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凝煞

七大先天真水：天一、玄冥、一元、無形、太陰、血河、宙光。

天一真水能化和萬物，號稱「萬水之母」；

玄冥真水有以水御水之能，號稱「萬水統帥」；

一元重水卻是奇重無比，一點一滴就有萬斤之重，化為法力之後，雄渾精奇，強韌無匹，滔滔汩汩有潑天大勢，號稱「萬水源頭」；

無形真水能侵蝕到其他真水法力之中，模擬對方法力的特性，號稱「萬水之賊」；

太陰真水通明洞徹，清凈無垢，本質最清，有輕清陰柔之德，滋養萬物；

血河真水以邪穢著稱，最擅長污染侵蝕他人的法力、法器、肉身等；

宙光真水從時光長河中流淌而出，神秘莫測。

曹牧雲此時修鍊的冥河劍經，是從血河聖母的血河大法演化而來，又參考了化血金錢之中的幽冥血河神禁，若是單論玄妙變化，要稍遜色於修鍊其他先天真水的道法。

如道門九大派中天河劍派的天河正法（一元重水），灕江劍派的天一水法（天一真水）等，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卻已經足以躋身入天下七大水法之列。

所以，他凝煞時所需的地煞陰脈，必須要煞氣充盈才行。

這也是曹牧雲不遠百萬里，一路從西極通天國，跑到東極大荒嶺的根本原因。

根據他所掌握的信息，最佳的選擇正是滾龍陵的這一處真龍煞。

遁出青銅鼎洞府後，曹牧雲以化血金光遮掩了自身存在，一滴血河真水從丹田之中飛出，在地穴中丟溜溜轉動。

這滴血河真水不停的吸收地穴中的真龍煞氣，不很快就被沾染成了黑色，濃黑如墨。

之後，他把這滴吸收足了真龍煞的血河真水收回丹田，運轉冥河劍經的心法，慢慢體會起來。

地坤厚德，載育萬物。

誕生、成長、消亡、分解、轉化、孕育，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日月交替是輪迴，四季往複是輪迴，生死循環是輪迴，周而復始。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

一陰一陽，無始無終。

……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曹牧雲心念一動，剛才的那滴血河真水又從丹田中飛了出來。

不過，這滴血河真水現在只有下半部分凝聚了一絲黑氣，上半部分依舊如故。

他操控著這滴血河真水繼續吸攝真龍煞氣，不久之後，又復化為濃黑之色，

然後將之收入丹田再運煉了二個多時辰，飛出來時仍舊有一半不曾吸足煞氣。

如是運煉了六次，這滴血河真水才通體如墨，隱隱有了一層黑氣縈繞。

曹牧雲清楚了血河真水凝煞的極限后，這才一次從丹田中飛出了九滴血河真水，如之前一般緩緩凝煞。

這一步的功夫，需要的就是耐心。

只要稍有耐不住枯燥，凝煞的時候錯亂了，現時不會顯露，但是在日後的修行中，便會一一展現出來，而且將是再也沒法彌補的缺憾。

曹牧雲緩緩入手，不急不躁，每凝煞幾日，便再修鍊冥河劍經幾日，讓真氣更渾厚一些。

這樣的日子說來無甚可記，每日都做的是同樣功夫。

地穴之中漆黑一片，只有煞氣涌動，再無其他變化。

如果心智不夠成熟、穩重、堅毅，很有可能半途而廢。

當曹牧雲把五百餘滴血河真水凝煞成功的時候，因為冥河劍經修行精進，丹田中已經凝煞成功和還未凝煞的血河真水，總數量已經增長到了兩千多滴。

光陰如白駒過隙，忽忽就是年余過去。

曹牧雲丹田之中有一千多滴血河真水凝煞成功，但是血河真水的總數量已經增長到了三千六百五十滴之多。

至此，他終於將冥河劍經終於修鍊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

每聚煉一滴血河真水，都會崩散掉一滴，這已經是肉身承載的極限。

…………

滾龍陵的地穴之中，煞氣已經稀薄了許多。

曹牧雲盤坐在一團黑雲上，一呼一吸，便能從更深處，強行抽取這道地煞陰脈中的煞氣。

真龍煞氣牽引入體，只在周身的竅穴中一轉，就悉數歸入丹田，被還未凝煞的血河真水吸收了去。

如他這般強行抽取地煞陰脈中的煞氣，是一種竭澤而漁的可恥做法。

將來這道地煞陰脈至少也要廢去四、五十年，才能緩緩恢復過來。

大地上的許多道地煞陰脈，就是這樣被用壞了，變得越來越少。

至於未來，絕大多數的修道之人是不會去考慮的。我若不得長生，還管什麼未來。

如果世上沒有了修仙者，凡人說不定會過得更好。

冥冥恍惚之中，曹牧雲忽然生出感應，似乎這道真龍煞氣脈中忽然有一道磅礴的意識醒來，憤怒咆哮，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來了。」

曹牧雲早有準備，殺心一動，與那一道磅礴浩大的意識隔空碰撞。

隨後，一頭全身銀鱗的白龍，直接闖入了他的識海。

修行之士的識海何等重要？

上接百會，總理全身經脈竅穴，下接祖竅，通達六感五識之變化，本身又是人身本我意識所居，魂魄所依，一旦毀卻，比身死道消還要可怕，那可是魂飛魄散的後果。

曹牧雲把自己意識精神，化成了一條血龍，張牙舞爪的迎了上去，兩條大龍立時就撕咬在一起。

那條白龍經驗豐富，以龍身戰鬥不知多少場數了，幾個照面就把曹牧雲精神意識所化黑龍擒捉在爪下。

不過曹牧雲有冥河劍經傍身，又是在自己識海中戰鬥，猛然一聲長吟，又掙脫了出來。

他面對這條突然出現的白龍，不但半點不驚，反倒有一股喜意。

這白龍乃是當年肉身化為真龍煞的源頭，那條死去的真龍最後尚未消散的意志。

只是早就沒了思維，只余本能，謂之為真龍精煞，乃是這一道地煞陰脈最精華的所在。

即便是真龍，死後的魂魄，亦要受天道輪迴之困，投入一十九重冥獄，受到冥凰所轄。

曹牧雲識海中的這道精煞只是一股不屈的意志，還有可能保存了真龍生前的幾分記憶，卻終究是毫無本我意識的東西。

甚至也不是一股真氣，煞氣，只是一縷介乎有無之間，虛無縹緲的精神。

真龍精煞極為難得，就算是不需要凝煞的修行之輩，見到真龍煞的地脈，也會去把真龍精煞捉出來，那是祭煉法器的無上靈物。

不拘煉入什麼法器中，都能增加數倍的威力。而且一條真龍煞地脈中，最多也只有這一股精煞存在。

這道真龍煞在大荒嶺許多人知，但是因為靠近青帝苑，膽敢覬覦真龍精煞的人，不是被青帝門下的弟子捉去為奴，就是被直接打殺。

釣魚執法，大家都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