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被欺凌致死的雌性(十七)
獸人痛苦的慘叫聲和猛獸兇悍的吼叫聲在部落里到處都是,滿地都是鮮血和碎肉,野獸和獸人把這裡變成了人間地獄。
看到親人慘死的獸人悲憤至極,不顧一切地要與猛獸同歸於盡,然而還是有一部分人理智還在的,只是這理智似乎沒用在正道上。
「我們別再這裡死撐了!把猛獸引到那個廢物那裡!她和她的獸人不是很厲害嗎,就讓他們來對付這些該死的野獸!」
慘叫聲和嘶吼聲中,不知道是哪個獸人的大喊讓倖存下來的人頓時有了行動的方向,那些還能拼搏的獸人於是真的一邊抵抗著野獸的攻擊,一邊心懷不軌地把野獸引向無雙的家。
剛開始的時候,無雙沒有覺察那些獸人的心思,還以為他們是被猛獸逼到她家附近的,因為情況緊急,所以她就沒有計較前仇,一視同仁地把獸人引來的猛獸殺掉了。
然而,那個獸人見無雙真的沒費多大力起就把猛獸殺死了,頓時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和同伴們心照不宣地把追逐著他們的野獸一隻只都引到了無雙和雪豹的身邊。
無雙殺完幾個之後,終於看出了這些無恥的獸人是在有目的地禍水東引,把她當免費的殺敵工具呢,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大貓!趕緊回到院子里,關好院門!」無雙喊正浴血奮戰的雪豹,雪豹雖然不知道無雙要幹什麼,但他向來唯無雙的命是從,所以絲毫沒有異議,甩甩身上的鮮血,就聽話地躲開正要攻擊自己的猛獸,一躍就進了院子,然後飛快地用粗壯有力的前爪關上了院門。
無雙使出全身的靈力,凝結出一個巨大的透明安全罩,把自己的家包括整個院子全都罩在了裡邊。
於是,一瞬間,無雙院子外那些猛獸和獸人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似的,再也沒法闖進院子里,一層無形的膜把無雙的家保護了起來。
企圖禍水東引的獸人於是慘了,引火燒身,他們引來的猛獸沒了無雙和雪豹幫忙殺掉,也沒法闖進無雙的院子,於是就越發鍥而不捨地攻擊起把它們引過來的獸人,於是自作聰明的獸人開始自作自受。
而還在作死的獸人卻大罵起無雙來:「廢物!敢躲起來?!還不快出來幫忙殺野獸!賤人!這麼怕死怎麼不早點死!……」
無雙冷冷地看著還在辱罵她的獸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拚命廝殺,她心中無比冷靜,如果死到臨到指望著她出手相救的人都還能對她口出惡言,那就去死吧!
這些人永遠看不清現實,以為從前弱小的人就算有了強大的力量,也必須無怨無悔地被他們欺辱,受他們支使。
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他們這樣的自信,他們無法認清事實,那就讓猛獸來教教他們怎麼做人吧!讓他們的鮮血為早已死去的原主贖罪!
沒有了無雙和雪豹幫忙的獸人,被他們引過來的猛獸毫不留情地撕咬虐殺,死前還在詛咒無雙不得好死,無雙想他們的肉身和靈魂都已經臭不可聞了吧。
陸陸續續還有踐行著借無雙的手殺猛獸的人引來了各種凶獸,而無雙用靈力把自己的家罩住了之後,就看也不看外面的人了,管他們是死是活呢!看他們還不如看雪豹安安靜靜地把院子里死掉的猛獸處理乾淨,又屯了一大堆肉食。
看到雪豹「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幾米外的慘烈叫聲充耳不聞的樣子,無雙本來憤怒的心情不由就輕鬆了起來,她看著雪豹專註而一絲不苟地處理獵物的動作,輕輕笑了起來,自己何必為不相干的人生氣呢?她明明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好。
雪豹聽到無雙的輕笑聲,抬起頭來,用他那雙清亮而純粹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她,而後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微翹起,回了無雙一個不明顯的微笑。
此刻,即使幾米外就是血流成河、慘烈修羅場,但在無雙小小的世界中,卻是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歲月美好……
突如其來的獸潮過後,部落損失慘重,死傷的人很多,倖存的人數還不到原來人口的三分之一,部落里瀰漫著沉重而悲傷的氣氛,但這一切都跟無雙無關,她和雪豹在自己罩起來的,無比安全的家裡,優哉游哉地度過了這場慘烈的人、獸大戰。
無雙已經徹底對狼族部落無感了,他們已經得到了悲慘的結局,她沒有興趣繼續看他們老弱病殘以後怎麼掙扎求生。
徹底放開了之後,無雙和松就開始了遊歷獸人大陸的旅程,他們不安分於在固定一個地方日復一日做著同樣的事情直到死去,那樣太浪費他們的身手。
無雙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她想要知道這個世界都有些什麼樣的獸人,他們的生活習性如何,是否也跟原主的部落一樣,全都是同族而居……
雪豹默默地隨她走遍了獸人大陸的每個地方,他們去過最遙遠的海邊,那裡有機靈活波的人魚一族,還從人魚手中得到了美麗的珍珠和貝殼;也去過最高的雪山頂,那裡有高傲優雅的雪雕一族,順利從他們手中獲得珍貴聖潔的尾羽;還去過漫無天際的草原,那裡有熱情爽朗的翼馬一族,他們體驗過一場快疾如風的賽跑……
他們見過許多奇怪的植物,也見過各族性格迥異的獸人,當然也遇到過許多危險,但無雙和雪豹最終都安然解決了,他們的一生都在從一個部落去尋找另一個部落的過程中度過。
他們曾經找到了雪豹一族的所在地,見到許許多多毛茸茸的、大大小小的雪豹,那都是松的同族,無雙和松在那裡度過了許多年,但他們最終還是決定繼續遊歷下去。
他們也曾經回到過無雙的家,那座房子還頑強地挺立在那裡,一如許多年前,因為無雙當初離開的時候用自己的靈力罩護著它,沒有人、沒有動物能進去破壞它,所以它能嶄新如故。
他們在那裡住了幾天,就不再留念,繼續踏上旅程,直到他們生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