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光陰如刀

號稱可以稱霸現在的如來神掌，與十方俱滅的大滅絕神刀碰撞。

震蕩天地的波動，立刻傳向了起源之地四面八方，讓起源之地中的許許多多的大神通者都感應到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瞬息之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各種各樣的元氣徹底暴走。

曹牧雲腳下的大陸，被這一下的餘波，竟然裂出了一道長達萬里，深數千丈的溝壑，宛如一條大江大河。

同時，無數巨大的天坑，出現在這片大陸上。

有一個特別巨大的天坑，居然直接被把這片大陸貫穿，兩頭穿透，顯露出浩瀚無盡的虛空。

曹牧雲的目光投向遙遠的深處，那裡有某個強大的存在，遙遙的注視著這裡。

很顯然，這個強大的存在，就是把「禪」煉製成傀儡的人。

這時，「禪」煉製成的傀儡古佛，端坐在九層「須彌金山」上，臉上竟然也有感情，顯現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來，他猛的站起來，發出沉悶的聲音，全身袈裟鋪開，包裹乾坤，竟然想把曹牧雲裹在自己的袈裟之中。

「袈裟降魔，須彌乾坤，廣大無量，福如山海真如是，須彌芥子一掌中……」

九層金山頂部的古佛金身，展開了大神通。空間之力，四處瀰漫，不再施展武技，竟然是一種道術神通。

「嗯？須彌大封印，給我破！」

曹牧雲看到這樣的情況，面對天空中的傀儡古佛鋪天蓋地的袈裟兜裹，知道是大禪寺一種失傳的絕學，須彌大封印，毫不猶豫的揮出了一拳。

哧啦，哧啦……

五彩光刃斬落，所有無形，有形，大大小小的空間，全部崩塌，那「禪」的古佛身上的袈裟，被直接撕裂了開來！

就算是當年「禪」全盛時候，也未曾達到陽神境界（八階），更何況煉製成了傀儡之後，力量損失不少，根本無法抵擋得住曹牧雲的攻擊。

「給我下來！」

五彩光刃斬破袈裟，毀滅了「須彌大封印」之後，曹牧雲伸手一抓，直接洞穿而出，竟然突破時空的束縛，一下抓到了這個古佛的身體上，竟然生生的把這個古佛從須彌金山上給拉扯了下來。

一個懸浮在空中，威嚴無量，令人不可仰視的古佛，居然就被曹牧雲伸手一抓，就徹底抓攝了下來。拉下神壇，這種場面，實在令人震撼無比。

「黑暗曼荼羅！封！」

曹牧雲一下把傀儡「禪」拉下須彌金山，頓時這個強大的傀儡渾身元氣散亂，被黑暗結界籠罩住，眼看就要被封印。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從遠處虛空之中傳出了更為強烈的聲音，音波變成實質。宛如一口口的飛劍，神符，飄蕩在起源真氣之中，向曹牧雲撲殺而至，要打破曹牧雲的封印。

同時，還有一點虛影出現，這虛影呈現出了一種淡淡的灰色，最初一看沒有什麼，但是隨著聲音猛烈擴大，這點虛影成了一種膨脹之勢，好像一個橢圓形的宇宙，猛烈大爆炸，從而衍生出了萬物。

一個人影從這個爆炸的宇宙之中顯現出來，是一個身穿著灰藍色衣服的人，他的灰藍色袍子，在身上散發出一陣陣藍光，洶湧如潮。

「天惡藍袍？天外天盤星世界第四代領袖，惡！」

勾離神王立刻傳音說道。

這個突然出現的灰藍色袍子，散發出陣陣神秘，詭秘莫測氣息的男子，就是盤星世界第四代領袖，單名一個字，叫做「惡」。

他身體上穿著的那件「天惡藍袍」，是盤星世界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無上法衣，聚集太古無數生靈，魔神的極惡之念，再加上難以估計的天材地寶，珍稀材料，神魔血液，造物主之靈魂，巔峰人仙之血肉煉製而成，是和「如來袈裟」是一個等級的神器。

天外天盤星世界的首領，越是古老，法力越是強大，縱橫古今，橫貫三界。

要知道，當年盤皇創造盤星世界的時候，其他的天外天星辰上，都居住著強大魔神，強大土著，太古神獸，時常禍害盤星世界的人類。

那個時候，盤星世界的領袖必須帶領族人搏殺，開創一片新天地，都需要強大法力之輩，並且那個時候盤星世界的「選舉」風氣還沒有成形，一切都是以強者為尊。

「惡」一出現，曹牧雲就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元神不但強大無比，其中還有諸多變化，肉身更是血氣磅礴，團團靈動，好像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都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一般。

