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封禹送禮

51.封禹送禮

魏憫回京,順路給蔣梧闕帶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淮國公侵地案。太女一直眼紅她有封禹,背後有封家兵權武將支持,而淮國公算是太女手上唯一能用的兵權。

如今魏憫一回京就出手給她折了,太女整張臉都氣的扭曲難看,大罵這人跟她犯沖,只要她出現就沒有好事情發生。

過去三年太女沒能把握機會把魏憫做掉,現在再想動手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蔣梧闕把玩手中茶盞,漫不經心的勾唇輕聲說道:「若換做是我,就不會讓她活著進入竹城。」

做事時下手不能猶豫,否則定會後患無窮。蔣梧闕笑,彷彿剛才說那話的人不是她一樣,「好在魏憫是我的人。」

能夠平安從竹城回來,說明她沒看錯人。

封禹多年未見阿阮,倒是有些想念,問蔣梧闕,「我能不能去看看阿阮?」

蔣梧闕就著手裡茶盞給封禹倒了杯茶遞到他手中,「暫時怕是不能,魏憫一個小官回京本來沒什麼人注意,可現在她手裡握著侵地案,盯在她背後的眼睛就多了。」

封禹嗯了一聲,握著茶盞問她,「那阿阮回京,我是不是該送他點東西?」

封禹現在這幅模樣像是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終於回京了,從心底壓抑不住的感到激動,總想給阿阮做點什麼,給他送些什麼好東西。

這待遇,除了之前烏笑笑回京時有過,旁人可沒再享受過。

蔣梧闕挑眉睨他,封禹卻是自顧自的說道:「阿阮跟我不同,你說他會不會喜歡胭脂首飾?阿阮一向節儉會過的很,平日里定然捨不得買這些,可如今他回京了,在京中的主君圈裡總不能打扮的太寒酸……你說是不是?」

蔣梧闕嘖了一聲,「你這都是聽誰說的?」封禹可不像是會在意到這些的人。

封禹也不瞞著她,「聽劉尚書夫郎說的。前幾日賞花宴上,他對劉大人新買進來的一個美人評頭論足,百般挑剔,說他鄉下來的,骨子裡都透著股兒窮酸。」

「劉瘟?」蔣梧闕注意力並不在封禹怎麼又去了賞花宴。

她夫郎那次去過之後竟覺得劉府廚子做的糕點不錯,後來只要劉主君邀請他就去。

封禹到了之後也不怎麼和人說話,主要就是去吃果子點心,他神色冷淡八風不動的往那一坐也沒人敢去寒暄。這正好隨了封禹的意,豎起耳朵聽他們討論京中八卦。

封禹這個性子,很多大人的主君都不樂意帶他玩,偏偏劉主君每次都請他。劉主君心裡也苦,封禹是八殿下的夫郎,總不能這次請了下次就把他排除了吧?他家妻主可得罪不起封禹妻主。

蔣梧闕指腹摩挲茶盞,「既然要送東西,那不如她送個大的。」

迎上封禹的目光,蔣梧闕笑道:「魏憫回京,侵地案必然由她經手,事情辦完按著母皇用人的性子,自然是該陞官。再加上魏憫原先找我商量過想改革賦稅,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用戶部尚書的身份放手去做。」

「劉尚書在那個位子做了多年毫無建樹,也該給有準備的新人挪挪屁股了。」

蔣梧闕看向封禹,眼裡帶笑,壓低聲音悄咪咪的跟他說:「劉瘟前腳被殺,我後腳就去給你把她府里的廚子挖過來。」

封禹被妻主的話震的一愣,吶吶說道:「我也不是非要吃那糕點,閑來無事偶爾嘗嘗就行。」

蔣梧闕仰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劉瘟是太女的錢袋子,動她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正好是時機到了。」

封禹這才鬆了一口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霍亂朝綱之人。蔣梧闕將來可是要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可不能因為他想吃糕點就做個心裡只有夫郎的暴君。

蔣梧闕饒有興趣的看向封禹,挑起眉梢問他,「你又在想什麼呢?」

「什麼都沒想。」封禹忙一本正經的搖頭,剛才的想法,他要是說出口蔣梧闕保不準會笑他。

說了這麼久,封禹算是聽出蔣梧闕話里的意思,首飾什麼的是別想了,那是魏憫的夫郎,這些東西該由她來買,阿阮在外頭體面與否,也是她的事情。

封禹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睛微亮,「那就送件既值錢又不會引人注目的東西。」

蔣梧闕有心想問送什麼,封禹卻是閉口不言。

直到封禹把東西挑好了,才拿到蔣梧闕面前,「你給它題字,這樣才算是你我兩人送的。」

蔣梧闕眼睛睜大,愣怔的看著自己面前那塊優質的小葉紫檀木,這東西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塊掛在門上的匾?

