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鑄劍，莫愁
寶劍附靈成功，便是靈武級下品。
而能將靈力均勻地附著在劍身上，猶如加持一道銘紋，便可評定為靈武級中品。
什麼，靈武級中品？！
眾人再次震驚了，紛紛圍了來，競相撫摸著長劍，目光灼熱而又痴迷。
不可思議，竟然是靈武級中品！
葉長生微笑看著眾人，向著手舞足蹈的盧長老道：「盧爺爺，剩下的工序就交給你們了，鍛打的時候要注意，盡量用小錘。」
鑄造好的長劍，只能算是劍坯，還需要經過反覆錘鍊鍛打，延展劍鋒，震散表面的雜質。
此後還有拋光、鉚接、鑲嵌、鎏金、雕刻、打磨等三十多道工序，不過都是以裝飾為主。
況且這把劍是要作為壽禮送給劉老的，自然少不了精益求精，添加很多其實並不需要的裝飾。
「少堂主，您放心吧，一切交給老夫！」盧長老把莫愁劍緊緊抱在懷中，鬥志昂揚道。
距離劉老的壽辰，還有七八天的時間，足夠他們對莫愁劍精心打磨和裝飾了。
回到居住的小院，葉長生泡在溫熱的水池中，舒服得全身都要化了，剩不下一絲渣子。
幾日來的忙碌，幾日來的心神投射，對他同樣是一場修行。
他的動作越來越協調，手眼的配合，意念和肉身的默契度，也都大幅提升。
之前境界帶來的提升，被他完全給消化了。
更讓長生興奮的是，他的靈魂之力產生了變異，竟然能在鑄劍中，凝練出劍的幻相。
凝想化成，忽生幻相。
這個可就厲害了，本身就是一種玄奧的境界，還大幅提高了鑄劍的成功率。
難怪無極魔尊說，他是從煉器之道，創作出《九天煉神訣》的無上法門。
煉器也罷，鑄劍也罷，都是他獨一無二的修鍊方式。
倦意襲來，長生裹著毯子爬上床，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清晨，老管家葉忠驚慌失措地跑到房間外，顫聲喊道：「少爺，不好了，不好了，劍被偷了！」
劍被偷了？！
葉長生猛地睜開雙眼，一骨碌坐了起來。
葉府大廳中，盧萬芳跪倒在地上，眼睛紅腫，目光迷離，那份憔悴的樣子，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在他身後，十幾位葉家老人也跪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羞愧和憤懣。
他們萬萬沒想到，身邊竟然出了叛徒，盜走了莫愁劍。
沒有了莫愁，他們拿什麼交給郡守府？
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七八天，誰又能保證，下一次還能鑄造出一把靈武級中品的長劍？
當看到葉長生趕來的時候，眾人越發無地自容，紛紛耷拉下腦袋。
「少堂主，老夫對不起你，對不起葉家啊！」盧長老痛哭流涕，用力在地上磕著頭，額頭紅腫一片。
葉長生臉色鐵青，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葉向東走上前，躬身道：「公子，盧長老的徒弟賀偉偷走了莫愁劍，下落不明。和賀偉勾結的一位管事以及丫鬟小翠，已經被我等格殺。」
葉長生冰冷的眼神看向盧萬芳，冷冷道：「盧長老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等眾人離開后，葉長生收起臉上的怒色，平靜道：「盧爺爺，這件事不怪你，我一早就知道賀偉是內奸，也知道他會偷咱們的劍。」
盧萬芳心中一震，眼中回復了一些神采：「這麼說，劍找回來了？！」
葉長生諱莫如深一笑：「幹嘛找回來，我就是要讓那個人偷走！」
盧萬芳更是一頭霧水。
那個人？
那個人又是誰？
……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鑄劍堂的大廳中，劉敬業坐在鐵劍椅上，得意地放聲大笑。
有了這把劍，何愁我的地位不穩固？
有了這把劍，何愁攀不上劉老這棵大樹？
莫愁啊莫愁，果然是不用愁。
葉長生啊葉長生，為他人作嫁衣裳，果然是你的風格。
這下你還拿什麼跟我斗？
沉醉地撫摸著手中的莫愁，劉敬業的眼中依舊充滿了震驚，還有難以掩飾的嫉妒。
他怎麼也沒想到，葉長生的鑄劍術高超到如此地步，竟然比他高出一大截。
換作他劉敬業，別說靈武級中品了，就算是靈武級下品，也要鑄造無數次才可能成功一次。
而葉長生，竟然一次就鑄成了靈武級中品。
儘管心裡再不情願，劉敬業也不得不承認，葉長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鑄劍師。
劉敬業凝視著手中的劍坯，嘴角緩緩勾出一絲冷笑。
他手裡的莫愁，只是一個最簡陋的劍坯，此後還要經過鍛打，還要經過三十多道工序的處理。
等到這把劍徹底完工的時候，誰又敢說，這把劍不是我劉敬業鑄造的？
葉長生，這麼好的劍，劉某人卻之不恭了！
……
深夜，葉府後院的鑄劍室，火光熊熊的爐鼎前，葉長生已經停留三個多時辰了。
他一早就料到鑄劍堂回歸的人裡面，混入了叛徒，又怎麼可能不留後手？
在第八次熔煉，也就是「附靈」完成後，長生暗中掉包了所有熔煉好的鐵錠。
事實證明他的舉措是對的，葉府的叛徒們在盜走莫愁劍后，還用強酸破壞了那些掉包的鐵錠。
所幸葉向東他們盯得緊，沒有讓叛徒們造成更大的破壞。
如今爐鼎中的鐵水，便是長生保存下來的鐵錠，正在進行最後一次熔煉。
有了前次成功的經驗，他更加得心應手，甚至在鑄劍的過程中，多了新的驚喜。
清晨時分，一把完美的莫愁劍出爐了，擺放在水冷循環的架子上。
葉長生深邃的眸子地看著古樸的長劍，喃喃道：「劉老，對不住了。」
擠破手指，牽引著一道飄逸的血絲，在空中劃出一個神秘的符咒。
血色的符咒，散發出淡淡的血光，在空中晃動幾下，忽然落在了長劍上。
「嗡！」
溫熱的劍身顫抖了一下，血色符咒滲透進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年無極魔尊鑄造了十三萬把魔劍，並將魔念注入每一把劍中。
憑藉著魔劍帶來的殺戮，夜傾城收集信仰之力，凝聚出獨一無二的殺戮神格。
也正因如此，他徹底激怒了佛門，遭到慧心宗的追殺和暗算，最終隕落在無極山下。
莫愁劍不是魔劍，葉長生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讓劉老成為他的信徒。
倘若能通過這把劍，和劉老建立起一絲親切感，長生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對了，還有那位刁蠻的郡守府千金。
葉長生看著另一個架子上的短劍，嘴角勾出一絲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