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此事,不得聲張
瞧著眼前的男人忽然沖向自己,她不由又伸手擋到了他的跟前,「誒,我知曉你要問什麼,也明白你的各種驚訝,又或許你想馬上清楚我拿那些薰香乾嘛,但我這人懶得解釋太多,一句話,薰香有毒,剩下的你自己查。」
洛瀟然的眉間閃過一絲憤怒,霎時便急切著道:「本王要問的是,你那句一百來只吸血蟲是何意思?」
她長長一嘆,「字面意思啊!有人偷偷在你墊被的棉花里放了極其貴重的吸血蠕蟲,此蟲可以隔著棉花及布料吸在你的衣裳外,滲透你的皮膚,吸走你的血液,最後留下一些粘粘的液體,如是汗水一般,讓你夜夜汗流浹背。」
瞧著眼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她惆悵的呼了口氣后,又道:「此蟲壽命極短,死後便會化為血水,不過你們皇族的人好似每天都換床單被單,隔幾天就會換下墊被啥的,但看你這毫無血色的模樣,應該已經被好幾批蟲子吸過血了。」
頓了頓,她又有些漫不經心的接著道:「哦對了,此蟲盛產於夏,但咱們這卻是初夏,所以一般不是咱東離國的,至於哪一國四季如夏,你心裡知曉便好,不必同我說,能有這麼多蟲子的定然是個大富大貴之人,你的仇人你便自己解決吧。」
洛瀟然的雙手緊緊而握,心下一團亂麻,許久之後,才緩緩地接著道:「那熏香……」
她冷笑了笑,「一個時不時就受蟲子吸血的身子,加上含有劇毒的熏香,僅僅只是頭疼,已經夠好了!這些你心裡有數便好,不必讓太多人知曉,畢竟能在你身邊潛伏這麼久,多半也不會有多簡單。」
聽著她的話語,洛瀟然的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更是被那「蟲子」給噁心的差點乾嘔出聲,一想到自己每天睡的床上都被偷偷放了蟲子,他的心裡便一片冰涼,反感至極!
強忍著心底的怒意,許久之後,才聽他道:「本王這就讓人準備,你在此等候便可。」
說著他便轉身走了出去,卻是涼音忽然又道:「等等,我方才說的藥材只是其中一半,還有一半你再記……」
「涼音!本王命你馬上開一副藥單!」
不等她說完,洛瀟然霎時便大吼了一聲,心中更是滿滿的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藥材,竟還同他說不要寫藥單,全讓他一下就記住,存心耍他的是吧?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她十分不甘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后,終是緩緩拿起了一張白紙,「自己記憶不好能怪誰,而且筆都斷了……」
「來人,馬上給本王拿十支筆過來!」
他再次大吼一聲,吼完又冷冷地瞪向了一旁的涼音,「你便祈禱本王能在墊被上找到什麼蠕蟲吧,否則,本王定會讓你變成蠕蟲!」
說完他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也不管留在原地的涼音有多不滿。
急匆匆的沖回了寢宮,將守在門口的丫鬟全部叫進去后,他才一臉嫌棄的將被子與墊被全數扯到了地板上!
「將這些被子全部抬到門外,用剪刀剪開墊被,本王要瞧瞧這棉花的質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直把那些個丫鬟們嚇的不輕,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被子一一抬了出去。
寢宮之外,五六個丫鬟小心翼翼的圍在棉被的周邊,更有數十個侍衛恭恭敬敬的守在四周,看著地上的棉被,均是有些好奇不已。
一旁的洛瀟然面色凝重的蹙著眉頭,看著那些個丫鬟拿著剪刀將那墊被的周圍輕輕減開,而後緩緩地將那些棉花一點一點撕開,拉出。
輕柔的棉花隨著她們的動作一點一點露出,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那棉花的質量有多不一般。
就在丫鬟們小心翼翼的剪到中間處時,突然,一位丫鬟驚呼了一聲,「啊……」
眾人猛然望去,卻是正好見她一臉害怕的將一隻粘粘的白色蠕蟲甩到了地上,「蟲,好噁心的蟲子!」
話落,又聽另一丫鬟霎時便坐到了一旁的地上,「天啊,這些是什麼東西!」
「是蟲子,好多蟲子啊……」
「我的天,那些純白色的蟲子全部躲在棉花里,方才竟然都沒瞧見……」
「好噁心啊,這些是什麼蟲子啊……」
「……」
一聲超過一聲的尖叫與議論直讓一旁的洛瀟然頭皮發麻,一臉凝重的上前了一步后,才瞧清那減開的棉花里果真有著無數只蠕動著的極其噁心的蟲子,一感受到照射來的陽光,便紛紛擠進了棉花之中,更有幾隻因為陽光的強烈照射而裂開,化成了一絲鮮血,在雪白的棉花上極其的顯眼!
「嘔……」
不知道是誰先乾嘔了一聲,緊接著,那些個丫鬟便紛紛躲遠,在遠或近的地方乾嘔,嘔吐!
洛瀟然只覺有一團火從心底火速漫延,緊接著,全身的鮮血都沸騰了!
一想到自己每一天睡的床都被放了這種噁心的東西,他的心裡便一團怒火,接著是噁心,以及想要將那放蟲之人碎屍萬段!
「來人,將那些負責安排棉被及床單的人全部給本王綁過來!另外,此事不得聲張,若是有一丁點消息傳了出去,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殺無赦!」
眾人猛然一驚,連忙便慌慌張張的跪到了地上!
「是……」
「將那蟲子抓幾隻到藥房給七小姐,還有本王房中的薰香也全數取下,送去藥房。」
眾人輕輕點頭,只恭恭敬敬的再次道了句,「是……」
見此,洛瀟然幾乎一步都未停留的便走了出去,雙手從始至終都緊緊的握著,該死的,到底是誰?
竟然能在他的被中下毒,而且還不止一次,如此惡毒的手段,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四國之中,只有北漠四季如夏,此蟲定然由北漠引進,又會是誰,在暗中勾結了北漠?
原以為只是自己風疾纏身,不承想,自己竟劇毒入骨,且那毒還是由自己每日所聞的薰香及每日所睡的床榻而來,到底是誰在害他?
他的身邊,又潛伏了多少那個人的眼線?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漸漸翻出,他的思緒忽兒更加煩躁,可每每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些蟲,他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乾嘔出聲!
該死的,這樣的手段,是想讓他日後都恐懼於床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