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笨蛋不是蛋

羅信自然知道楚門的法門就跟天道之力有關，只是他想更加詳細的了解這其中的過程和信息。

在思索片刻之後，對著幽魂開口問：「你既然已經學會了這個特殊的法門，那麼你當初是怎麼領悟到這虛無縹緲的天道？」

結果，讓羅信感到詫異的是，這個幽魂卻是搖了搖頭，對著羅信說：「我並沒有真正的感悟到天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在過去的幾十年，甚至上百多年間，楚門就沒有一個人真正感受過天道。」

「這不可能。」

「真的，我沒有騙你！」

羅信的眉頭這時候已經連在了一起，對方所說的話對羅信的觸動很大，按理來說，眼前這個幽魂，他不太可能會欺騙羅信，儘管他對羅信是抱有著很大的仇恨，但是現在他所面臨的問題，已經不是那麼一兩個仇恨所能夠取代的。對於他來說，他已經死過一回了，倘若羅信或者南宮柒夜再用別的方式，讓他再死一回，那麼它終究會消散在這個天地之間，在沒有絲毫的痕迹。

考慮再三，羅信平復了自己略微有些起伏的情緒之後，對著幽魂問：「我們拋開別的不談，你剛才說，在過去的百年間，楚門就沒有一個人真正感受過天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能夠降臨那個『開』門呢？」

「那是我們的長老，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方法，傳授給我們的。就因為在過去的那些年裡面，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感悟到天道，哪怕是天道的邊緣。在無可奈何之下，楚門的幾位長老他們聯合想出了一個辦法。」

在提到這個方法的時候，羅信明顯感覺到這個幽魂，說話的聲音都產生了一絲絲顫抖，明明他已經死了，成為了一縷飄散在天地之間的幽魂，可問題是在提及這起往事的時候，他仍舊能夠感受到這件事情對他所造成的巨大影響。

羅信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等著幽魂開口。

「如果八個人裡面，沒有一個人能夠感受到天道，那就會被同時關押到一個山洞裡面。」

在提到這個山洞的時候，幽魂的聲音再一次產生了顫抖而且顫抖的頻率，比之前更快，這彷彿是源自於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修飾。

南宮柒夜本想開口，羅信卻對他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反而要冷靜下來，靜靜地傾聽。

幽魂在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接著說：「我們被關在那個山洞裡面，那裡面暗無天光，可是進去沒多久，我們的腦子就好像炸開了一樣。然後在根本不知道多長的時間裡，總各樣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朵里，還會有各種各樣的畫面在腦子裡面閃爍。因為在裡面看不到光，也沒有吃的東西，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躺下來，用自己的意志去抵抗。到最後，我們根本無法分清虛實，等自己感覺黑暗當中出現了一道門時，再用戶自己全身的力量去推開這道門。如果推開了，我們就能夠看到光，而如果推不開，就會永遠死在黑暗裡面。」

這個時候，南宮柒夜原本有些浮躁的情緒，也慢慢靜了下來：「按你這麼說，那應該是用一種類似於催熟的方式，強迫你們去感受所謂的天道。」

「是，不過這些跟天道沒有關係。」這個幽魂，似乎對天道有著特殊的見解。

「怎麼沒有關係，我記得十年前在長安，遼國公羅信可是跟你們楚門的門主鬥了一場，後來聽說你們楚門的門主乃是神將的殘魂下凡。按理來說你們楚門，就是跟天道距離最近的吧？」

然而幽魂人都搖了搖頭：「天道跟天界是兩碼事，神不能夠代表天道，他們也僅僅只是天道之下，苟延殘喘的存在，也就是比凡人更強一些而已。」

「哦？」

這可以說是羅信，第一次聽到這種描述，任何人在提到神這個字眼的時候，恐怕腦子裡面浮現出來的就是那高高在上，懸浮於天空之中，能夠主宰眾生的存在。

無論是東方西方，又或者是最為原始的部落裡面，對神明的信仰是永遠都不會止息的，人們眼中的神明，似乎就代表著天道。

否則，當年張角也不會打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

這時候，幽魂顯得有些掙扎，不過也僅僅只是掙扎一小會而已，他很快就轉頭看向羅信，他對著羅信說：「在我死的那一刻，我腦子裡面閃過了一個念頭，當時我認為自己很倒霉，剛剛下山還沒玩夠，還沒爽夠，就已經被你給殺死了。可仔細說起來的話，我們楚門的弟子，不過僅僅只是那些人的工具而已。在他們眼中，我們跟螻蟻一樣隨時隨地都能夠犧牲。我們活著其實跟豬狗沒什麼區別，也正因如此，所有下山的楚門弟子都會在山下放浪形骸、無所顧忌，但最終等待我們的都是死亡。而且你們可能不清楚，楚門的內門弟子，通常都活不過30歲。」

「為什麼？」南宮柒夜連忙開口問。

幽魂還沒開口，羅信就已經說了：「催熟的果實，它並不是自然長大的，有些時候成熟得過分，果實裡面反而會開始腐爛。」

「說的很對，我們每一次降臨那種力量，我們的身體就會承受著一種非常巨大的傷害。除非這個內門弟子一直都在門派裡面，掃地煮飯，否則一旦下山，勢必要使用這種特殊的力量，而最終我們都會被這種力量摧殘致死。」

讓幽魂這麼一說，羅信多多少少有一點明白了，其實按照幽魂自己的陳述的話，那些降臨到他們身上的特殊力量，跟「皇血霸王經」是一個道理，只不過，「皇血霸王經」沒那麼霸道而已。

現在羅信明白，為何這個幽魂堅信他們自己所掌握的力量跟天道沒有關係。

幽魂是這個時候似乎想通了什麼，特別是對於他來說，他自己已經死了，也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地府，如果沒有地府存在的話，那麼他這一縷幽魂，極有可能很快就會消散在天地之間，自己的意識也會隨之而完全逝去。

為此，又會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我以前曾經偷偷進入過楚門的地牢，在地牢裡面見到了一個老人。我給他吃了一個餅，老人跟我說了一些楚門的過往。他說，楚門曾經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門派，當年大秦統一六國，這其中就有楚門不少功勞。」

「哎，不對吧，楚門不是楚國的么？」南宮柒夜這麼一說，羅信跟邊上的羅天，不由得用一種白痴的眼神看一下南宮柒夜。

羅天又開始懟他的師兄：「師兄，笨蛋，其實不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