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緣分啊
好在以前這事,即便肥龍在的時候,也是交給陳法蓉去做,繼而,這次在確定了漁灣盡在掌握后,陳勝重新把自家嫂子調了過來,先是托柳二哥從金陵請了地質勘察局的同志,進行了實地勘察,進行實證!又給予童育民聯繫,說明了這邊的情況,肥龍在城建這棟別墅時,用的並不是自己的名號,即便查起來也不會有聯繫,繼而在操作起來,不會那麼棘手……
從初一到初四這三四天里,陳勝就如同一台加足馬力的電機那般,高速運轉著,而就在初四的深夜,陳勝終於等到了他盼望已久的消息,肥龍堂弟的把兄弟,也就是被對方嚴加看守的一名近三旬大漢,獨自出門了,而且,那波外來勢力已經蠢蠢欲動,尾隨其後,看來今晚要有所行動……
坐在車廂內的陳勝,透過車窗望向對面那霓虹燈閃爍著的廣告牌,碩大的字幕呈現在陳勝面前。
「騷客……呵呵,這傢俱樂部的名字有學問啊,雅俗共享啊,既突出了檔次,又直言不諱的點出了眾人的需求,有底蘊啊……」摸著下巴的陳勝,淡笑的說道。坐在他身邊的二子,『嘿嘿』一笑隨後說道:
「這家場子是龍哥在連島為數不多不敢動的場子,政治背景很厚實,老闆姓張是連島區區委書記的小舅子,而他對象,據說是金陵大戶人家姑娘,具體啥職位,誰都不清楚,不過喬老三在他手裡吃過憋,而且吃的還不小,龍哥也是抓住這次機會,衝出來的!後來,才有了他和城區老爺子合作打壓龍哥的事情……」聽到這話,陳勝笑的更燦爛了!輕聲的說道:
「又是一亂世梟雄啊,一直按兵不動,好像是在坐山觀虎鬥哦,看來在金陵的底蘊不低啊……看看吧,估摸著那幾個跟進去的人,也知道他的名號,應該不會在裡面動手,進去的兄弟傳來信息了嗎?」聽到這話的王晨,從副駕駛位置上扭過頭輕聲的說道:
「那廝要了一間包廂,點了兩個陪唱,就沒什麼動靜了……」聽到這話的陳勝,側頭看向二子,這貨『嘿嘿』一笑,接道:
「有一個陪唱是咱的人……」聽到二子這樣的安排,陳勝微微點了點頭,舒展著自己的身子,骨骼之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輕聲的說道:
「靜觀其變……」
在肥龍被抓,其他勢力相繼被人警告后,風雲涌動的連島使得不少嚮往夜生活的年輕男女們,把目光投向了相繼安全的『騷客』,這裡一直都保持著自己的中立,不與任何勢力參合,只悶頭做生意。
此時二樓的一處包間內,一名男子微笑的看向樓下持續火爆的大廳,面色恭謹對坐在對面的一名女子說道:
「靜茹姐,現在的生意可是番了一番啊,我一直就不明白,為什麼您不讓我們趁機搶佔連島市場,這樣的話……」在這名男子說這話的時候,坐在他身旁的一名女子,也符合道:
「是啊,表姐,您在電話里,一而再的提醒我和北山不要攙和此事,可現在……」坐在兩人對面的少婦,搖晃著杯中的紅酒,笑著說道:
「知道這次上面為什麼拿周山開刀嗎?」
「知道啊,您上次已經透出一些信息了,主要是借肥龍,扯上港城郊區肖屠夫,然後再……」
「知道就好,你真以為他陳勝就柳二哥這一條線?徐振的兒子徐子鵬已經在暗地裡操作了,徐子淇年前去了趟京都,隨後京都最有名的律師屈身來港充當肥龍的辯護律師,這是誰在操作?陳勝……」聽到這話,坐在對面一男一女恍然大悟,隨後接道:
「你是說,陳勝攀上了徐家兄妹?」
「錯,是攀上了徐振。好看了啊,這次要麼董家鳳凰涅槃,要麼徐振,柳家再進一步,不過,從現在的發展來看,應該是後者,真沒看出來,陳勝這小子,手段那麼強硬,雙線作戰還能遊刃有餘,真是小瞧他了……」聽到馬靜茹的這句話,對面的一男一女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著什麼……
「表姐,那我和北山……」
「靜觀其變吧,貌似今晚冒出來的兩撥人都是在監視帝豪包廂那個男子?」
「是的,靜如姐,從他進去,這些人輪番換崗……」
「有意思啊,看戲,說不定今晚還能見到『老友』呢?」
十一點多鐘,帝豪包廂那原本緊關的房門被拉開,一名喝的浮醉的中年男子,一手摟著一名陪唱走了出來,身子有些搖晃,言語之間夾雜著淫、穢的辭彙!
待到這名中年男子走出來后,隱匿在暗處的數人紛紛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待到他們看到這名中年男子被送出『騷客』之後,有幾人掏出手機,聯繫著自己的上線!
隨著外面的天寒地凍,即便是春節,過了十一點街道上也基本上沒什麼人了,再加上騷客所處的位置又偏離主城區,繼而使得周圍很是寂寥……
搖搖晃晃的坐上自己轎車,神情有些恍惚的中年男子,艱難的發動轎車,正當他的汽車剛退到路口之際,突然從側面衝出了一輛黑色越野,行駛的速度很快,直接朝著對方的車身撞來……
霎時間,看到這一幕的中年男子,瞳孔放大,發出了驚人的嘶喊聲,就在他本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的時候,突然,正對面衝出來了一輛小貨,而這輛小貨明顯是經過改裝的,速度的其快,掠過這名中年男子的轎車,直接撞飛掉了,那輛欲要加害此人的黑色越野,強大的衝擊力使得越野連番數次,重重的砸在了路邊……
驚魂未定的中年男子傻在了車廂內,而此時,從道路右翼衝出了數名手持砍刀的大漢,沖向了中年男子,與此同時,貨車車斗內跳下了十多米頭戴鴨舌帽的大漢,各個同樣手持利刃,分工很明確,一波去阻擊這些人,另一波則快速圍在中年男子車前,不顧對方的掙扎,直接把其從車裡拖了出來,一輛灰色商務恰到時候甩尾停靠在路邊,這些大漢駕著這名中年男子跳上了商務,揚長而去,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鐘而已,而在看到商務離開后,小貨也重新發動了汽車,原來與其廝殺的眾人紛紛退了回來,跳上車廂,快速的撤離現場……
騷客門口所發生的一切都過於迅速,迅速的讓人都來不及去思索,就連聞訊出來的馬靜茹以及那對男女,都未看清事情發生的經過……
一直坐在車廂內看戲的陳勝,在看到馬靜茹的身影后,先是一愣,隨後釋然道:
「我就說嗎,這家場子不簡單,省秘書長的親閨女做後台,誰板的倒?初四了,忙活了那麼久,今晚我請大夥喝酒……」說完這句話,陳勝拍了拍駕車的田生,黑色奧迪繞過小道竄到了主幹道上,徑直的停靠在『騷客』門口……
「馬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就在馬靜茹詫異不已之際,陳勝推開車門,碎步走了下來,當馬靜茹看到陳勝那一臉和煦的笑容,霎時明白了今晚的博弈,誰拔得了頭籌……
「肖總,數日不見,風采依舊啊……」在稍作失神后,馬靜茹又恢復到了她以往的雍容,兩人之間的握手,又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哪有,只是馬姐來港不聯繫小弟,是不是有些不把小弟當朋友了?怎麼說也要盡地主之誼啊……」
「路過而已,來自家舍妹這裡探探親!剛剛還跟舍妹說到肖總呢,沒想到在這就見到了……」
「這說明什麼?緣分吶……」說完這句話,陳勝與馬靜茹對視一眼,兩人同事迸發出了響亮至極的笑聲
454章劍指城西
在馬靜茹的引領下,陳勝一行碎步走進了騷客,雖然今天陳勝嘴上是請大家放鬆一番,但每一個人都不敢豪飲,只是在張姓男子的勸說,淺喝數口,至於陳勝更是寥寥喝上幾口,和馬靜茹之間的交談,也是天馬橫空,更多的像是老友之間的尋寒問暖!
一頓說不上『各懷鬼胎』,但絕對心知肚明的『夜宵』是在凌晨時分,才匆匆結束,起身離去的陳勝,再次緊握馬靜茹的右手,言語之間盡顯『巴結』之意,特彆強調了不日將開闢金陵市場,希望馬靜茹能在這方面給予支持與合作!
在這件事上馬靜茹回答的很含糊,沒直接答應對方,但也沒有向上次那般一口否決!而是雲山霧裡,說難聽點想合作不是不行,你得拿出合作的資本來……
不過在面子上,馬靜茹可謂是給足了陳勝,一直把其送上車,看著陳勝的奧迪離去后才算轉身走回騷客……
「表姐,今天跟在陳勝隊伍里有一個肥龍的親信,現在省調查組正在找他,您看……」聽到這話,馬靜茹轉頭看向自家表妹,輕聲的說道:
「你見了嗎?」聽到自家表姐這句話,那名女子顯然愣了一番,隨後笑著說道:
「沒見……」
「你前腳報信,我敢保證,後腳『騷客』就會經歷一次浩劫,肖屠夫,這不是他陳勝自封的,而是別人給予的……狠人吶,從來不會在乎你背後站的是誰,但每每他都能化險為夷,一次是巧合,兩次的那就是妖孽了……」
「靜茹姐,既然您對他的評價那麼高,為什麼這次他提出進軍金陵市場,您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和他合作呢,畢竟……」
「妖孽指的是個人,若是與底蘊雄厚的家族相對峙,就顯得勢單力薄了!鄒華在港城吃虧可不小,而且就是因為他才使得董振天陷入進退兩難境界,你真以為他會善罷甘休?沈家大少已經答應擔任寶蘭實業的市場部總監,這就是一個信號,明白嗎?」聽到馬靜茹這般解釋,兩人頓時沉默不語,這條路,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啊……
高調與馬靜茹見面,打了個馬靜茹措手不及,明知對方是在借勢,但馬靜茹仍無法『拒絕』對方這種算計,畢竟場面上的事情,她總不能直接回絕,而那名肥龍的親信夾雜在陳勝隊伍中,更會讓某些勢力雲里霧中,單單這份『算計』,就足以讓馬靜茹重新認識陳勝這個男人。他的崛起絕非偶然,但能否躲過眼前這一劫數,馬靜茹還需要觀望……
本不該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陳勝,冒著風險露面,這是王晨幾人想不通的,特別是二子的也在隊伍之中,估摸著用不了多久,警調查組就會派人前來抓人了……
在回去的路上,仍舊笑容從容的陳勝,在即將到達景德商務酒店時,才喃喃的對眾人解釋道:
「剛才那個女人是省秘書長唯一的閨女,有著金陵『女諸葛』之稱的馬靜茹,高調見面會暴露二子的存在,但他們敢抓嗎?以什麼樣的借口?協助調查?可以,律師陪同嗎,當天去,必須當天回,但這背後的影響,就深遠的多啊……」陳勝的話,讓原本沉寂的車廂,頓時更加的寂寥,他們都在消化著陳勝所說這些話的深意,一方面是驚訝馬靜茹的身份以及騷客的背後勢力,另一方面在琢磨出陳勝的用意后,無不欽佩有加!這才是借勢之道啊……
果不其然,當陳勝的轎車剛一停靠在景德大酒店門口時,就有幾名便衣先行亮出自己的證件,隨後按照合法的程序欲要把二子帶走,對於對方如此規矩的作派,陳勝並沒有任何的阻攔,反而好生勸解二子,一定要配合警方工作,可當二子還未到警局之際,那名京都請來的名牌律師早已協同他的律師團站在門口等著,二子一下車,便湊了上去,前後陪同在二子身邊,寸步不離,這使得原本跟打了雞血的調查組,頓時焉了一般,面對著油鹽不進的二子,他們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上級,然而,得到的答覆確是一切按程序辦事,隱晦意思就是沒有進展,就放人……
與此同時,那名被抓的中年男子,在遭遇到暗殺,得知是自己的原僱主欲要滅口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在他的認知里,欲要殺他,找他的應該是肥龍這邊人,可誰曾想到,這些人竟是救贖自己的人……
內心的彷徨與害怕,再加上陳勝的保證和引誘,使得凌晨十分,這名中年男子直接撥通了王海的電話,講明來意,並要求警方給予保護后,在陳勝等人的護送下,在初五的早上直接向港城當地警局自首,而接待他的,則是港城政法書記王海本人……
這一事件,頓時引起了高層轟動,而當這名中年男子,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是受人指示,教唆肥龍的親信偽造證據,並親自安排下人把約十公斤的冰毒在警察搜索肥龍名下船舶廠前,放入在其倉庫內時,一時間,整個調查組『人心惶惶』,幾十號人,放棄春節假期,全力偵破被譽為有史以來港城最大的走私販毒案,到頭來,確成為一場做假供的鬧劇?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麼遭殃的可是蘇省上層那些直接領導……
初六早上九點不到,省市委大院會議室里,數十名省常委重臣圍在桌面前,聆聽著蘇省省委書記余華在那裡慢條斯理的概述著去年整個蘇省的經濟發展狀況,眾人們知道,今天這場看似例行的省常委會意其實暗藏殺機……
待到余華簡單的聽取了眾人在經濟上的意見后,進行了會議小結,隨後扭頭看向自己的下手的徐振,輕聲的問道:
「徐省長,今天的會議還有什麼補充的嗎?」看著兩人那心領神會的目光交涉,眾人內心頓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兩人在某些事情達成了妥協……聽到這話的徐振,微微向余華點了點頭,以示尊敬,隨後輕聲的說道:
「在經濟發展會議上,也許我提出這樣的問題,可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這件事,如果不儘早解決的話,影響將極其惡劣。白景奇同志,請您通報下港城走私販毒一案件的最新進展……」聽到這話,位列第五位的白景奇眉頭緊皺少許,而坐在第三位的董振華,更是眉間挑動幾分……
「徐榔頭開始發力了……」這是眾人第一時間所想到的……停頓少許,白景奇還是咬著牙,實事求是的把調查組事件進行了總匯,避重就輕,但凌晨那名中年男子的投案自首,他在會上還是做了簡單的闡述……
「證人卻是受人教唆?為償還五百萬的賭債?呵呵,聽著跟故事似得,當初白書記在這件事情上就沒有深入調查?」
「徐省長,當初成立調查組時,是經過常委一致通過的,這件事情……」董振華的這句話,霎時讓人感覺到了異常的氣氛,在常委會議上,最忌諱的就是直接打斷上級領導的詢問,這董振華是急了嗎?
「一致通過的根本基於什麼?基於省調查組擁有了確鑿的證據?信誓旦旦的向省領導班子保證已經掌握了人證和物證,並進行了實地的考證,可現在呢?一場鬧劇……我手裡收到了一盤錄像帶,一份證詞,一份錄音帶,各位若不是裡面的場景過於打自己的臉,我真的希望能當眾讓大家看一看,聽一聽,調查組所說的證據有多麼的荒唐可笑……白書記,這些東西,我都讓人拷貝了一份送到了你的辦公桌上,看一看,然後再給我們一個說法,給當事人一個說法,給港城人民一個說法……」言語激烈的說完這句話后,徐振再一次扭身看了余華一眼,微微點頭,示意自己要說的話已經說完,緩緩起身的余華,輕聲的說道:
「散會……」隨後率先走出會議室大門,緊隨氣候的徐振在其背後慢了半步,兩人邊走邊說,不知在嘀咕著什麼……
而就是兩人的這一番作派,霎時讓眾人看清了一個事實,省委班子要有大動作了……
大年初六,對於春節期間停業的商家來說,是個不錯的吉日,祭拜過了灶神,財神,第二天開業,也能博得個好彩頭!繼而,初六這一天從早上六七點鐘一直中午十二點之前,鞭炮聲,絡繹不絕!甚至比除夕深夜都要密集……
位於連島東郊,毗鄰岸口的舟山船舶廠,在停業整頓了近半個月後,高調開業,鞭炮聲,鑼鼓聲響亮至極,門口單單所請的儀仗隊就近五十人,更不用說來圍觀,道賀的老闆了!
