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最後的低鳴
全部的查克拉在這一刻傾巢而出。
坑洞之中，扉流直直地站了起來。
急速靠近的黑絕見狀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小鬼，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動？」
三目其開！
扉流直勾勾地盯著在須佐之上的黑絕。
「你實在是太礙事了！」
斷劍出！
溝壑現！
驚人的力道！
「哼！垂死掙扎！看你能夠撐到幾時！」
黑絕的嘲諷扉流並沒有在意，只是雙手握緊了斷劍。
從前的種種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父親，這刀要怎麼耍啊？」
「呵呵，傻孩子，刀不是拿來耍的，是要拿來殺人的。」
「殺人？那是什麼？好玩嗎？」
「不好玩，但是想要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一項必須學會的技能。」
「啊？不好玩還要學啊。」
「嗯。而且是必須要學。有了它，你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學刀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那我要學！我要保護父親和哥哥。」
「呵呵，好，我們的小扉流說要學，那就學。」
「嘿嘿，還是父親最好了。」
「那我先教扉流你刀法中最有力道的一招，叫做斬。」
「斬？」
「不錯，斬需要藉助全身的力道，沒有任何技巧，就是實實在在的揮刀。但是練到深處，卻也是最難抵擋的一招。」
「這麼厲害啊？那我要學。」
那天白牙的笑臉還依稀浮現。
「哥，你看，這一招我學會了。」
「嗯。」
「嗯是什麼意思啊？」
「嗯就是嗯。」
「什麼嘛，你不該表揚我一下嗎？」
「有什麼好表揚的，我前天就會了。」
「……」
「哼！哥你欺負人！我要告訴父親去！」
回憶劃過，扉流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笑意。
原來，還有那麼多的美好可以讓自己去回憶啊。
斷劍高高舉過頭頂，身形一躍而起！
待與須佐能乎齊高之時，斷劍輕輕揮下。
「斬！」
輕輕的吐字，卻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這一個字一般。
黑絕見到此處，竟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啊！」
黑絕怒喝一聲，須佐能乎背後的雙翅包裹在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盾牌。
劍鋒已至！
那黑色的劍鋒摻雜著查克拉，如同一把無形氣刃。
劍鋒滑落！
撕拉！
破碎的聲響響徹天地！
「什麼！」
黑絕震驚出聲，只見那藍色的須佐能乎竟是從中間，直接破碎開來！
一分為二！
整整齊齊的切口從兩側分開，須佐能乎變成了兩個部分。
噗！
黑絕一整條手臂齊根而斷，鮮血淋漓！
「啊！」
慘叫聲凄厲不已。
剛剛若不是黑絕微微側偏了身體，恐怕此時就不是一條手臂的問題了。
而是整個人都變成了兩半。
切斷的須佐能乎砰的一聲化作星光，消失不見。
巨大的氣浪朝四周散開。
黑絕和扉流被氣浪一炸，同時從半空中掉落而下！
扉流如同破碎的風箏，隨風而落，黑絕卻彷彿炮彈一般，轟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噗！
兩人先後吐血，顯然都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個小鬼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他才幾歲！」
黑絕狀若瘋癲，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個少年既不是阿修羅的轉世，也不是因陀羅的轉世，更加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血繼限界，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忍者。
但是現在，居然強大到這種程度。
同等年齡之下，黑絕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和扉流相提並論的忍者。
哪怕是阿修羅和因陀羅轉世中最為優秀的柱間和斑。
這個少年就像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一樣。
黑絕捂住左臂的斷口，掙扎著站了起來。
目光陰狠地看著還在不遠處的扉流。
扉流半跪在地上，嘴角的鮮血還未擦去。
一次又一次的重擊，扉流也已經快油盡燈枯了。
「還是沒有幹掉這個傢伙嗎？命還真硬。」
扉流感慨了一句，右手卻連斷劍也握不住了。
哐當一聲，斷劍掉落在地。
黑絕見狀，臉上忍不住浮現出猖狂的笑容。
「哈哈哈！看來你已經到了極限。」
「呵，你又何必取笑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扉流反唇相譏。
「確實，我也沒剩下多少體力和查克拉，但是給你最後一擊，還是可以做到的。再見了，小鬼！」
黑絕踉蹌地站直了身子，右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苦無，握在了手中。
冰冷的觸感，讓黑絕精神一震。
雙腳相互交錯，不斷地朝著扉流跑去。
剛開始還顯得十分踉蹌，但是漸漸變得越發流暢。
扉流無悲無喜，似乎並不驚訝於黑絕的攻勢。
「失敗了嗎？」
扉流呢喃。
體內查克拉已經告罄，體力所剩無幾，想要躲過這一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還沒有結束。」
扉流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那裡，雷光凝聚。
藍色的查克拉變成電弧，先是微弱的低鳴聲，隨即如同鳥叫一般。
一聲，兩聲……
直至變得雜亂不堪！
宛如……千鳥齊鳴！
「這是……千鳥！」
扉流看向自己的右側，那裡彷彿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看著自己。
面帶笑容，還有欣慰。
他的右手重疊在扉流的右手之上，彷彿正在釋放那駭人的雷遁忍術。
那獨屬於他的強大忍術。
扉流心領神會，同樣浮現出笑容。
那隻手輕輕地推了推扉流的後背，扉流那原本乾涸的身體彷彿再次獲得的力量，奔跑而出。
「千鳥！」
扉流低喝。
那一刻，他的身上好像又多出了一個影子。
同樣的銀白色短髮，只是左眼變得猩紅。
黑絕大驚，但是已經遲了。
那一擊雷霆，狠狠地灌入他的胸膛！
滋滋滋！
電流聲響動，千鳥低鳴之聲仍未斷絕。
「哈哈哈！真是個傻瓜！以你現在這樣的速度，怎麼可能剋制住我的神威！你用最後的查克拉釋放出來的千鳥，也不過是浪費力氣而已！」
黑絕哈哈大笑，彷彿在嘲笑扉流的無知。
扉流盯著黑絕，嘴角微翹。
「是嗎？」
「什……什麼？」
黑絕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胸口傳來的疼痛感如此真實。
沒有虛化成功！
黑絕身上，那原本屬於帶土的右臉卻扯出一絲笑意。
「扉流，給你添麻煩了。」
那屬於帶土的聲線此時回蕩在扉流的耳旁。
扉流猛地抽回右手，雷光散去！
「啊！」
黑絕慘叫一聲，捂著胸口的大洞，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
只是那話語剛剛說完，身體便倒了下去。
扉流抬頭看去，那裡彷彿有兩道身影正笑著看著他離去。
「哥，帶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