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個親親
防盜章,買足比例或幾天後能看到正常章節,抽了清緩存,盜文狗帶「沒問題,」路栩笑了一聲,「你做什麼都沒問題。」
何歆安嗤了一聲,不想和他多廢話,開門見山,「賠錢。」
「賠不了了。」
「什麼!?」
對於對方突然的耍賴皮行為,何歆安激動得聲調都要高了一個度,「你耍我?」
是啊。
路栩默默在心裡答了一句,口頭卻和她笑,「哪能啊。」
何歆安最聽不得這種調笑語氣了,語氣更沖,「那為什麼不賠錢?!」
「因為我失業了。」
何歆安:「???」
路栩換了只手拿手機,拿著準備好的說辭徐徐開口:「其實那輛車是一個姐姐的,我偷偷開出來和朋友兜風,現在車撞車那樣,那個姐姐很生氣,把我趕出來了,現在我沒了工作,連住的地方都沒了。」
說到這裡,他放慢語速,聲音也故意放輕,讓人聽起來覺得很悲傷,「我不是故意不賠錢,只是我錢包都讓那姐姐給搶走了。」
「這、這……」
何歆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為撞了個車,短短一天時間,就產生了這麼大的蝴蝶效應。
何歆安腦子飛快地轉著,「那你支付寶轉給我?支付寶里還有錢吧?」
「……」
他都這麼慘了,她竟然還只是關心她的修車費。
路栩嘴角一抽,從善如流,「我手機被摔壞了,這是借的別人的手機,沒驗證登不上去,現在身無分文。」
何歆安:「……」
這麼慘的嗎?
那個姐姐脾氣略大啊。
何歆安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再次掙扎:「那你就不能聯繫家人?」
「手機壞了,聯繫不上。」
「朋友呢?」
「一聽有事,都跑了。」路栩乾脆說了一句:「我就記得你的電話。」
「……」
何歆安滿頭黑線,那你還真是好記性,過目不忘。
她這邊遲遲沒說話,電話那邊的男生像是懂了什麼一樣,長嘆了一口氣,「本來想求你幫忙的,畢竟咱們也算半個朋友,現在……還是算……」
「你現在在哪?」
「街上!剛拿著行李從那個家裡出來。」
何歆安嘆了口氣,「行吧,你先在附近找店牌醒目的店呆著,再把地址發給我,我來接你。」
說罷就掛斷了電話,轉了個方向,重新下樓。
何歆安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自我安慰,「就當今年最後再做一次好事,給過年應付太后積人品……」
話說到一半,何歆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確切地說,是把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
她需要租一個「少爺」假扮男朋友帶回家。
現在大街上有個無家可歸的現成「少爺」。
這、這不是巧了嗎?!
把兩件要花錢的事疊在一起,負負得正,多省錢啊!
何歆安欣喜一笑,馬上給杜一唯打電話,告訴她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假男朋友,不要再去沉醉銷金窟割肉銷金了。
在何歆安打著自以為完美的小算盤的時候,另一邊,路栩一掛掉電話就開始迅速地收拾行李。
其實他也沒完全說謊。
他確實被老頭從家裡趕出來了,因為他反對和紀家的小姑娘訂婚。
至於今天被撞壞的那輛車,確實是一個姐姐的,知道車被撞壞了,那姐姐也確實很生氣。
只不過那位姐姐,是他親姐,路雪陽。
知道車被撞壞了,她火氣大著呢,都不幫他在老頭子面前說好話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現在有了去處,也有了報復「五百塊」的機會,一箭雙鵰,簡直不能更機智。
想到這,路栩心情頗好地笑了一下。
他這兩天寄住在湯煜家,行李不多,三下五除二,沒幾分鐘就收拾完了。
提著行李箱,剛打開卧室門,就被橫在卧室門口的女人內衣嚇了一跳。
路栩嫌惡地踢開那件胸.罩,走過去,站在門口。
房間原本隔音很好,但奈何房主人對床事完全不避諱,連房門都沒完全關上。
女人的吟哦聲清晰地從房間里傳過來,一點不落地落入路栩耳里。
路栩厭惡地嘖了一聲,敲了敲門,沒人反應,乾脆一腳踹開房門,嚇得房裡呻.吟的女人驚慌尖叫。
嫌棄地皺了下眉,目光一秒都沒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而是看向正抓著被子捂襠的湯煜。
湯煜臉上不見怒色,只是滿臉無奈,沒脾氣地抱怨,「大哥,你再多踹幾次門,我就要被你嚇廢了。」
路栩瞥了他一眼,「我看你精力旺盛得很,夜夜笙歌。」
還把女人帶到家裡,從客廳里就開始前戲,邊親邊脫,天天把內衣丟在他房門口。
沒等湯煜說什麼,路栩丟下一句「我找到住處了」,轉身就走了。
湯煜想追,奈何身上□□,無奈扯上被子圍著,趕緊追到門口問:「你銀.行.卡都被停了,錢都沒有,你要去哪?」
已經走到玄關的路栩頓住腳步,微微側頭,勾了下嘴角,「去體驗一下當小白臉被包.養的生活。」
湯煜:「……」
是說的人神經不正常,還是聽的人耳朵不正常?
