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鴻》(之二)
假如說電影有藝術、教育、娛樂或商業效用之分的話,無疑香港電影佔據了后兩者。
假如有意評說電影而其中沒有香港電影將是個缺陷。但是對於香港電影能說些什麼呢?
假如說電影有藝術、教育、娛樂或商業效用的話,無疑香港電影佔據了后兩者。這使香港電影成為一道特殊的風景。假如內地的藝術與沉重可以與香港電影中和一下,那有多好哦。
不過我寧願看沉重不夠娛樂的內地電影,也不願意多看香港電影。客觀地說,不能以簡單的好壞來評價香港電影,這純粹是個個體偏好,也叫碰巧了。其一,我這個人多思善感,而香港電影多以浮在表面的符號來娛樂,我在香港的電影里實在找不到思考的落腳點,這讓我多少有些尷尬。其二,我個人沒有看武打小說的習慣,而香港電影的很大部分就是武打,甚至許多外國人對於中國的印象都來自中國的武打電影,其實是香港的武打電影。我去年到中東一個國家,我問大街上的普通群眾,你對於中國人有什麼印象?他們馬上做出武打的動作,並且可以說出香港武打明星成龍的名字。香港電影對於傳播中國文化有功。但是,我仍然沒有形成看香港電影的習慣。
假如非要寫一篇我看過的香港主流電影我可以寫什麼呢?幾乎千篇一律,武打英雄的,正義英雄+柔情美女的,搞笑噱頭充斥的影片,幾乎沒有什麼讓人意外的東西。總體我覺得香港電影是給那種有大腸沒大腦的人看的。呵呵,我們家裡三口人竟然有兩個人是香港電影的擁躉。偶爾我罵他們沒品位,偶爾一不小心就隨著他們前呼後仰地看個香港電影笑做一團。假如那之前心情正好還會罕見地誇一句:香港電影太人道了,它能讓人開心!
今天晚上看的電影似乎有一個總標題,叫《沒有太陽的日子》。這個片子可真夠黑的,從頭到尾讓我眼睛不舒服,直想去調電視的色度。電影的小標題是《黃飛鴻與十三姨》。這個系列大家太熟悉了,所以我就不多說了。李連杰是黃飛鴻,關之琳是十三姨,莫少聰飾演阿寬,比較意外的是看到張鐵林在其中演一面行醫一面鬧革命的孫文。背景是在1895年的廣州,那時候白蓮教裝神弄鬼正在「扶清滅洋」。導演是徐克。
本來不想看,但一看這個陣容就準備犧牲一晚上的時間,完整的看一部典型的香港電影。但結果是,毫無新意的武打場面與拖沓的節奏,尤其是過於黑暗的場景,使我一次又一次的離開這個頻道轉去看另外一部電影,在我眼裡真可謂乏善可陳。我真不知道香港電影是如何鎖住那麼多影迷的。當然了,靠明星,比如李連杰比如關之林都是殺手鐧。我老公只要一看見關之琳一般就不換台了。
這個片子還是想表達一點革命的社會深意,不過,在我看來要麼是香港的電影製作人不願意讓自己的電影過分深沉而失去娛樂價值,要麼是他們本來對於革命國家什麼的總是處於童稚的單純理解,所以對於他們集體表達出對於社會的關心我多以呵呵一笑置之,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對「稚童」要求那麼嚴格幹嗎呢,他有赤子之心已經不易。這個片子里孫文也只是匆匆一現,對於革命黨人陸浩東臨終與黃飛鴻在一起與白蓮教以及清軍的打鬥有重場表現。裡面最有意思的一句對白是重傷的陸浩東對黃飛鴻說的:「我逃往那裡啊?」潛台詞是:哪裡都是這樣愚昧的群眾,全中國都是這樣的中國人啊。逃出白蓮教的狼窩,馬上就進更大的虎穴。
我們今天已經穿過了沒有太陽的歷史隧道了嗎?我們今天真的已經「逃」出來了嗎?
看著白蓮教在「扶清滅洋」的口號中追殺學英語的師生,燒毀西方來的鋼琴、鐘錶和小提琴,甚至連西洋狗都殺,我似乎可以想起許多BBS上面抑西振東的強烈呼聲,偶爾那些聲音夾雜著白蓮教的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