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輩子那麼長，我何必只喜歡你一個人

「嗯。」婉兒輕聲應允，賭一把，也好。

是空離去的腳步有些踉蹌。

月無垠和憐兒也離去。

「出家？真的要去嗎？」楚武有些為難，讓一個女孩子去出家，這不是毀了別人一生嘛。

「不然呢？把婉兒許給你做媳婦？」竹韻調侃，「軒哥哥，要不我們給阿武找個媳婦吧？」某人絲毫不明白口中的阿武對她一往情深。

「韻兒說的是。」自從發生那一件事後，楚軒便不再和韻兒作對了。

「這，別別別…」楚武急忙擺手，「韻兒，皇兄，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啊。」說完便帶著李旋風等人回去。

然而竹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楚軒？楚武？」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啊，你們是兄弟嗎？那你也是王爺咯。」

竹韻還不知道楚軒的身份。

楚軒也不想現在便揭穿，只是點點頭。

「哇，那我身邊豈不是有三個王爺了？我太幸福了。」竹韻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楚軒黑下來的臉。

楚軒心想：你身邊有三個王爺又怎樣？你還是我的。

只是竹韻此刻還處於興奮之中，哪裡看的到楚軒的臉色。

婉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身邊這幾個都是有權有勢之人，正想跪下行禮。

竹韻便拉著她，「婉兒，你想幹嘛？」

「民女……」這些身份居高的人，原來都長得那麼好看，可是自己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竟和他們認識？

「什麼民女不民女的，婉兒，我告訴你，和我們在一起，是沒有什麼身份之別的。」竹韻說的極其認真，她不想別人因為他們的身份，而變得表裡不一。

「這……」

「都聽韻兒的。」楚軒寵溺的看著竹韻，只要是個人，都看的出楚軒的意思，也明白他對竹韻是怎樣的感情。

也就只有竹韻一人身在局中，毫不知情。

婉兒怎會看不出，這兩個王爺，怕是對竹韻的感情，都不簡單，只是看看當事人，還沉浸著一臉幸福的模樣。

微風扶過，吹起竹韻的碎發，楚軒情不自禁把它別在耳後。

婉兒別開眼，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莫過於她了吧。

竹韻回過神，拉著婉兒，「走啊，我帶你出家去。」

好吧，她還記得出家呢，婉兒有些無奈，但沒辦法，是自己去找她幫忙的，她還能怎樣。

楚軒跟隨在後，瞬覺這樣真實的韻兒，才是當初他最愛的模樣，只是身處高位，身不由己。

清風庵，處於慶華寺的半山腰一個比較偏的位置，裡面的姑子甚少，應該都是些看破紅塵的女子。

婉兒跪於門前，請求庵主為其剃度，只是，「各位請回吧，這位姑娘前塵未了，不能皈依。」

婉兒繼續跪著，庵主一臉平靜，似乎不為所動，然關上大門，避之。

「唉，想不到這庵主還管這些。」竹韻也沒出過家，怎麼會知道這些。

婉兒也皺著眉頭，「那怎麼辦？」

「沒事，我們回去吧。」竹韻轉身，一個素白色衣角閃過，竹韻心中瞭然，「婉兒，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回去吧，剛剛阿武不是說要娶你了嗎？還出什麼家。」

「啊？」婉兒一臉愕然。

楚軒看著竹韻眼中的黠狡，便明白肯定有什麼事。

「啊什麼啊？走啊，出家什麼的，還不如嫁給一個王爺。」死馬當作活馬醫，不賭一賭怎麼知道。

「這……」婉兒心慌了，要是真的嫁給別人了，那麼小和尚怎麼辦？

「怎麼？你還想著那個是空小和尚吶。」竹韻佯裝生氣，「人家為了佛，什麼都不要，你還企盼什麼？」

「我………」眼角劃過一滴清淚，「也罷，竹韻，謝謝你，我婉兒此生怕是與小和尚無緣了，你不必幫我了，以後紅塵滾滾，自當後會無期。」

看的出來，婉兒累了，竹韻慌了，「婉兒，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和阿武混為一談的，婉兒，對不起。」

「竹韻，我不是怪你，而是我真的累了，你知道嗎？我喜歡小和尚那麼久了，可是，他一直無動於衷，我想走了，這輩子這麼長，我何必只喜歡他一人。」

「也罷，婉兒姑娘，你走吧，後會有期。」楚軒拉住竹韻，自己說道。

竹韻還想說什麼，楚軒便拉著她離去了，竹韻還想掙扎，楚軒附在她耳邊說道，「你闖了太多禍了，就安靜一下吧。」

竹韻撇撇嘴，離去，楚軒無奈笑笑，繼而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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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面無表情，只是那雙眼睛，卻蓄滿了淚水，眼眶泛紅，「對呀，一輩子那麼久，我何必只喜歡你一個人，只是一輩子也沒多長，我會不會真的放下？」

