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7戰

…

洞庭湖，細雨斜織而下，漣漪斑斑，陡生水氣，薄霧輕漫，形成一幅煙波浩浩的畫面。

一位白衣老人就立在洞庭亭中，背負雙手，望著湖面飄渺的雲影，一動不動，好似仙人。

呂祖站在這裡的那一瞬間，他同樣成為風景的一部分，不少人駐足打量這位白衣老人，發出感嘆，老當益壯，穿的是那麼潮流！

此時呂祖心中卻是另一番心境，想到了吳萊和魔子初見時的場景，面露苦笑，魔子命隕在江湖大戰中，已是物是人非，徒留感嘆。

唰…

呂祖突然踏空而行，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湖面上，加之現在的雲煙越來越濃，身在其中的他就好像是一位仙人，不少遊客目瞪口呆。

「偶買噶，那是什麼？」

「瞎啊！明擺著那不是大活人嗎？」

「怎麼可能立在湖面？」

「你們難道忘記了西湖那一戰？不對啊！兩位老人不是同一個嗎？我怎麼看的有些似曾相識？」

…

一處人造閣樓中。

兩位美女目瞪口呆的看著湖中心的老人。

面面相覷！

上官嫣然揉著眼睛，驚嘆道，「夢允，難道吳萊的敵人是這位老人？他不會讓人家打趴下吧！」

蘇夢允搖頭道，「希望他不要逞強，這位老人感覺很厲害，感覺比那道場的老道士厲害多了！」

「那些牛鼻子老道不都是騙錢嗎？哪能和湖中這位相比？」

上官嫣然沒有好氣的說道。

「的確不能比！」一位老人撐著拐杖緩緩進入閣樓，身後還跟著一位老人，有幾分倚老賣老的視感。

上官嫣然已把這最高的閣樓包場，以供觀戰，誰曾想來了兩位白鬍子老頭，有些小氣。

「誰讓你們上來的？趕緊下去！」

西拐老人不請自來，直接坐在紅木茶桌旁，笑道，「這裡是公共區域，姑娘可不能蠻橫無理！」

上官嫣然啐道，「是公共區域不假，但今天這裡是私人的，因為本姑娘包場了，趕緊給我下去，不要倚老賣老，小心我揍你！」

蘇夢允拉了上官嫣然幾下，誰曾想事極必反，上官嫣然開始暴走，沖兩位老人就是一痛亂噴。

不一會兒，上官青雲和歐陽宇鶴出現在樓梯口，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竟然齊聚在了這處閣樓中。