這是巔峰人仙第三個層次，血肉衍生境界的表現。

除此之外，曹牧雲從這個四代領袖「惡」的身體之上，察覺到了還有幾股強大的氣息。

起源之地的元氣太豐富了，天材地寶太多了，甚至還有「起源種子」，陽神念頭，要煉製強大的法寶並沒有什麼稀奇。

「惡」一出現，時間好像停止一般，就連曹牧雲封印「禪」的傀儡，九層「須彌金山」的黑暗大結界都緩慢了下來。

他一指點出，好像極其平凡的一招「仙人指路」，但是指尖一點氣流立刻爆發，強大的氣血蒸騰，混合元神，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洞穿氣息。

撲哧！

黑暗大結界破裂，被封印的傀儡「禪」，還有「須彌金山」都震蕩了起來，立刻脫離鎮壓，如來神掌爆發，宛如一頭掙脫了束縛的猛獸，張牙舞爪，咆哮出來。

曹牧雲見狀，並沒有絲毫驚慌，同樣一指點出，正中「惡」的手指，兩根手指頭一碰撞，點殺在一起。

「惡」的臉色突然變化，臉上似乎是顯現出了無比驚訝的神情，伴隨著這驚訝的神情，他的手指，被一下撞擊得斷裂了開來。

雖然，對於一個肉身修鍊到了血肉衍生境界的高手，骨頭斷折沒有什麼。就算成為粉末，也能夠聚合起來。

但是，在「惡」的手指這一下斷裂的瞬間，曹牧雲指頭一動，頓時「惡」斷裂的手指，立刻爆炸了開來，化為了最為精純的元氣，瀰漫在了起源之地。

「我的手指！徹底的毀滅了！」

「惡」這位盤星的四代領袖，雷霆大怒，雙手變化，劇烈後退，臉上的表情如風雲一般變換。在雷霆大怒的瞬息，他立刻又變得窮凶極惡，但是一剎那又變化成了胸有成竹的微笑，轉瞬一變，又成了溫和如謙謙君子，忽又一變，竟然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宰…………

這位盤星世界第四代領袖「惡」，居然變幻出了千種表情，好像他有一千種人格一般。

這一千種人格瞬間變化，使得他的靈魂元神產生了一種裂變，那剛剛被曹牧雲毀滅的手指，竟然一下重新長了出來。長出手指后，強大的力量再次從指尖蜂擁而出。

「千心千意，萬惡萬源，惡由心生，命由運定，接我一招，血肉聚變，靈魂裂變！」

「惡」雙拳一橫，就勢一崩，頓時曹牧雲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被許多力量繃緊，要撕裂一般，甚至每一寸穴竅之中，都塞進了一股真氣。

這股真氣就是「惡」獨特的力量，叫做「萬惡靈氣」，腐蝕肉身，侵蝕心靈，強大無比。

尤其是血肉聚變，靈魂裂變，剎那間爆發的力量，更是驚人，似乎是把人千百世輪迴的力量，聚集在一拳之中，誅神屠佛，只在一念之間。

「居然還有這種催動潛力爆發的手段，實在是長見識了，這種靈魂裂變，血肉聚變，比起純粹燃燒念頭的爆發力，更為強大。」

曹牧雲這也是頭一次看見，居然有人創造出這種爆發元氣的法門。

一般拚命的手段，莫過於燃燒精血、靈魂，祭出了必殺一招。

但是，這位盤星世界的四代領袖「惡」，不知道用了一種什麼神通，把自己的靈魂人格強行分裂開，產生裂變，比起燃燒靈魂更為恐怖，更為深刻，爆發的力量更為強大。簡直有一種呼喚千百世輪迴，聚集於一點的爆發力。