他剛剛好像聽見……被包.養?
何歆安打車去路栩發給她的地址,不知是店牌醒目還是他本人醒目,她一下車,就看見那個提著行李箱,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人。
路栩也看見了她,拖著行李箱朝她走過來。
他只知道b市的冬天很冷,但沒想到會這麼冷,才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人就抖成了篩糠。
早知道就找件湯煜的圍巾戴上再出門了。
何歆安見他臉都凍紅了,以為他在大街上等了很久,忍不住嘮叨,「怎麼不進去店裡等著,外面這麼大風,凍成這樣。」
路栩吸了吸鼻子,笑,「怕你來了找不見我,我也沒手機。」
他剛把手機給扔了。
手機里裝了路雪陽給他安裝的定位系統,走到哪都被找得到,離家出走都沒得玩。
這次為了讓老頭子知道他不是甘願任人擺布的傀儡,他得做得狠一點。
當然最主要的,他得圓了那個手機被摔壞的謊。
何歆安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她點點頭,拽著他袖子準備拉他走,才邁出一步,又停住,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朝他招手,「頭低下來一點。」
「做什麼?」
路栩不知道她要幹嘛,但還是聽話照做,微微朝她傾下身。
何歆安麻利地解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迅速地圍到他脖子上,給他圍得嚴嚴實實,邊碎碎念叨,「圍巾還有點溫度,得趕緊的,不然風一吹就又涼了。」
路栩一愣,獃滯在原地。
女人邊碎碎念叨邊踮起腳幫他圍起圍巾,她比他矮了半個頭,踮起腳的時候,恰和他鼻尖對鼻尖,嘴唇對嘴唇。
他低垂著眼,盯著那片水潤的紅唇,忽然覺得喉頭髮澀。
想吃果凍了。
何歆安馬上給自己戴上麵包服的帽子,把拉鏈拉到最頂端。
見路栩呆愣的模樣,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愣著幹嘛?跟我走啊。」
說罷又扯著他的袖子,拉著他去路邊打車。
路栩任由她拉著自己走,「。」
「事先說明,我這裡不是白住的,房租水電費,你一樣不能少交,只是現在先欠著,你找著新工作后要立馬還錢。」
帶路栩進家門之前,何歆安先拋出這一句話。
路栩點頭同意,提著行李,跟在她身後進了屋。
他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住所,也即將第一次住進這樣的公寓。
幾十平米的地方,房間里零零碎碎的東西還挺多,做個運動都沒地方伸展。
路栩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斷了後路。
不過轉念一想,相比回家聽老頭子話去訂婚,和每天早上起來開門踩到各種女人內衣甚至內褲,他還是更願意住在這。
最主要的是,這裡還有個漂亮姐姐。
他來這的主要目的……
「哦對了,」路栩還在心裡想著其他事,走在前面的何歆安忽然轉身,領著路栩走向客廳角櫃前面,指著柜子上的一塊獎牌道:「這是我大學時候得的獎牌。」
路栩不知道她突然說起這事的意思,茫然地看著她。
只見她緩緩扯開嘴角,不急不緩開口:「跆拳道比賽銀牌,懂?」
路栩:「……懂。」
千算萬算,沒算到姐姐會打架。
他突然想回去了。
跟著何歆安來到了側卧,路栩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四顧打量著這間卧室的布置。
雖然不大,但該有的還是都有,只是怎麼看……這卧室都是小女生住的。
床上的四件套是粉色小碎花,床頭貼的海報是當□□手顧曲,書桌上是各種小女生喜歡的擺件,飄窗窗帘也是白色碎花系。
似乎是看出了他對房間布置的排斥,何歆安解釋了一句:「側卧原本是給我妹妹準備的,她放暑假偶爾會來這住,現在寒假,她在老家,不會來,你可以放心住。」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書桌衣櫃你隨便用,床上四件套也都是乾淨的,你要是介意可以自己買新的換上,但是牆上的海報你別動她的。」
路栩好奇問了句:「動了會怎麼樣?」
何歆安抬眼看向他,面無表情:「我不知道具體會怎麼樣,但我知道,這應該叫做『弒夫之罪』。」
路栩:「……」
這麼恐怖的嗎?
