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封禹出手救阿阮

45.封禹出手救阿阮

蔣梧闕與封禹不同,他是少將軍能一直留在邊疆,可她必須時常回京親自處理一些事務,成親三年間在邊疆和京城兩地來回。

君后心裡一直惦記著想要抱個孫女,多次跟蔣梧闕提起這事,都被她以自己身體吃藥太久暫時不能有孩子搪塞過去。

這話說一次兩次君后還信,說多了心裡就起了懷疑,悄悄問過宮裡的奉御,奉御就說可以有身孕,對孩子沒什麼影響。

君后這才鬧明白,小兩口沒有孩子可能跟蔣梧闕吃藥沒什麼關係,而跟兩人一年到頭相聚時間太短有很大的關係。

這次蔣梧闕又借著押送糧草的差事回邊疆,君后把她叫到身邊細聲叮囑,「也不是爹爹硬要催你和封禹,可你應該知道,在皇家有了孩子該多重要。你看太女,我雖瞧不慣她娶那麼些側夫納多個君侍,可皇上就很喜歡孫女多。」

在爭寵奪位上,有時候孩子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皇上因自己本身子嗣不多,心底就傾向於能多抱幾個孫女。

蔣梧闕聽君后又講這些,假裝端起手邊茶几上的茶盞喝茶,不接這話。

君后嗔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把爹爹的話放在心上?除了討皇上歡心,說實話,爹爹也想過榕貴君那種能哄孫女的日子。」

「這深宮寂寞幽深,你又從小乖巧懂事,我都多久沒抱過小孩子,聽她坐在我膝蓋上牙牙學語了。」君后目露嚮往神色,邊說邊笑著比劃了一下孩子坐在腿上時該怎麼抱。

蔣梧闕放下茶盞,看向自家爹爹說道:「爹,封禹是少將軍,留在邊疆守的還不是咱們的江山嗎?他若是有了孩子,在邊疆該有多兇險?」

她把面前的果盤端起來,討好的遞到君後面前,說道:「女兒喜歡他,想慣著他,暫時還不想要個孩子。再說,那位子也不是光靠孩子能坐上去的。我有分寸,您放心。」

君后斜眼睨了她一會兒,他沉默多久,蔣梧闕就伸直胳膊端著果盤討好的笑多久,直到君后幽幽一嘆,伸手把果盤從她手上接過來,「罷了罷了,孩子自有孩子福。咱們都不是尋常人家,爹也不會用孩子把封禹一個少將軍束縛在後院里。」

「等你們什麼時候決定想要了,爹爹再等著抱孫女吧。」君后擺手,「你也別在我這兒坐著了,明個不是就要走了嗎?回去收拾東西去吧。」

蔣梧闕應了一聲,這才從君后那裡出去。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榕貴君就抱著一歲大的小孫女前擁后簇的過來,一進門虛虛的曲腿福了一禮,「弟弟懷裡還抱著孩子,禮數不能做全,還請哥哥見諒。」

又來了。

君後手撐著額頭眉頭微皺,只是不耐了一瞬便斂下神色,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端莊的笑著說道:「沒事,都不是外人,這禮下回再做全了就是。」

榕貴君臉色扭曲了一下,他眼睛往殿內掃了圈,只看見茶几上的茶盞糕點絲毫沒見著蔣梧闕,不由出聲問道:「咦?聽說老八來了,我這還想著帶小孩子來見見她八姨母呢,看來是晚了一步。」

君后笑著,說道:「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她百天的時候,老八還去送過禮呢。」

君后嗔道:「你這整日里都在想些什麼,怎麼連這都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八沒給她送百日禮你追著要呢。」

孩子都一歲了,他還在提百天的事情,榕貴君撇嘴,「我豈是在意那點禮物?還不是想讓老八多沾沾孩子的喜氣。」

他看向君后,語氣關心的說道:「你看這封禹跟老八成親都三年半有餘,怎麼肚子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話題終究是又扯到這個上面,君后雖眼饞坐在榕貴君腿上咯咯笑的小孫女,可臉上卻是平靜無求,語氣平淡的說道:「封禹與旁人不同。」

