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好的消息
有了原料,全莊子的人都參與到了香水製作中。
大門一關,眾人忙得熱火朝天。
幾日後,新趕製的香水出了爐,比之前多增加了幾種香型,只等再放幾日,京都里的人就會派人來取。
魚苗揉著酸疼的肩膀,欣喜地看著天空終於放了晴。
之後,全莊子的人,都投入到了花木的重建之中。
死了的,拔掉。
殘了的,想辦法救活。
直至此刻,眾人才發現莊子上的新成員周林,照料花木的手法竟是相當熟稔。魚苗欣喜異常,可趙奶娘卻很憂愁。
她並不知道兒子之前經歷過什麼,偷偷問過余盛跟少爺,兩個人都是對她保持了緘默。
前幾日下雨,她給兒子送衣服,無意中撞見他正在擦洗身子,她看見……
她的兒子,已經不能稱之為「兒子」了。
趙奶娘雙眼泛酸,偷偷摸著眼淚。
同樣跟眾人一起忙碌的魏清風,心頭一陣不忍。
余小甜從地上撿了幾朵勉強還能看的殘花,拼成一束,遞給了趙奶娘,「奶娘,您這幾日,夜裡總是睡不好,怕是跟小甜一樣,想家人了罷。」
在莊子上,什麼都好,可余小甜偶爾還是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哥哥不在莊子,為少爺辦事之時。
趙奶娘沒想到自己偷哭會被人看到,聞言,忙將眼淚擦乾淨了,笑著說了一句,「好小甜,奶娘沒事。」
從京都里回到莊子前,少爺特意點醒過她,她與林哥兒的關係,越少人知道越好。是以,她每次給林哥兒送吃的喝的,都是打著給余盛送的旗號,一來二去,與余家兄妹的關係越發好了。
魚苗看看趙奶娘跟余小甜,又瞧了自家相公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余盛已經幾天不出現了,而且,最近莊子上的防患意識又加強了。
她聽聞,似是將軍府來人了。
被她家相公拒之在門外。
「娘子,想什麼呢?」魏清風見魚苗發獃,便用剛剛摸了花木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
瞬間,魚苗的鼻尖上就多了一點黃泥。
她氣得瞪了他一眼,想到他凡事都瞞著自己,便沒有理他,去周林旁邊圍觀,看他如何處理花木。
魏清風的眼神輕輕跟了過去。
趙奶娘接過余小甜手中的花束,悄然在魏清風身邊開口:「少爺,您……您別生少夫人的氣。」
少夫人看上去很倚重林哥兒,估計一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二是林哥真的在照料花木上,別有建樹。
魏清風淡淡的回了三個字,「不生氣。」
他就是不開心而已,小娘子的心思,他何嘗不知?無非就是覺得周林來了莊子上,「無依無靠」的,怕被人看不起。
再加上,她許是看出周林在自己眼裡的特殊,想與對方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幫自己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魏清風向著小娘子的方向走去,正巧聽見她在吩咐一旁的佃農們。
「這幾天,我總抓不到余盛的人,你們遲些時候,按著我的需求,再去附近的城鎮採購一些花木,我們需要將損失的這些,儘快補種起來。另外,你們再去採購一些防雨耐澇的油布,我們看看,也搭一些棚房……」
幾個佃農面面相覷,最後,有人說:「可是少夫人,余盛說最近外頭不安全,讓我們少出門……」
魚苗將剩下的安排,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心間正鬱悶時,周林在她旁邊啊啊啊的比劃著,先是指了指地上連根都露出來的花木,然後比了個砍斷花枝的姿勢,再然後,他拿了一截斷木插進了土裡。
魚苗看懂了他的意思,對方是想對她表達,扦插也可以繁殖,可遠水解不了近渴,扦插的苗,今年怕是開不了花了。
而讓她高興的是,周林似乎願意跟她交流。
