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舞曲

楊多多下台之後，樂團開始演奏《肖邦第一鋼琴協奏曲》，只是一個小規模的樂團，卻也能夠演奏出一定的效果來。樂團中彈奏鋼琴的人，或許在外行中，聽起來是很不錯，不過，李昊天畢竟也是一個懂得音樂的人，他明白，其鋼琴技藝其實要比王婉清弱許多。不得不說，王婉清雖然不從事音樂的職業，卻有著音樂天賦。

男士們還是邀請舞伴入場，楊文元則是邀請了王婉清，這早在楊多多的算計之下了。其實王婉清倒是希望李昊天能夠解圍，可李昊天成了劉曉柳的舞伴，而她無可選擇，只能作為楊文元的舞伴了。

所有人都入場了，大家開始跳慢三，隨著音樂邁開舞步。

劉曉柳本來還擔心李昊天不會跳交誼舞，結果證實，李昊天跳的還不錯，反而是劉曉柳偶爾會不小心踩到他的腳。

此曲結束，曲子變為《克羅埃西亞狂想曲》，多數人開始退場，因為他們不會跳快節奏的交誼舞。而這其實都是楊多多預先策劃好的，為的就是找機會給李昊天難堪。

楊多多見李昊天退場了，於是跟邱成峰和楊文元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走向了李昊天。

「可以和我跳一支嗎？」楊多多微笑著問道。

舞會上，都是男士邀請女士跳舞，作為今天的主角，楊多多邀請李昊天跳舞，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定會在眾人面前失掉面子。

楊多多本以為是李昊天不會跳，才離場的，其實不然，是因為劉曉柳說自己跳不好，兩個人才決定離場。

結果就是，李昊天欣然接受了楊多多的邀請，兩人步入舞池，眾人開始跳快三。

李昊天的舞步絲毫不差，這讓楊多多完全失算了。

兩人在足夠的距離下，以對方能夠聽到的聲音對話。

「沒想到你一個出身低微的人，竟然還會跳這樣的交誼舞？」楊多多這並不是在讚揚李昊天，當然，李昊天也有自知之明。不過，楊多多想在跳舞方面給他難堪，確實是選錯人了。

自從跟隨師父以來，他並不是簡單的只學殺人。作為一個頂尖的職業殺手，經常會對付上流社會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師父讓他學習了一些上流社會的禮儀，其中，關於跳舞方面，也下了功夫學習。事實證明，因為學了許多上流社會的禮儀，也讓他在對付上流社會的人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例如，他曾經接到一個刺殺歐洲某國家財閥的時候，就是在舞會上市井動手，一曲結束之後，那個財閥倒在了舞池中，而他輕鬆離開。

李昊天頗有深意的一笑，並問道：「你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花招？」

楊多多搖了搖頭，回應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本來是好意邀請你跳舞的嗎。」

「可我看得出，你今天不給我難堪誓不罷休啊！」

「好，既然你也是明白人，那我也不說暗話，只要你不離開我表姐，我會一直跟你做對的。」

「隨時奉陪！」李昊天的表情很自然，沒有半點憤慨。

「好，有種！那你就等著吧。」

李昊天的目光忽然向下移去，放在了楊多多的半坦露出的酥胸上，戲謔地說道：「你的胸部露出來了。」

楊多多趕緊推開了李昊天，用手捂住胸部，趕緊離場。結果才發現，原來是李昊天在耍她。她狠狠地瞪著李昊天，眼睛中彷彿是要冒出火來。後者玩味地笑了笑，也離場了。不過在別人看到他們倆這番表現之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致使楊多多忽然離場。

曲子結束了，忽然，鋼琴手捂著臉，顯得很痛苦的樣子，隨後就離開了台上。楊多多走上台去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樂團中的人回道：「他的胃疼，無法再演奏了。」

楊多多點了點頭，隨即環視一周，確定王婉清不在場，於是說道：「現在鋼琴手出了點問題，不過大家不要擔心，我們這裡還有一個人，他的鋼琴技藝非常的精湛，下面，我將邀請他來為我彈奏。」

李昊天本來以為楊多多說的是王婉清，結果他掃視一圈，並沒有看到王婉清的身影，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楊多多說：「李昊天先生，請您上台為我演奏。」說完鞠了一躬。

