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蘇醒
身旁都是小鎮的護衛,秦安怕誤傷不敢貿然施展浮光掠影劍技,只是翻轉長劍盪出九重勁浪,將踏至身前的妖獸轟退。
可接連施展兩次九重浪后,丹田內的真元已然所剩無幾,根本抵不住霸劍訣如此消耗。
霸劍訣固然威力無窮,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弊端,就是對真元的消耗極大,在晉陞武師前很難多次使用。
在剛剛的對決中,秦安多次施展浮光掠影劍技,真元本就消耗頗多,此刻又接連使用九重浪,丹田內的真元不支持他再如此耗費下去。
一時間,武士一重的修為,讓他體會到了濃濃的無力感。
如果此刻已經晉陞武師境,他有足夠的把握帶領護衛隊驅散獸潮,但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感受到真元的匱乏,秦安收起玄階寶劍,轉而撿起掉落的一支長槍,與護衛一起動用肉身之力攔截妖獸的撲殺。
「噗呲!」
長槍精準洞穿一隻妖狼的頭顱,但卻被數頭妖獸撞斷,對粗製長槍唏噓的同時,秦安折身回去,取來李朝朝的銀槍再次加入到護衛陣營中,與一眾護衛挺槍突刺。
局面就此僵住了,小鎮護衛用肉軀和手中的長槍,硬生生抵住了第一波獸潮的衝擊。
但也僅僅如此,面臨依舊在往上突的群獸,所有的護衛都生出了無力感,但為了身後的妻兒老小,還是咬牙堅持在原地。
短短片刻時間,護衛隊就折損了將近百人,防禦工事下,多出了層層堆疊的白骨,一派森然景象。
「嘔!」
一名護衛親眼看到身邊同伴的頭顱被咬掉,捂著喉嚨乾嘔起來,然而不待他回過神,肩膀亦被妖獸咬中,帶著濃濃絕望的嘶喊墜地,頃刻之間被群獸淹沒。
「不行,這些護衛的戰鬥力太弱了,再這麼下去固然撐不了多久,秦兄,你背著朝朝先走,帶瑾兒他們先撤吧。」
顧炎武望著依稀洶湧的獸潮眉頭深鎖,饒是他武師巔峰的修為,此刻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那你呢?」
「我留下來斷後,兩天後玄風城再見,另外,如果我到不了的話,瑾兒的魂傷就拜託你了!」
顧炎武說到一半突然哽住,「治好瑾兒,去留讓她自已抉擇,拜託了,秦兄!」最後一抱拳,是男人之間的信任。
「呸!」
秦安往地上吐了一口,「少跟我來託孤這一套,你給我好好守在這,照顧好朝朝!」
「你去哪?」
顧炎武看著毅然離去的身影,詫異喊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
秦安丟下一句話,太虛一縱,接連踏上群獸的頭顱,宛如蜻蜓點水一般掠向遠方。
這一手不光震驚了護衛隊,就連顧炎武都嗤之以鼻,他絲毫不懷疑,以秦安此刻展現出來的身法,只要真元不匱乏,就是面臨再強大的獸潮都能安然脫身。
秦安靠著太虛步強行來到群獸身側,也就是小鎮西邊的山林,真元托住腳底,立在一棵巨樹的冠中,隱蔽氣息祭出煉神鼎,抬手一記真元打入,淡淡的吞噬力充斥鼎身,很快便如浩瀚的汪洋蔓延獸群。
那一刻,衝擊中的群獸身影戛然而止,頓足望向西邊的山林,無數獸目中閃爍著驚恐,嗷嗷叫著後撤,再不敢向小鎮的方向涌去。
秦安強行加持真元製造吞噬效果,說白了就是虛張聲勢,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駕馭煉神鼎進行真正的吞噬,只是如在岐城那般,利用煉神鼎的吞噬威能恫嚇獸群罷了。
這是他當初在古藤林發現的妙用,對付獸潮屢試不爽,如今再用,依然能見奇效。
「木隊長,獸潮退了!」
防禦工事上方,一名護衛對護衛隊長大喊道,神色之中充斥著劫後餘生的欣喜。
「真的退了,唔!唔!」
看到妖獸大軍退去,一種護衛手舉長槍,發出勝利的吶喊。
「這傢伙,真的是岐城人士?」
區別於護衛隊的興奮,顧炎武卻是一臉迷茫,無論是遠超修為的戰力,亦或是此刻迫退獸潮的手段,即便他出身雪域皇城,也絲毫看不出端倪,他不禁疑惑,秦安真的是出自岐城這樣的小地方嗎?
遠處,獸潮退去后,秦安手提一桿銀槍,緩緩向著防禦工事走來,一眾護衛看到秦安,再次發出興奮的高喊。
尚武的小鎮同樣以武為尊,護衛隊雖然不清楚獸潮撤去的真正原因,但秦安最後腳踏群獸殺出重圍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然讓在場的每一名護衛折服。
「上人,感謝你們守衛小鎮,木春雷在此拜謝!」
待秦安回到防禦工事,護衛隊長木春雷帶著眾護衛齊齊躬身行禮,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秦安三人在工事外接連阻擊,護衛隊一定頂不住妖獸的第一波衝擊。
「不必客氣,但有一點,如果你們不想過居無定所的生活,一定要注重崗哨的作用,否則,再有一次,誰都不能倖免!」
秦安說著與顧炎武一同攙扶起李朝朝,架在肩膀上向鎮內走去。
當晚,小鎮人民以最高的禮儀接待了他們,不僅安排環境整潔的屋舍,還有好酒好肉招待,除去昏迷中的李朝朝以及守著姐姐的小暮暮外,接連趕路數日的眾人都慰勞了一下自己舟車勞頓的胃。
第二日清晨,木春雷親自帶著護衛隊送別,一直送到鎮北五里處前往玄風城的青石道上。
小鎮距離玄風城只剩下大半天路程,清晨出發,傍晚前剛好抵達,當看到城門上蒼勁的「玄風」二字,所有人懸著的心一同落地。
在玄風城客棧安置下來,昏迷中的李朝朝終於蘇醒,張口第一句就是兌現賭約,眾人聽的一臉懵,唯獨秦安和顧炎武面色平靜,知曉李朝朝說的賭約是什麼。
最終,在六七雙眼睛的注視下,李朝朝沒有再提賭約一事,只是將此事埋在心底,打算到了天玄城再找秦安兌現。
秦安將銀槍還給李朝朝,李朝朝精心擦拭幾遍愛槍,在屋內舞了一套槍法,最後將銀槍歸置在乾坤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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