腳步慢移，不知去往何處，何處才是居所？婉兒從小便父母雙亡，在外自己闖蕩，雖沒什麼本事，但做事麻利，便到處找事做，養活自己。

她沒有家，沒有親人，直到遇到小和尚，她才找到活著的意義，原來活著，不只是為了吃飽喝暖。

風，凌厲的吹著她的衣裙，此時已是深秋，風吹著會感覺有些冷，可是此時，她卻沒有任何感覺。

不知不覺，立於懸崖，這裡的風，似乎更大些，看的，也更遠些。

腳下的泥土「沙沙」往下掉，方才回神，不自覺，覺得有些冷，肩膀顫抖。

可是看著遠方，心裡慢慢變得遼闊。

閉上眼睛，展開雙臂，想要似鳥兒一般飛翔，輕輕感受著風的聲音。

突然衝出一道人影，緊緊抱住她，「婉兒姑娘，千萬別想不開。」

婉兒怔愣，為何會聽到熟悉的聲音？想回頭，可是怕只是空歡喜一場。

「別想不開，你死了，有人會傷心的。」身後的人繼續說。

婉兒並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有些顫抖，「誰會傷心？」

「佛。」身後的人沒放開她，只是婉兒低頭一看，便看到了那串佛珠，「佛會傷心，人活著本就不容易，何必要尋死？」

「是嗎？那你會嗎？」只要一個會字便足以。只是，他心中只有佛。

「我………」

「小和尚，你可喜歡過我。」

是空嚇得立即放開了手，他明白的，自己逃不掉的，從遇見她開始，便逃不過一個情字。

從旋風洞離開，他便一直偷偷跟著，怕她真的出了家，不成想，她居然會想不開。「貧僧只是個小和尚，喜歡著天下蒼生，當然……」

「你別裝了。」婉兒轉過身，面對著他，眼淚刷的掉了下來，「你知道我說什麼的，對不對？」

「貧僧不知。」

「不，你知道的！」

「我……」

「你剛才以為我要輕生對不對，所以才那麼緊張的把我抱住。」剛才，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的很快，還有身體有些顫抖。

其實她沒想要輕生，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到這來了，而自己也只是想安靜一下。

「不…」是空有些慌亂，可還是不肯承認。

「既然你不說，那我走了，小師父早些回去吧，你我後會無期。」決絕，第一次，她的眼裡出現了這種東西。

既然不承認，那便於作罷，既然他心中只有佛，那麼，不糾纏，便是最好的付出。

「我……」還想說什麼，只是那人的背影，就那樣越走越遠。

「小和尚，你要忘記，曾經有個姑娘，喜歡過你。」

這句話，深深的刻印在是空腦海，想要抓住什麼，卻一場空。

「倘若，忘不了，怎麼辦？」他喃喃自語，有些人，路過一場，卻留下永恆的痕迹。

遠處的兩道人影也黯然離去。

「唉。」身著紅色羅裙的女孩哀嘆，纖長白皙的脖子耷拉著，「軒哥哥，你說這和尚怎麼那麼變扭呢？」

身著淡黃色長衫的男子揉了揉她的秀髮，「韻兒，有些事，莫強求，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那婉兒一個人，怎麼辦？」

「上天自由安排。」

「唉………」

原來兩人不曾離去，他們都看到了是空，只是心照不宣，假裝離去，想看看是空怎麼做，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花月樓

「無垠哥哥，真的很感謝你，為憐兒報了仇。」憐兒一直跟著月無垠走來走去，兩隻眼睛容不下其他，正常人都看的出來是為什麼。

只是月無垠並沒有反應，他的眼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一道身影，

「無垠哥哥，無垠哥哥？」憐兒看月無垠沒反應，繼續叫道。

「嗯？」目光捨不得分出一絲一毫。

不遠處的青青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於是自己戴上斗笠面紗便出門。

月無垠急忙起身，想要跟上，「咦，無垠哥哥，你想去哪？」憐兒突然拉住他。

青青走出去，深呼口氣，隨處晃悠，偶爾回頭看一眼，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不自覺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突然不小心一顆石頭飛身而出，撞到正緩緩行來的馬上。

馬突然受驚，眼看就要朝青青撞來。

「吁！！」馬上的人急忙飛身下馬，擋在青青面前，緊緊拉住韁繩，控制馬朝前的衝動。

青青一時呆愣在地，絲毫不明白，一顆石頭，竟然讓馬受了驚。

馬穩定后，那人轉過身來，略帶笑意的眼睛，看著青青，「姑娘，實在抱歉，讓姑娘受驚了。」

青青沒聽到他再說什麼，心思早已神遊去了。

「姑娘，姑娘？」那人繼續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