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接受調查
我第一個就想起來李天師,這人年紀一大把,天天讓別人喊他做天師,說著好像心懷慈悲普度眾生結善緣一樣,卻做出練嬰靈的勾當,沒想到,這世上,這種惡毒的修道之人不止他一個!
「為引?可一般的魂魄應該也做不成引子吧。」我疑惑的問孫鶴軒。
我記得我看過洛溪留的書籍,像方蕊這樣的魂魄,本來就是剛死,又沒什麼怨氣,別說鬼力了,能不能一直留在陽世都是問題。
「不錯,普通的鬼魂當然沒有太大的鬼力,但方蕊不同,你也知道,她多活了一個月的陽壽,所以在她死後有執念,有執念就會有鬼力,這應該也是這人會給方蕊身體里注入強大執念的原因,只是鬼力多少,我也不清楚,這人本身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拖著方蕊的陽壽一個月,恐怕是想一直拖下去的,但也算是被我們破壞了,不過,既然此人有這樣的本事,定不會只有方蕊一個目標。」孫鶴軒耐心的給我解釋。
「這人太無恥了,簡直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亂了世間秩序,最重要的,那些魂魄也沒法輪迴,他們該多冤那!」我咬著牙恨恨的,「我們去尋找線索吧!」
「好!」孫鶴軒沖著我點了點頭,就起身要往外走。
我也起身要一起出去。
可我一起身肩膀上就一陣刺痛,疼的我直咧嘴。
孫鶴軒看我這個樣子,忙問我:「你怎麼了?」
我的狀況跟去恐怕也是拖累,可也不能直白的和孫鶴軒說,我只能,搖了搖頭,和孫鶴軒解釋說:「可能是這天變得厲害,涼了胃……我可能去不了了,你自己先去吧,我緩緩……緩緩。」
「恩。」誰知孫鶴軒也不多問,只涼涼的點頭,就一腳邁出門,一秒鐘就消失的看不到影子了。
我又坐回到了沙發上,把衣服解開,露出了肩膀,對著鏡子一看,居然有一排牙印,而且隱約都能看到有血滲出來了。那女鬼下口也真是太狠了,我嘴裡咒罵著,找來了酒精做了消毒,之後又用紗布包了起來,可是傷口上疼痛的感覺絲毫沒有緩解。
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於是我洗漱完,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陣「咚咚咚咚」的敲門聲給驚醒了,我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孫鶴軒回來了,光著腳丫子過去就將門打開了。
可我怎麼就忘記了,這段時間以來他進門是從來都不打招呼的……
不過這時候想什麼也都晚了,在我家的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有幾個警察一窩蜂的涌了進來。
我當時有些懵了,還沒有搞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被其中的兩個警察擰住了胳膊,我肩膀上的疼痛鑽心的傳來,我不禁都抽一口冷氣。
另外一個警察在別的房間里查看了一番,這才走到我的面前:「昨天下午你在哪兒?」
我一愣,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我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上的力道卻更重了:「好了,你不用現在回答我,現在我們懷疑你和一起破壞骨灰案件有關,請您和我們去一趟、」
我這下子明白了!
其實昨天回來以後,我就已經意識到這事不會輕易過去的,果不其然,還是找來了。
不過我自己闖下的禍事,總是要解決的。
其實就算他們不來,我也要去給個說法的,不過,現在的這種解決方式還真是簡單粗暴。
「我……我會好好配合的,可不可以先把我鬆開!」
他們剛才這麼一番折騰,我感覺我肩膀上的傷更疼了!
幸好時間還早,我被警察從家裡帶走的時候也沒有碰到什麼熟人。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沒多久,我就被他們帶來了警察局裡了。
進來就見到一個女警官,她詫異的問我:「你,你不就是新聞里報道的那個靈媒么?怎麼會去殯儀館,還把人家那裡的紀念堂全都給毀了?你……在殯儀館……有什麼差事吧……」
「我……」我結結巴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和她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我心裡嘀咕,這到底是說實話和她們配合的好?
還是編個謊話比較好?
