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封禹懷孕

53.封禹懷孕

預知後事如何,還請補全訂閱~小廝們知道主子這是在拿她們撒氣,卻也不敢吭聲,忙彎腰抬轎,頂著風雪加快腳步往東宮走。

等真到了宮門口,劉瘟從轎子里出來倒是不急了,雙手扶著官帽,慢吞吞的左右看看。

劉瘟身旁的下人見她淋雪,忙從轎子後面摸出傘,撐開就要罩在她頭上,關切討好的說道:「大人別淋著了。」

「你裹什麼亂呢。」劉瘟一把揮開頭頂的傘,瞪了眼下人,「我就是要淋雪。」

說著還把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被她官肚撐圓的二品大員的紫色官服。

斗篷剛解開,劉瘟就不由打了個寒顫,連帶著身上的肉都抖了抖。

她哆哆嗦嗦的把斗篷遞給下人,這才提著衣擺快步往東宮走去。

一路小跑,等到了東宮書房時,劉瘟帽子肩上都落滿了雪,整張臉通紅,嘴唇卻有些發白,頭頂冒著虛汗。

她這幅著急忙慌趕來的態度成功的取悅了蔣梧雍,她笑著讓一旁等著伺候的小侍上茶,吩咐道:「再給劉大人取個手爐來。」

劉瘟忙擺手,「不敢不敢,」她瞧著蔣梧雍的臉色,說道:「這點風雪算什麼,您都沒有拿手爐,臣更沒那麼嬌氣了。再說整個大蔣,每天手爐不離手的女人也只有八皇女了。」

這是暗諷老八不像個女人,活的跟個小男人似得。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貴君生的太女和君後生的八皇女不對付?

劉瘟這馬屁算是拍到了蔣梧雍心坎里,眾人都誇老八蔣梧闕天資聰慧,可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病雞一隻。

既然是病雞,那就好對付。

「來坐吧,別站著說話了,」蔣梧雍坐下,語氣平易近人,「到孤這裡就當到了自己府中。」

蔣梧雍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平時這麼好說話都是看見錢的時候。

劉瘟臉上陪著笑,小心翼翼的將半個屁股挨在椅子上,才這麼會兒功夫,帽沿底下一圈的頭髮都已經濕透了。

她不安的動了動屁股,試探著問道:「殿下找臣來可是有什麼事?」

蔣梧雍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

說話間下人就將茶奉了上來。

小侍拿著托盤乖順的走到劉瘟身旁,低眉順眼的將茶放在她身旁的茶几上,端起茶盤臨退下的時候,卻抬起剪水秋瞳輕咬下唇看了劉瘟一眼。

劉瘟那個心,頓時像是被小奶貓用耳朵蹭了下似得,蘇得后脊椎發麻,骨頭都癢了。

誰人不知戶部大人劉瘟最是好色,府中平均每隔三日都要抬進去一位美人。

劉瘟到底記得這裡是東宮,沒敢看的明目張胆,借著喝茶的掩飾,茶都沒沾唇,只顧著偷偷瞥那奉茶小侍。

蔣梧雍像是沒看見劉瘟的視線一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才不經意的提起,「聽說封老又來信了?」

聽見蔣梧雍說正事,劉瘟這才一個激靈回神,把眼睛從小侍盈盈可握的腰上撕下來,「封老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信求朝廷撥軍餉糧草,算算時間,也是這兩日了。」

劉瘟是戶部尚書,每次朝廷出的錢都是從她這裡撥出去,她自然記得。

蔣梧雍冷笑一聲,「北疆近月來並無戰事,封老卻要求撥軍餉,這錢她是想拿來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是給將士們過冬預防北疆突襲。

這話劉瘟自然不會說,她也不敢說,就低頭支支吾吾的,附和蔣梧雍,「最近是沒聽說有戰事。」

蔣梧雍眼睛一轉,看向劉瘟,「這信到京城后,母皇又該喚你這個戶部尚書進宮了。」

劉瘟聽到這裡差不多聽明白蔣梧雍找她來幹什麼了,她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壓低聲音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蔣梧雍眉頭微皺,神色不解的看著劉瘟,「劉大人才是戶部尚書,如今國庫有沒有銀子,夠不夠撥軍餉的,你不是最清楚嗎?」

