諷了一遍,倒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帶挑釁意味看著他的柳無雙,柳無雙朝他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反正他又不是評委,而自己又不打算進入他家的SIDNEYBERRY集團,怕什麼得罪他!
不久之後所有選手都展示完了他們的設計,輪到評出前三名的環節了,評委們讓選手們先自由活動四十分鐘,等他們討論出結果在回來進行頒獎儀式。
柳無雙便走出了會場到室外去透透氣,她一點也不緊張,反而自信極了,被克里斯刁難了一場后,前三名總有一個屬於她的,她很確定。
「嗨,可愛的刺蝟小姐!」一道充滿邪氣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柳無雙一看,是陰魂不散的克里斯。
「幹什麼?刻薄先生?」柳無雙眯著眼睛看他。
克里斯雙手插著褲袋,歪嘴邪笑,走近柳無雙跟前,高大的身軀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下,說:「終於讓我逮到你了吧!這次可犯到我手裡了,這次比賽是我家舉辦的,還不來討好討好我!你要是做得讓我滿意了,我一高興,說不定冠軍就是你的了!」
柳無雙被他的影子籠罩著,皺了皺眉,又聽到他這麼不要臉地要自己討好她,更是討厭他了:「是你家舉辦的又怎樣?你又不是評委,我討好你有什麼用啊?」
「我就算不是評委,但只要我跟評委們說說你的好話,那你就肯定進入前三名了!」克里斯厚顏無恥地說道。
柳無雙朝他哼了一聲,說:「別當我傻,這麼大一個集團舉辦的比賽,要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說一句話,比賽結果就能改變,那就不是SIDNEYBERRY了!」
「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SIDNEYBERRY的現任掌門人是我爸!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我說的話很管用的!」克里斯厚著臉皮說。
「拿著你爹的名頭也不幹正事,你還好意思說出來?再說你又不是你爸!要是你爸在我面前我可能還會說些好話討好他,但是——你?!哼!」柳無雙又賞了個白眼給他。
克里斯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又被她鄙視了一番,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扳回一城,最後憋急了,他一低頭,靠得柳無雙更近了,像是把她圍在懷裡了一樣。
他做賊似的看看周圍,然後湊近柳無雙,扯開自己的衣服前襟,把前胸露出來,低聲說道:「你看,我把胸毛都刮掉了……」
柳無雙被他的不要臉氣得眼前一黑,用力踢了他的襠部一腳,大聲罵道:「流氓!」,踢完就矮身一閃,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