主持開業儀式的不是別人正是躲了十多天的鴿子,雖然外面天寒地凍的,但這廝還是風騷的穿了身得體的西服,站在台中央,激情洋溢著嘶吼著什麼,雖然撇的是普通話,但這落在站在人群邊緣的陳勝耳里,總感覺那麼不倫不類。
數天的布局,只等今天凌晨的收網,當在得到第一手資料后,陳勝連夜讓田生獨自一人開車飛飆至金陵,把這些資料交到徐子淇手中,至於這份資料最終怎麼會出現在徐振手中,這就是他們父女之間的合計了,真正的見識到了徐振在蘇省的威望,僅僅在常委會議過去一個小時,原本張貼在舟山船舶廠上的封條,就被有關部門低調的撕去,這撕去的不單單是封條,撕去的更是省調查組的顏面
455章絞殺
而隨後,鴿子在陳勝安排下,又以慶開業為由的這一手,更是向全島,乃至全港展示著肥龍背後的政治底蘊,這一次,很多在肥龍被抓的這段時間,蠢蠢欲動的勢力開始發慌了,第一時間趕到了開業現場,禮物雖然準備的倉促,但絕對高價位,高品位……
看著檯面上鴿子那照著稿子讀,都磕磕巴巴的模樣,輕笑兩聲的陳勝,抬起手腕,在看到近十一點時,轉身悄然離開了人群,坐上那輛原本屬於肥龍的土黃色7系寶馬,示意現階段充當司機的王晨,往連島看守所開去……
坐在後排的陳勝,感受著7系寶馬的寬闊空間,摸著車座那麼真皮表層,輕聲的問道:
「龔山那個老傢伙看住了嗎?」
「都在監視中,他所住的那個酒店,內外都已經安排了人手,只要他脫離鬧市,我們就能動手……」
「這老傢伙賊著呢,肯定人多往哪鑽,不過,就算他逃回了金陵,你說他還有什麼地位可言?估摸著董家人,鄒華不活剝了他,就已經不錯了……」聽到這話的王晨咧嘴一笑,並沒有去接話,而是穩穩的駕著寶馬轎車……
「咣當……」一聲刺耳的鐵門響聲,原本連島看守所緊鎖著的鐵門被重重的拉開,一臉笑意的肥龍,輕嘆著寒氣,抬頭仰望著那刺眼的陽光,在他邁出鐵門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的肩膀聳了聳,拍了拍褶皺的衣角,站在原地的他,遠眺著站在對面車前的陳勝,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
碎步往前走了幾步,從兜里掏出香煙的陳勝,連同打火機一起扔向對方,一手接住一樣的肥龍,看了看香煙的品牌,不屑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只抽九五至尊嗎?」
「得了吧,有利群抽就不錯了,我估摸著在裡面煙屁股都是好東西……」在陳勝說完這句話時,肥龍已經走到陳勝面前,撐開雙臂緊摟,兩人緊摟在一起,不約而同的來了一句:
「好基友,一輩子……」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斥在整個看守所門外的上空!
像是多年未見香煙的老煙槍,一項只抽九五至尊的肥龍,是一根接一根的狠抽著陳勝遞過來的利群,整個車廂內雲山霧繞,跟著火似得……
舒舒服服的躺在後座上,緊閉上雙眼的肥龍嘴裡嘟囔道:
「還這他娘的舒服……」眼瞅著連車廂空調換氣都抵不過這廝的抽煙速度,拉上拉鏈的陳勝,直接打開車窗,仍由寒風肆虐著自己的臉頰……
「說實話龍哥,我真沒想到,你在一年前就已經把『走貨』這個產業分了出去,怪不得你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提醒你幾次,你都不以為然……」
「你能把紅星剝離出去,俺就不能把舟山踢走?不過,這不是俺的注意,是你嫂子的意思……」
「我就說嘛,你這腦子沒那麼靈驗……」聽到這話的肥龍,甩手捅了陳勝一拳,繼續說道:
「這次啊,我算是看透了,再猛的漢子也架不住政府的一句話,以前我都不屑與那些當官打交道,都是脫下面人去辦,現在算是明白了,怎麼,不提攜,提攜兄弟?分口飯吃唄,『走貨』我估摸著沒個年把是走不了……」
「咦……我手裡還真有筆生意,不知你肯不肯做……」
「只要不違法,我什麼都敢做……」聽到肥龍這句話,就連王晨都笑出了聲……
「城西,我一個人吃不下,讓給別人我心不甘,一起啊……」聽到這話,肥龍猛然坐起身,扔掉手中的煙蒂,盯著陳勝說道:
「說真的?」
「靠,我啥時候給你摸過彎,走過道的!真的……若是你有意的話,金陵咱們也可以一起,不過我事先說好,大頭肯定不在我們這,你明白的……」
「明白,保護費嗎,人家來咱這也一個樣!這次出手的還有榮成天?」
「你猜?說實話,這次是兄弟我害了你啊……」
「得了吧,人家為啥不找比人,只找我?蒼蠅永遠不叮無縫的雞蛋,你嫂子這句話,說的很透徹啊……需要多少資金?你回去給我個報表,先說好,我只分紅,該露面的時候,我露個面,虧了別跟我說,賺了你直接打到我賬上就行了……」聽到這暖心窩的話,陳勝給了對方一拳,輕聲的說道:
「對了,漁灣那個項目,我已經烘托的查差不多了,省地質局的專家也給予鑒定了,最後這一腳你來踢,記住了,得踢響了,爭取上報,咱得省多少廣告費用……」
「哈哈,放心好了,俺就干這個有心得……」
剛『出獄』的漢子為了博一個好彩頭,基本都會去浴池,洗去一身『贓物』,不再戳這個眉頭!不管真假,這條規律一直都深入人心,繼而,當陳勝與肥龍駛入連島城區,直接讓王晨把車開到了連島一家小有盛名的桑拿店前……
說來也巧,這家桑拿店的老闆,早上趕到了東郊替舟山船舶廠道賀,人還沒歸來,就接到自家下手的電話,說是龍哥已經被人接出獄了,去了他的這家場子洗浴……驚壞的店老闆,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而此時的肥龍和陳勝,王晨三人脫得精光鑽進了桑拿池內,靠著池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我在裡面聽說我那名小蜜的姘頭被你閹了?」聽到這話,陳勝『詫異不已』隨後接道:
「你可別亂說,我是合法商人,會幹這種暴力事件?」聽到這話的肥龍,抿嘴笑了笑,搓著自己的手臂,笑著搖了搖頭!
「勝哥,今天初六,明天事業單位就該正常上班了,按理說今天來洗澡的人應該不少,可咱們從進來到現在都快二十多分鐘了,除了咱來時那四五個人,在他們走好就沒再進來一個,你看……」聽到這話的肥龍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接著說道:
「別的場子我還不敢說,但這家場子我可是經常來,乾淨,最主要是衛生……」在說出『衛生』兩字后,肥龍的笑容相當的神秘,更夾雜著『淫、盪』的表情!
「怪不得嫂子對你怨氣衝天,整個一敗類,家裡有個好媳婦,還在外面逍遙個啥?」
「得了吧,禿子說和尚沒毛?你能比我好哪去?只不過你找的都是長期飯票,我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而已……」就在肥龍說完這句話后,笑容凝固在那裡的陳勝傾聽著外面那凌亂的腳步聲,隨後輕聲的說道:
「龍哥,我估摸著你這次託大了……」就在陳勝說完這句話,同樣聽到這陣腳步聲的王晨和肥龍,隨同陳勝第一時間竄出了水池,順手從衣架上抽出一條浴巾披在了身上,就在他完成這些動作之際,狹隘的門框外,突然衝出了數名手持砍刀的大漢,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了三人的命……
光著腳丫的肥龍,本就這幾天受盡了窩囊氣,今天這剛一出獄,就被人堵到了桑拿房呢,著實讓其氣壞了,二話不說,在第一名大漢衝進浴池前時,抄起木盆,用力的砸在了對方面門之上,只聽『砰』的一聲,這名大漢應聲倒地,但緊隨而來的大漢,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看到,躲閃不及的肥龍,肩膀處被對方深深的劃了一刀……
離肥龍本就沒多遠的陳勝和王晨,保守的舉起搓背凳,砸向撲來的幾人,在看到肥龍被人划傷,倉促的跳入浴池后,腳底發力的陳勝,在地板上連翻數次,在撿到那名大漢散落在池邊的砍刀后,毫不猶豫的劈向緊追肥龍的那名大漢,但也應背朝後面的幾人,被連刮三刀。
雙眸透著血紅的王晨,單手撥開一名大漢劈向自己的利器,另一隻手緊握拳頭直封對方的面門,對方倒下的那一剎那,奪過對方手中的短刀,湊到陳勝身邊,與反過身的陳勝,一同阻擊著身後六七名衝上來的漢子……
「尼瑪的,甩著雞巴砍人,老子還是第一次……」在放倒一名大漢之後,嗜血的陳勝,面容猙獰的嘶吼道,而此時的肥龍,一躍躍過水池,沖向二樓的通氣的窗口,猛然揮動著拳頭,只聽『咣當,嘩啦啦』一聲,圍繞在通氣孔旁邊的玻璃,全都碎成了一片!
這一處是唯一沒有在外圍安裝防盜窗的,用力的拔出通氣管,一道能容下一人鑽出去的洞口裸、露幾人面前……
「這邊……」衝上前去的肥龍一邊幫陳勝阻擋著前面不斷推進大漢,一邊揮手執意陳勝與王晨兩人從通道口跳下去,幸虧洗浴所在的樓層在二樓,若是再高一點,三人只能火拚出去……
單手推開肥龍的陳勝,對其嘶喊道:
「跳,快點,嗎的,後面還有人……」在猛然一刀劈到對方肩膀后,陳勝用身子把肥龍倚在身後,為他爭取著時間……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耽誤的時間越久,處境就越危險,浴巾裹住要害部位,肥龍不顧窗旁那尖韌的玻璃尖,毅然用他那肥碩的身子,幫助後面陳勝和王晨沖大道口,但在他身上也留下了數條見骨頭的傷口
456章同床共枕的前奏
此時圍集在陳勝和王晨身邊的漢子,越來越多,身子擋在王晨前面的陳勝,用行動指揮著王晨,不停留的王晨,在脫手甩出自己的短刀,刺傷一人後,麻利的從碩大的道口跳了下去,而接踵而下的陳勝,一邊飛身衝下去,一邊嘶吼道:
「跟龔山說,老子要讓他生不如死……」說完,只聽『咣當』一聲,陳勝雙腳踩在了樓下的車頂之上,整個人再從車頂上翻滾到路上,比其早起一步的王晨,迅速攙扶其渾身血跡的陳勝,不知這些血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正值晌午,三人這副『打扮』著實嚇壞了行走在路邊的路人,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的肥龍,攔住一輛計程車,那名司機本想調頭,誰知肥龍整個人都爬在了車頭之上,嚇得這名司機趕緊剎車,而隨後趕到的王晨和陳勝,拉開車門就跳上汽車,繞過車頭的肥龍緊隨著跳了上去,在王晨的嘶吼下,司機機械般的發動汽車,能開多快就開多快……
三人回望著後面緊追不捨大漢們,在追到主幹道路口不再追趕時,扭過頭的肥龍與陳勝對視一眼,兩人突然大笑起來,這樣的遭遇,這樣的被追殺,絕對值得他們一輩子難忘……光著腚被追殺……傳出去也是一大奇聞啊……
這件事情的轟動性,在連島不亞於肥龍被抓時的效果,當警察趕到洗浴中心時,這裡的老闆以及那些大漢們早就已經人去樓空,聽聞這一消息的王海,勃然大怒,全城戒嚴,不單單是警方,就連黑道,都放出了暗花,只要提供線索,就能得到一筆價格不菲的酬金。
一時間,整個連島再次被籠罩在陰霾之中……
即便剛經過晌午的那場『驚魂一澡』,可這仍舊阻擋不了肥龍這廝對『食物』的渴望!渾身綁的如同粽子似得,也要用兩根指頭艱難挖著面前的酸辣粉,又氣又心疼的龍嫂,最終看不下去,湊上去,雙手捧著一口一口的喂著對方……
躺在肥龍左側的陳勝,一臉愜意的趴在病床之上,雖然並不像肥龍受傷面積那麼大,但背後那三四刀,要嚴重很多,顯然對方都是職業打手,出刀狠,要的就是三人的命!倒是王晨個人技術過硬,受傷最輕,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著不如老人,顯然是為沒能保護好陳勝而懊惱不已,雖然陳勝已經一再強調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但東省漢子就是認死理,一直也不肯放臉……
三人在入住醫院的第一時間,警察就已經趕了過來,在三人縫針結束后,對三人進行了簡單的筆錄,與當時目擊者所看到的大致吻合,而那家桑拿店的店老闆如今也在全力圍捕中,參與鬥毆的十多米大漢已有四名歸案,目前警察正全力突審……
而二子,鴿子這邊在探望完肥龍,陳勝以及王晨后,便退出了病房,全力利用私下勢力阻擊那幾名在逃的大漢以及桑拿室老闆,而原本住在連島酒店的龔山,在事發后憑空消失,這更增大了他的作案嫌疑,不過,他的消失一直都在陳勝控制範圍,雖然現在還確定不了他的去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還在連島境內……
陳勝受傷的事情,並未讓胖子通知家裡人,特別是有身孕的孫二娘,在他看來這種皮外傷,只需要時間來調理而已,就第一天嚴重些,過了明天,他都有種出院的衝動。
「舒服啊,還是自家媳婦下的酸辣粉吃著過癮,其他小攤比起來簡直弱爆了……」聽到這話的龍嫂並沒有因為肥龍的奉承而有一絲高興之色,聲音冷峻的回答道:
「狗改不了吃屎,你的那名小蜜,我記得就是從那家桑拿室裡帶出來的吧,還死性不改往那裡鑽,家裡是沒洗浴中心還是怎麼著?」聽到龍嫂的這句話,陳勝差點竄起來,一臉憤怒的盯向肥龍,牙痒痒的似嘶喊道:
「肥龍,那家有前科的場子,你也敢帶我們去?」聽到這話的肥龍,『嘿嘿』一笑,輕聲的搪塞道:
「意外,意外……」雖然肥龍在說這話時弔兒郎當,但陳勝還是能聽出他的歉意,比了一個中指的陳勝,趴在加高的枕頭上,翻弄著手機,利用簡訊調侃著眾女……
下午六點多鐘,昏昏沉沉補了個回頭覺的陳勝,感覺自己病床前,隱約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朦朧之中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待到他緩緩的睜開眼睛之際,著實驚魂不已,嘴角微微顫抖的說道: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去京都報道嗎?」下午五點多鐘就已經到病房的徐子淇,一直默默的守在陳勝身邊,期間除了點頭與肥龍以及王晨兩人示好,與龍嫂交談幾句后,就一直不再吭聲,看著徐子淇那望眼欲穿的表情,坐在肥龍身邊的龍嫂,冷不丁的輕嘆一聲:
「男人,他娘的都沒一個好東西……」聽到這話,肥龍顧不得受傷的手臂趕緊捂住自家婆娘的嘴,生怕露餡了,畢竟徐子淇這一聲華貴的打扮,不像是『風塵女子』,而陳勝這廝貌似只挑戰高難度的『對象』。但不得不說,龍嫂的這句話算是博得了徐子淇的好感,兩女更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
「你不是說,在港城閑著沒事發慌嗎……」聽到徐子淇這句話質問,陳勝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確實閑的發慌,你看我閑的都趴在了床上,連動都不動……」
「肖狗勝……你……」
「得……得……算我錯了成不,千萬別流眼淚,我受不了女人這樣,來笑一個……」邊說,陳勝伸出手臂用指尖去擦拭著徐子淇的臉頰,本意躲閃的徐子淇,在看到陳勝扭捏的身子,生怕觸動了他的傷口,默默的感受著他的這份寵溺……
「老婆,我也錯了,你千萬別流眼淚,我也最受不了女人……」
「啪……」
「哎呀……你來真的,我手上還有傷呢……」霎時間,肥龍和龍嫂之間的小插曲,逗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神色壓抑的王晨,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不是要去京都報道嗎?咋跑這來了?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怎麼知道的?現在你陳勝可是名人啊,大白天的光著腚被人追砍一道街,這麼好的新聞素材,我這個當記者怎麼能不第一時間趕過來呢?」聽到這話,即便像陳勝這樣臉皮厚的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側頭狠狠的瞪了肥龍一眼,而肥龍這廝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扭過頭輕吹著口哨……
「謠傳,謠傳,人家那是羨慕我身材好,故意造的謠……」
「是嗎,用不用我拿出獨家從桑拿室監控錄像調出的視頻?」聽到徐子淇這話,不單單是陳勝,就連肥龍都猛然一驚,抓住龍嫂的手,輕聲低訴道:
「媳婦,俺失身了,被人家看的一清二楚,我敢保證,她是連續倒帶使勁看俺這雄壯的身材……」肥龍的聲響不大,但在這寂寥的病房內,就顯得突兀了,還沒等陳勝暴口謾罵對方,有愛的龍嫂直接甩開對方的手臂,站起身叉著腰怒斥道:
「瞧你那熊樣,一米七的個頭,二百多斤,一厘米馬上合上一點五斤了,除了肉,還能看見啥?你再瞅瞅人家狗勝,稜角分明,有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人家媳婦會看你……」聽到彪悍的龍嫂這句話,陳勝『咕嚕』一口咽下一口吐沫,隨後轉頭拉住徐子淇的玉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道:
「媳婦,俺失身了,被嫂子看的一清二楚,你的負責啊……」在陳勝說完這句話,龍嫂如同電擊一般愣在了原地,而肥龍一臉『陰霾』的抄起枕頭砸向趴在那裡的陳勝,徐子淇更是『彪悍』直接抽出手臂,小聲嘀咕道:
「看著身材不錯,原來是蠟頭銀槍,就那麼一點點……」這一次,連誰在陳勝身旁的王晨都止不住『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雖然是竭力壓抑著自己的笑聲,但身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而肥龍在愣了幾秒鐘后,『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快出來了,已為人婦的龍嫂,臉色有些嬌紅,但還是開著徐子淇的玩笑,輕聲的說道:
「妹子你看錯了吧,那應該是我們家小龍的……」這一次,換成陳勝笑噴出來了……
雖然也算是混跡社會,但畢竟還未經人事,平常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徐子淇,在龍嫂的這幾句調侃下,頓時臉色誘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徐子淇的這番東西落在肥龍眼裡,彷彿是被看穿什麼似得,淫、盪的對陳勝說道:
「看向兄弟還得加把勁啊,我看弟妹,貌似不太中意你的皮囊嗎,不然也不會……」就在肥龍這句話還沒說完之際,趴在病床上的陳勝扯著嗓子嘶喊道:
「護士,給我換房,我不跟這個老淫棍住在一起……」待到陳勝嘶喊完這句話,病房內的笑聲更加的濃郁,而徐子淇則捂著嘴,一副羞答答的表情,但眉目之間夾雜著異樣的感情!
