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結局）

胭脂會總壇

駱霜茗高高在上，端坐在總舵主的位置上。

此時黃衣人長聲叫道：「棋聖到，琴聖到。」

駱霜茗差點沒從座位上摔下來，她召開這次聚會，就是為了對付駱靈兒和如燕，但駱靈兒來了不希奇，希奇的是如燕居然也來了！

再看早已坐下的書聖，也是一臉詫異。

總壇入口，李瑤菲和狄如燕當先進入，後面跟著棋聖堂的屬下。

如燕和瑤菲走到駱霜茗的坐位前，躬身道：「屬下琴聖／棋聖參見總舵主！」

駱霜茗還未答話，書聖喝道：「大膽！無恥叛徒！還有臉到總壇來！」

如燕冷冷道：「不知書聖所說的叛徒，是指我呢？還是棋聖？」

書聖道：「你二人狼狽為奸，又有什麼分別了？」

李瑤菲道：「原來胭脂會是書聖的天下啊！這總舵主還未說話，書聖就大展威風了！？」

「你，你」書聖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燕咄咄逼人，道：「怎麼，心虛了吧！」

駱霜茗氣得臉色鐵青，喝道：「夠了！」大口喘息著，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李瑤菲道：「不知書聖說我們叛變，有什麼證據？」

書聖道：「我親眼看見琴聖和狄仁傑在一起，你呢？又救了李元芳。」

「你親眼所見？那我還說我親眼看見你和皇帝在一起呢！」如燕開始唇槍舌劍。

書聖再次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瑤菲道：「總舵主明鑒！這個書聖她因叛逃江州不成，被屬下攔住，所以懷恨在心，今天挾私報復！屬下和琴聖，根本沒有叛變！」

駱霜茗喝道：「就算書聖看錯了，那畫聖呢？他也挾私報復？」

如燕道：「總舵主把畫聖請出來和我們當堂對質！」

「好！」駱霜茗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

不一會，黃衣人長聲叫道：「畫聖到。」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蒙面人走進總壇，躬身道：「參見總舵主！」

李瑤菲走到畫聖面前，道：「你就是畫聖？」

「不錯！」畫聖傲然道，「無恥叛徒，還有臉和我說話！」

「你這個人！人家好心好意問你，你卻惡語相加！看鞭！」李瑤菲毫不讓步，銀絲鞭一抖，向畫聖當頭擊去。畫聖側頭避開，挺劍和李瑤菲斗在一起。

書聖喝道：「陰謀敗露，氣急敗壞了吧？看劍！」書聖挺劍向李瑤菲刺去。

李瑤菲軟鞭一揚，將畫聖逼開一步，銀絲鞭回將過來，「啪」的一聲，書聖臉上已重重挨了一鞭。

「以眾欺寡，算什麼本事！」如燕叫道，抽出柳葉雙刀，上前參戰。

棋聖堂的屬下抽出兵刃，和胭脂會的屬下鬥了起來。

駱霜茗氣道：「停！都給我住手！」

下面斗的正緊，哪有人聽她的？

忽然間，外面喊聲震天。一個黃衣人滿身是血的奔進來稟告道：「總舵主，不好了！官軍攻來了！」

總壇入口，欽差衛隊湧入。李元芳當先開路，鏈子刀下當者披靡。

「哥，幽蘭劍借我用一下！」李瑤菲喊道。

李元芳把幽蘭劍連鞘拋去。

李瑤菲一揮銀絲鞭，騰出左手接住幽蘭劍。只見寒光一閃，，畫聖和書聖的兵刃皆為幽蘭劍削斷，如燕和瑤菲趁機制住了二人。

駱霜茗眼見大勢已去，長嘆一聲，拔劍自刎。

不一會，胭脂會逆黨均為官軍所滅。

如燕將畫聖的面具揭下。原來畫聖便是將軍周毅！當年曾協助狄公擊破蛇靈總壇的！

書聖和畫聖被押下。

江州刺史府

「瑤菲啊，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吧！」如燕道。

「好啊！」李瑤菲道，「如燕姐，不，該叫嫂子了。如燕嫂子，你們什麼時候辦事啊！我一定要喝一杯喜酒！」

李元芳臉色微紅，不自然道：「貧嘴！」

狄公也道：「元芳，你們是該辦事了，啊？」

「大人！」「叔父！」李元芳和如燕同時道。

狄公道：「好了，我不說了。大家回去睡吧！明天一早，班師回朝。」

李元芳道：「大人，現在就回去？結案了？」

狄公道：「江州之案是已經結了，可胭脂會之案還遠遠沒有結啊！」

李瑤菲道：「駱霜茗自刎，胭脂會全軍覆沒，胭脂會已經不存在了啊！」

狄公搖頭道：「駱霜茗一無官場背景，二無江湖閱歷，她是怎樣組織起這樣一支強大的隊伍的？」

李瑤菲道：「不知道。」

如燕道：「叔父，江州之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狄公道：「周毅已經招供了。孫福是他的屬下，奉他之命將庫銀轉移到自己府中。而司馬大人則與長史有很好的交情，半夜去找他說話卻無意間發現了他的陰謀。所以慘被滅口。」