榕貴君像是聽了什麼笑話,抬起一隻手用袖子遮住咧開的嘴,笑,「有什麼不同?還不都是男子,為妻主生兒育女本就是他該做的,如果生不出孩子……」他的話意猶未盡,生不出孩子,那就跟在偌大的雞圈裡養了只不會下蛋的雞一樣,空占著主君的位子。

這話也有諷刺之意,畢竟君后當年嫁過來多年,卻沒榕貴君先有身孕,正因如此,皇上高興之餘果斷的立剛出生的蔣梧雍為太女。

君后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輕聲說道:「我家封禹,那是大蔣的少將軍,試問大蔣,有幾個男子能如他這般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君后神色淡淡,語氣卻透著不經意間露出來的驕傲,「咱們這些深閨男子,眼睛見識短,一輩子就知道生孩子,心裡就後院那麼大的地方。可封禹不同,他心裡裝的是朝廷,是深州百姓,是咱們整個大蔣。」

「現在戰事趨緊,他若是有了身孕如何上陣殺敵?你去問問陛下,她是想要多抱個孫女還是想要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年將軍?」

這話榕貴君自然不敢拿到皇上面前去問,當下只能說道:「他如今已經嫁給老八,除了少將軍的身份之外,他還是老八的夫郎,自然該為她生個孩子。」

「不然,」榕貴君手指逗坐在腿上的小孫女,意味不明,「再給老八納個側侍就是了。」

君后抿了口茶,聞言柔聲拒絕,「還是不了,我這人喜歡清凈,女婿太多嘰嘰喳喳吵的慌。」

榕貴君撇嘴,覺得君后吃不著葡萄只能說葡萄酸,自覺無趣的坐了一會兒,又抱著孫女轉身離開。

蔣梧闕回到王府後,著十五來書房說話。不需要別人去查,她只要一想就知道榕貴君怕是又抱著孫女去他爹爹那裡顯擺了。

蔣梧闕拇指指腹摩挲食指上的玉扳指,覺得讓太女三年抱倆實在太多,「你去讓人尋個法子,讓蔣梧雍少生些孩子。」

否則太女的這些孩子,將來都是麻煩,光養著還好,就怕養大后心裡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十五一愣,疑惑的問道:「您是要對太女的孩子動手?」最後兩個字聲音格外的低。