可我說實話,根本沒人信,我說謊話,那就要一堆的謊言來圓。
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我一看他就想要躲開,可還是被他看到了。
他指了指我對著警察說:「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姑娘,看著年齡不大,乾的事倒是不小!上次就是她答應了要幫客戶化妝,結果妝沒有畫好,人倒是先跑掉了。這次就更離譜了,把我的殯儀館里搞得是亂七八糟,這讓我可怎麼和人家家屬交代……這不是造孽嗎!這是真的不怕報應啊!」
那女警官見館長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我,就招呼讓別人帶館長去錄口供。
之後她就將我帶進了另外一間審訊室里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好好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女警官一本正經的問我。
「我就是說了實話,你也不會信我的。」我猶豫許久,這麼對女警官說道。
「那可不一定,我看過有關於你的報道,你……真的能和鬼溝通?」女警官滿臉疑惑卻帶了幾分好奇的看著我。
這眼神,我見過太多次了,那好奇里還帶了幾分興奮,郝落落一聽到靈異的事情,就最愛這麼瞧我。
不過我很快意識到不對,這女警官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電視里的警匪片我可都看多了,她這麼和我說不過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把事情都講給她而已。
警察怎麼會相信世上有鬼?
如果她們連這個都相信了,還怎麼當好人民警察呢?
我雖然也為自己在殯儀館里闖下的禍感到內疚,可我又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做事情總得有動機吧?
那我的動機是什麼呢?
我根本沒動機啊!我那是為了自保,但在殯儀館里,全是骨灰的地方,我自保什麼?誰會傷害我?
這問題不就又回到原點,我說出的話不會有人信。
那個女警官還在等我和她講事情的經過。
我卻反問了一句:「我可以打個電話么?」
女警官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她看了我許久,似乎並不想要同意,但我現在只是嫌疑人,並沒有確定犯罪事實,所以她只能回了一句:「可以!」
我試著給孫鶴軒打了個電話,可電話響了好久也沒有人接聽,看樣子他那邊也不是很順利。
之後我就只好獃呆的坐在椅子上,看來也這能聽天由命了!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孫鶴軒給我回電話了呢。
可是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個陌生號碼。
我以為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廣告電話了,接起來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沒想到電話那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妹兒啊,還記得哥嗎?」
我一愣,這誰啊?一上來說話這麼輕浮,這是找罵呢?
可很快我就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只是具體是誰,我還真不好確定。
我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心情猜謎呢?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是誰?不說我可掛了!」
「嘿,我說妹兒啊,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麼脾氣見長呢,你庄哥!你不記得了?你還欠我一頓飯那,你別是想賴掉吧!」電話那頭的人聽聲音有點兒不高興了。
我還沒有回話,就只聽見電話那頭另一個人對我說:「你好,我是兵子,你還記得我們么?」
我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是這兩個盜墓賊啊。
我之前確實是說過要請他兩吃飯的,可是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太現實了,恐怕能請他們一起吃牢飯。
「哦,我記得!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沒辦法請你們吃飯了。」我無奈的回了一句。
「如果方便的話能告訴我,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么?」兵子倒是很有耐心的繼續問我。
我心想和他說說倒也無所謂吧,就告訴他說:「我是遇到了一點兒麻煩,現在正在警察局接受調查呢。如果運氣好說不準過幾天就出去了,運氣不好的話……那就說不定什麼時候了。不過你們放心,我答應要請你們吃飯,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掛了電話,我又陷入了無盡的心亂中,我也不清楚這個事情最後會怎麼處理。
也不知道孫鶴軒和洛溪如果發現我不見了,會怎麼樣。
還有郝落落那丫頭,恐怕二話不說就來警察局鬧了,鐵定那我靈媒的身份說事……
過了一會兒,之前出去的女警官又回來了,坐在我的面前等我開口說話。
她就坐在那裡,眼睛也不眨的盯著我看,我被她看的都有些不自然了,就問她:「你說,像我這種情況,最後一般會怎麼處理?」
「那麼你就是承認殯儀館里的事情是你乾的了?」女警官順著話問我。
「好吧,我承認是我造成的,可是我不是有意的。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幫助客戶的,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我還是不能說!」我簡單的對她說。
「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會怎麼處理?」我問。
「這種事,要麼私下和解要麼遞上法庭。」女警官正在記錄我說的話,連頭也沒有抬得回了一句。
我一愣:「這兩者,有什麼具體區別嗎?」
她抬頭:「賠錢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