書房外寒風呼嘯,書房內劉瘟手心卻出了一層的汗。

蔣梧雍朝著奉茶的小侍使了個眼色,那小侍立馬走到劉瘟身旁,雙手將茶端起來,嘴角含笑遞到她面前,聲音甜膩,「大人喝茶。」

劉瘟的心像是掛在那小侍揚起來的嘴角上,晃晃悠悠的不著地。

她嘴不自覺的咧開,怕自己在東宮失禮,忙接過茶盞,低頭喝了兩大口。

「劉大人?」蔣梧雍適時出聲提醒她。

劉瘟心一橫,「殿下說的對,國庫銀子的多少,臣心裡清楚的很,的確……」她在官服上抹了把手心裡的汗,「的確不夠撥今年軍餉的。」

蔣梧雍滿意的笑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又問劉瘟,「這茶如何?」

說著眼神瞥過那小侍,意有所指。

劉瘟心跳的飛快,「殿下的人,自然是極好的。」

「這哪裡是孤的人,」蔣梧雍抬起下巴一指那小侍,「他就是茶藝好。孤聽聞劉大人愛喝茶,今日才派他到跟前伺候。」

「不如這樣吧,孤也沒時間喝茶,將他留在府里也是浪費,不如就讓劉大人帶回府里給你煮茶。」

劉瘟驚的睜大眼睛,喜的站起來,嘴上卻虛假的推辭,搖頭拒絕,「臣怎麼能從殿下宮裡領人,不行不行。」

蔣梧雍笑的意味深長,「劉大人今年不過剛到不惑之年,怎麼就不行了呢?」

她站起來走到劉瘟面前,拍了拍她肩膀,「他在孤這裡如同一件用不著的擺件,孤不過是賞你一個擺件而已,劉大人要是不收,就是不給孤這個太女臉面。」

劉瘟本就不是真心拒絕,一聽這話忙撩起衣擺跪下謝恩。

從東宮出去的時候,劉瘟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她看著身旁的小侍,不僅搖頭嘖聲,這樣的尤物妖精,殿下居然只當做一個擺件,實在是暴殄天物。

劉瘟急色,摟著小侍剛進馬車就動手動腳,深感果真是從東宮出來的人。

抬轎的小廝們權當沒聽見馬車裡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轎子剛到劉府門口,就見府里門人急忙跑過來,對轎子里的劉瘟說道:「大人,宮裡來人說陛下召您入宮。」

今天快要辦成的兩件「好」事都被皇家人攪和了,劉瘟臉都快憋成豬肝色,她不甘心的在小侍身上掏了一把,咬牙說道:「等我回來。」

劉瘟剛從東宮聽聞封老的信到了,現在又被陛下召見,她大概猜到了所謂為事。抬手摸了摸嘴上的香味,她心裡有了應答的話。

皇上找戶部尚書的確是為了軍餉的事,今年北疆都有三個月沒發生大的戰事,還算太平。

正是因為太平,皇上心裡就有些不太想撥軍餉。手握重權在軍中又有極高威望的封帥,若是再給她銀子,這讓皇上有種割肉飼虎的感覺。

若不是封家這代無女,皇上對封老的信任怕是更低。

御書房裡皇上不僅找了劉瘟,還讓太女在旁傾聽學習處理政務。

聽到撥軍餉,劉瘟一臉菜色,忙跪下請罪,「陛下不知,今年多處出現災情,稅錢收不上來,國庫銀子也不多,實在撥不出那麼多錢。若是勉強撥出軍餉,到時候國庫無銀,這個年朝廷上下怕都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蔣梧雍在一旁適時的說道:「母皇,孤聽聞今年北疆並無戰事,如果沒有戰事,再加上今年特殊情況國庫空虛,封老忠君愛國,哪怕不撥銀子她也是能理解的。

咱自家過年少用點銀子過的冷清點沒事,可文武百官忙碌一年,不能讓她們寒了心。」

要說蔣梧雍無用卻能穩居東宮的原因,怕是跟她最能摸透皇上的心思有關。整個皇宮,除了皇上跟前的殿中省,怕就蔣梧雍最了解聖心。

蔣梧雍知道皇上也不想撥銀子,但又怕封老那邊不樂意,畢竟是邊疆戰事,所以她適時的把忠君提出來,這兩個字就夠讓皇上沉思片刻了。

「太女說的對,今年的確是特殊情況,」皇上蔣錕鈞將封老的信放在已閱的那堆奏摺里,「相信封帥能理解。」

「不過,」蔣錕鈞話音一轉,皺眉沉吟:「也不能因為沒有軍餉而寒了邊疆將士們的心。」

蔣梧雍今天送出一個小侍又侯在御書房門前,等的就是皇上的這句話。

她立馬站出來說道:「母皇說的對,朝廷今年雖說沒糧草銀子送到北疆,可若是派出一位皇女親自前去安撫,這既能顯得母皇對邊疆的重視,又能暖了將士們的心。」

「哦?」蔣錕鈞來了興趣,「那你覺得該派誰去呢?」

蔣梧雍低頭,遮住眼底快要藏不住的笑意,「孩兒覺得,老八最適合。」

蔣錕鈞皺眉,「老八?」

拿人家手短。劉瘟也跟著附和,「晉老跟封老是對好友,八殿下不僅是晉老的得意門生,而且聰慧過人,陛下是時候將其派出去歷練一下,還能為您分憂。」

一個時辰后,八殿下的府里收到一封聖旨。

蔣梧闕抱著手爐出來接旨,聽聞自己要去北疆歷練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裝病雞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驚的手爐都沒拿住,『啪』一聲的砸在腳下的青石板上。