蔣梧闕皺眉看向十五,「孩子太小都還無辜,動她們做什麼?我只是不想讓蔣梧雍再生了。」

十五頓時瞭然,她就說自家主子不像個會對孩子出手的人。

蔣梧闕處理完京中諸事後,又隨著押送糧草的侍衛軍隊一起回了邊疆。

北疆這兩年朝廷動蕩,後宮之內暗流涌動,幾位皇女之間的明爭暗鬥越發激烈,漸漸波及更多浮到明面上,從朝廷到邊境,多多少少受到影響。

北疆人嚴守城池,對於大蔣的挑釁,北疆將軍臉色氣的通紅,卻只能夾著尾巴不敢接戰。敵方這個態度,兩國這仗自然打不起來。

蔣梧闕有心想帶封禹回京住一段日子,邊疆什麼都好,唯有東西匱乏不如京城,她雖不急著要孩子,卻希望又瘦了不少的夫郎能跟她回京好好養養。

事後溫存提起這事,封禹斜眼瞥她,丹鳳眼裡的水光還未全然褪去,這一瞥眼尾上揚竟帶著萬種風情,看的蔣梧闕心跳漏拍,他道:「我在邊疆就吃苦了嗎?」

蔣梧闕手覆在封禹勁瘦的腰上,滑過軟和下凹的小腹,再往上就是一排排讓人心疼的肋骨,不由挑眉問道:「過的好你怎麼又瘦了?」

想起剛才封禹那撩人的一瞥,再加上蔣梧闕搭在他胸膛處的指腹摸到了什麼,她忽然又來了興緻,翻身問封禹,壓低聲音,語氣曖昧,「還是相思消得人憔悴?」

封禹眼裡浮出笑意,抬手默許的摟著她脖子,「邊疆暫無戰事,等天氣暖些跟你回京就是。」

蔣梧闕頓時激動的把剛繫上的中衣又解開……餘下要做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說。

封老也希望封禹能回京住些日子,到底已經嫁為人夫,總在邊疆住著也不是個事兒,哪怕君后不需要封禹請安伺候,可心底也會對時常不在京城的他生出不喜。

今年沒有戰事,連秦楚都帶著烏笑笑回京成親了,封禹也該抽空回去看看。

兩人本打算等過了三月份天氣暖和些再回去,這樣趕路不會遭罪。可誰知道,才剛過了正月十五,蔣梧闕就收到京中晉老的信。

——省試恐有舞弊之事,你儘早回京。

皇上這兩年身子骨雖說瞧著還行,可到底不如以前硬朗了。一些事蔣梧闕表面不顯,暗地裡卻早已在籌備謀划。

科舉三年一次,太女作為主考官已經主持了兩回。如果再這般放任下去,舞弊之事只會越發嚴重,真正有才能得寒門學子進不去朝廷,滿朝堂都是沒有真本事的世家之後。長此以往,失了寒門學子的心,朝廷也會被士族這顆貪婪的大樹吸盡養分。

蔣梧闕眉頭緊皺,京中雖有晉老在,可以防萬一她還是親自回去更好。

蔣梧闕扭頭看向身側的封禹,柔聲說道:「我怕是這兩日就要回去,你不如等到三月份再回京?」

封禹搖頭,「我不放心,我要同你一起回去。」

往年蔣梧闕回京封禹都不擔心,因為京中還算平靜。可如今那裡風波漸起,封禹不由想起四年前那次,她好好的回京,回來後身下就多了一把輪椅。

只要想起這些,封禹心裡就是一緊。

哪怕蔣梧闕如今的腿已經好了,可只要看見她還坐著這把輪椅,封禹心頭的怒火就還存在,只是暫時被掩蓋了。

自己也剛來沒半個月,蔣梧闕也實在捨不得夫郎,只能帶他一同回去。兩人辭別封老,啟程回京。

路上寒風凜冽,多數時候都是逆風頂雪趕路,蔣梧闕擔心封禹凍著,把他裹的嚴實。

封禹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身體比你好,每次你傷風凍著我都沒事。」

這話蔣梧闕不愛聽了,抬手撓他腰側,勾唇挑眉問道:「夫郎這是在挑釁為妻?那不如來比比體力?」

封禹聞言扭頭就要往外躲。蔣梧闕每次跟他比體力,從來不是在院子這種地方光明正大的較量,而是用某種方法證明自己體力驚人。

蔣梧闕站起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扯到懷裡,從後面摟著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朝他耳朵里吹氣。

封禹被激的頭皮發麻,趁他小腿發軟的空隙,蔣梧闕伸手一把關上門,將人打橫抱起來朝床上走去。

一夜折騰,蔣梧闕是證明了自己體力比封禹好,可第二日就受了風寒。

封禹冷著臉看她,一方面怪自己昨天多嘴跟她提體力,一方面又怪自己禁不起誘惑,總能被她得逞。

蔣梧闕一向不拿身體當回事,只圖高興,封禹正是知道她這點,才怪自己昨晚跟著她胡鬧。

蔣梧闕嗓子發癢,抬手抵唇忍不住的咳嗽出聲,咳完抬頭就對上封禹又擔憂又生氣的黝黑眸子,忙笑著去拉他袖子,輕聲說道:「別生氣,不嚴重,過兩天就好了。」

封禹沒說話,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封禹為了讓蔣梧闕長教訓,也怕自己心軟,從驛站離開時,問十五要了一匹馬,穿上甲胄隨護送的侍衛一起騎馬回去,堅決不進去跟蔣梧闕坐在馬車裡面。

十五面露不解,看主君牽著韁繩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不由看向殿下。兩人這是,吵架了?