她猶豫片刻,試探性的說道:「阿禹,其實咱們府門口掛的那塊匾挺便宜的。這匾吧,平時風吹雨打的,旁人也不一定會抬頭去看……」實在是用不著這麼好。

封禹點頭,就在蔣梧闕以為他想通了的時候,卻聽他說道:「整日里風吹日晒,可不得用塊好木頭。」

蔣梧闕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事都怪自己,她吃哪門子的飛醋,非要攔著封禹不讓他給阿阮送首飾。

「行吧,拿來我給你題字。」蔣梧闕挽起袖子,搖頭感嘆,「魏憫新買的那二進二出的宅子,都沒掛在門口的這塊匾貴。」

封禹坐在一旁看她研磨挑筆,幽幽說出差點讓蔣梧闕把筆扔了的話,「以後阿阮要是沒錢,可以把這木頭拿去賣了,還能換些錢。」

魏憫這才剛升遷回京,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怎麼著也不會出現沒有錢的日子。若是真淪落到需要賣這塊匾的地步,那她這個八殿下怕是也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蔣梧闕覺得封禹就是存心的,氣她不讓自己給阿阮送首飾。她從眾多毛筆中挑出一支好用的,站起來,揮筆在那匾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魏府。」

字體蒼勁有力渾然大氣,配上優質的小葉紫檀木,低調奢華。

封禹讓人把匾牌做好后,直接送到十八手裡,讓她掛上。

十八抱著到手的匾,掌心在字上小心翼翼的摩挲,忍不住感嘆一聲,「乖乖。」主君出手,就是比主子大方。

來送東西的人是十五,十八在她面前從來有話直說不拘著,不由小聲調侃,「主君送東西的水平,真是多年未變。」

兩人許久不曾見面,把東西送到后就找個地方喝了兩杯,說些彼此這三年裡見過的趣事。酒才喝了兩杯,二九這個名字已經被十八提了至少不下十次。

十八眼底滿是笑意,「你不知道,二九這個小東西有多好玩,看著一副老實模樣,鬼點子可多著呢,吃不得半點虧。」

她抬手跟十五比劃,「個頭不高,三年前剛見著他的時候,他才到我胸口,我都以為他才十來歲。主要還是他家裡太窮,吃不著好東西才長得矮,現在就好多了,不僅個頭拔高人也水靈了不少。」

「當初要不是大人提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我倆名字這麼有緣分,」十八笑的見牙不見眼,跟十五含蓄的炫耀,「二九十八。」

「二九,得十八。就問你這名字巧不巧?整個大蔣能有幾個像我倆名字這麼配對兒的?」

十五沉默的看著她,總覺得手裡這酒喝的噎人。她跟十一都這麼多年了也沒處個結果出來,而十八去趟竹城,就釣了個二九回來。

「我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銀子,」十八嘖聲說道:「本來打算等你成親的時候給你湊個聘禮的,可姐你動作太慢,我那銀子都發霉掉色兒了你還沒把人拿下。」

「現在我看中了二九,」十八嘿笑,舉杯給十五碰了碰,「銀子就留給我自己娶夫郎暖被窩了。」

十五一邊臉上擺出不樂意的模樣聽十八說她和二九的事,一邊從心底為她感到高興。她們姐妹眾人都不容易,無論是誰先找到歸宿,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暗衛多是無名無姓的孤兒,領到主子面前才有了名字。蔣梧闕這人忒懶,她們被領到她面前的時候正是冬天。

她裹著斗篷捧著手爐姿態慵懶的坐在太師椅里,瞧見她們過來才閑閑的掀起眼皮,「天冷,我不想動手翻書找名字,既然一共三十一人,不如就從初一開始叫吧,一直叫到三十一。」

起初她們真以為殿下就是隨口取的名字,後來出任務前殿下把她們都叫過來,神色認真的說道:「你們來的那個月正好是三十一天,之所以從初一起名起到三十一,就是想告訴你們,我這個主子,就如同一個月,你們「哪一天」都少不了。」

她們這些姐妹留在王府的共有十人,還有十人隱在集市之中,另外十一人去了哪裡不能說,總之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陰暗事。

她們這種人,活在暗處,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身份,若是死了都不一定有人惦記,唯有找到另一半才算是有了歸宿。

