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小試牛刀
直到韓玥出聲,眾人才將目光轉到那個看著並不起眼的僕役身上,這個年紀,竟然能煉製出七品葯散?
在場的所有侍女,包括阮秋實和張鈞二人,皆是一臉狐疑之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可是七品萆荔散啊,阮秋實作為岐城公認的第一丹師,也不過是在年近六十時勉強煉製過七品葯散,當然煉製的只是一些普通葯散,並不像萆荔散這麼複雜。
至於萆荔散,以現有的藥方基礎,阮秋實也最多煉製出六品上佳,而七品,對他來說還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是一個寄了希望卻未能實現的想法。
「玥兒小姐不會是信不過我們幾個老東西吧,你放心,煉丹公會最基本的一條準則,就是不對外泄露任何一位顧客的機密。」震驚之餘,張鈞看著韓玥笑道。
在他想來,這七品萆荔散一定是韓家請來的某位大師煉製的,韓玥是害怕將韓家擁有七品萆荔散藥方一事泄露出去,適才拉了一個僕役出來做擋箭牌,畢竟懷璧其罪,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是的,我真的沒有騙你們,這萆荔散的確是秦安煉製的!」韓玥見兩位大師不信,一張俏臉漲的發紅,但還是極力解釋著。
同時她也在奇怪一點,小安子煉製的葯散真有這麼重要?
「當真是他?」
「嗯。」
韓玥重重點頭:「玥兒願以人格擔保!」
見張鈞還要追問,一旁的阮秋實咳嗽一聲,然後看向秦安:「秦小友,能否借一步說話?」
四大煉藥世家的子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煉丹公會觀摩學習,這其中,韓玥給阮秋實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當韓玥說出人格擔保這樣的話,他便不再懷疑。
秦安看一眼身旁的韓玥,並未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玥兒小姐也一起來。」
阮秋實自然明白秦安的意思,當即開口說道。
「秦小友,現在沒有外人,老朽這裡有一個不情之請。」來到后廳,阮秋實開門見山道。
「阮老請說。」
「就是想請秦小友當面煉製一次萆荔散,當然,擇取藥材時我們會迴避,你看如何?」
阮秋實其實也不想提這樣的要求,但奈何事關重大,總公會指明了要徵集各地的萆荔散,一旦發現改良藥方立刻重金收購,否則他也不會搭著老臉開口。
「既然是阮老開口,那晚輩答應。」
秦安恭敬說道,以他為人一世的眼光,又如何看不出阮秋實有難處,這要是換了別人他可以視而不見,但面對阮老是真的做不到。
一行人又移步到煉丹房,張鈞將裡面的學徒全部打發出去,為秦安營造一個保密安靜的氛圍。
到了擇取藥材的時候,阮秋實和張鈞果然退出迴避,秦安飛快地揀好藥材,然後讓韓玥叫二人進來。
等阮秋實和張鈞再次走進煉丹房,就見秦安將其中一口丹爐下的火焰攬旺,接著便開始拋入藥材。
當看到秦安稱也不稱就將藥材丟入丹爐,張鈞臉色不禁變了變,這不是胡鬧嗎?
要知道,煉製藥液和葯散對藥材量的要求非常嚴格,多少就是多少,尤其是煉製丹藥,差一毫一厘,都有可能影響最後的凝丹,輕則改變藥性,重則炸爐。
而眼前這位青年,好像並不知道這嚴重後果似的,拋入藥材極其隨意,看著根本不像是能煉製出七品萆荔散的大師。
想罷,張鈞對阮秋實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卻看到了令他詫異的一幕,此刻他的老友,正專心的盯著秦安的每一步動作,一張老臉上寫滿了震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手法?
可既然是傳說,又怎麼可能有人做得到?作為一個幾十年的老丹師,張鈞自然也聽過那個傳說,那幾乎是所有丹師一生的追求。
但看到老友的反應,張鈞心裡有些不自信了。
難道眼前這個看著像是剛剛經過成人禮的青年,真的掌握了那種近乎於傳說的超高手法。
據說,一個真正擁有超高造詣的煉丹大師,的確能夠做到不靠稱斤過兩來確定藥材量,並且不差分毫。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傳說,因為他至今沒有聽聞過哪個丹師做得到,放眼整個雷淵帝國,就連皇家供奉的那位丹宗前輩,恐怕也做不到這般信手拈來吧。
稱在心中。
這對每一位丹師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境界,他不相信眼前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能做到。
但當秦安開始輕輕搖晃丹爐時,張鈞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一刻,他開始相信老友的判斷了。
搖爐控火!
這是武士境界以下的丹師畢生追求的境界,雖然他現在早已突破武士境界,已經能夠做到真元控火,但眼前的青年,依然做到了他曾經沒能做到的事。
沒有人能比他更懂搖爐控火的真正含義,那代表著眼前的青年對火焰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恐怖到令人髮指。
張鈞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把年紀是白活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不僅可以做到搖爐控火,甚至還觸摸到了傳說中的手法。這兩樣隨便挑出一樣來,都讓他羞愧以對啊。
然而震驚並未到此結束,只見尋常丹師一刻鐘才能煉製好的葯散,在青年手中不到半刻鐘便煉製完畢。
當一包嶄新的質地更加均勻的葯散呈現在眼前時,阮、張二老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青年的天賦了,似乎天賦異稟用在其身上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吧。
「阮老,鑒葯吧。」
秦安重重呼了一口氣,長達半刻鐘的高度集中,對於現在的他屬實消耗不輕。
「看來得加緊修鍊才是,最起碼得突破到武士才能抵得上如此消耗!」
秦安看一眼這具只有武徒四重的身軀,不禁為前世臉紅起來,十六歲成人禮,天賦好一點的恐怕早就突破武士了,即便天賦中等,也至少能到武徒七八重,自己這個武徒四重,還真有點沒法評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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