兩人成親這麼些年,十五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不管殿下說什麼,主君都不理她。

蔣梧闕心疼封禹,怕他被冷風吹,就掀開帘子想讓他坐進來,「少將軍,小將軍,封禹,阿禹,禹兒……」

十五和眾將士一路上聽的耳根發紅,封禹卻是腰背挺直面色平靜。眾人不由嘆服主君不愧是喜怒不顏於色的少將軍,殿下放下臉皮這麼喊,他都能做到置若罔聞。

封禹手指緊握韁繩,表面鎮靜無比,實則腰背挺的僵直,蔣梧闕每厚著臉皮叫他一聲,他的心就漏跳一拍,頭皮發麻,可當著眾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回頭,只能等沒人注意的時候,扭頭瞪了她一眼。

蔣梧闕這才知道封禹這次是真氣了,氣她不知道珍惜身體。她無奈的坐回馬車裡,閉上眼睛小憩,祈求一覺醒來傷風能好。

車馬路過熱鬧的集市,有騎兵上前開道,一直都是暢行無阻,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這條街正中央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圈,像是在看裡面的什麼熱鬧,把寬敞的路堵住,莫說馬車,就連匹馬都過不去。

「前面似乎有人聚眾鬧事,可需要屬下將其驅趕開來?」離老遠就看見那裡聚成一堆,侍衛請示封禹,問是不是要把她們驅散開。

看著前面無法通行的路,封禹眉頭微皺,看了眼沉默一路的馬車,心其實已經軟了下來,猶豫片刻伸手勒馬慢行靠近馬車,側頭對裡面的人說道:「我去開路。」

馬車裡的人似乎就在等著他開口,封禹話音才剛落下,蔣梧闕就勾起了嘴角,迫不及待的伸手挑開窗帘,抬頭看向馬背上的封禹,聲音溫和帶笑,「辛苦夫郎替為妻開路。」

她示軟的話才剛說一句,封禹就斜了她一眼,實在是不想再被眾人滿臉欽佩的盯著後背。

蔣梧闕瞭然,立馬正經起來,輕聲叮囑道:「都是些普通百姓,若是沒什麼大事,疏散就行,別驚了她們。」

封禹應了一聲,夾緊馬肚子,驅馬向前。他坐在馬身上,能看到被人團團圍住的裡面是何場景。

這一看,正好瞧見一個膘肥體壯眉宇間藏著戾氣賴皮模樣的女人,伸手將消瘦柔弱的男子一把推到在地,那男子不知為何死死的護著胸前,看熱鬧的眾人都是滿臉同情,卻沒人敢真正的上前幫忙。

封禹輕抿薄唇,不悅的皺眉,手摸到腰間的銀鞭,運起輕功手掌輕拍馬背躍起,腳尖輕點馬頭,就這麼借力落在了人群中間的空地上。

抬手甩鞭,帶著風聲的銀色閃過,那女人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鞭子抽翻在地,疼的哎呦亂叫。

封禹這才回身,伸手扶起地上的男子,試探性的慢慢鬆手,見他能站得穩之後,才鬆開。

封禹手提著軟鞭,眼神發冷,看向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女人,冷聲問道:「為何對他動手?」

女人名叫賴三,剛才不過是想搶這個啞巴手裡的荷包,誰知他犟的很,寧願挨打也不鬆手。兩人在街上爭搶,引來眾人圍觀,賴三眼睛一轉,一口咬定這荷包是自己的,是這個啞巴偷她的!

賴三怕人多待會兒再把官府的人招來,就想對這個小啞巴下狠手,推搡之間他倒在地上,荷包被他揣進懷裡死死的護住。

實話賴三自然不會說,她將封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見來者身份不俗,本能的想裝作受傷訛些銀兩,頓時嚷道:「他偷了我的錢袋子,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你二話不說就抽傷了我,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出手傷人,我要告到官府,讓人來拿你去衙門打板子!」

阿阮見救他的男子朝自己看過來,怕被恩人誤會,忙紅著眼眶解釋的比劃道:

——是她偷我的錢被我發現,見我是啞巴又反過來誣賴我!

