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話

「什麼協議？和鬼討價還價？你吃擰了吧？她能答應你？說實在的你能活著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李石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著陸離說道。

老闆給陸離遞來一杯熱茶，陸離說了聲謝謝，然後吹了一口氣，輕輕的嗅了一口道：「說出來你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只是我已經答應她了，也勸你們警方不要過多的干預，她很可怕會做出什麼事情完全難以預料，比上一次的更可怕。」

「比上一次的更加可怕？」李石差一點把自己手中的肉串都給嚇掉了，上一次可是傷亡了不知道多少警察，甚至都沒有搞定，如果不是孫小黑神兵天將，現在他和陸離可做不到一起吃關東煮。

「是啊，而且你根本無法消滅一個鬼魂不是么？上一次只不過是人類變異罷了，這一次可是實實在在的唯心論裡面的厲鬼啊！」陸離捧著手中的茶又喝了一口，滾燙的茶進入胃子，暖意融融。

「你還沒說到底是答應了她什麼？」李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能讓一個鬼妥協的辦法他已經隱隱猜測到了。

老闆端著熱氣騰騰的面走了過來，陸離拿著一次性筷子掰開發出一聲脆響，陸離嗅了一口面道：「你也應該猜得出來吧，所以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答應她讓所有害她的人都陪她去死……」

「真香啊老闆，手藝真好。」陸離吃完麵條誇讚著，但是老闆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也許是經常說這句話的人太多了吧，他連看都沒有看陸離一眼。

「什麼！那得死多少人？我這局長怎麼做？死了這麼多人抓不到兇手，全部成為懸案？難道我要向上面遞交報告的時候寫上，死者全部死於厲鬼之手，故申請封捲成為懸案？」李石震驚的說道，這個時候他甚至顧不得手中的關東煮，一把丟了質問著陸離。

一旁的老闆看了二人一眼沒有說話，很奇怪，陸離和李石上一次來這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這一次兩個人約在這裡見面，依舊沒有人。

「你說這麼大聲！」陸離壓低聲音緊張的看著路邊攤的老闆。

「你知道我為什麼約你來這裡么？」李石沒有回答陸離的問題反而是問起了陸離來。

「為什麼？這裡東西好吃？」陸離疑惑不解，但手中的筷子可沒停下過，這麵條讓他無法停下自己的筷子，味蕾與麵條的接觸就像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樣渾然天成。

「即便是東西好吃也不能如此大聲喧嘩吧！你不怕他聽見？」陸離嘴裡塞滿了麵條漲的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說道。

李石笑了笑對著老闆豎起了大拇指，老闆微笑算是打過招呼。

李石道：「因為這裡的老闆是個聾啞人，所以我才會選擇這裡，來過好幾次你都沒有發現他從沒有說過話么？每次你想和他說什麼他也沒有理你不是么？」

陸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這麼一說好像……」

陸離想了一下幾次見到老闆的場景，的確老闆從沒有和二人交談過，甚至自己偶爾會和老闆說兩句他也從沒有回答過自己。

「我還以為經常有人誇讚他的東西好吃，所以他已經習慣了連招呼都不打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是聾啞人？」

「他叫福叔，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這個小攤子他擺了快有二十年了吧，生意不咸不淡，如果我們不照顧的話，也可以用慘淡來形容。」

「扯遠了，所以我選擇這裡是有道理的，福叔是最不會泄漏消息的一個人，交談可以放心，這裡也很少有人來。」李石吃了一口關東煮，不再那麼激動。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會死……」

問這句話的時候李石的面部表情明顯抽了一下，他害怕會死的人很多……

陸離沉吟了一下道：「加上韋索，一共有九個人！」

李石的表情明顯一窒，九個人！那麼平凡的小姑娘竟然有九個人讓她必殺不可！到底她遭受了些什麼？

「難道不能再說說？九個人！太多了！」李石皺著眉頭，這樣的人數他實在沒辦法接受。

「或許你聽了她的故事，你就能接受了。」陸離淡淡的說道。

陸離一邊吃面一邊將魏思美的故事說給李石去聽，李石原本表情沉重，後來齜牙欲裂怒不可遏。

當陸離說完故事，他早早就已經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面已經被他吃的一根都不剩下，僅存的一點湯汁也早早就涼了下來。

聽完故事之後的李石几乎將手中的酒杯握碎，身為一個警察局長，自己管轄的底盤下面竟然會發生這樣令人髮指的事情，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所以，你覺得這樣的人還配活著么？」陸離淡淡的說完用紙巾擦了擦嘴。

「不該！」李石咬著牙說：「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得了把，或許你可以保證自己的廉潔公正，對待每個人都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但其他人呢？這你並不能保證！」

「或許我說這樣的話很極端，但在我們的國家，錢和權力可以顛覆很多東西！包括你所謂的正義與法律吧！」

陸離將手中的紙巾攥成團一把丟進了垃圾桶里，他身旁的李石卻沉默不語了起來。

「所以啊，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去管的好！你阻止不了她，也無法阻止她。」

陸離站起身來，該說的自己都說了，面也吃完了，差不多也該走了。

李石低著的頭抬了起來道：「我們應該對國家抱有希望，或許現在的法律不夠完善，但它總有完善的一天，想要讓它完善做到公正，必須由我們一起努力，而不是肆意的破壞它，否決它！」

李石聲音不大，但非常堅決與堅定，身為一名警察，他對自己的工作感到光榮並且心無旁騖的捍衛它！

陸離拍了拍李石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但這件事情，你我無法阻止，我喜歡你這個人！並且想要看著你實現自己的抱負！」

陸離說完對著老闆豎琴一個大拇指，表示面很好吃丟下現金，然後就微笑著揮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