上官嫣然被上官青雲數落了幾句，便向兩位老前輩賠罪，誰曾想兩位老前輩非但沒有責怪上官嫣然，反而還把她誇了一頓，聽的她是花枝招展，眉飛色舞。

…

歐陽宇鶴看著湖面，感嘆道，「不愧是百年呂祖，竟有如此實力，我們這些老傢伙真是中看不中用。」

西拐敲了一下拐杖，嘆道，「誰說不是呢？我們號稱五大絕世，可是在人家呂祖面前什麼都不是……」

南老雙手撐著木欄杆，眼窩中活動著淚水，「這一戰之後，恐怕華夏江湖就要絕跡了！」

「唉！」

…

蘇夢允和上官嫣然聽著似懂非懂的話語，發著呆，完全不知道這幾位老人在想什麼。

越來越多的人聚在亭前，唯獨正主不現身。

人群中的司徒若楠遙望著呂祖，她感覺到一股空前絕後的氣機，花容凝著，這一戰吳萊恐怕很難獨善其身，倘若真打，兩人五五開！

司徒若楠身擁真境之力，自然能感覺到很多普通人無法感知到的力量，情不自禁的退出人圈，她不敢看接下來的對戰，害怕他輸。

…

唰！

一股聖力從天而降。

破開那濃重的層雲，向湖中心的白衣老人擊去，瞬間雲霧激蕩，呈四方散開，現在湖中老人的容顏才看的真切些，鶴髮童顏形容一點兒不過。

不少觀戰者發出唏噓聲，目瞪口呆的看著……

一道身影踏著湖面而來。

腳下所點出的紋路都蘊含著一股莫名力量。

呂祖左腳輕點，以他為中心的水圈蕩漾開，就像那聲波似的，向吳萊所發出的波紋撞去。

轟！

十八道水柱突然衝天而起，震出一場瓢潑大雨。

卧槽！

這是什麼手段？

我尼瑪的，這不是神人嗎？

閣樓中。

幾位老人無不是點頭感嘆。

對戰在無名中展開，完全沒有半點兒徵兆。

吳萊未動分毫，身後九道水柱已凝成劍形，升空破雲而出，向呂祖身後的九道水龍擊去。

碰撞間整個洞庭湖都是一顫。

不少人都有種頭暈眼花的感覺，腳踩海綿似的。

分秒間，兩人釋放百招對攻。

吳萊面無表情。

呂祖笑而不語，只是釋放內力。

心照不宣。

呂祖踏出一步，周身聖力伴隨而生，祭出防禦力量，吳萊也是如此，將聖力覆於周身，進行近戰搏擊。

呂祖探出雙臂，聖力盎然，向吳萊面龐拂去，他並沒有避開的意思，直接挺身相迎，雙臂呈十字進行阻擋，碰撞間宛如擂鼓似的。

兩人同時後退。

西拐老人驚嘆一聲，「這兩人竟然不相上下，不分伯仲，不愧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天才。」

「誰說不是嘞！」

「真是變態！」

…

吳萊一腳踢出浪形攻擊。

呂祖虛空凝掌，順勢而下，聖力垂落周身，組成防禦力量，碰撞間，徒留聲聲轟鳴。

呂祖突然收勢，平靜道，「沒有想到一年的時間內竟然全部恢復，不愧是吳門天才！」

吳萊收斂氣息，應道，「呂祖嚴重了，吳萊哪能配得上天才一詞？能冠名天才的，恐怕只有年輕時的呂祖，吳萊算不了什麼！」

「謙虛！」

「實話實說而已！」

…

吳萊皺著眉頭，看著呂祖發問，「老前輩，江湖武學一途究竟有沒有聖境，再就是我們所突破的境界究竟是不是聖境，或者說我們都是在自欺欺人！」

呂祖說道，「江湖曾有古書記載，只要扛下九道真雷攻擊，便可以登堂入室進入聖門！」

吳萊知會的點頭，現在他有些明白呂祖的話意了，之所以能夠恢復，是因為他所扛下的雷擊進入體內轉化為氣機，如果不然，根本不會有突破的機會，想到這裡啞然失笑。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氣機在體內蟄伏一年，再次發出可想其中蘊含著怎樣的力量？絕對是冠絕古今的存在。

吳萊笑道，「老前輩，還繼續打嗎？吳萊今天奉陪到底。」

呂祖平和的說道，「此次約戰不過是了結華夏江湖，又不是生死大戰，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吳萊嘆道，「曾經的江湖，如今已經凋零，就讓吳萊送一送前輩吧！從此相忘於江湖！」

呂祖點頭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不過是屬於我們的江湖過去了，曾經永遠是曾經。」

…

吳萊沒有多言。

一步踏出，腳下風雲席捲，洞庭湖面波濤洶湧，九道水牆高有九丈，對外進行保護。

呂祖面帶笑容的看著吳萊，說道，「老夫從此斷劍，不在復出，吳小兄弟，來生再見！」

「送前輩！」

…

呂祖腳下同樣是風雲席捲。

駕馭出輕功的那一瞬間，已沒入了層雲中。

來無影去無蹤，消失不見。

吳萊並沒有散去聖力，立在原地，遙望著遠方。

閣樓中，幾位老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吳萊和呂祖在搞什麼鬼，對那水牆只能是一次次眺望。

…

西拐沒有好氣的啐道，「這一老一少究竟在做什麼？怎麼擋的那麼嚴實，給人看一眼會死啊！」

南老嗆道，「老拐，能不能注意點形象？你可是老前輩。」

「我呸，老前輩算個毛，一點兒都不值錢，人家呂祖才是真正的老前輩，現在戰鬥的真是風雲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