阿阮心裡惴惴不安,怕恩人看不懂他的手語,比劃完之後又咬唇搖頭。

封禹懂些手語,畢竟封家府里住著許多受傷后不能再上戰場的人,這些人裡面有喉嚨被箭划傷,性命勉強保住卻是從此失語不能說話的兵。

封老在京城時愛跟她們聊天,封禹從小耳熏目染學了些。

賴三嚷完,看啞巴在跟那男子比劃什麼,她也看不懂,眼睛一轉又說道:「你若是不想挨板子也行,那就賠我點銀子治傷,這事咱們就算是私了了,你看如何?」說完似真似假的哎呦起來。

封禹看懂了男子比劃的意思,修長上挑的鳳眼掃向地上的賴三,一隻手拿著鞭子輕輕拍著另只手的掌心,聲音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你想賠多少?」

賴三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伸出三個手指頭,獅子大開口,「至少這個數。」

封禹點點頭,就在賴三以為自己今天運氣好訛到傻子的時候,眼前忽然銀光一閃,帶著破風聲的鞭子落下來。

賴三胳膊上瞬間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捂著手臂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

封禹隨手又是兩鞭子落下來,打了三下之後,才停手,垂眸問道:「賠夠了嗎?」

賴三疼的牙齒直打顫,兩片嘴唇哆嗦的說不出半個字。

就在這時,眾人又聽著身後傳來車骨碌聲,回頭就見身著灰色甲胄的兵役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路。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推了進來。

女人身上穿著綉著銀色祥雲的白色衣袍,頭髮被白玉冠束起,容貌驚人,只是臉上帶著些許病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虛弱疲憊。

女人雖然坐在輪椅上,但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卻高過所有站著的人,讓人不敢抬頭去看。

封禹聽見動靜朝這邊看來,見蔣梧闕從馬車上下來,不由得皺起眉頭走過去,不贊同的說道:「你還病著,怎麼又下來吹風?」當真是不怕他生氣?

蔣梧闕輕柔一笑,伸手接過封禹手裡的銀鞭,細細收好親手掛在他腰上,抬頭目光溫柔的看著夫郎,語氣帶著不經意流露出的委屈為自己的不聽話辯解,「你遲遲不回,我擔心。」

封禹被她一句話說的生不出半分火氣,憋了半天憋紅了耳朵,手指無意識的搓著腰間的鞭子,道:「我才剛過來……」再說能有什麼可擔心的。

蔣梧闕笑著,微微坐直身子,看了眼身旁夫郎,這才朝站在不遠處的阿阮輕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阮看出這兩人是對妻夫,見女人問話,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眼封禹,見他點頭,這才抬手將剛才的事情又比劃了一遍。

蔣梧闕見多識廣懂些手語,看完點頭表示瞭然,她嗓子有些疼,說話時聲音都放輕了不少,聽起來語氣格外的溫柔,她轉頭問地上的賴三,「你要如何證明錢袋子是你的?」

沒給賴三說話的機會,蔣梧闕就道:「男子說他手裡的荷包內襯上綉著他妻主的名字,你可能說得出這荷包的不同之處?」

阿阮為證明自己沒有撒謊,伸手將荷包翻開,露出裡面的魏憫二字。

這時看熱鬧的眾人才瞭然,指著躺在地上的賴三小聲議論,罵她果然不是個東西,連啞巴都欺負,這要是讓她把錢搶走了,小啞巴去哪裡說苦去。

蔣梧闕見賴三眼神閃躲不知道該如何狡辯,就道:「既然如此那就真相大白了,你街頭偷竊,被捉住后非但不認錯還顛倒黑白欺負這男子不能說話,氣焰簡直囂張至極……」

蔣梧闕眼睛帶著笑,聲音也帶著笑,說的卻是讓人笑不出來的話,「看來本縣縣令治理刁民的能力讓本王有些不放心。來人,持本王令牌將此人壓去衙門,讓縣令給本王和這個被欺負的男子一個交代。」

蔣梧闕這人,只有在擺架子時才會用上本王這兩個字壓人。封禹垂眸,眼裡露出笑意,妻主哪裡是擔心他,分明是想出來在他面前出風頭示好。

等賴三被侍衛架走之後,蔣梧闕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封禹,朝他露出笑意,小聲問道:「夫郎可還解氣?不解氣就拉回來再打一頓。」

封禹眼裡帶笑卻是抿唇不語,留她在原地坐著,自己卻是徑直走向那個男子。

阿阮捏著錢袋子目露好奇的看著這對妻夫。夫郎處理問題動用武力簡單粗暴,妻主則是口齒伶俐,能言善道的讓人無言狡辯只能認罪,雖然方式不同,但效果格外的好,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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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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