457章苦肉計
精心呵護著趴在床上的陳勝,一會幫他削著蘋果,一會又為他端茶送水!徐子淇如同進入角色般,扮演著陳勝熱戀中的女友,近九點多鐘看到徐子淇扔沒有離開病房之意,悄然退出房間的龍嫂,快步走到前台,安排著什麼……
作為連島知名企業家,龍嫂在上層層面的威望不比肥龍差,只不過這些年退隱幕後相夫教子,出面的少了,但大部分場面上的事情,大多還是龍嫂來應付!院方几個領導級人物都與龍嫂有那麼點交情,再加上陳勝三人又是上面特地交代下來的重要人物,繼而龍嫂吩咐事情來,院方顯得極其上心……
待到龍嫂去而復返后不到十分鐘,幾名護士推著擔架隨同陳勝的主治醫師來到了病房,先是為了陳勝檢查了傷勢,隨後彷彿是事先安排好似得對陳勝說道:
「傷口過深,生怕混居被感染,特別是在初期需要單獨觀察,繼而,院方特地為陳勝安排了一個單間……」聽到這一消息,陳勝先是一愣,隨後機械的點了點頭,痛苦的應和道:
「確實,我總覺得傷口不舒服。」一心撲在了陳勝身上的徐子淇,以為陳勝真的是因為病情的緣故,才被『隔離』在單間內,繼而慌張的催促著醫師趕緊幫陳勝換著病房,當陳勝艱難的從病床上挪動身子趴在擔架上之際,不忘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豎起大拇指,向龍嫂致謝,多好的嫂子啊,絕對值得自己敬愛有加……
有些羨慕陳勝的待遇,利用自己那空閑的手指扣著鼻孔的肥龍,嘟囔道:
「媳婦,我發現俺身上的傷口也有斷裂的跡象,哎呦呦不行了,你也給俺個包間吧……」
「斷裂了?流血了……」
「嗯……」
「死了正好……」這一次,王晨直接把含進嘴裡的消炎藥噴了出來,趕緊拿起電話,撥通了胖子的手機,讓他趕緊來醫院給他辦理出院手續,估摸著再與肥龍他們夫妻待在一起兩天,自己的傷口真的會斷裂……
把陳勝安置好后,徐子淇緊隨主治醫生的步伐,退出了房間,詳細的詢問了醫生陳勝脊背的傷口的情況!估摸著這名醫生也是奧斯卡影帝學院畢業的,那說起話來,一道道的,直接把徐子淇唬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刀口差點刮著骨頭啊,破傷風啊,病毒感染引發的併發症啊,嚇得徐子淇小心肝『噗通,噗通』的好在這名醫生最後峰迴路轉,來了一句:
「不過這些只是輕微感染,只需仔細療養應該不會出現大的問題!」后,徐子淇原本都快蹦出嗓子眼的心臟才算安穩下來……
回到病房看著屁股倔的老高,臉部表情極其誇張的陳勝,同情心泛濫,內心極度糾葛的徐子淇,款款的走到陳勝床前,輕聲的問道:
「聽醫生說,你痛的連中午飯都沒吃,這樣可不行,剛才就喝了碗稀飯,你還想吃什麼,我下去給你買去。不吃飯怎麼行……」側過頭的陳勝,緊拉住徐子淇的玉手,輕聲的說道:
「琪琪,你對我真好,我想吃餃子……」感受著陳勝手心的冰冷,內心極度憐憫的徐子淇,不忍心從對方那雙咸豬手裡抽出來,輕聲細語的說道:
「那你等我會,我去給你買餃子……」說完,徐子淇深情的與陳勝對視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對方剛一出病房,陳勝猛然從病床上竄了起來,生龍活虎,哪像是有傷的人?臉上那個興奮勁,然而,就在此時病房門突然鬆動開來,嚇得陳勝就地趴在地上,忘記問陳勝吃葷吃素的徐子淇看到趴在地上一副欲哭無淚表情的陳勝,緊張的跑了過來,急切的問道:
「你怎麼下來了……」
「我……我想喝水……所以……」
「你叫護士,或者給我電話啊,你看看,摔著沒?傷口有沒有事?」因為陳勝剛才扭捏的幅度過於頻繁,使得紗布外圍也溢出了絲絲血紅,更為陳勝的演技,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沒什麼大礙,就是疼……」
「你等等,我給你叫醫生來……」說完,徐子淇欲要起身,而陳勝哪肯願意,趕緊拉住對方,嘟囔的說道:
「不用了,抱抱就行了……」說完陳勝是可著勁往徐子淇懷裡鑽,即便是隔著對方的厚重羽絨服,陳勝扔能感覺到對方那傲人的酥、乳,帶給臉部的衝擊……
雖然現在陳勝的樣子極其猥瑣,但徐子淇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陳勝傷上,哪還能注意到這一點,但此時聽到陳勝那濃濃甜蜜的情話,她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買了兩大碗的徐子淇,踩著高跟鞋匆匆趕回了病房,不敢在外面有一絲耽擱,生怕陳勝再出現上次從病床上摔下來的事情。待到她回來后,發現原本擺放在陳勝病床前的那張看護病床被人抬走了,表情詫異的徐子淇,質問著醫生原因,這廝也是實在人,直接來了一句:
「醫院近期病床緊張,不安置看護床!」就當氣憤的徐子淇,欲要和對方理論只之時,陳勝趕緊打著圓場的說道:
「他也是為人家打工的,何必為難他們呢……」聽到這話,徐子淇頓時心軟下來,準備喂完陳勝餃子,找醫院理論去……
待到房門緊關上后,胖子那極其猥瑣的身影從隔壁的安全通道竄了出來,兜里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抽出了幾張遞給了這幾名搬運工人,用力的擺手示意他們趕緊撤離,這一幕被推開房門的龍嫂看的一清二楚,笑容燦爛的龍嫂,款款的走到胖子身邊,輕聲的說道:
「沒看出來啊,狗勝連同床共枕的招數都用出來了,看來今晚那小妮子跑不掉了……」聽到這話,一臉賊笑的胖子,輕聲的回答道:
「還是龍嫂火眼金睛,啥都躲不過您的媚眼……」
「哎呦……瞧這張嘴跟摸了蜜似得,男人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見了漂亮的女人就想方設法壓上去,這樣的男人……」頓時臉色變得難堪的胖子,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這龍嫂發起飆了,又有幾人能承受得了呢?
徐子淇的細緻,不像孫二娘那般粗獷,亦不像姚芳那般柔情似水,但多了幾分細微!如同泉水般潺潺的流入心田……
每一個餃子她都會在爭得陳勝的同意下,先用嘴角試一試溫度,隨後在送入陳勝的嘴中,這種細緻入微的舉動,讓趴在那裡的陳勝,不禁流連忘返……
「你也別光喂我吃啊,我看你從來到現在都沒吃一口東西呢。別餓壞了,我心疼……」聽到陳勝這死不臉的一句話,徐子淇狠瞪了對方一眼,輕聲的說道:
「咋舌,你吃飽就行了,我在減肥……」
「不用減的,我摸著正舒服……」
「嗯?」
「不,我的意思,你的身材看起剛剛好,肥而不膩,很有嚼勁……」聽到陳勝這句話讚美,徐子淇的額頭布滿了黑線,倘若不是看在陳勝有傷的大前提下,徐子淇非撕吃了對方不可。
就在兩人之間那原本濃情四溢氣氛,因為陳勝這一張賤嘴而變質的時候,自知說錯話的陳勝,連忙改口詢問了徐子淇一個極其富有設想性的問題。
「對了,琪琪,你經常吃餃子,你知道餃子的性別嗎?」乍一聽此話的徐子淇,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數秒鐘中,知道陳勝是啥人的她,雙眸狐疑看著對方,深怕這又是對方給自己下的套……
「你說他是什麼性別?」小心翼翼的回答出這句話,徐子淇亦有些期待陳勝的回答……
「男的……」
「嗯?怎麼會是男的?那就不能是女的?」
「因為餃子有包皮,這是男人獨有的『隱疾』,女人貌似沒有吧……」聽到這話,徐子淇差點沒把手裡的餃子直接蓋在陳勝臉上,臉色誘紅的她,氣喘吁吁,因為房間內看起了空調,只穿一件羊毛衫的徐子淇,因為氣憤而波瀾洶湧的傲、乳帶給陳勝的衝擊力不是一般大……
「大……真大……」看著陳勝那流著哈達似得模樣,憤然而起的徐子淇直接把手中的碗筷扔到了旁邊的柜子上,站起身,直接走出了病房。
霎時間,陳勝為自己的輕薄付出了代價……
好在陳勝懸崖勒馬,亡羊補牢,及時的撥打了徐子淇的電話,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一再保證,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后,未穿羽絨服便走出病房的徐子淇,冷著臉再次拐了回來!
「我知道你其實捨不得我走的,不然也不會包也不拿,外套也不穿……」
「你……」話還沒說完,剛剛氣消幾分的徐子淇,拿起提包,搭起羽絨服就要再次往門外走,眼疾手快的陳勝,一把拉住了對方羊毛衫,但也因身子前列的太狠,直接從床上耍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一次,陳勝可不是『裝模作樣』了,整個人翻滾在地面之上,脊背上的傷口,被壓在了身下,死心類非的疼痛使得陳勝,整個人腦門上布滿了汗珠,但其右手還是緊緊的抓住徐子淇的羊毛衫,不願鬆開……
聞訊迅速蹲下身去的徐子淇,頓時慌亂不已,在看到陳勝那痛苦的表情后,急的更是眼淚都快掉了下來,詢問著陳勝的傷勢,隨後迅速起身按響了床頭連接護士總台的警報器,約摸兩分鐘后,數名護士隨著醫師趕到了房間內
458章騷動不安的病床(上)
這一次,陳勝剛縫好的傷口,再一次撕裂,在陳勝被抬上擔架送往急診室時,整個基本的病房已經被鮮血沾染,緊隨著擔架一起前往的徐子淇,眼淚滾燙的流淌下來!