雖然修道之人，超脫生死，但是一個紀元之後，陽神也要泯滅，這種靈魂裂變之神通，就好像是把自己無數個紀元，沉睡的力量呼喚醒來一般，神通無量，法力無邊。

咚，咚咚！

「惡」這一招數爆發的力量，震蕩破了曹牧雲的護身真氣，隨後一崩，拳力深深的洞穿了曹牧雲的心臟。

「你封印我的傀儡，我就挖你的心！你想要回你的心，就拿我的傀儡來交換吧！

我這一招血肉聚變，靈魂裂變，足足浪費我千年修行的苦功，使我靈魂元神，足足退回到八次雷劫的地步，就算是陽神高手，也要吃虧三分，你能夠抵擋得住么？」

「惡」這一拳打入了曹牧雲的心臟，隨後一抓，身體閃電般後退，手上似乎是抓出了一顆血淋淋跳動的東西來，強勁有力，宛如天鼓。

他這閃電般後退，身後的虛空被不斷撞破，聲音傳達出來，人卻帶著曹牧雲的心臟，剎那間就消失不見。

「你以為，你走得了么？越近大道行越難，你對陽神，粉碎真空正兩大至高境界的了解，還是太過膚淺了。」

曹牧雲看著「惡」消失的地方，平淡的說道。

他的胸口，已經癒合了起來，沒有一點痕迹，而且在心臟口處，一點點的跳動，由弱變強，似乎是一個新的心臟重新生成了。

曹牧雲看著四代領袖「惡」逃走的方向，手一揮舞，氣勢為之一變，尊貴，威嚴，強大，浩瀚，滄桑。

這股氣息震動起源之地，帶動周圍氣流搖晃，宛若虛空在朝拜，他的雙目變得冷漠，非是冷酷，非是無情，大道至公，視萬物如一體，沒有分別，沒有偏袒，沒有厚愛，亦沒有憎恨。

冷漠的眼神里，曹牧雲豎掌為刀，輕輕一斬。

刀光蕭瑟，所過之處，彷彿有奇妙的變化發生，風停了，時光越來越緩，恰似滯留。

歲月如梭，再多無法忘懷的事情又豈能勝得了光陰？

時間推移，終究會忘記。

沒有什麼無法忘記！

曹牧雲指掌間流淌出一道道光芒，如同是「光之沙」組成的光陰長河，時間長河一般，浩浩蕩蕩，滂湃而去。

轟隆隆！

這一道「光陰長河」，直接盪破了無數重的空間，深入其中，而在「光陰長河」周圍，一座又一座的懸浮大陸，方圓數十萬里，或者是百萬里的海洋，全部崩潰，毀滅，融入了「光陰長河」之中。

在無盡虛空之中，灰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顯現出了四代領袖「惡」的身形，他轉過身來，臉上顯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是不相信曹牧雲能夠追殺過來。

光陰長河淹沒了他的身體，「惡」的身體化為元氣。

「惡」一死，光陰長河就托著一隻心臟，緩緩飛來，又飛入了曹牧雲的胸口。

勾離神王看著這一幕，驚訝的說道：「就這樣把他殺了？這個人好厲害，尤其是分裂靈魂人格的爆發手段，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曹牧雲說道：「當然沒有殺死他，剛才只是『惡』留下的一個化身。此人雖然不是陽神，但是手段高明，不愧是曾經的盤星領袖。」

「惡」曾經有一個名號，就叫做「萬惡之源」，可見其強大，兇狠毒辣，所向無敵，而且能夠把「禪」煉製成傀儡，能夠在曹牧雲手下逃生，足可以顯現出他的實力來了。

擊殺了「惡」的化身之後，曹牧雲帶著勾離神王和暗皇道人在起源之地繼續收集資源。

曹牧雲說道：「這起源之地，道統傳承若干，但是最為重要的是諸子百聖的道統，其次是造化道人的傳承……」

「諸子百聖？」暗皇道人搖搖頭，道：「諸子百聖在人間地位崇高，為人道的代表，但是他們其中並沒有能夠成就陽神，成就粉碎真空強者的人，對於起源之地的諸多聖皇，陽神道統來說，只怕是不值一提。」

曹牧雲說道：「諸子百聖，是一群獨行立斷的人。他們的智慧聯合起來，足可以震撼一切。他們的道統，才是真正恐怖的東西，才是力壓一切的東西。

上古那些陽神高手，都各自傳承了道統下來，隱隱約約還延續著爭鬥。而諸子百聖傳承的道統，會力壓一切聖皇。

要不然，他們不會削掉聖皇九九至尊的四道，變成九五至尊。而諸子百聖最後一位——易子，就是傳承他們道統的人。

起源之地是最大的舞台，也是最後的舞台，一切的精彩，都將在這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