「行了,你先收拾行李吧,」何歆安退到門口,邊說:「收拾好了來客廳,咱們算一下修車費和房租。」
說完就要關門,卻被路栩叫住,「五百塊!」
何歆安停下動作,很明顯對這稱呼接受不能,她不耐地看向他,「還有什麼事?」
男生朝她揚起嘴角,「我叫路栩。」
長街上霓虹燈閃爍,兩邊的商鋪大都已打烊,路上空空蕩蕩,偶有車輛飛馳而過,濺起一灘水漬,落在地上,留下一圈圈漣漪,又很快歸於平靜,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周而復始,直到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何歆安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還未從蕩漾的夢裡回籠。
屋子裡一片黑暗,沒有開燈,厚厚的窗帘也遮住了外面僅有的光亮。
何歆安呻.吟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著,慢慢適應這黑暗的環境,也讓自己的腦子慢慢清醒,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卻漸漸在腦海中湧現。
彷彿吃透了她過去二十五年貧瘠庸碌的人生沒有男人的滋養,昨晚的夢境放縱而旖旎。
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抱住了一個瘦高的男人。
又或許那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她肖想烤了樓下大爺家的兔子太久而幻想出來的兔子精,一口咬下去,絲滑柔嫩,口感極好,就是啃不動,咬不掉。
那「兔子精」不願就這麼被她吃掉,奮力掙脫,也不知怎麼活動的,一起摔倒在地上。
屋裡連燈都沒亮上一盞,她睜著眼,卻看不清壓在身上的人。
她被壓得難受,想叫那人走開,卻被一個柔軟的物體封住了嘴唇。
就像打開了一個開關,接下來的事理所當然,卻讓人怎麼也回憶不起。
只隱隱記得,那種感覺,如同在海上浮沉,如同煙花衝上天空,痛並爽快著,死也足矣。
何歆安伸出手按了按太陽穴處,自嘲地勾了勾唇。
是單身得太久了嗎,做個夢都這麼放.浪。
瘋狂歸瘋狂,竟然還挺真實。
真實到她現在都似乎能感受到那種炙熱的溫度。
等等!
炙熱的……溫度?
何歆安下意識動了動被窩下的手,果然摸到一個熱乎乎的物體。
圓棍形狀,還有些硬……
彷彿電影里的慢鏡頭回放,何歆安緩緩將頭側向那邊,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出乎意料地看見了一張模糊的臉。
「早。」
男生的聲音清透純粹,又帶著清晨早起的微啞,就如同一杯清酒,味道淡淡,卻十分醉人。
何歆安只聽腦子裡叮的一聲,大腦直接當機,凝神屏息,兩眼直直盯著身側的人,除了目光本能地打量,身體不知作何反應。
對面的人動了幾下,撐著手從床上支起身子,打開了房裡的吊頂燈。
乍然亮起的燈光刺得何歆安本能地眯起了眼,下一秒,一隻漂亮的手就擋在了她的臉側,替她稍稍遮住照下來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