李元芳道：「可司馬和孫福的屍體……」

狄公微微一笑，道：「瑤菲，你是怎樣殺死孫福的？」

李瑤菲道：「我們先用五味**煙把他熏倒，然後用鋼針從他的眉心紮下……」

如燕道：「叔父，我明白了！」

狄公帶著可愛的笑容道：「元芳，你呢？」

元芳道：「卑職也明白了。」

元芳回到他的房中，剛剛坐下，便聽見有人敲門。

同時小清的聲音道：「水生，你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元芳打開房門，小清站在門口。

「小清，你要說什麼？」

小清道：「水生，胭脂會剿滅了？」

李元芳點點頭，道：「駱霜茗自刎，書聖畫聖成擒，胭脂會已經全軍覆沒。」

小清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李元芳道：「小清，想說什麼就說吧！」

小清道：「難道我就在這裡說？」

元芳讓開房門道：「進來吧！」

小清臉一紅，道：「深更半夜的……」頓了頓，道：「我們走走吧！」

元芳感到很疑惑，小清今天怎麼了？

二人慢慢步入了花園。

小清在一叢花畔停下腳步，道：「就在這裡吧！」

月光斜斜照在她的臉上，映照著那絕世的美麗容顏上。

「小清，你今天怎麼了？」

「聽我說，」小清幽幽道，「想了這麼多天，我終於想明白了。李元芳不是水生，世上已經沒有水生這個人了。如燕姐把我救醒后，姐姐告訴我說，你已經恢復了記憶。當時我不信，硬要姐姐陪著我到洛陽找你，中途接到了你妹妹的飛鴿傳書，告訴我們你已經轉道江州。所以我們又連夜趕往江州，這才見到了你，也……也見到了如燕姐。開始我還不明白，還想著要和如燕姐爭，後來我知道了，我又怎麼爭得過如燕姐呢！畢竟你們是從風雨中走過來的。要不是你失憶，我連認識你的機會都沒有……」

「小清，你怎麼了……」

小清道：「聽我說。我和姐姐說好了，明天一早，我們便回盱眙去。如燕姐是個好人，祝你們白頭偕老，一生幸福。」

小清低著頭，匆匆離去了。

李元芳怔怔的站在那裡，心中有幾分傷感，幾分難過，不過，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啊，這些日子，一直忙著胭脂會的事，他沒有空，也不敢去想，小清來了，如燕怎麼辦。

他明白小清一直深深地愛著他，可他只是把小清當作他最好的朋友，但如燕就不一樣了，崇州時的一句「私心」道出了他真心。小清太單純了，他又怎麼忍心傷害她呢？

小清就這麼走了，凄涼，決絕，不留絲毫餘地。讓李元芳從難擇中解脫出來。可小清她……望著小清遠去的背影，元芳突然明白了。

小清從始至終愛著的，是水生。是那個沉靜的，憂鬱的，甚至有些傻傻的水生，而不是李元芳。但水生只是元芳的一個軀體，沒有元芳的靈魂，這場愛情註定不會有結局的。她明白世上已經沒有水生這個人了，所以她明智地選擇了離去。雖然她不愛元芳，但是她無法看著水生的軀體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或許小清心裡還存著幾分希望，有一天，水生忽然回到盱眙找她，會傻傻地問她：「我叫什麼名字？」所以離去的同時她選擇了守候，她執著地相信水生會回來。小清是個極品女人，一旦想明白了立即離去，快刀斬亂麻，自己清靜，別人清靜。小清的愛情並不悲哀，她的守候可能是一輩子，但她決不後悔。

一隻纖纖素手搭上了元芳的肩頭，元芳回頭，是如燕。

如燕輕聲道：「回去吧！」

元芳點點頭，嘆道：「走吧！」

二人相視一笑，幾日來的奔波勞累，盡數化於一笑之中。

翌日，刺史府大廳

狄春跑上來道：「老爺，小清姑娘和雲姑走了！」

「什麼？」狄公吃了一驚，看元芳和如燕，並不吃驚，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瑤菲道：「去哪兒了？」

狄春道：「小清姑娘留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們回盱眙了。」

狄公嘆了口氣，道：「走吧！」

洛陽上陽宮

「原來是這樣。」武則天聽完狄公的敘述，長嘆一口氣，「懷英，辛苦你了。」

狄公躬身道：「臣想懇請陛下，允臣告老還鄉。」

武則天站起身來，一字一頓：「准奏！」

洛陽城外，四匹馬駛出城門，馬上乘客正是狄公，李元芳，如燕和李瑤菲。

夕陽西下，晚霞遍天，四匹馬越馳越遠，終於溶入了那如血的夕陽中。

————————完————————

《神續三部曲》之一《情若細雨》全文終

敬請期待《神續三部曲》之二《風動青柳》

《神續三部曲》大結局《真愛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