她正想回應對方,魏清風卻抓住了她的手腕,說他想起家中有事,將她拖走了。
離得人群遠了,魚苗才甩開了魏清風的大掌,揉著發疼的腕子,悶悶地瞧著他。
魏清風嘆道:「你離林哥兒遠一些。」他又在她面前比了兩根手指,「再等為夫兩天。」
魚苗不懂魏清風賣的什麼官子,但他比著兩根手指的動作,讓她覺得似曾相識。
猛地就想起他醉酒那一夜,她比著兩根手指問他是什麼,他說是蘿蔔,還說她嘗過他蘿蔔的滋味……
魚苗惱羞成怒,一把將他的手掌拍掉,「那我就再等兩天,反正已經下了這麼久的雨,也不差這兩日。」
更何況,許多花木還是好的,護理好了,再開花,也是能用的。
魏清風垂眸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眼,又見魚苗臉頰燒紅,他想笑又不敢,只能忍著。
魚苗見他的嘴唇抿成了詭異的曲線,正要狐疑,卻不想遠處傳來余盛的聲音,正被一眾佃農們圍著,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魚苗立刻離得魏清風三步遠。
眾人走近了,魚苗才知道余盛消失幾日,剛才回來時,不止將她所需的花木採購齊了,而且,還帶來了另一則消息。
「少爺,少夫人,小的遵循少爺的安排,一路向京都雨少的方向去採購花木,路上聽說,德妃娘娘壽辰,有仙鶴齊鳴,皇帝陛下一高興,決定放了恩科,不待入秋,就要加考了。」
魚苗小嘴一張,神色突地緊張,「那門外將軍府的人呢?」
余盛看了一眼魏清風,心想著,少爺不是讓瞞著少夫人的么?
但,他也沒多想,立刻回道:「小的來時,門外哪有人啊?怕是在門外守了幾日,覺得無趣,便早就走了。」這個答案,魚苗自然是不相信的。
緊接著,她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只見她相公吩咐關好大門,兩日內,莫要放進來一隻蒼蠅。
魚苗心裡緊張,臉上也顯露了幾分。
魏清風去握她的手,才發現她的小手是顫抖的。
等喜氣洋洋的眾人都散了,魚苗才低聲問魏清風,「相公,這兩日,會不會有事?」
魏清風低低地應了一個字,「嗯。」
若之前的日子,是風平浪靜,那麼後面,便要是波濤洶湧了。
魏清風雖然瞞了魚苗許多事,可此刻,他不願再對她說慌了。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不顧還在外面,也不顧她輕微的掙扎,大掌移向她的腹部,薄唇揚笑,「若是此時有了,小名便叫『平安』。」
魚苗沒心思理會他的逗弄,雖說,她這個月的月信的確沒來,可她不信會這麼湊巧。
她忽而輕問:「就你這樣懶散怠學的,科考能考中?」
她即使再遲鈍,也感覺到了魏清風一直在等著這一刻,他好似對科考之事胸有成竹,他好像準備要做什麼大事了。
魏清風輕輕地抬起魚苗的下巴,黑眸牢牢地鎖住她的眼睛,「為夫,能中。」
「……」魚苗。
「為夫不想再同你打賭,因為這一賭,你是必輸的。兩日後,為夫會上京,莊子上,多靠你了。」
「不,我跟你一起……」
魏清風緩緩地搖搖頭,「不,你在家等我,為夫這一去,至少十日,你在家……若沒懷孕,便洗乾淨等我。」
魚苗氣得打他的胸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魏清風抓住她的拳頭,細細親吻,「無論何時,都想擁有你。為夫便是帶著這種心思,也會一路順風順水的。」
魚苗莫名就濕了眼眶,不待她再開口,男人突然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魚苗一聲低叫,慌忙讓他將自己放下來。
魏清風腳下輕快,直奔自家院子。
「為了不讓娘子十日後辛勞,為夫現在只能努力讓你有孕。」
「別,大白天……」
後面的話,魚苗沒有再說出來,因為男人已經將她抱回了家,放在了榻上,解了她的衣衫,一寸一寸地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