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火葬場
轉頭看著牆上的時間,現在正好是八點整。「該死,我算錯時間了。」
百里緊緊攥著我手往後退,那四十八具屍體將我們包圍,全部僵硬的臉龐瞪著我們。我同樣緊握著百里允澤的手,雙腿軟得差不多要癱瘓在地。
「葉小秋,一會兒我只要大聲喊著讓你走,你就要毫不猶豫的離開,聽到沒?」大概是我以前總是忤逆他的話,所以他擔心我不會聽他的。而事實上,我也不想聽……
擰著眉頭看著身旁的百里允澤,他神色凝重,像死士一樣抱著拚命一搏的心。
我搖著頭,緊緊的拉著他寬大的衣袖:「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他回頭瞪了我一眼,沖著我喝道:「聽我的話!」說完,百里允澤的衣袖從我手中抽出,他移步到屍體的面前,手掌聚起白色的光芒重重的朝著屍體打去。
屍體不過是屍體,沒有任何反擊能力。在被打中之後,她們發出尖銳的叫聲,隨即倒在地上。
剩下的屍體開始躁動起來,紛紛朝著我們聚攏。我就近從提上提起一個凳子朝著靠近的屍體重重打去。
屍體歪了一下又恢復正常,像是殭屍一樣完全打不動。
「百里!」我大叫了他一聲,剛想問他怎麼辦時。突然,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在想到之後我立馬將手中的凳子給扔掉,從口袋裡面取出符咒朝著她們貼去,而她們像是有意識一樣,還沒待我貼上去,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躲掉。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必貼上去。本身也沒帶出來幾張符咒,便開始用這張符咒嚇他們。只要確保沒有屍體能近我的身子,就不會給百里允澤添麻煩。
『砰——』
另一邊的百里允澤突然倒在地上,身體幾乎透明消失掉。我大驚,想走過去抱住他,可還沒靠近,他的神色是更加的痛苦。我反應過來,把符咒放進口袋再跑到他身邊,伸手想抱住他,卻是撲了一場空。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穿過他的身體,聲音顫抖道:「百里,你別嚇我啊……」你死了的話我一個人也逃不掉啊……
「小秋,你拿著符咒快離開吧。我的靈力還剩下兩成,堅持不下去了……」百里的聲音虛幻又縹緲,眼睛微合還在強撐著。
聽他這麼一說,我眼淚落在了他的臉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百里的身體沒有方才那麼透明,整體狀態也恢復了些。
可此刻痛心疾首的我來不及考慮這麼多,「不行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也不想死啊……」我還這麼年輕,我還要考清華北大,我還要去當明星拍電影……
越想越傷心,越傷心我哭的聲音越大,流的眼淚越多。
「好了。」百里允澤身體又恢復了常人般,他不悅的蹙了下眉,伸手捂了捂耳朵。
也許是哭過之後感到了新生的力量,我止住眼淚站起身,從口袋裡來展開符咒。
轉身,我不知從何而來的動力,主動帶著符咒上前攻擊。而那些屍體彷彿也不再畏懼我,全部朝我聚攏,但我手裡只有一張符咒是完全不夠用……
就在我把符咒伸出去時,班主任的屍體將我手中的符咒撕咬爛,另一具屍體不等我反應過來便一掌打中我的腦門。我的身體往後倒,就差要飛出去。
在將要倒下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光影與我乘反方向狀起身。隨即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而轉眸卻看不到百里允澤了。
轉頭朝著屍體堆里看去,只見他的身影遊走在屍體之間。如幻影一般狀態很好,將一具一具的屍體擊倒。
在最後一具屍體倒下時,百里旋轉出了屍體堆中。
在離開了屍體堆后,他半跪在了地上……
這一刻如亘古般久遠,百里允澤三千多碎發落下垂在臉龐,額頭上細微的汗珠是那般晶瑩剔透。
我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他,五官完美的拼湊在臉上,他就想雕像一樣屹立在那裡。
「快走。」
百里允澤的話讓我回過神,我點點頭,同他一起離開了鈺宸的家。
在走出101單元房時,天空中的圓月也被烏雲給遮擋住了。
小區里除了微弱的燈光,一個人都看不見。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我忍不住驚訝,從月圓的時候算起。打鬥的途中只覺得最多半個小時而已,可現在竟然度過了兩個半小時!這時間不大正常啊!
百里允澤見我疑惑,解釋:「鈺宸的家裡是時空的交錯點,月圓的時候,是他在暗室里操控著屍體。不然就以月圓,屍體是無法自己行動。」
鈺宸的施法也導致了時空的錯亂。我們覺得只過去了半個小時,而實際上現實的時間是屋內的五倍。
百里允澤在說完後身影越來越弱,再次變成了之前的模樣。我焦急的問:「我們現在該去哪裡?」
他看著這仿若荒無人煙的小區說:「去火葬場。」
我心頭一驚,火葬場那個地方聽起來就十分可怕……大半夜的去那裡……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去那裡幹嘛?能不去嗎?」
察覺了我的恐懼,百里允澤擺擺手:「我需要去至陰的地方休養,火葬場就是最好的選擇。」
「喔——」
原來是去療養,我還以為又是去對付什麼鬼怪呢。
鬆了口氣,我走出小區站在路邊打車。
「去哪?」一輛計程車停在我面前。
「師傅,去火葬場多少錢?」
在聽完我說的地方,司機直接搖上了車窗,開著車長揚而去。
「喂……」什麼人啊,去火葬場怎麼了。我忍不住跺腳,焦急的繼續攔車。
可只要司機聽道我說是去火葬場,都不會再回答我,一腳踩上油門飛馳離開在這黑夜裡。
「怎麼辦?」我有些絕望,走到百里允澤身邊,伸手拿住他的胳膊放在我肩膀上:「你能撐住嗎?火葬場離這裡應該不遠,要不我們走過去吧?」
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全身的重量全數壓在我的肩上。
「嗯。」
現在也只有這一個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