趴在那裡面色蒼白的陳勝,緊握住對方的玉手,輕聲的安撫著對方,但陳勝越是如此,徐子淇的熱淚越是盈眶,止不住的滴在陳勝手背之上……
當陳勝的擔架被人擁簇般轉過走廊盡頭時,原本肥龍那間病房的房門緩緩的打開,『金雞獨立』的肥龍,一臉幸災樂禍的對身邊龍嫂的說道:
「看吧,自不量力了!沒這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傷心,又傷身啊……」聽到肥龍這句話,龍嫂直接瞪了他一眼,暴口道:
「你懂個屁啊,這是苦肉計,本來那妮子晚上還不一定與狗勝同床共枕呢,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你沒看到那妮子那張傷心欲絕的臉?恨不得現在就投身於狗勝的懷抱,只要他能傷好,無論讓她做什麼,人家都願意啊……」
「靠……狗勝這廝,那麼生猛?連這招都用上了……看來我得多取取經,不然,真的成老淫棍了,只會拿錢砸女人了……」
「呵呵……」龍嫂那冷不丁的一聲冷笑,著實讓肥龍雞皮疙瘩布滿全身,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多嘴的他,趕緊峰迴路轉道:
「我的意思是,以後把錢全都砸在你們娘三身上,這樣才能彌補這些年來,我對您們的愧疚……」
「真的……」
「當然……」昂首挺胸的肥龍,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倚在門框邊上的龍嫂,小鳥依人般依靠在了肥龍的胸口,輕聲的說道:
「龍龍,給你說個事……」
「你說,只要我辦得到,我一定做……」
「那啥,家裡的資金都被我以你的名義,調到了正規的幾家公司內,你的信用卡我也幫你停掉了,對了,銀行卡我收起來了,以後呢,我們娘三不用你操心,買什麼,我會去的……」
「啥?那你不是直接斷了我的財路?」
「你不願意?」聲音頓時變得冷峻的龍嫂,眉目之間夾雜著兇狠的看著肥龍,看到自家老婆這副樣子,肥龍趕緊一臉諂媚的笑容,輕聲的說道:
「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我掙錢就是為了你們娘倆……」但心裡已經把主管賬目的鴿子,橫刀活颳了數數百遍了……
算不上什麼大型手術,在爭得陳勝同意后,徐子淇陪同其一同走進了手術台,好在這次陳勝脊背的傷口撕裂的不是特別的嚴重,但也多處扎線,提前為其插線的醫師神色小心的低著頭,雖然打了麻醉針,但亦能看到陳勝那因為疼痛而變了色的臉頰,但從始至終,在他的臉上一直掛著牽強的笑容,而這個笑容一直對著身旁的徐子淇……
緊握住陳勝那粗糙的大手,情緒十分不穩定的徐子淇,不顧身邊的眾人,臉頰貼在陳勝臉旁,低聲抽泣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使小性子……」
「沒啥大不了的,如果你真要是過意不去的話,晚上就多陪我會,不然我一個人寂寞……」這一次,徐子淇連想都沒想的重重點了點頭,鼻音『嗯』一聲,霎時間,陳勝發現,脊背的傷口不再那麼疼了,生活也不再那麼黑暗了,一切都變得燦爛起來……
陳勝被推回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鐘,經歷了大起大落,徐子淇也變得老實起來,在面對陳勝的一些稍顯曖昧的動作,『能忍則忍』,此時的陳勝就側頭趴在徐子淇的大腿上,莫不啃聲的用他那隻咸豬手緊摟著對方脊背,最要命的還時不時的往下滑上幾分,眼瞅著就要撫摸到了徐子淇的翹臀……
被陳勝撩的身體發癢的徐子淇,一邊用右手背到背後阻止陳勝的侵襲,一邊小聲嘀咕著讓其別在亂動,可對方越是如此,陳勝手中的動作越是頻繁,不過這個度,肖大官人拿捏的還是很準的,不急不躁,不重不輕,即不顯得輕薄,又能抒發出自己對她的渴望,這種小動作,更多的像是在對愛人愛寵,讓徐子淇想要婉拒,但又貪婪這種感覺。內心如同貓抓一般。
「還疼嗎?」沉默許久的徐子淇,輕聲的問道……
「還好啦……不過有你在身邊,再疼那也都不事……」
「貧嘴……」雖然嘴上這樣說,也知道陳勝是在『敷衍』自己,但徐子淇聽到這話,內心還是甜蜜不已……
「琪琪,這都快十二點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該睡覺了?」聽到陳勝這話,呼吸稍顯濃重的徐子淇,心跳不禁加速數分……
「你睡吧,我看著你……」
「我想摟著你睡,就像上次在木屋那樣……」緊咬著嘴角的徐子淇,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的話,內心的糾葛,使得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個,醫生說了你的身子不易挪動,我怕……」
「沒有事的,我們睡覺都很老實的……」
經不過陳勝軟磨硬拉,褪去外衣的徐子淇,小心翼翼的鑽進了陳勝被窩!和上次陳勝的突然襲擊不同,這一次,臉色燒紅的徐子淇,是主動的鑽進了眼前這個男人身邊!身子微微的往側面挪動幾分的陳勝,在看到徐子動作緩慢的鑽進自己懷抱后,單手搭在她的頭頂,繞過對方的脖頸,把其輕擁在懷中……
被窩內的徐子淇,保持著剛鑽進了的姿勢,不敢挪動半分,有對陳勝的擔心,亦有小女人般的害羞和緊張,直至側過身的陳勝,如同上一次那般,單腳搭在了自己臀部位置,另一隻手緊撫著自己的脊背,徐子淇才微微蠕動身子,聲音蚊叮般說道:
「注意傷口,你這樣會……」在徐子淇說這話的時候,陳勝的嘴角已經湊到了她的唇邊,貪婪的親吻少許,使得原本好像往下說什麼的徐子淇,欲言又止,微微低下了額頭……
陳勝那搭在徐子淇脊背上的大手,算不上老實,指尖時不時的往下挪動著,直至觸碰到對方羊毛衫與牛仔褲之間的縫口,才有所停緩!但也只是僅僅停留了幾秒鐘,二拇指挑開對方的衣縫,霎時感到陳勝手指不老實的徐子淇,欲要阻止之際,發現自己的雙手因為兩人過於親密的相擁而被壓在了陳勝身子下面,而這廝還故意往前貼了少許,生怕觸動了陳勝傷口的徐子淇不敢太用力,但得寸進尺的陳勝,不但全身鉗住了對方的雙手,指尖更加肆無忌憚的挑開了徐子淇的貼身襯衣,霎時間,陳勝的四指與徐子淇肌膚親密接觸……
房間內靜的有些『詭異』,緊咬著嘴角的徐子淇,努力小幅度的掙扎著自己的身子,想要以此來阻截陳勝那肆無忌憚的進取,然而,陳勝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不但手上東西沒有停止,連臉頰貼的對方更加緊湊……
身子隨著陳勝那粗糙的大手毫無遮攔的覆蓋到自己脊背之時,徐子淇的呼吸明顯粗重許多,特別是當陳勝趁機親吻對方時,徐子淇表現的有些抵觸,但這種抵觸在陳勝用舌尖叩開對方的牙關后,變得蕩然無存……
忘情的激吻,使得徐子淇大腦一片空白,而經驗老道的陳勝,趁此機會,大手快速向前進取著,直至指尖觸碰到對方的內衣扣時,才停緩下來,大拇指與二拇指之間嫻熟的配合,瞬間,那條原本束縛徐子淇傲、乳的內衣,鬆弛下來……
「唔……」這一次,徐子淇真的經受不住了,在陳勝的大手欲要越過腋下,即將侵襲自己的傲乳之際,霎時間,夾住了陳勝大手,緊閉上的雙眼,猛然睜開,額頭往後仰著與陳勝分開
459章騷動不安的病床(下)
「你……你的手……把手拿開……」聽似冷峻的聲音,卻夾雜著幾分羞嫩之氣,黑暗中的四目相對,並未讓陳勝有一絲絲的退縮,反而,在徐子淇說完這句話后,手臂渾然用力,單掌覆蓋到了對方傲、乳的表面之上,雖在徐子淇用力的擠壓未觸及到對方敏感部位,但也相差不遠,感受著對方的『贅肉』的柔嫩,細膩,忍不住輕掐了兩下的陳勝,撩得徐子淇,近乎尖叫起來,身子止不住顫抖的她,壓著聲音的說道:
「拿開……我讓你拿開……」然而,無論對方如何扭動身子,陳勝就是一臉笑呵呵的表情,始終沒有拿開的意思,這使得徐子淇內心是又羞,又怒,但又怒不可言,怒不敢動手。吊在半空中的徐子淇,氣喘吁吁,連帶著傲、乳也上下起伏著,這傳達給陳勝舒適感,不言而喻。
「我只是放在這裡不動,聽話……」嘴角貼在徐子淇耳唇邊的陳勝,溫柔似水的一句,著實讓徐子淇內心躁動不已……雖然沒有說話,但她那沉默不語的姿態,以及微微鬆開的單臂,已經像陳勝表達了什麼……
在這種緊張且快樂並存中,在陳勝的輕聲細語的安撫下,身子逐漸放開的徐子淇,在聽到陳勝那微微的鼾聲后,疲憊的緊閉上雙眼,來時就趕了五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為了陳勝又忙裡忙外,再加上剛才身心上的刺激,使得徐子淇在度過緊張的那段時間后,渾渾睡著過去……
然而,當時鐘的時針指的一時,陳勝那均勻的鼾聲逐漸停止下來,微微蠕動的眼角緩緩張開,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熟睡的女人,整個人手掌不禁往前又侵襲了數公分,直至全掌蓋在了上面……
睡夢中的徐子淇,隱約感覺有人緊握住自己右、乳,昏昏沉沉的一夜,讓她做了很多個支離破碎的夢,首尾不能相接,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些破碎夢境里,都會出現陳勝那猥瑣的笑容……
清晨的晨曦折射在病床之上,微微睜開眼睛的徐子淇,在看到身邊的男人後,頓然精神少許,整個人被其半身壓在身下,而對方那隻咸豬手,更是肆無忌憚覆蓋在自己右、乳之上,臉色誘紅的徐子淇,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昨晚會答應對方這唐突,輕薄的行為,此時此刻的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醒了?」想要挪開陳勝左手的徐子淇,不曾想到碰及到對方的手臂,陳勝就已經醒來,目光有些躲閃的徐子淇,並沒有因為陳勝的醒來而停止手中的動作,用力的想要撐開陳勝那塞進自己上衣內的咸豬手,可連試了幾次,對方不但沒有挪動半分,還借著自己這股力量,肆虐了自己傲、乳一把,更可氣的是自己竟然還有生理反應……
「別動……你……」額頭都邁進被窩裡的徐子淇,蜷著身子阻擋著陳勝那不老實的左手,可對方越是如此,陳勝越是起勁,抬起頭的他緊咬著徐子淇耳唇,霎時間,一聲讓陳勝精神不已的呻吟聲,下意識的從徐子淇嘴角內傳出,頓時間,整個房間的氣氛不斷升高……
探尋到對方的誘唇,陳勝這一次在忘我激吻的同時,左手連帶著那撩人的動作,傲、乳的侵襲加上陳勝那霸道的熱吻,使得徐子淇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缺氧的狀態,逐漸壓在徐子淇身上的陳勝,不顧脊背上的傷口,另一隻空閑的大手,上下搓擦著徐子淇的軀體,撫摸著對方那緊俏的臀部……
「嗯……不可以的……」最後的理智讓徐子淇雙手用力的鉗住陳勝那隻欲要探進對方底褲內的大手,上方已經全面淪陷的徐子淇,現在只求全力守住下方,然而,陳勝在垂涎到對方傲、乳后,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慾火,手臂用力的硬塞進了對方底褲之內,霎時間,全面淪陷徐子淇,緊抱住陳勝臂膀,不知所措的她,卻時不時的從鼻孔內傳出那誘人的呻吟聲……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就在陳勝剛掀開對方的上衣,近距離觀察徐子淇傲人的酥、乳之際,徐子淇那原本放於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頓時精神少許的徐子淇,單手遮住自己的上衣,另一隻手拿起電話,當她看到電話號碼后,不禁緊張的唏噓道:
「別鬧了,我爸的電話……」徐子淇的這句話,霎時,讓陳勝停止了手中動作,但還是執意掀開了對方的上衣,讓其那最少G罩的傲、乳,裸、露在自己面前……
電話鈴聲響徹個不停,此時的徐子淇那還顧及都這一點,亮了一下嗓門,隨後接通了電話……
「爸,您找我……」而此時的陳勝壓在徐子淇身上,湊里過來,這廝絲毫不知什麼叫天之之怒,流血千里的典故,竟從徐子淇的耳唇往下激吻起來……
「你現在在港城?」當徐振問完這句話時,陳勝已經把頭埋入了對方傲、乳之間,身子猛然顫抖的徐子淇,用力的推著身邊的陳勝,忘記了回答自己父親的電話……
「喂?你在不在聽電話……」
「我在,爸這裡的信號不太好,您……您在說一遍……」
「我問你現在在港城?」
「對……我在港城,中午就回京都報道……」
「和陳勝在一起?」隱約聽到自己名字的陳勝,停止了自己的惡作劇,湊上前緊摟著身邊的徐子淇,雙眸瞪的老大,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昨天下午去看的他,現在在酒店……」聽到這句話,陳勝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單手猛然伸到的對方底褲內,嚇得徐子淇一崛而起,雙腿夾住,不敢吭聲的捂住嘴角……
「注意下影響,還有在工作上你們合作我沒有意見,但是在私交上,注意下距離,我說的你都懂?」
「懂……懂……」徐振說什麼,徐子淇都沒聽清楚,此時的她全身正與陳勝的手掌奮鬥,這個天煞的男人,他這是在玩火。竟然……竟然……
「你的聲音很不正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剛睡醒還沒從被窩裡鑽出來呢……」
「嘿……這都幾點了,洗刷下趕緊去京都報道,省的別人說三道四……」
「我知道了爸,那……那我掛了……」
「嗯……」待到陳勝聽到徐子淇說完這句話,迅速收起自己的右手,徑直的往床上一趴,把受傷的脊背裸露在呈現在對方面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臉色誘紅,氣的說出話連的徐子淇,迅速的整理著自己的內衣,目光瞪著身邊的陳勝,就當她欲要跳下病床之際,陳勝這廝呸不要臉的壓在了她的腿上,嘟囔道:
「你生氣了?」
「起來……我讓你起來……」情緒激進的徐子淇倘若不是因為身邊的陳勝身上有傷,鐵定直接把對方推開……
「你就是生氣了,我只是……趁機發展下咱們倆之間的關係而已……」聽到這話,徐子淇爆發似得嘶吼起來:
「要是讓我爸知道了怎麼辦?你真以為你自己是多好的男人?都是上了榜的,你知道上次回去我爸給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就是要我和之間注意距離,為什麼?你肖狗勝不比我清楚?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你有沒有替我想想,我代表的不只是我個人,更是我爸的臉面,給人家當小三,你還讓不讓我爸混了……」說的激動之處,不禁潸然淚下的徐子淇,看起來如此痛心,她不是那種喜歡了不敢去面對的女人,可是,就像她所說的那般,她代表的不單單是她自己,更是徐振,徐省長的臉面……
看到自己真的玩過火的陳勝,『艱難』的坐起身,把其緊擁在懷中,稍微掙扎幾分的徐子淇趴在陳勝胸口上痛哭起來,此時此刻的陳勝,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撫懷裡的女人,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也都摸了,就差最後一步,總不能甩雞、巴不負責吧?自己這博愛的胸懷啥時候,能改一改……
陳勝的懷抱給予了徐子淇心裡的諸多安慰,在冷靜之後,才想起醫生的囑咐不讓陳勝坐立,盡量平趴在那裡,從其懷抱鑽出來后,徐子淇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物,趕緊讓陳勝趴在床上,在此期間,陳勝還撩賤的把手伸進了對方的上衣內,引得徐子淇嬌怒不已……
貼心的喂完陳勝早餐,梳洗一番的徐子淇亦有些不舍的與陳勝分離,畢竟年前的報道,場面上的交際還是要有的,緊拉住徐子淇右手的陳勝,輕聲的說道:
「過了十五我就去金陵……」聽到這句話,徐子淇身子猛然怔了少許,隨後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陳勝欲要去金陵發展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屆時兩人在一起也不會引起什麼非議……
徐子淇的離去多少讓陳勝有些多愁善感,倒不是因為沒有把她推到的原因,而是自己過於無度索取,傷透了一個個女人的心……
在受傷后第三天,在醫師的叮囑下,陳勝步履緩慢的在胖子攙扶下坐上了轎車,之所以那麼急急忙忙的出院,主要還是留給幾人的時間不多,本想回酒店收拾一下,晚上便返回港城之際,而就在這時,陳勝突然接到了與其一同出院肥龍的電話……
龔山有蹤跡了,果不其然仍在連島,只不過是在港務區域,也就是正規商品進出貨區域,那裡偏離整個連島,很難發現,但肥龍在這裡紮根那麼多年,若是在海關方面沒有關係的話,怎麼能發展成現在的規模,龔山的在此地暴露,也間接的向陳勝傳達一個信息,鄒華也在追查龔山,不然依靠鄒家在蘇省的關係網,足可以把他悄無聲息的通過官道送出去,但現在寶蘭實業也是四面楚歌,不想被人抓住把柄的鄒華,只有棄子!也許棄子都是輕的,他欲有殺子的心
500章逐個擊破
皓月高懸,散落在地表的月光隱射在潔白雪地上,形成了共明現象,即便已是凌晨,連島主路上仍被這輪明月照亮可視數米。
一雙厚重的軍靴踩在了那主道旁的雪地里,留下了深深的腳印,步履稍顯蹣跚的軍靴主人,時不時用寒氣吹著雙手,臉色凍得鐵青他,整個人如同落荒者那般!
