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百花宴(二)
康平公主拍著手稱讚道,「果然是妙不可言。」
薛青媛對著她行了一個禮,把簫還給了雲墨初,退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薛青洋看她的眼色多了幾分驚喜又多了幾分複雜,這個四妹妹果真不一般哪。
之後的詩詞歌賦文,薛青媛也作了一首詩,又讓眾人驚訝了一番。
薛青媛以一簫一詩當仁不讓地奪魁。她從康平公主的手裡接過銀票的時候,一臉的喜氣洋洋。
「大哥哥,是銀票。」她笑意盎然,感染著身邊的人。
薛青洋看著她這般財迷的模樣,搖了搖頭,在心裡暗暗嘆氣,果然和阿妍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的財迷。
「恭喜。」薛青洋麵帶微笑,低聲說道。
薛青媛點了點頭,盈盈一笑,「謝謝大哥哥。」
她對奇花異草,名貴樹木沒有多大的興趣,趁著大家去遊園賞花,她偷偷地退出了人群,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微眯著眼眸睡覺。
陽光很暖,空氣里瀰漫著花香,適合偷閑,適合睡覺。
「沒有想到薛四小姐竟然有如此才學。」雲墨初淡淡出聲。
薛青媛抬頭,只見他容貌俊美,溫潤如玉,如墨般的秀髮無不彰顯著他的俊美,她眯了眯眼睛,「雲墨初。」揚了揚手,「你真好看。別打擾我睡覺。」繼續閉上了眼睛。
雲墨初看著眼前這個懶洋洋的女子抱著欄杆睡覺的模樣,他輕笑出聲。
薛青媛眯了大約半個時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如果不是有道視線一直盯著她,她還能夠睡更久。
「醒了?」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卻異常的清朗動聽。
薛青媛點了點頭,「醒了。」格外的乖巧聽話,溫馴的好像一隻被撫順了毛皮的小貓般可愛。
「剛剛的簫聲,我沒有仔細聽,能否再奏一曲?」他說完便把手裡的簫塞到了她的手裡。他看著她偷偷地從人群中溜走,便隨後跟著她的腳步來了這裡。
薛青媛或許是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人還有些懵懂,接過紫竹簫,迎上他略帶冰冷的雙眸,脫口而出,「想聽我的簫聲?那可不便宜。」若不是為了一千兩,她也不想來參加這什麼百花宴。
雲墨初顯然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這個,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財迷。」俊容深斂,威不可測。
薛青媛媚笑一聲,絲毫不害怕,「雲公子說對了,我家二姐姐是大財迷,我是小財迷。」她晃了晃手裡的紫竹簫,「這簫不錯,我要了,聽曲的代價。」
雲墨初淡漠的眼中有著一瞬間的錯愕。薛二小姐再貪財如命也不敢對他這般膽大妄為。這薛四小姐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薛青媛見他不語,自作主張地說道,「既然雲公子沒有意見,那就這麼說定了。」
驀然間,一陣簫聲悠揚而起,簫聲中帶著一絲幽寂,清冷孤獨。這簫聲聽在雲墨初的耳中,卻觸動了他的心弦。難道她和他一樣,表面堅強冷漠,內心卻寂寞孤獨嗎?他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淺笑。
邵大公子和薛青洋帶著一群人聞聲而來,絲毫沒有要打擾薛青媛的意思,一個個認真地聽著她的簫聲,沉浸其中。
一曲結束,薛青媛揚了揚手裡的紫竹簫,笑意盎然地說道,「謝了。」這強買強賣的手段,她是學的越來越精通了。
「阿媛妹妹的簫聲確實動聽。」邵大公子笑著說道。
薛青媛淡淡一笑,「謝公子稱讚。」她朝著薛青洋走去,低著頭說道,「大哥哥,我想回去了,困。」
雲墨初看著這般嬌俏可愛的她,不忍拆穿她,明明剛剛睡了半個多時辰,這會又撒著嬌喊困,她難不成是豬不成,這般喜歡睡覺?
薛青洋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表哥,我先送四妹妹回去了。」他轉身帶的時候,看見她手裡的紫竹簫,眉頭微微蹙了蹙,「妹妹,簫還沒有還給雲公子呢。」
薛青媛看了看手裡的簫,輕笑,「這個是雲公子送我的。」她一臉坦然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雲墨初,絲毫不覺著有什麼不妥之處,更不覺著這是她搶來的。
眾人看向雲墨初,卻見他沒有反駁之意。要知道雲家公子墨初,一向都是冷靜自持,雖是眾多女子愛慕的對象,卻從來都沒有女子得到過他的青睞,如今薛四小姐竟然得到了他隨身的紫竹簫相贈,可見,雲公子對這位薛四小姐的看重和垂青。
薛青洋的臉色微變,低聲說道,「阿媛,不可調皮,把紫竹簫還給雲公子。你若想要簫,過幾日,哥哥送你便是了。」他怎麼可能任由自己家妹妹擅自留著別的男人的東西,即使對方是名動天下的雲墨初也不行。
薛青媛想了想,抿了抿唇,不情願地把簫遞到了雲墨初的面前,「還你。」明明這是她賺來了,怎麼就不能夠拿呢?
雲墨初淡淡一笑,「不過是一支簫而已,薛四小姐喜歡就留著吧。」說完,他轉身而去,留給眾人一個孤寂的背影。
薛青媛看了看自己家的大哥哥,又看了看手裡的紫竹簫,是留著也不是,不留著也不是,最後往邵大公子手裡一塞,笑著說道,「勞煩還給雲公子。」
薛青洋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阿媛,回去了。」
雲墨初站在湖邊,看著手裡的紫竹簫,無奈一笑。
邵大公子低聲問道,「墨初,你今日有些不一樣。」他挑了挑眉,「阿媛妹妹確實不錯。」連他都有些心動呢。
雲墨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湖畔,任由春風拂面。
「也不知道阿媛妹妹將來會嫁給誰?」邵大公子無奈一笑,「我祖母倒是想讓我娶她為妻,可阿媛妹妹顯然對我無意。」頓了頓他又說道,「我聽說,鎮國公世子有意和阿媛妹妹訂親」
雲墨初轉過身,淡淡開口,「時辰不早了,遠之,我該回了。」他的臉上始終沒有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