第二天憤憤早起給皇上寫信,打都挨了,總不能白挨。

蔣梧闕將自己想為皇上分憂帶著封禹夜探北疆的事添油加醋的寫出來,筆墨隱晦的著重描寫北疆近日恐有異動,而對於封老杖責自己的事一筆帶過。

她到底是個皇女,哪怕在皇上面前不受寵,可她只要出去代表的就是皇家臉面。

封老打她合情合理合法合規,可就是不合皇家的面子。

這事不能不提,不能多提。不提挨打的事太女心裡不舒坦怕是會藉機說封老治兵不嚴,多提又會讓皇上覺得封老在邊疆越發自大,連堂堂皇女都不放在眼裡。

蔣梧闕深知兩人的心思,把這事分寸拿捏的剛好。

不能坐下,蔣梧闕就站著,低頭彎腰將這封信寫完,隨後遞給十五,讓她快馬加鞭的送回京畿。

至於封老那裡,她哪怕再不贊同蔣梧闕與北疆皇女合作,可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只能配合著將戲做下去。

封老八百里加急的摺子大概會比她的信晚到片刻。

蔣梧闕在屋裡除了站著就是趴著,覺得悶的慌就披上大氅拿起手爐站在廊下看雪。

天氣陰沉,鉛雲密布,漫天雪花紛揚而至,越下越密。瞧今個這天色,這雪怕是又要下一天。

糧草之事解決,她也差不多是時候該回去了。

封禹從圓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蔣梧闕肩膀倚在廊下柱子上,下巴微揚長睫半掩,神色若有所思的樣子。

蔣梧闕餘光不經意間掃見封禹,不由一怔,站直了身子看他,「這大雪天你怎麼過來了?」

封禹有心想問她傷好了嗎,可一想到挨打的地方又說不出口了,這跟男女有別沒什麼關係,跟蔣梧闕那張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的嘴有關係。

封禹抬手將頭上遮擋風雪的兜帽摘掉,看著她沒什麼顏色的唇,說起別的事,「賈校尉的事母帥知道了,這種人哪怕再忠心也留不得。」

封老眼裡容不得沙子,而賈校尉現在就是這粒沙子。

見封禹一身寒氣,蔣梧闕將掌中手爐遞給他,雙手攏在袖筒里,又倚在柱子上,面帶揶揄之色的斜眼睨他,「我剛來那日你還想著護她呢。」

那天若不是封禹先她一步開口,蔣梧闕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賈校尉。

蔣梧闕遞手爐的動作太過於自然,以至於封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伸手接著了。

掌心裡暖和的溫度,慢慢捂熱冰涼的指尖。

封禹有些愧疚自責,低頭握緊掌中手爐,低聲道:「我並不知道她私下裡是這般作為。」

蔣梧闕本意是逗他,誰知他竟真的愧疚起來,就笑著抬手曲起中指輕彈他額頭,「莫說你,連你娘都沒看出來。」

軍中女人多數都是大大咧咧的人,說話一般不過心,沒有惡意,封禹見慣了自然察覺不出賈校尉嘴碎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她說話不知道過腦子還管不住嘴。

蔣梧闕這個舉動有些親昵,封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心中生出奇異的感覺,陌生的很。

但看蔣梧闕神色自然,眼神坦蕩,封禹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

他眼神不自然的左右看了看,最後又移到蔣梧闕臉上,見她眼底有青色陰影,就沒話找話的問道:「殿下昨晚睡的很晚嗎?」

蔣梧闕眼底劃過一抹狡黠,開口輕嘆一聲,側頭揚起下巴示意後面院子,「那裡不知道誰種的滿園青竹,風從裡面吹過,就有凄厲的聲音。平時還好,這兩日睡眠淺,風一吹就被驚醒了,總覺得有人在那竹林里。」

為什麼睡眠淺,還不是屁股疼的睡不著。

封禹聽了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乾巴巴的開口,「那讓人把竹子砍掉?」

蔣梧闕皺眉搖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砍掉豈不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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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解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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