身子依靠在一刻光禿禿的柳樹下,這名男子從背包里拿出一瓶不知什麼時候的礦泉水,淺喝了一口,在嘴裡暖熱之後才送進喉嚨!乾巴巴的饃頭嚼起來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誰都不曾想到,在蘇南乃至金陵赫赫有名的龔二爺如今會落得這番田地……
婦人之仁敗於陳勝之手,他無話可說!不聽榮成天教導,身陷絕境他也無話可說!對於這條不歸路,要麼混到極致手能通天風光一生,要麼遲早有一天會落得如此田地!但,出來混講是的一個『義』字,他龔山自持對鄒家不薄,出生入死數些年,沒有功勞也最起碼有苦勞吧?多少個案子都是他在暗地裡幫忙操作,出了事後還是他在為鄒家少爺踩著屁股,可到頭來呢?對方不但不善待自己,還欲要殺人滅口……
龔山知道,鄒海生之所以如此狠毒,也是被逼無奈,蘇南多個勢力虎視眈眈,金海酒庄東窗事發后,更是讓寶蘭實業被推到了浪尖上,好不容易與董家結合準備開闢蘇北市場,可鄒家大少又被人掃地出門,更讓鄒家人不能接受的是『狗官』那則視頻,讓寶蘭實業陷入進退兩難之中!這一次不惜動用手中資源,黑白兩道同時施壓港城,就是有藉助陳勝這個敏感的中介點,緩輕幾方的壓力,可誰又能想到會敗在自己手裡……
現階段,整個調查組換了組長峰迴路轉調查著背後主使者,雖然現在自己的身份,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還未暴露,但這是遲早的事情,為了與其撇開關係,鄒家人先是命令自己阻殺陳勝等人,造成警方的慌亂,隨後假借送自己出境為理由,把自己騙到政務區,好在自己留了一份心眼,做好了逃竄的準備,在對方欲要阻殺自己之時,果斷跳入海中,這才保住一命!
顯然如今龔山身上所穿的除了這雙浸水的軍靴外,全都是他在登岸后順手牽羊『拿』來的,現在他黑白兩道通緝,即便現在活著,也是如同行屍走肉般……
但在龔山心裡有個信念,若是鄒家人真的護送自己出境,這輩子就是死在外面也不會透出一個字,但現在,他想原原本本的把鄒家事情公告於世,即便不能把鄒家連根拔起,也要動其筋骨。可即便是在普通人眼裡的報警,在龔山現在看來都困難重重,雖然鄒家勢力不再蘇北,董家人更是進退兩難,但控制一個報警服務中心,在自己報警之前控制住自己,抹殺自己,這點能耐他們還是有的……
不知躲過了幾次暗殺,換了多少身衣服,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龔山,徒步往漁灣方向走去,他知道陳勝記恨鄒家,記恨董家,那麼自己的出現,說不上保住一條性命,但最起碼能一解心頭之恨……
長出一口寒氣,用力的啃完包里唯一的饅頭,雖然疲憊不已,但這道信念驅使著龔山艱難的站起身,他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那些屬於鄒家人的殺手,無時無刻的不再追趕著自己,即便是碰到了警察,自己仍舊沒有任何掙扎之力,此時此刻只有一人對於龔山來說可以信任,那就是曾經自己千方百計想要除掉的陳勝……
掠過這片不大的花園帶,貓著身子如同拾荒老人般,弓著身子徒步走在小道上,即便有警車與其擦肩而過,也不會停下來盤問,在這些『有身份』的人眼裡,他們是不屑與自己打交道的,當然若是有攝像頭,記者在旁,那又是另一說。
走到下一個路口,連島大橋歷歷在目,只要穿過這個大橋,自己就有本事聯繫上陳勝本人,屆時,只要自己闡述完自己想說的,告訴他自己隱匿的,即便是死,他都值得。
然而,他的這一願望,在即將踏進終點之際,被告破滅,但數名大漢前後攔截著自己,揮舞著手中的砍刀,毫不留情的砍向龔山之際,應聲倒地的龔山,在身體垂危的那一剎那,用血水在雪地上寫上了一個『潔』字,字體很扭曲,再加上流出血水沖刷,若是不仔細揣摩的話,肯定看不出任何端倪……
與此同時,數量越野高速沿著主道往這邊駛來,當前排的車燈照亮這一塊時,那幾名行兇的大漢,如同『驚弓之鳥』般往四處散開……
幾輛越野在為首的安排下,兵分數路追趕著那幾名跑開的大漢,而其中兩輛徑直停靠在龔山倒下血泊前……
車門第一時間被人打開,黑色皮鞋踩在了地上,從副駕駛位置上跳下來的胖子攙扶著身後的陳勝,一步步走向致死還不瞑目的龔山,緩緩蹲下去的陳勝,臉色顯得極其陰霾!
本以為抓住龔山就能讓其咬出一些關於鄒家的秘史,可誰知對方還是『技高一籌』搶先一步把他解決掉了,陳勝有十足的把握,剛剛那伙人絕對是鄒家人派來的,為的就是滅口!
看著對方那皮開肉綻的死相,內心有卓多怨氣的陳勝,在這一刻也化為了烏有,積怨再深也隨著龔山逝去而消失雲散!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一顆被人拿捏的棋子,只是這枚棋子最終還是被自家主人捏碎……
「馬上咱們走後通知警察過來收屍,四處打掃一下,我可不想麻煩上身……」就在陳勝說完這句話,欲要藉助胖子的手起身之際,身後車大燈忽起讓他隱約看到了龔山手下面所蓋的異常,微微挪開對方的手臂,模糊不清的字體讓陳勝意識到了什麼,扭過頭的陳勝大聲對身後的田生嘶喊道:
「把前車燈打開……」聽到這話的田生快速跳上越野,打開車燈,側著身子挪動幾步,陳勝從龔山所倒下的位置細細琢磨著這個字,約摸兩分鐘后,一個『潔』字浮現在了陳勝腦海里。站起身的陳勝,隨手在那片血跡上撒了幾把雪花,單腳踢散,隨後臉色陰霾的在胖子的攙扶下坐回了越野汽車內,開口道:
「直接回港城……」得到陳勝這一指示的田生調轉車頭,快速的往高速駛去,留下了幾個人配合著即將趕到的警察工作……
坐在車廂內的陳勝,手肘拄在大腿上,托著自己那被刮的一塵不染的下巴,眉頭緊鎖著回味著這個『潔』的深意,直至上了高速近二十分鐘,陳勝恍然大悟的對田生說道:
「田生,上次咱們調查的那個小明星,叫什麼來著?」
「啊?讓我想想,前些天還看到她的娛樂新聞,胡什麼來著,對胡潔……」聽到這句話,陳勝頓時眉頭舒展開來……掏出電話,直接撥通了柳二哥的手機……
「二哥,沒睡的吧?」
「想睡來著,被你一個電話吵醒了……」
「得了把,我跟你客氣,你還真客氣起來了,我問你個事,那個胡潔,您手裡有第一手資料嗎,我的意思是全面的,沒有紕漏的那種……」
「嗯?你怎麼要她的資料?這件事情家裡人的意思,先放放,等過了春節這個敏感期再查。這事,你就不用再費力了,我們……」
「不單單是成橙這件事,還有一樁大買賣,足以撼動不少人的買賣,斗不?」聽到這話的柳成明又琢磨了下胡潔這個小明星背後政治背景,下意識的吐口道:
「你是說蘇南鄒家?」
「挖好了,操作得當的話,連董家都給他牽扯到,現在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你把她的資料給我,我派人暗地裡跟著,沒準也就近一兩個月,就出消息了……」陳勝的話,讓柳成明陷入少許的沉思,隨後基於對陳勝信任,咬著牙把一些本不該對外透露的資料準備交到陳勝手裡。
「你來我這,但別說二哥不仗義,只准看,不準說!明白?」
「我……你還不放心?」兩人並沒多做什麼寒暄,便掛上電話的陳勝,直接通知田生,汽車直接開到柳成明所居住一招。身子不能依靠車背的陳勝,車身趴在了後座之上,不知在給誰發著簡訊,約摸三分鐘后,簡訊有所回復,看到屏幕上的那幾個字,陳勝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夜的寂寥與寒風的刺骨相互映襯著,靜悄悄的街道上,少有人跡!即便是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新春佳節,這個點,這樣的天,依舊如此!
含在嘴中的香煙,時不時被陳勝夾雜手指之間,吞雲吐霧的青煙與寒氣一同,零散的隨著寒風肆虐的散開!旁邊的奧迪A6緩緩的緊跟著陳勝的步調,王晨已經下車距離陳勝半步之遠,四處打量著,警惕著!
算不上獨自一人走在冰冷的大街上,但此時,思緒纏繞的陳勝,卻想要用這種被寒風洗禮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且梳理著整個思緒!
從柳成明那裡出來后,少了幾分精睿的陳勝,多了幾分愁霧!正如老支書所說的那般,沈家大少接受了鄒華的部分股份轉讓,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寶蘭實業再進軍港城,那就是頂著紅色光環了!
也許用不了多久,榮成天,林老虎都會緊繞在寶蘭實業身邊,而那個董家,在漁灣吃癟之後,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幫助董振天減輕『罪名』,董家人會想盡一切可想的辦法!最直接,最有效的便是把省委的目光轉移到另外一件事上,譬如和童育民,王華明私交頗深的自己,從而脅迫著徐振,不得不踏入這趟渾水。
「混戰嗎?誰是贏家?」單從現在來看,對方的勝算更大一點!這正是陳勝所擔心,也擔憂的事情!沈家大少已經被鄒家和董家當成了一把無往不利的尖刀,欲要刺入蘇北,插入港城!
這把刀不快,相反,從資料上來看很鈍,可這把刀的刀柄上確刻著沈家的名號!這就使得這把刀,身份倍增,即便是鈍刀,從某些方面上來說,也是旁人無法睥睨的!
501章逐個擊破(二)
也正因為沈大少的身份敏感,所以才讓陳勝如此棘手,躊躇不安!越是如此,越是讓陳勝心情焦躁不已,隨意狠踢了一把散落在地上的空酒瓶,不遠處那『咣當』破碎的聲響,著實刺耳。掐滅手中的煙蒂,掏出手機的陳勝,思緒許久,終於還是撥通了老支書的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便聽到老支書用他那乾澀的嗓音,淡然的質問:
「我以為你這個電話,還要等到明天呢!棘手嗎?」
「很棘手,老爺子我只想問您一句話,您……扛得住沈家嗎?」
「啊?哈哈……那我也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斗得過沈大少嗎?」聽到這話,陳勝撥開雲霧見明日,臉上再次勾起了燦爛的笑容。
「作為一個上位者,不要在一個歸結點上,優柔寡斷!即便我扛不住,你怎麼辦?伸著脖子任由對方隨便砍?該怎麼辦還是要怎麼辦嗎,一些觸手必須要剁掉嗎!過了明天,蘇南會有些大起大落,寶蘭實業想騰出手來進軍蘇北,估計沒個個把月,做不到!別讓我失望!狗勝,記住我的話,在勢力面前,任何的陰謀和陽謀都是狗屁。」聽到這句話,陳勝身子猛然綳直少許,聲音冷峻的說道:
「我知道了,不影響您老休息了!」
就在陳勝毅然的掛上電話,麻利的跳上汽車,催促著司機回家之際,景德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內,掀開毛毯的老支書從書桌前站起了身,緊握著手中的玉石,猛然用力,發出『吱吱』的響聲,乾澀的嘴角,微微張合,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沈萬天,咱們再見的日子不遠了!」
這一夜,對於百盛以及紅星眾高層來說,是個不眠夜!當陳勝以緊急,命令的口吻把這些重臣,兄弟們叫到會議室后!有心人,就已經猜到,港城將不再太平!
這個會議持續時間很長,但當原本緊關會議室大門,拉開之際,眾人的臉上,布滿了血性!這一夜之後,待孕的孫二娘,親自執掌百盛和紅星內務,緊鑼密鼓的籌備著資金!而負責內保的胖子和順子,加緊了人員的整合!
忙於企業之間的二炮,利用百盛建立接收點為幌子,瘋狂的在港城城區,城西建立聚點!而手握百盛以及紅星最精銳『部隊』的河馬,則已經磨刀霍霍。
風雲涌動,百盛這一大規模調動,使得榮成天和林老虎緊張不已,期間,自認為關係不錯的林老虎還試探性的相邀陳勝一起吃了頓便飯,想聊甚歡的兩人,各懷鬼胎……
陰曆大年十五,過了今晚,年,就距離眾人遠去了!原本因為春節而生意蕭條的閔行街夜場,隨著務工,白領,學生等消費群體的回歸,再次火爆起來!門庭若市的場景,使得眾老闆,喜笑顏開,一掃前些日子的陰霾!
閔行街末端,硬石酒吧,算的上這條街的老夜場了!回頭客很多,繼而生意異常的火爆!作為刀疤強時期,最為力挺強哥的酒吧,即便在陳勝入主郊區后,這位有過幾年『號子』經驗的本地老闆,依舊我行我素,充當著榮成天在郊區的牆頭堡,時不時整出一些事件來,噁心噁心百盛的場子,摩擦很小,在百盛與榮成集團未有全面撕破臉皮時,這些摩擦只得得過且過!
二樓經理辦公室內,這家酒吧的老闆成山,撫摸著自己的光頭,一臉笑意的望向樓下那瘋狂的年輕男女們,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他的搖錢樹,內心又多瘋狂,他們就有多願意掏出兜里的票子,時不時領舞的舞女,再扔出自己的內衣,霎時,點燃了全場高潮!
「山哥,今天收入已經過十萬了,這可是近段時間,從未有過的火爆啊!」一位領班媽咪,妖嬈的搭在成山的肩膀上,嫵媚嬌嚀的說道。
「十萬,十萬算什麼,榮老爺子說了,只要再等上半年,整個閔行街都將是我的。屆時,還缺在乎這些錢嗎?」
「咯咯,那到時,你可不能忘了奴家哦。」邊說,這個大寒天,近乎真空的媽咪,可著勁的貼向了成山的脊背,她那最起碼D罩杯的巨乳,來回蹭著,好生的撩人。
笑容淫、盪的成山,飢不擇食的轉過身,直接把眼前這個女人按在了沙發上,正當他瘋狂的激吻對方時,突然感覺到腹部的疼痛,不敢相信,艱難的撐起身,看著插入自己腹部的那把尖刀,瞳孔不斷放大的他,欲要還擊,可此時,已經無力的他,身子癱在茶几前!
鮮血的流失,預示著生命的逐漸流逝,原本紅潤的嘴角,因為流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起來!禿頭大漢,竭力的用手捂住傷口,嘴角微微蠕動的說道:
「救,救……」
「救你?」不急不慢夾著女式香煙的媽咪,輕聲的質問道!
「二姐說了,今晚,你的血,不流盡,我是不會打這個電話的!眼神也不用再亂瞄了!場子只要是你的人,今晚都是如此,有些人,嫌你太活躍了,希望你睡時間長一點。」當這名媽咪說出這句話后,成山眼孔不斷放大的質問道:
「肖,肖,肖屠夫?」聽到這話的那名媽咪,笑而不語的望著對方,感受著對方生命的一點點枯竭……
同樣的場景,在閔行街多個場子,同時出現,那些不管明著與榮成天,還是暗著替他賣命的場老大,都以各種不同的姿勢,躺在自己的房間內,鮮血,沾滿全身!那種等待死亡的恐懼,亦比直接死亡,更加的可怕,有些人扛不住了,有些事,也瞞不住了!
一個依靠著灰色產業鏈起家的集團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資金鏈,所依仗的便是灰色收入!隨後,逐漸有黑漂白,進行實體投資!