兩個喝的微醺,十八搭著十五的肩膀說道:「我這才先離開幾天,怎麼就又想他了……」

十五眼裡泛起笑意,嘴上卻說她,「不害臊,嘴裡凈是些情情愛愛的,跟個男子似得。」

十八嘿笑著,被十五扶回去休息。

十五回府後天色已晚,十一卻還沒休息,她本以為自己輕手輕腳回來府里人不會知道,可她才剛進來,就看見十一提著燈籠,等在她屋門口的石桌前。

精緻的宮燈放在石桌上,十一扭頭看向十五,離老遠就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味,不由皺眉輕聲抱怨,「你倆只要在一起,就免不了喝酒。」

說著他彎腰把放在腳邊的食盒拿上來,放在桌子上,柔聲說道:「好在我備了解酒湯。」

宮燈橘色柔和的光澤下,穿著暖黃色春衫的十一溫柔的不像話。十五心跳加快,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隻手把他要打開食盒的手壓在石桌上,一隻手抬起十一的下巴,低頭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

帶著酒氣的舌頭莽撞的鑽進來的時候,十一眉頭微皺,卻是沒有拒絕,張開嘴巴溫順把她迎進來。

十五本來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動作瞧著魯莽,神色卻小心翼翼,借著燈光偷看十一表情,見他不反感甚至接納了自己,十五腦袋裡頓時綻放出大片煙花,噼里啪啦的升空綻放,整個人飄飄欲仙。

直到氣喘吁吁兩人才停下來,十五像是吃飽了的大型犬,耷拉著耳朵溫順的坐在十一手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十一紅著臉給自己把解酒湯端出來。

「我準備好了。」喝湯之前十五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聽的十一沒頭沒腦。

十五把湯喝完后,認真重複道:「十一,我準備好了,我想娶你。」

十五喜歡面前這人,在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喜歡的很。

十一跟她們的來歷似乎有些不一樣,他是君后不知道從哪裡抱回來的,養在暗衛局中教的也不是那些吃苦的功夫,而是管理府邸。

她們起初都不知道,但一群女人里突然多了個溫溫柔柔軟糯可愛的小糰子,全都瘋了似得獻殷勤對他好,好到平日里連盆水都不讓他端。

十五就是這群獻殷勤的眾多人里最賣力的一個,心思明顯到連主子都看出來了,可她卻不敢說。

殿下如今所謀之事太過危險,十五自己未來如何還不敢保證,哪裡能輕易許十一將來。

十五覺得自己對十一太在乎,以至於太膽小自私,她怕自己出事後十一成了寡夫,所以不敢娶。

十一這麼些年雖看出來十五的心思,卻也沒說什麼,他在等十五做好準備。兩個人就這麼心照不宣的處著,明明心裡有彼此,可碰到一起時過的卻像對兒姐弟,純情到最多拉拉小手。

「我想娶你。」十五酒壯慫人膽,拉著十一的手說道:「我錢也存夠了,不能再耽誤你。」

十一心想我本來也沒打算這麼早成親,他一心想的都是府里眾事,忙起來的確顧不上自己。

十一看著十五染了酒氣后格外亮的眸子,臉色紅的發燙,輕輕應了聲,「好。」

跟她成親,應該還不錯,至少…至少剛才親吻時他心跳快的不像話。

兩人早上醒來后把這事告訴蔣梧闕和封禹,十五撓著後腦勺說道:「殿下,您給挑個日子吧。」

蔣梧闕笑,看了一眼十一,不由出聲說落十五,「你可算是準備娶了。得虧十一不是個恨嫁的,否則哪裡有耐性陪著你耗?」

「行了,回頭我翻翻黃曆,給你們挑個日子。」蔣梧闕笑著說道:「你倆成親,我肯定出份大禮。」

等兩人出去之後,蔣梧闕才跟封禹說道:「你幫我取樣東西過來?」

「黃曆?」封禹覺得蔣梧闕這個主子當真稱職,轉臉就要查日子。

蔣梧闕笑著搖頭,「十一的婚事定在哪一天,我這個主子說了不算,得聽聽宮裡那位的意見。」

封禹好奇,輕聲詢問,「問君后嗎?」

蔣梧闕但笑不語,只是讓封禹把給宮裡通信的特殊信紙取來,寫了封信送進宮裡。

信是給誰的,連封禹都不知道,只知道兩天後送來回信:既然如此,那日子就定在八月八吧。

封禹低頭時正好看見信上內容,注意到上面似乎是個女人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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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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