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平衡

第五層的天罡大氣中，一道道乾天罡氣比第四層中的靈性要高很多。

第四層的天罡大氣還只是隱約化出了耳鼻眼的器官，約略有個形象，卻還稱不上有什麼形體。

而第五層天罡大氣中的乾天罡氣，已經化的形體俱全，或為龍蛇，或為飛鳳，或為飛禽，或為走獸，或為樹木，山石，人物。

進入了第五層天罡大氣后，曹牧雲立刻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意，非是氣溫變化，而是這一層的乾天罡氣的本質已經變化，蘊含著無匹的意志。

這一層的天罡大氣似在警告，這裡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曹牧雲把身外黑雲化為一條黑龍，任憑漂流，畢竟這些乾天罡氣只是略有靈識，智慧可說是在將開未開之間。

過得一會，許多敵意便漸漸散去。

黑龍探爪，抓了一條同樣化為龍形的真龍罡氣，一口吞下。

這一下子，曹牧雲感覺就像是吃米飯的時候，吃到了沙子一樣，難以下咽。

同時，那條真龍罡氣亦奮力掙扎，想要掙脫出去，這也是前四層的乾天罡氣所沒有的奇異。

他默默運起修鍊真龍罡氣的心法，花了兩個多時辰，這才把這條真龍罡氣煉化。

黑龍的體積立刻縮小了幾分，也更加深邃了一些。

曹牧雲遊目四顧，忽然發現有一道真龍罡氣靈活宛然，就像是一條卧龍，居然有兩三里大小，心中頓時驚喜的想著，「這一道罡氣厲害，我只需它一道，就能把真氣全數煉化，說不定就能都收入了體內。」

他忙運起九霄化龍劍訣追趕，好在越是往上，罡氣便越是平穩，這道真龍罡氣也懶洋洋的不肯動彈。

曹牧雲把自身的罡氣凝練，合身化為一道劍氣，硬是破開了卧龍的外層罡氣，鑽入了這道真龍罡氣之中。

乾天罡氣雖然因為年深日久，又是靈氣所化，會隱約生出形態，有了靈性，但是畢竟不如妖怪，有血有肉，便於開啟靈識。

故此，卧龍雖然有所反應，但是略一動彈，驚起了周圍數道罡氣的碰撞，很快就又安靜了下來，任憑曹牧雲在它體內修鍊，抽取真龍罡氣。

「哈哈哈，給我開！」

修鍊數日後，曹牧雲一聲長嘯，震碎了這道卧龍般的罡氣，飛了出來。

此刻，他身外真氣已經盡數收回了體內。

曹牧雲返神內照，只見一道微型血河猶如風車一般轉動，瞬息萬變，原本的血河真水，已經全部變成了墨晶一樣的顆粒。

凝煞、煉罡，並未讓他體內血河真水的數量有所增長，卻讓這種真氣在品質上連續蛻變。

曹牧雲運轉冥河劍經，只覺得快慢由心，無不順暢，隨手一點，便是一道漆黑如墨的劍氣發出，所過之處，乾天罡氣盡皆被同化。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再衝上去一層，看看天罡大氣第六層是什麼模樣。」

曹牧雲此番煉罡大成，心情暢快，便再度往高空飛遁。

第五層天罡大氣有數千丈高，饒是他劍遁法術精妙，也要飛了一晌，這才突破到了第六層天罡大氣之中。

這一層天罡大氣中的乾天罡氣，卻比頭幾層稀少的多。遠遠望去，視線內也只有寥寥幾朵數十畝大小的雲獸。

第六層和第五層的反差極大，讓曹牧雲忽然生出心曠神怡之感，下方是一片雲海，波瀾壯闊，比真正的大海，還要氣象萬千，還要廣闊十倍。

這時，他看到一頭雲獸猛然吐出赤紅光氣，往第五層天罡大氣中一卷，立刻抓了一道罡氣出來。

這道罡氣亦是赤紅如火，宛如大蛇，奮力掙扎，但還是給這頭雲獸一口吞了下去。

曹牧雲看了頗為驚訝，過不多久，他又見到另外一頭雲獸捕食，目標亦是下方雲海中的精純罡氣。

這九天元罡自中土大地，東海，西域，南疆，北極被開闢出來時，便已經存在，保護著下方生靈不被天外虛空中的種種危險傷害。

但是這九層天罡大氣的來歷卻莫衷一是，畢竟人族出現甚晚，媧凰造人遠在天凰開闢天地之後，人族當然不可能知道天地開闢時的情況。

就算是那些上古修士，能夠結交到幾近開天闢地之初就存在的神魔，但也未必就能清楚這些事兒。

曹牧雲運起九霄化龍劍訣，避開那些如同大山一般，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雲獸，在第六層天罡大氣中一路疾飛，一直飛出三千里之外，才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這一次，他選定的是一條正在沉睡的五爪黑龍。

自天凰開天闢地，就有九種真龍降世，而真龍罡氣卻是九種真龍之氣與九天元罡混合而成，最終變成了漆黑一團。

黑龍附近還有片片如絲絮般的五色雲嵐，似乎剛剛有數頭雲獸在這裡大戰了一場。

曹牧雲雖然不知道雲獸之間是否也會爭鬥，但是這條五爪黑龍看起來頗為衰弱，自然便要揀個便宜。

他把真龍罡氣使出，凝出了一道漆黑的劍氣，與身合一，猛的穿了過去。

那條五爪黑龍似乎有些驚醒，但是仍舊沒能避開。

曹牧雲進入了黑龍般的雲獸體內，運轉心法，只覺得一縷縷精純無比的真龍罡氣從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一起湧入，匯入了他丹田內的微型血河之中，頓時生出了奇異的變化。

每一滴血河真水內的罡煞之氣都生出了變化，真龍煞氣和真龍罡氣在裡面環繞旋轉，就宛如一座小小的磨盤。

曹牧雲筋骨皮肉，五臟六腑內殘留的一些真氣、煞氣，都被生生的吸扯了進去，經過煞氣、罡氣的盤磨之後，再被吐出來后，本質已經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來，這就是罡煞合一。不是簡單的融合，而是一種奇妙的平衡。」

曹牧雲感受著丹田中的變化，若有所悟。

罡煞合一併非是把罡氣和煞氣混為一體，而是經過特殊的心法修鍊之後，讓煞氣和罡氣在真氣中自成平衡，從而把新修鍊出來的真氣轉為另外一種形態。

這種新修鍊出來的真氣，便謂之「罡煞」！

到了這一步，原本已經凝煞、煉罡的原始真氣，便宛如一座天爐，源源不絕的把外界的天地元氣轉為新的罡煞真氣。

這股罡煞真氣比原本的單純真氣已經強橫了百倍，乃是一種本質上的飛躍。

凝煞，煉罡這一步根基雄厚，轉化罡煞真氣的速度，質量，乃是數量，都要比根基淺薄的強上無數。

故而鍊氣成罡之後，才會有修為相差百倍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