榮成集團便是以這種模式,從當初的小蝦米,蛻變成如今的巨無霸!和其他漂白企業不同的是,榮成集團的存在,就是為榮成天手下的灰色產業鏈洗錢!有見不得光的鈔票,變成企業融資,凈利所得!
可楚市的東窗事發,使得榮成集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陷入到了資金鏈短缺中!特別是,多個政府部門對榮成集團進行大肆的盤查,雖然最終在董家人的牽扯中,維護下,虎頭蛇尾的得過且過,可已經重創的榮成集團,如今和華鑫一樣中干外強!頂著貴婦的名號,卻過著村婦的生活!
手下那麼多員工要生存,幾個大場子也許資本運作!單靠檯面上的收入,是遠遠裹不住的!繼而,當董振天來港沒多久,鄒華與陳勝死磕之後,成功退居幕後的榮成天就背著自己的主子董家,秘密的在他處繼續著新型毒品的研製和銷售!
不敢像以往那般明目張胆,只在自己管轄的場子,進行小規模的販賣!即便規模,也有些難以維持正常,繼而,為了尋求出路的榮成天這才選擇與龔山聯手在漁灣阻擊陳勝,只有陳勝倒了,港城之險,才能解開,坐穩政位的董家才能繼續充當自己的保護傘,而也會因此攀上鄒家,奪得漁灣走私圈的主動權!
可陳勝的妖孽,大大出乎了榮成天的認知,這個年輕的讓人咋舌的男人,不但力攬狂瀾,還化守專攻,龔山的死,便是最大的證明!
本想依靠鄒家與沈家大少的到來,打一場漂亮翻身仗的榮成天,卻被告知,蘇南『混戰』,滬市老牌勢力,突然與蘇南新興勢力夾擊鄒家,雖然有著沈家這個金字招牌頂著,可人家,貌似也不怵怕你,僵持不下,使得寶蘭實業無暇顧及蘇北!而百盛集團,一改穩中求勝的態勢,短短十天不到,在城區,城西開設近二十家物流接收點,從表面上看,物流公司拓展業務無可厚非,但往深一層考慮,這算不算,陳勝提前動手的聚點呢?
這些日子,榮成天整天寢食不安,手下的人,百分之七八十都在盯著這些場子,稍有風吹草動,就使得他心神不寧!可日子,再艱難,再窩憋也要過下去啊,集團,場子也要照看,剩餘的百分之二三十人手,分配在城西以為其他場子內,這就使得榮成天手裡,現在無人可用了!總覺得陳勝,這一手背後肯定有原因的他,可總想不出問題出現在哪裡,畢竟現在百盛的人,也都被自己和林老虎牽制住,根本動彈不得啊!
雙手背在身後,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運籌帷幄的榮成天,心裡對陳勝這個年輕人,已經萌生了怵意,廝混社會那麼多年,這是榮成天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即便當初在面對林老虎的阻擊時,仍舊波瀾不驚!可現在,憂慮,彷徨以及擔憂深深的刻畫在他的臉上!
心神不安的他,再一次拿起電話,撥通了內線,讓自己的管家來自己房間一趟!約摸兩分鐘后,這個跟隨了榮成天近十年的老人,悄然推開了房門,走到了他的身邊。
「老爺子,您有什麼吩咐。」
「那些『貨』都分發下去了嗎?」
「都分發下去了,還是按照你的指示,利用中介人分發貨源,而這些中介人,我們所招的都是在校大學生,都是以點餐送外賣的形式送到各個場子里,您放心好了!」
「那就好,我總覺得心裡不安穩,去通知一下,這幾天不用再發貨了,讓場子停幾天!待我摸清陳勝意圖再說!」
「可老爺子,現在集團資金鏈即將斷裂,因為上次盤查事情,現在銀行還在催債,您看!」
「不用理他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現在,真的不容有失啊!不然,連最後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是……」說完這個老人退出了房間!
502章逐個擊破(三)
恆源酒家,算得上大學城裡的老牌快餐店了!雖然轉手了幾個老闆,但牌子一直都沒換過!年前,一位操著濃重東北味的老闆,重新接手了這家酒家,以低廉的價格,多樣化的菜肴,逐漸贏得了不錯的口碑!而且還開設外賣送餐上門服務,所招納的員工,多以當地大學生為主。
不知是不是宣傳到位,還是菜系品種繁多,就連郊區外的閔行街眾多場子小姐以及內保,都會直接電話點餐,周到的服務,頗受好評!
雖然一致凌晨,但恆源酒家內,還有幾桌周邊的務工人員,來這裡吃飯!再加上時不時有電話叫餐,繼而,這裡是大學城為數不多還開門的酒店!
黑色的現代,駛入酒家後門,在車停穩后,一名七尺有餘,腆著將軍肚的大漢從車上走了下來!老顧客一眼都能認出,他就是恆源酒家的新老闆,據說是正宗東北人,為人豪爽,而且出手能也不小氣,繼而,即便加班到那麼晚,無論是廚師,還是服務生都沒有怨言,畢竟過了下班時間再加班的話是雙倍,凌晨是二點五倍,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
老闆,每天固定十點多出門,這個點回來收賬,有時,還會在這裡拉著廚師喝點小酒什麼,一臉和煦的笑容!可今天,臉色明顯陰霾的老闆,使得幾名平常愛開玩笑的廚師,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噔噔』跑回閣樓的大漢,上去僅十多分鐘,隨後拎著一個包裹走下了樓,包裹很厚實,但人高馬大的大漢,單手不費勁的拎到了車廂內,臨走之前交代了經理幾句,隨後,便跳上汽車,發動油門,緩緩的駛入夜色之中!
黑色的現代,高速行駛在無人的公路之上,路面上隨處可見的煙花殼,使其偶爾減緩車速,就當這輛黑色現代繞過道口,準備向城西方向拐彎時,幾個喝醉酒的小青年,抱著碩大的煙花擋在了路中央,看這架勢,是要在十五夜,最後瘋狂一把!
緩緩停下車速的大漢,打開車窗,看了看留下來的路面,覺得車輛還能過去,並未有聲張的他,探出頭去,準備從這幾個小青年身邊繞過去,可就在他繞到一名小青年身邊之際,這名原本還背朝自己的小青年,突然轉身,手中的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警棍,重重的砸在了這名大漢的頭頂,隨後,在身邊的青年,麻利的圍集上來,打開車門,順勢按倒準備加速竄走的大漢!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突然,從事發到結束,不過短短的一兩分鐘,待到黑色現代被幾名小青年佔據,開走之際,路面上只留下了那還未曾點燃的煙花!
輕敲著車門扶手,單手托住下巴的陳勝,目光望向窗外,絲毫不在乎寒風的洗禮!就在這時,衚衕口前,亮起了大燈刺眼的遠光燈,一輛灰色商務,引領著那輛黑色現代停滯在陳勝車前。
拉開車門的胖子,快速鑽進了陳勝車廂內,剛剛那名大漢從酒家裡拿出的包袱遞到了陳勝手中。
「勝哥,都在這了,足有十公斤重!據那廝交代,榮成天已經開始收縮了,今晚工廠可能就要停止加工,之所以趕那麼急,據說有個碰頭會,把手中的貨統一交上來。」聽到胖子這話的陳勝,臉上勾起了燦爛的笑容,微微點頭的他,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王海的號碼。
「王局,有消息了……」
掛上電話的王海,猛然用雙腿抵開椅凳,收起那原本放在桌面上的佩槍!臉色嚴峻的步入隔壁房間,此時,坐在這裡的全都是王海一手提拔上來的親信!今晚對於王海為何提前幾個小時把他們召集於此,眾人一無所知!
沒收了電話,嚴加看管每一個被召集而來的警員!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有重大案件需要去處理!
在王海進入房間,僅僅三分鐘后,緊關的房門迅速打開!數人分別指揮著自己所帶的精銳且忠心的親信警員,快速的往樓下衝去,早已經備好的私家車裡,在僅僅五分鐘承載完衣著便裝的警員后,霎時衝出這處位於城西的郊外的私密聚合點!
從行動之初,王海就做出了最精密的部署,車是私家車,人是便衣警員!沒收了通訊設備且提前數小時就聚集在這裡,保證了任務最大保密話!
直接跳過市委書記的批示,就連童育民都沒有請示的王海,此次任務,他所承擔的壓力是空前的,一旦處理不好!便很有可能引火上身,輕則口頭警告,重則接受組織調查!這一切,都已經被他想到了,可他卻依舊我行我素!不為政績放手一搏,不為王華明臨走時的託付,只為問心無愧。
車隊在路口兵分兩路迅速的散開,從側面駛往位於城西郊外的那一排排簡易的民工房!遠離市區,隸屬城西管轄,但與城西主城區相隔近十公里的大黃鎮是城西有名的小作坊城鎮,在這裡零散林立了幾十家民間小作坊,主要粗加工橡膠等物品,污染嚴重,政府曾幾次圍剿,但大都雷聲大雨點小,畢竟,涉及到方方面面!最主要的是加工橡膠已經成為了當地居民賴以生存的生計!
由對當地極為熟悉的幹警引路,數量汽車在鎮口隱秘的停下,徒步分散潛入鎮外的作坊群,隨著王海的一聲零下,近二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員,快速衝進位於末端,緊靠路沿的那家作坊,當厚重的鐵門被警員強行推開,並在已翻牆而入的警員配合下,快速的控制了現場,數名持槍準備還擊的馬仔被當場逮捕或擊斃,當王海看到那套專門抽離新型毒品的流水線時,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在警員四處搜索取證中,在作坊后發更是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在經過兩枚催淚彈的薰陶下,躲與地下室的三名主事人,以及兩名教授級別的技術員,在痛苦中被警員當場按住!
與此同時,另一路有王海親信所指揮的戰鬥,也已經打響,不如這邊那般松閑,在一名警員不甚暴露身份后,雙方激烈了交火近十分鐘,局面才得以控制!當場繳獲新型毒品近一百千克,抓捕匪首十名,其中還有榮成天的那名管家。
「啪……什麼?你說什麼?警察突然出現?」此時再也冷靜不下來的榮成天拍案而起,憤怒的撕扯著一名親信的衣領,面色猙獰的咆哮著。
「老,老爺子,趕緊跑路吧,這次上面玩的是真的!黃伯已經被抓,他的身份過於敏感啊!很有可能牽扯到你。」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內線,那幾個花大錢的內線呢?」
「這次王海,是每個分局只抽取最親信的部隊,還從武裝部借來了武警,他們根本不知道啊!全是有分局局長帶隊。」
「王海……陳勝……」
「老爺子,跑吧!不跑就沒機會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這為你備車,憑著咱在港城的眼線,絕對能跑的掉。」內心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榮成天,『嘿』了一聲,鬆開了眼前這個忠心耿耿的親信,擺手示意對方下去準備吧!在對方關門的那一剎那,迅速竄到自己書架前,只見他拉開第二排那本名為《資治通鑒》的書籍,單手伸了進去,隨即,那原本連在一起的書架,緩緩的張開,一處含有密碼鎖,需要指紋才能打開的保險柜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麻利的打開保險柜,數根金條以及珠寶被他塞進手裡的皮包內,成疊的美金,把皮包塞得嚴嚴實實,保險柜最底層那厚厚的一疊資料,照片以及數十盤錄像帶,錄音帶被他收入囊中!這,才是他真正保命的根本,裡面所涉及太多的官員以及與董家之間的交易錄像和記錄!只要有了他,就不怕董家不賣力為自己洗脫罪名,即便洗脫不了,自己逃到國外,給他要多少錢,他們就得給多少,像條狗一樣,為他們矜矜業業掙了那麼多錢,是到收利息的時候了!
門外凌亂的腳步聲,促使著榮成天快速的關上了保險柜以及書架,當剛才那名親信,再次步入房間后,只拿了件外套,連平常用的拐棍都不帶的榮成天隨著對方,快速走向了樓梯!通過暗門,坐上了一輛不起眼的私家車裡!
503章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勝哥,為什麼剛才不直接破門而入,抽那個老傢伙?」聽到胖子這句話的陳勝,目送著私家車的遠去,輕聲的說道:
「對於像老爺子這種心計頗深的老不死,他豈能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呢?我在等,等他提著我想要的證據,出現在我的面前!走吧,抄近道,在前面等著他,看他最後一眼!二姐的這顆棋子,潛伏了近十年了,厲害啊。」就在陳勝說完這句話,原本漆黑的衚衕口,突然被奧迪A6的大燈照亮,今晚,被孫二娘趕到陳勝身邊的田生,加緊油門,黑色奧迪沿著側道快速的往前行駛著。
坐在車廂內,惶惶不安的榮成天,聽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親信,拿著電話為自己安排著偷渡的事宜,此時此刻的他,不禁老淚縱橫,在那名親信掛上電話后,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傷感的說道:
「王亮,你跟了我快十年了吧!跟我一起走吧!肖屠夫是不會放過你的。」然而,就在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原本高速行駛的汽車,突然一個急剎車,身子前傾的老爺子,隨即因為慣性,頭狠狠的磕在前排車座上,即便是有著不弱功夫底子的榮成天,在此時,也被磕的頭腦發昏,可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迎上的確實那黑洞洞的槍口。
「王亮你……」
「榮老爺子,二花,讓我給您捎句話,她等這一天,十多年了!」就在王亮在說這話之際,原本那名司機,猛然從榮成天手裡欲要奪過那個皮包,死死不送的榮成天,目瞪著對方,而就在他還未開口咆哮之際,一道他恨得骨子裡的聲音,淡然而起。
「老爺子,什麼東西那麼珍貴,讓你這般在乎,連命都不要啊?」猛然側頭的榮成天,看到了陳勝那張微笑的臉龐,牙縫內都透著怒氣的榮成天,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
「肖……勝……」
皮包伴隨著開門胖子的猛然用力,徹底從榮成天手裡奪了回來!而一直盯著對方的陳勝,輕聲的說道:
「還記得,我當初給你說過的話嗎?我想要的,誰都攔不住。」
「你……噗……」氣急攻心的榮成天,當場吐出了一灘精血,冷漠的看待這一切的陳勝,在接過胖子手中的皮包后,擺手示意,王晨處理後面的事情,榮成天不能死,死了自己就脫不開關係,留他還能指認董家呢!
當王亮下車之後,伸出右手的陳勝,輕喊了一聲:
「王哥,這些年您受苦了,我待二姐謝謝您。」聽到這話,王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
「你很棒,我真心為二花感到幸福。」
「謝謝,這是護照,這是您新的身份,以及用這個身份開的戶頭,裡面有二百萬!嫂子和大侄子,我們都已經送出國了,若您在外面呆膩了,這邊風頭過了,我真心的希望您能回來,看看二姐,看看我和二姐的孩子!」
「會的,一定會的……」
陳勝之所以,捷足先登直接把榮成天攔在這裡,就是想要從這個黑包里,找出那些,自己不願外人看到的資料,譬如,童育民和陳淑媛的以往……
可讓陳勝沒有想到的是,翻遍整個黑包,就只找到了三張關於他們之間的照片,兩張背影,一張正面!動作都稱不上親密,但這足以讓童育民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止步於市長!
接觸了那麼久,陳勝不是忘記了當初的諾言,而是明白了整件事宜!當陳淑媛在大年初一那晚,敞開心扉,竊竊私語的告訴他,童育民與她之間只發生過一次關係,而且還是在被人用藥后,陳勝的心結頓時鬆動了少許!
隨後的流言蜚語,只不過是童育民在借用陳淑媛想要向高層靠攏的作秀!那間書房,其實就是童育民過夜的地方!至於兩人之間那一夜的『證據』,其實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被王亮偷到手,還給了陳淑媛!而陳淑媛之所以在那裡一待就是幾年,還是為了幫襯著孫二娘建立完善的情報組織,這一切直至陳勝的出現!