果然，這應該是楊多多預謀好的，讓鋼琴手離場，然後想辦法支開王婉清，然後再給他難堪。只是看到楊多多那含著幸災樂禍的眼神，就什麼都明白了。

李昊天推辭說：「你好像搞錯了吧，你說的鋼琴技藝精湛的是王婉清，不是我。」

「李昊天先生，您不必推辭了吧，我今天還聽過你的彈奏，非常棒。您總不能在這裡駁了我的面子，你看，大家都在等著您呢。」

李昊天環視了一下，在場所有的眼神都在注視著他。

「這位先生，多多出國多年歸來，你身為她的朋友，應邀來參加酒會，朋友的這點小忙還能不幫嗎？」

「是啊，這位先生，你就不要推辭了，來我們大家給他鼓掌。」

此話一出，現場的人都在鼓掌。而匯佳公司的幾位老董事們，曾被李昊天羞辱過，眼見著楊多多是要給他難堪，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就在一旁煽風點火。

李昊天現在不上台，顯然會被這些人認為是不識抬舉了。劉曉柳同情地看著他，悄聲說道：「怎麼清清去哪裡了，她要是在的話，就能夠圓場了。」

「沒關係，我還應付得來。」李昊天輕聲回應之後，也就上台去了。

「那我就在大家面前獻醜了，畢竟是業餘的，彈不好的話，請大家原諒。」李昊天鞠了一躬，然後就坐在了鋼琴前。

楊多多詫異了，難道李昊天不但會演奏小提琴，還會彈鋼琴嗎？

「請問您會彈什麼曲子？」楊多多問道。

「請問你接下來要跳什麼舞？」李昊天反問道。

「我跟我男朋友想跳一支探戈，你打算用什麼曲子？」

「LaCumparsita，大家都會協奏嗎？」李昊天的手指已經放在了琴鍵上。

樂團中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曲子開始了，楊多多和邱成峰的探戈也開始了。

看來，剛才李昊天那番推辭的話，也只是在作秀，明明鋼琴彈得很好。如此一來，楊多多的預謀再次落空了。

她恨得窩心，但此時舞池之上，只有他們兩人在跳，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們，她因此也不好把內心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曲子正在進行時，王婉清回來了，卻看到了坐在台上彈奏鋼琴的李昊天，正全身心投入到音樂中。剛才表哥楊文元說自己有些不舒服，讓她扶著出去透透氣。陪著楊文元透透氣之後，她又把他扶進了房間休息。卻沒有想到，再次回來之後，又發現了李昊天的另一種技藝。作為一個深諳音樂之人，她能夠從這鋼琴聲中聽出其造詣頗深。

「原來這小子的鋼琴還彈得這樣棒，還真的看不出來呢。」劉曉柳湊近了王婉清說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呢。」原本王婉清對李昊天有著低俗的印象，但現在看起來，他頭上陡然增添了知己的光環。

舞會結束，轉為酒會，原本巴望著李昊天出醜的這些人，現在全都失望了。

李昊天走回到王婉清和劉曉柳的中間，端起一杯紅酒，細細品嘗起來。

如此紳士的作風，與劉曉柳剛才看到的截然相反，她鬱悶地問道：「你剛才是裝出來的嗎？剛才不是明明一口乾的嗎？」

李昊天調笑著說道：「我是喜歡一口乾，要不要繼續剛才的作風呢？我是很討厭假惺惺的紳士作風的。」

「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既能玩得起低俗，也能玩得起高雅。」劉曉柳不解地搖了搖頭，端起紅酒，一仰而盡。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我都聽不懂。」王婉清納悶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那是我們倆的隱私。」劉曉柳調笑道。

「什麼嗎，幹嘛一直排擠我，討厭了！」王婉清一臉地不滿。

「妞兒，你在吃醋嗎？」劉曉柳呵呵笑道。

「鬼才吃醋呢！」王婉清端起一塊蛋糕，吃了起來。

楊多多也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然後跟李昊天碰了一下杯，然後說道：「看不出，還挺本事的嗎。」

「本事還多著呢，以後慢慢展現給你吧。」李昊天把酒杯放在唇邊，清清品了一下。

「我不會認輸的，你等著瞧吧。」說著，楊多多就轉身走開了。

「看到沒有，這女人跟我耗上了，你們說，她是不是愛上我了，要不幹嘛一直跟我過不去呢？」李昊天笑著說道。

「你就自戀吧，人家那是在玩你呢。」劉曉柳提醒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不過，清清，你也要提醒一下你表妹夫，讓他多注意他的女人，這女人要是經常跟我斗著玩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愛上我呢！」李昊天玩味著說道。

「切，你就臭美吧你！」王婉清也出言諷刺道。

此時，李昊天的眼神在這酒會的人群中搜尋著，卻沒有再看到邱成峰的身影。他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兩個女孩子，走出這裡，到遊艇的其它地方去尋找。遊艇的第三層，是一個個房間，最終，李昊天在走廊中看到了邱成峰走入了其中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