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1章 百年關押

雖然老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羅信的耳朵裡面卻如同炸響了一個驚雷，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驚駭地看著這個白髮老人。

由於老人甚至沒有辦法移動他的頭顱，羅信只能慢慢沿著牆壁爬到了他的面前，此時兩個人間距大概在十多米左右，就算羅信現在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不知道為什麼，羅信內心深處仍舊會產生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老人正微微低著頭，他的脖子上也同樣纏著一塊鐵鏈，這些鐵鏈是黑色的，看上去應該非常牢固。

羅信不知道老人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過錯才會被楚門的人囚禁於此，同時也聯想到，如果自己不夠努力，不夠小心的話，恐怕也有可能會像老人一樣，被關押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這時候，羅信下到地面上，慢慢朝著老人走了過去，他仍舊沒有完全靠近老人，而是彼此間隔五六步左右。

「晚輩羅信，拜見前輩。」

老人終於微微抬起頭來，當他與羅信對視的時候，羅信不由的嚇了一跳，因為這個老人的眼睛竟然是血紅色的！

而且在老人的眼眸當中，羅信看到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咒印，當初羅信在跟天猷拚鬥的時候，就從他的眼眸裡面看到過！

眼見如此，羅信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低聲說：「你也是楚門的人？」

相對於羅信對老人的身份感到驚奇，老人同樣也在探究羅信的身份。

他用一種沉悶的聲音對著羅信問：「小子，為什麼你明明境界這麼低，但老夫卻是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很奇怪的力量。而且看樣子你似乎以前就見過老夫眼中的這個咒印。」

羅信沉吟著不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跟老人交談，同時他也不知道老人會給予他什麼東西。

畢竟作為羅信自己來說，他跟楚門本身就有著很大的讎隙，自己只要有一步路沒走對，極有可能會滿盤皆輸。

老人似乎也看出了羅信心中的顧忌，他開口說：「在知道你是誰之前，老夫先告訴你是如何被鎖在這裡的吧。」

老人的聲音，當中充斥著濃濃的滄桑之感：「老夫已經不記得自己被關押在這裡，究竟過了多少個歲月，老夫唯一清楚的是，當年老夫縱橫江湖的時候，仍舊是魏晉時期。至於老夫的身份，你聽了怕是要笑，因為老夫正是現任的楚門門主。」

「嗯！？」

聽到這話，羅信不由得面露驚駭之色，他仔仔細細地看著老人，終於開口問：「既然前輩說自己是楚門的門主，那又為何會被楚門的人關押在這種地方？而且前輩說自己是現任門主，可是，在十年之前，楚門的前任門主就已經被晚輩給殺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難怪老夫在你身上感應到了那種非常特殊的力量，原來你就是十年前殺死天猷在這人間分身的人。」在分辨出羅信的真實身份之後，老人顯得很開心，他就連說話的音調也稍稍提高了一點，「不過，從你現在的身體狀態來看，似乎在你的身上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至少你現在的實力，恐怕不足當年天猷分身的一成。」

羅信點點頭，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說破，而且從老人現在所呈現出來的狀態，羅信大概能夠猜到這個老人，就目前來說跟自己應該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至少兩個人同樣都敵視現在的楚門。

而且老人話中有話，他剛才說自己是現任的楚門門主，那也就是說，眼下楚門這些上層人士，基本都不是老人的手下，又或者說都是叛徒之類的。

緊接著，也知道時間緊迫，他用最快的速度向羅信講述了自己的過往。

按照他所說，老人九歲就進入楚門，當時的楚門在江湖上有著非常顯赫的地位，一直壓著羅生門，以及其他隱世門派。

也正因如此，天界的神找到了老人，並且希望通過老人，統一整個江湖，以此鑄造一個相對比較穩固的環境。

老人一開始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接受了，畢竟對於他來說，能夠與天上的神明接觸，那自然是一種榮耀，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根本就沒把他當人來看。他們這些人僅僅只是天界的工具，只是他們養的狗而已。

當年老人所在的時期，很多隱士門派在江湖中都多少都有些走動，正因為楚門的大肆掠奪以及拼殺，使得這些隱士門派被逼無奈，只能遁世不出，然後暗中培植一兩個事例出現在江湖上，充當自己的眼線。

當老人醒悟過來的時候，他拒絕了天界的要求，於是他就帶領手下進行反抗。

聽到這裡，羅信立即插嘴，因為這個消息是羅信最想知道的，他連忙開口詢問：「前輩，晚輩一直有一個疑惑，既然咱們頭頂上這些東西這麼厲害，為何他們要藉助下界人的區殼，而不是自己主動下凡呢？」

老人笑了笑：「娃兒，這天地之間，並不是由他們說了算的。你可知道天道的存在就是為了維持三界內外的平衡，但凡有任何一個勢力試圖打破這個平衡，就會天道到給抹除。而且，你以為頭頂上面只有天庭這一個勢力嗎？」

羅信點點頭，他多少明白了一點，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從對方的嘴巴裡面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於是羅信接著詢問：「按照您所說，天庭的神將，如果想要下凡的話，就必須要藉助人的身軀，是不是？」

「對。」

「那他們是不是沒有辦法將自己的神軀弄下來，因為這樣一來，肯定會牽動其他勢力，或者說，他們會被您口中所說的天道給抹除，因此，神將絕對不可能在凡間展示出他的全部的力量。只能通過下方降臨到凡人的軀體這一個途徑，又或者是其他類似的方法，總之，他們在凡間的力量只能發揮出一小部分？」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