誰沒有過去呢?淡然看開的陳勝,算不上把童育民看成真正的盟友,但也絕不再以前那般仇恨,陳淑媛的解釋是一方面,老支書的重視也是一方面,童佳倩的存在又是一方面,但對於陳勝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他這個『官』,值得陳勝這樣去做!好官不多,真正為民著想的好官更不多!但他童育民算是一個吧。
並沒有讓田生開車,而獨自駕車與王海見面的陳勝,把手中自己已經檢查過的皮包交到了王海手中,他並沒有備份,原因很簡單,他相信眼前這個王鐵頭。
包里的資料牽扯的官員很多,但為主的還是以董家為首的董系!政法書記白景奇等等一些實權大官!這些東西,王海估計一人還真難以辦到,唯一的辦法就是拉著童育民直接去金陵,別人不可以,但徐振行!
拉開皮包,打眼溜達了下皮包內資料的王海,倒吸一口氣的對陳勝說道:
「東西你都看了?」陳勝並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看到陳勝這番姿態后,王海上去就是一拳直接砸在了陳勝肩膀,力道不算多大,但也讓陳勝後退幾步。
「記住了,你得到這個皮包后,第一時間就交給了我,不,我就在你身邊,你都沒經手這個皮包,聽到沒有?」從王海那嚴厲的斥責中,陳勝感受到了濃濃的情誼!
「怎麼?還怕扳不倒這些人?」
「這都不是你或者我去考慮的事,你是我的線人,你提供線索,我抓人,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明白?」聽到這話,陳勝笑著點了點頭,突兀的說道:
「你是怕你家姑娘守活寡?放心好了,我命硬著呢。」在說完這句話,陳勝本能的後退幾步,生怕王鐵頭再像上次那般,直接給了自己一套組合拳!可陳勝所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只見王海掐滅手中的香煙,跳上了自己的汽車,在關車門的那一剎那,說了一句讓陳勝浮想聯翩的語言。
「我就這麼一個姑娘啊……」感嘆句,透著幾分無奈!待到王海的車遠行之後,陳勝猛然回過神,嘴角都快列到耳根了!
正在夢想中的童育民,是被王海直接敲開大門的,連個電話都忘記打!畢竟這事情涉及的方方面面,已經不是他這個正廳級幹部所能左右的了!
披著外套的童育民,雙眸迷糊的拉開房門,當他看到王海一身便裝,神情不再那般精睿后,頓時意識到了有重大事情發生。
「我把榮成天給抓了。」這是王海開口的第一句話,而他的這句話,著實也讓童育民頓時清醒!怔在原地少許,迅速回過神的童育民,咧開身子把王海引進房門!
待到王海把事情始末從頭到尾口述一遍后,並沒有打開皮包一看究竟的童育民,果斷起身,斷然道:
「咱們一起去金陵,出了事我來負責。」雷厲風行的作派,確實是童育民的作風!如此年輕就做到這般位置,本就突顯了他的能力!
並不像王海來時,那麼唐突,在兩人前往金陵的途中,童育民便直接撥通了徐振的電話,因為這事,是由王海一手操辦,並實施抓捕的,繼而在途中,是由王海彙報的事情的始末,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陳勝的存在,隱晦的說成了線人!
只披件外套的徐振,在聽到王海口中所說的事情后,沉默少許,聲音嚴肅的問道:
「王海同志,你確定,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沒有妄加自己的感情嗎?」
「我以我的黨性,我以我的信仰,向您保證!」
「好,不用來金陵了,直接調頭去京都,我們在那裡會面。」在這個信息普及的時代里,搶得先機,那就是搶得機遇。
徐振是由徐子鵬親自開車護送至京的,在路上,徐振還是撥通了自家老師電話!詢問一番,這一步若是走好了,徐振將很有可能提前數年,邁進中央……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每逢大事有靜氣,你忘了嗎?中紀委的陳部長,算得上你的前輩,先去找他吧,記住了,立場一定要鮮明,不管是誰一擼到底。」聽到老支書這句,頗有殺傷力的話,雖已近六旬,但此時徐振,頓時感到熱血沸騰,多久了,沒聽到老師如此霸氣,強勢的語言!
「京都趙霸天,回來了!多少年了,多少個歲月……」想到這,徐振不禁老淚縱橫,他明白,這一次自己進京,不單單代表著自己,更代表著他的老師,以及他老師當年所許下的承諾!
暗潮湧動,風雲突變!一顆小石子的投入,誰知會引起波濤大浪!渾然不知,將要發生什麼的陳勝,按照自己的計劃,繼續實施中,坐在車廂內拿起手機的陳勝,撥通了柳二哥的電話!
「等,最多至下午!二哥,機會就在眼前,別屆時,柳家連口湯,都沒了!」此時此刻,並不在港城的柳成明,在掛上電話的那一剎那,回頭望向自己的爺爺,這位身經百戰的老人,一如既往的挺拔,柳家全部掌權者皆在這裡,緊皺眉頭的他,彷彿是在等什麼消息。
「爸,徐省長的車,剛剛駛出大院。」聽到這話的柳老爺子,猛然起身,拄起自己的拐杖,果斷的說道:
「備車,直接去你黃伯伯家,訂明早,最早一班直飛京都的機票。」說道這,突然想到什麼的柳老爺子,身子愣在了原地,緩緩的舉起手臂,示意慢著。
「不用訂,把最好的客房整理一下,不,把我的房間騰出來,我要等一位老哥,一位我最敬佩的老哥!」說道這,柳老爺子身子亦有些顫抖,步伐依舊矯健的走出房門,直接在大兒子的陪同下,往黃家趕去。
很少看到自家爺爺如此激動的柳成橙,在老爺子走後不久,湊到了自家二哥身邊,輕聲的問道:
「二哥,爺爺怎麼了?剛才誰的電話?」聽到這話,柳成明也苦笑著搖了搖頭!
「陳勝的電話。」
「那爺爺他……」
「別問我,我只是把陳勝送我的那副字,讓老爺子鑒賞一下,整個一天一夜,他都顯得十分激動,問了很多關於陳勝的事情,當我把照片給他看后,他流淚了。」聽到這,詫異不已的柳成橙,不敢相信的質問道:
「什麼字?上面寫的什麼?」
「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504章玉佛
很少身著正裝的老支書,在天色放亮后,特地讓自己的兒子,拿出了那身許久未穿過的中山裝,黑色的尼茲風衣,依舊拉風!滿頭的銀髮,被趙母梳理的乾乾淨淨!
「爸,您滿意嗎?」原本緊閉雙眼的老支書,緩緩的睜開眼睛,嘴角淡然上揚,微微點了點頭的說道:
「滿意,滿意!比你媽當年梳的都好!」說完這句話,透過鏡面看向自家兒子的老支書,輕聲的問道:
「武仁啊,你陪著我多少年沒有出港了?」聽到這話,趙武仁憨厚的『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誰又曾想到,現如今的趙武仁,曾一隻腳踏進京都衛戍區指揮部,那時他不過三十來歲,軍界新星啊!
「爸,也沒幾年,不過算算日子,二炮和狗勝都二十多嘍!」
「是啊,都二十多了!走,去趟金陵,小柳子,黃大嗓還欠我一頓酒,一個兒媳婦呢!」說完,老支書緩緩起身,手握他那根算不上精貴的拐杖,碎步走出了房間!
陰曆十六的晌午,榮成集團董事長榮成天被抓,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這位叱吒港城數十載的老人,突然被抓,間接向眾人表述著什麼,而在辦公室內未能找到王海和童育民的董振天隱約嗅到了什麼,當他以港城市委書記的身份親自駕臨看守所,詢問案情,準備見上榮成天一面時,竟被看守的的主事人直接拒絕,勃然大怒的董振天,直接下令抓人,然而,即便他喉嚨都撕破,仍舊無人問津!此時此刻,渾身冰涼的董振天,從眾人那漠視的眼神中,看到了滅亡。
「什麼?老榮頭被抓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緊張,焦慮,彷徨混為一體的林老虎,驚愕的質問著管家。
「應該是凌晨發生的事情,但直到現在才傳出來……」
「凌晨,凌晨,現在都快十點了,七八個小時,七八個小時啊!」越是緊張之際,林老虎越是催促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若是這個時候,再自亂陣腳的話,那他真的就翻不了身了!
沉默許久,老邁的拳頭重重的鑿在了紅木,面色的抽動的對身邊管家說道:
「去,幫我接通周瘸子的電話,我同意他兒子的提親,聯姻……」
「啪……」突兀的破碎聲,響徹門外,猛然側頭的林老虎看著自家姑娘林品如,愣在原地,瞪大雙眸的望向自己,顯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那名管家在林老虎的眼神下,欠著身子退出了房間,步伐突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矯健的林老虎,蹣跚的走到自家閨女面前,彎下身去,親手撿著地上的瓷片。
緊咬著嘴角,彎下身的林品如,莫不啃聲,頭低的很深,林老虎亦能從她那顫抖的肩膀中,能看得出自家姑娘的抽泣!
「品如啊,我知道你為難,可現在華鑫內憂外患,我……」
「爸,我知道!我很支持的您的意見,沒什麼的!爸,我先回屋了,午餐不用叫我了。」說完這句話,林品如轉身捂著嘴『噔噔』的往自己房間跑去,蒙著被褥的她『濤濤大哭』不止!哭聲是如此凄涼,如此的痛楚!
百盛總經理辦公室內,腆著大肚的孫二娘,處理著一份又一份的請帖,臉上掛著喜悅之色的她,雖然稍顯疲態,但還是被這種喜色所代替!榮成天被抓的消息剛一傳出,自持在城西與孫二娘有些關係的老人,在這個時候紛紛下帖邀請孫二娘晚宴!誰都知道孫二娘現在是有身孕的人,這種場合基本上都不會參加,但他們也是以這種隱晦手段,放低自己的作派,請帖本就是一種表明。
緊關的房門被陳勝從外面打開!看著自家二姐,那稍顯疲憊的臉色,碎步走到她身邊的陳勝,放下了她手中的工作,輕吻對方一口,輕聲的說道:
「別那麼拼,有些東西,交給旁人就成。我會心疼的……」
「是心疼我,還是心疼你兒子?」已經確定是個小夥子的孫二娘,更是喜上眉頭!即便現在社會倡導男女平等,但國人幾千年的封建思想依舊根深心底,單從老支書那一直不肯合攏的嘴角就能看出!
「不心疼他娘,怎麼心疼他呢?這都什麼?一上午都在看你處理這些東西!誰的帖子?嗯?」
「都是城西一些老人,生怕受到波及,所以才……狗勝啊,雖然榮成天倒了,但城西勢力還存在,雖說是一盤散沙,那也相當棘手,以咱們現在的人手和勢力……」
「我說我要接手城西的場子了嗎?咱們是正經商人,只做正經生意,亂七八糟的,只留幾個談感情的,至於其他的,誰愛咋滴,誰咋滴!槍打出頭鳥,現在風光,以後就眾矢之的了!」聽到陳勝這話,孫二娘會心一笑,眼前這個自己的男人,總能把握住潛心的慾望,知道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
就在陳勝和孫二娘相依閑聊之際,胖子那大大咧咧的聲響,充斥整個樓層:
「勝哥,大事啊,大事啊……」不過待他推開房門看到孫二娘在的時候,立刻收起了那份冒失,恭謹的說道:
「嫂子在啊,那啥,勝哥,我有點小事和你說下。」
「胖胖啊,你這語鋒變得可真夠快的,剛剛還是大事,看到我就是小事了!」在說這話之際,拉開抽屜的孫二娘,從裡面拿出一張紅帖,作為陳勝的內手,覺得他應該出息的宴會,孫二娘都為他放在了抽屜里。
「呶,林品如明天訂婚的請帖,對象是周瘸子他小兒子周海波!」聽到這話的胖子撓著自己頭,表情頗為窘迫的說道:
「我……我外面還有事的,我先走了啊。」說完胖子跟禿子似得『噌』的一下就溜出去了!
捏著手裡的請帖,溜了一眼的陳勝,笑容燦爛的坐在辦公桌上,瞪眼看著自己男人的孫二娘,狠掐了對方一下,隨後說道:
「四合院,淑媛去我沒意見,那是應該的,童彤去,我也沒意見畢竟是她先去的,但她……不行!」
「景德房間不少的……」
「我身邊少了個端茶送水的。」
「得嘞這活,還是我來吧,我伺候你。」
福元國際大酒店外,張燈結綵!城區林老虎的閨女訂婚,若是按照現在港城的發展趨勢來看,估計敢來的不多,但其訂婚的對象是周瘸子的小兒子,那就是讓人不得不掂量,掂量了!周瘸子在東縣這幾年,可謂是積蓄厚實,兩人聯姻,貌似是想阻擊下現在風投正盛的肖屠夫啊。
站在主會場前,陪同自家父親接待來賓的林品如,強顏歡笑時不時這些叔叔伯伯們打著招呼,對面周瘸子在周海波的陪同下,一同出席,單單這作派,就不苟同於往日!可想而知,現在的狗勝把兩人都逼到什麼地步了!
晌午午宴前夕,碩大的會場,上座率不到百分之六十,而這百分之六十裡面還有近三分之一是由家屬或下手代來的,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管家時不時催促著接待,撥打未到來賓的電話,不是肚子疼,就是今天有事,這般劣質的借口,只能說明一件事: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臉色頗為陰霾的林老虎,身上崩發出拒人千里的煞氣,倒是已經料到如此的周瘸子,稍顯平靜,但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四人中,也就周海波神色激動,雖只與林品如有過幾次之緣,但對方的精緻的長相以及那雍容的氣質,都深深的吸引著這位『海龜』。能如願以償,他當然心裡暗暗竊喜,相較於『海龜』的幸災樂禍,近乎一宿未睡的林品如,想得更多的則是那個他……
「林老,周老,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就在幾人看到門外無人之際,管家欠著身子走到幾人身邊,大氣不敢出的提醒道。
對視一眼的林老虎和周瘸子,無奈的點了點頭,一前一後,在各自子女的攙扶下往前台走去,路上還得陪著笑臉與來賓們寒暄,這種從未擁有過的屈辱,讓兩老人倍感憤怒!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寂靜的大廳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當眾人不約而同的扭過頭看向門口時,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氣喘吁吁的陳勝,卡著腰間,欠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初春正寒,可此時他卻汗流浹背!
「實在不好意思,郊區堵車了,我怕錯過了時間,就跑過來的……」從郊區到這最起碼十里路,陳勝的這句話,讓眾人驚愕之餘,又多了幾分狐疑……
「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有請帖的。對吧,林老……」聽到這話,臉色陰霾的林老虎,笑著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
「對,肖總駕臨,蓬蓽生輝啊,來上座,上座。」
「那麼多老人在,我一小輩哪敢上座,站著就行了,說幾句話,說完就走!當然了,若是後續發展順利的話,可能要多廢話幾句。」就在陳勝說完這句話,從兜里拉出一根紅繩,上面掛著一個玉佛,一半掌心大小,透明透亮的,識貨人一看就知道是極品!
而此時,眾人的費解與林品如捂嘴的抽泣聲,成為了鮮明的對比,就連林老虎都驚愕不已!那塊玉佛不是一直都戴在自家閨女的脖頸上嗎?
505章媳婦,今晚就住我那吧
長舒一口氣的陳勝,站直身子,旁無他人的盯著淚流滿面的林品如,輕聲道:
「在楚市,你玉佩不小心丟了!我說過,一定會幫你找到!我把那溝水抽幹了!光著膀子摸了一夜……」當陳勝說到這,林品如已經哭出了聲。
緩緩張開臂膀的陳勝,笑著說道:
「現在走,還來得及!家裡燉著你愛吃的蓮子羹,回去剛好到味。」說完這句話,陳勝默默的注視著對方,眼眸內,儘是鼓勵之色。
起步,奔跑,當身著旗袍的林品如,不顧一切的奔向陳勝之際,無論是林老虎,還是周家,都愣了,全場的人,更不用說了……
撲向陳勝的懷中,被對方肆無忌憚緊摟的那一剎那,陳勝興奮的嘶吼了數聲。
「今天,這裡所有的飯菜都算我的啊,這不算正式的,改明合計好日子,我在景德再請大家……」
「好……」不知是誰帶頭大喊一聲,全場崩發出了驚人的嘶喊聲。瞥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林老虎,放下林品如的陳勝,單手摟著她那纖細的腰間,輕聲的說道:
「你家閨女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勾搭定了,你還不信!看看吧!呵呵,你還別不高興,我下的聘禮不小的,城西,你能拿多少,拿多少,能接手多少場子,就接手多少場子,除了那幾個聚點外,我的人都會撤出來。這份大禮,我估摸著要比老周家要多的多!反正你就這一個姑娘,讓你高興幾年,哈哈……」說完這話,停頓少許,不等眾人從這一驚人的事件中恢復過來,就聽到陳勝繼續說道,不過這一次是對周瘸子。
「周老,我家老爺子,您應該熟快吧,他讓我給您老捎句話,原話是這樣說的:他周瘸子,再敢踏進港城一步,我親自去東縣打斷他另外一條腿!」聽到這話,眾人嘩然,周瘸子的臉色陰晴不定,本就動怒的周海波剛想動身,就被自家父親拉住了!
「你還別不服氣,我有一師哥在內省混的,你應該不陌生吧?他快回來了,就這幾天,找您談談,這些年掙得夠你福陰子嗣的了,收手吧!這話我只說一遍哦……」說完,陳勝抱起林品如,可著勁的拉著她的群縫,生怕走光的往外走在,嘴裡嘀咕道:
「媳婦,今晚就住我那吧。」
柳家金陵郊外的一處別墅外,一身中山裝執意不願皮外套的柳老爺子,腰桿筆直的站在那裡!站在其身後的小輩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在他們的記憶中從未見過自家老爺子如此莊重!小輩中,不單單有柳家人,也有聞訊趕來的黃家小輩,至於黃老爺子,此時躲在柳老爺子的房間內,『梳妝打扮』著。
黑色的奧迪,緩緩的駛入眾人的視野,當柳成明,柳成橙以及黃芝蓉看到那熟悉的車牌號,熟悉的車廂后,嘴巴都能塞進去雞蛋了,這不是陳勝的座駕嗎?
奧迪戛然而止在眾人身邊,擺手示意誰都不用向前的柳老爺子,快步走到後車門前,欠著身子,雙手拉開車門,當老支書雙腳踏地站穩身子后,身子瞬間筆直的柳老爺子,用極其洪亮的聲音喊了聲:
「首長好。」聽到這許久未曾聽到的稱呼,拄著拐杖站在原地的老支書,笑著看向柳老爺子,枯木的手掌輕拍了對方數下,喃喃的說道:
「狗屁首長,都被『流放』二三十年了,黃大山呢?有個副司令員的兒子,就開始牛逼起來了?」聽到這話,原本站在人群前列的黃興業,臉色尷尬的不知所措!眼前這個老人,他要比其他人都要熟悉。自己之所以能坐到這個位置,當初若不是他在背後的推手,也許只能望塵莫及。
「趙叔,我爸他,在裡面著衣呢。」
「臭美就臭美,還著衣,依舊那個臭皮樣。」在蘇省敢如此『斥責』黃老爺子的,也許只有眼前這個老人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使得柳成明以及柳成橙,黃芝蓉驚愕不已,坐著陳勝的車來,那他是誰,他和陳勝什麼關係?
在柳老爺子的引領下,老支書,漫步往裡面走去,在路過眾小輩前時,柳老爺子時不時報著幾人的名號,基本上都是二代!
行至門前,突然想到什麼的老支書,側頭質問著身邊的趙武仁道:
「那丫頭叫什麼來著,柳什麼?」當老支書說出這句話,在場的人都驚愕不已,柳家貌似就一個丫頭。
「成橙,柳成橙。」
「哦,柳成橙,老柳啊,哪一個是成橙丫頭?」雙眸狐疑的柳老爺子,費解擺了擺手,此時站在人群中的柳成橙漫步走到了前列,有些緊張的喊道:
「爺爺好,我是柳成橙,您認識我?」
「咦,不錯,不錯,我不認識你,不應該說我們沒有接觸過,但我那孽孫和你關係蠻熟的,狗勝嗎!唱歌的是吧?」在詫異,吃驚的點了點頭后,笑容十分燦爛的老支書,側過頭對柳老爺子說道:
「小年輕就喜歡哼哈之類的,就跟咱們那時候喜歡聽豫劇,京劇一樣。」
「對,對!首長,您嘴裡的狗勝,我……」
「看著很面熟?小月的兒子,小月和那畜生的兒子。很像他媽是嗎?做事更像,這次,他不是一直都跟你家二孫子聯繫的嗎,心思熟慮啊!」聽到這話,柳老爺子身子怔在了原地,眼神內夾雜著許多情緒。
「說起你這個二孫子,我廢話兩句話,夠隱忍,但是不是被你壓慣了,少了份該有的霸氣,以後主政一方怎麼辦?」聽到這話,柳老爺子趕緊吆喝道:
「成明,還不趕緊過來,謝謝首長的點撥!」跑過來的柳成明,剛準備說話,老支書就吆喝道:
「直起腰給我說話,得,你就先站在這十分鐘,給我站直嘍,唯唯諾諾,還不如人家一個姑娘呢。」說完,老支書率先跨過門頭,往裡走去!而此時,柳成明大氣不敢出一口的站在原地,腰板挺的筆直,落步於後的趙武仁『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輕聲的說道:
「要是狗勝,估計該跟上去了!氣場不足啊小年輕,別愣了,跟上去。」回過神的柳成明『唉』了一聲快步跟了過去!
從正門到裡屋短短三十米的路,老支書跟柳成明說五句話,句句點出柳成明的不足,在即將邁進裡屋的那一剎那,一名身著舊軍裝的老人,步伐矯健的走到了老支書面前,腰桿筆直的喊道:
「政委同志,二團團長黃大山向您報告。」
「好,很好啊!黃大山同志啊。」
「到」
「你欠我的兒媳婦,什麼時候給我啊。」聽到這話,年過七旬的黃老爺子頓時焉了,陪著笑臉說道:
「政委,您看武仁都結婚了,這就算了吧。」
「別啊,我孫子還沒呢……哈哈……」待到三人攜手,走進裡屋后,能進屋聆聽的就只有二代!而黃柳兩家的三代只得在門口等候!
而此時,最受人關注當然要數被老支書直接點明認識的柳成橙,不用說,這裡面肯定有貓膩!黃芝蓉的質問,幾位大哥旁擊側打,使得心性本就不如這些當官的柳成橙,無奈透出口風,自己和陳勝之間,是有那麼一丁點關係。這下可氣壞柳成明了,自己可是一而再提醒陳勝,沒想到這廝,竟還敢如此?
三位老人一同深究了近一個多小時,即便是午餐也是在裡面進行的,期間陸續有二代子弟,神色慌張的走出別墅,登上座駕,立刻遠行,這讓三代在職者都嗅到了一絲政治氣息!
下午時分,當三人走出裡屋后,被家人載著直奔機場,所要去的地方,則是京都!
中紀委在陰曆十六日,直接進駐蘇省,拉開了這次『清剿』序幕!政法書記白景奇,董家掌權人董振華,直接被省紀委帶回金陵的董振天,還有那已經身心疲憊,精神崩潰的榮成天等一大批在位實職官員一同接受調查,一時間,人心惶惶!直至迅速返回金陵的徐振,穩住大局,這才算稍作平息!
時隔一日,寶蘭實業接受相關數個部門調查,蘇南霸主鄒海生被依法部門逮捕,兒子鄒華在逃竄途中抓捕,至於董冰珊則隨同接受調查!而這起案件還牽扯到了剛剛竄紅的影星胡潔,在證據面前,胡潔交代了那日在港城,教唆黑手侵害柳成橙的事實,並交代了鄒華多項罪名!
窟窿是越扯越大,在調查中,沈家大少未能倖免,直接被帶回警局接受調查!這一突發事件著實讓沈家炸開了鍋!而更讓沈老爺子震驚的是,銷聲匿跡了二十多載的趙啟山進京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夢境般,讓沈老爺子難以接受。
陰曆二十日早晨,乘坐最早一般飛機趕到京都的陳勝,臉色陰霾且夾雜著著急之色!就在昨晚,當撫養他成人的老支書告訴他,自己並不是孤兒,父母尚在人世后,正與姚芳你情我濃的陳勝,渾身怔住了!
母親,父親,家這個詞,打陳勝記事以來都顯得那麼陌生,如果還有親人的話,那就是撫養自己成人的老支書一家,還有那些兄弟們,可現在,二十多年的根深蒂固,突然被改變了,這豈能讓陳勝不震驚?
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母親生生的被親身父親逼瘋,至今瘋瘋癲癲,精神錯亂!而他的那個父親,如今已有家庭!
『紅三代』,當初多麼渴望的身份,如今讓陳勝如此痛心!沈家,那個未曾蒙面,便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家庭!
憤然,彷徨甚至錯亂!就當陳勝無法接受這一事實之際,親臨港城的徐振把陳勝叫到了身邊,隨他一同來的還有徐子淇。
506大結局
那一晚陳勝失聲痛哭,聲音凄慘!就連躲在門外的徐子淇都心疼不已!那一晚,陳勝嘶吼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但當他走出房門時,卻是異常的冷靜!當即訂好機票的徐子淇陪同陳勝一同坐上飛往京都的飛機!空洞的雙眸,沒有一絲生機,即便他已經從徐振那裡得知,當初自己父親之所以拋棄母親,也是被逼無奈,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徐子淇的溫柔似水使得陳勝在近兩個小時的飛行中,得到了另類的安撫!可當他走出機場的那一剎那,對於母愛的渴望,使他馬不停蹄的往京都理療精神院趕去,一直陪伴在陳勝身邊的徐子淇,緊握著陳勝那顫抖的手。
緊關的鐵門,阻擋了陳勝步伐,站在精神病院外,他卻突然遲緩了!緊握著那如同鐵籠般的大門,淚水再一次順著陳勝眼角流淌下來。
「睡吧啊,睡吧啊……我親愛的寶貝,睡吧……等你睡著了,媽媽就去找爸爸,然後我們就不分開了。」緊咬著拳頭的陳勝,抑制著自己不讓發出聲響,透過門縫看著那個與自己不但神似,就連長相都如出一轍的女人,那種渴望,那種藏於心底的渴望,徹底崩發出來!猛然推開病房門的陳勝,不顧一切的沖向坐在床上摟著布娃娃的那個女人,用盡全力的嘶喊道:
「媽……」霎時間,平常面對任何陌生都驚慌失措的肖月,在時隔二十三年後,第一次見到他時,竟愣了,竟沒拒絕,竟沒有害怕!看著眼前這個趴在自己腿上,哭不成腔的大男孩,那種連心的親情,使她竟含淚微笑,微微張開乾澀的嘴角:
「哎……」了一聲!……
晨曦的柔光折射在京都四九城內一處四合院內,兩位老人目送著那名中年男人不顧一切的衝出紅色的房門,奔向遠方!
坐在首位的沈老爺子,雙手顫抖的拿著手中的茶杯,只聽『啪』的一聲掉落在地,猛然起身的老人,撕扯著對面老支書的衣領,嘶喊道:
「趙啟山,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有個流落在外的孫子?」『啪』的一聲,扇開對方枯木手臂的老支書,神色猙獰的說道:
「那是我的孫子!給你說,給你說有用嗎?給你說,當年你就能給小月一個名分嗎?會給這個孩子一個幸福的環境嗎?不能,你辦不到,被功利心已經吞噬的沒有人性的你,只想著上位,上位,甚至不惜活生生的拆撒他們倆,你不配,你一點都不配,看看你現在的生活,沈萬天,我連一點報復你的心情都沒了,現在的你,就是靠著這張臉在活著,在為你的子嗣活著,又能怎樣呢?行屍走肉般,賣著老臉,我看不起你,沈萬天,我看不起你。」說完老支書快步走出了四合院。而沈老爺子,雙手緊攥著銀髮,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
那扇原本被徐子淇緊關上病房門,再一次被人『咣當』一次推開,已經停止大哭的陳勝,正感受著母親的愛撫,這聲巨響讓母子兩人同時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那名中年男子,肖月嫣然一笑,輕聲的說道:
「你來啦,他剛才叫我媽了……呵呵。他叫我媽了。」不知為何,當陳勝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第一眼后,就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那個拋妻棄子父親,讓曾在自己心中曾幻想過多少次的父親,他高大,他威武,父愛如山……可他的山呢?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緒的陳勝,腳步沖向了眼前這個男子,撕起對方的衣領不顧一切的毆打著對方,每一拳都是那麼狠,每一拳都充滿了怒意。
守在門口的徐子淇,想要去阻攔陳勝,但被陳勝一把重重的推開,就當陳勝欲要繼續揮舞自己的手臂,砸向已經血流不止的中年男子時,一雙冰冷的手掌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腕,雖然無力,但似千斤,使得陳勝再也揮不動了。
「不要,不要……」淚流滿面的肖月,一個勁的搖著頭,嘴裡重複嘟囔著這一句話。看到這一幕身子癱在地上的陳勝,緊摟著身邊的女人,再次嘶喊道:
「媽,咱們回家……」
數年之後……
餘暉映紅了整個花山山頂,攙扶著肖月的陳勝,直著即將落山的太陽,以及暮光下綠油油的樹林,輕聲的說道:
「媽,你不要老是待在家裡,多出來走走,看看!」聽到這話的肖月,寵溺的撫摸著陳勝的平頭,輕聲的說道:
「你爸經常陪我出來的,肇家浜空氣很好,你不用替我擔心!」當陳勝聽到『爸』這個字眼后,不由自主的側過頭,看向那個頭髮已有些花白的老人,躺在地上陪著自己的呶呶在那裡玩耍,身旁的孫二娘,時不時的寵著屁大點的孩子,喊著對方『爺爺』。
「陳勝啊,過幾天是你爺爺的祭日,陪你爸回京一趟吧,畢竟,你身體里留著沈家血脈,即便當年他有卓多不適,這種親情也割不斷,抹不掉的!既然你能原諒媽,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們呢?」長嘆一口氣的陳勝,收回目光,輕聲的說道:
「盡量吧,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就在這時,小腹微微隆起的陳淑媛,香汗淋漓的走到了陳勝和肖月身邊,聲音甜蜜的喊了聲:
「媽……」
「唉,你們幾個不是下地幫你爺爺干農活了嗎?怎麼上來了?」
「別提了,佳倩啊,又在那裡禍害莊家了,王麗還跟在起鬨,可把老爺子氣壞了!」聽到這話的陳勝,微微咧嘴一笑,沒有接話!
「奶奶,你和爺爺一起陪我玩……」奶聲奶氣的呶呶此時跑了過來,拉著肖月的手,可著勁的往後拉著,笑容慈祥的肖月,彎身抱起呶呶就往空地跑去……
看著不遠處其樂融融的景象,陳勝覺得自己很滿足,真的很滿足!
「子淇,小芳,成橙他們還沒回來?今天是老爺子八十大壽,別誤點了。」
「徐大記者已經到港城了,正在往家趕呢,成橙這個大明星總要壓軸吧,至於小芳,你認為你閨女是個省事的孩子?都被佳倩帶瘋掉了……」
嘴角再次上揚幾分的陳勝,輕撫著陳淑媛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夾雜著幸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