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先生有什麼遺願
黑暗總是與殺戮，血腥相伴。
曹牧雲解決了嵩山派的一眾弟子后，走到了左冷禪身旁，道：「江湖是江山的一角，不能理順江湖，談何坐穩天下，為何本朝卻對江湖中人無比放縱，左掌門可否為我解惑？」
左冷禪望著夜空中的寒星，嘶啞的聲音響起，道：「江山的一角，真是可笑，江湖不過是一個大點的籠子罷了。朝廷還在裡邊養了兩條好狗，一條叫少林，另一條叫武當。」
曹牧雲默然，沒有那種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絕世武者，再多的江湖中人，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低武世界之中，江湖中人想要決定天下大勢，只是一個笑話。
在這個世界中，你可以說大明太祖朱元璋是靠明教起家，但最終能奪得天下，是其南征北戰，麾下文臣武將效命的結果。
明教上下，從教主張無忌，到左右二使，四大法王，五散人等等，都只是一群武力值高一些的烏合之眾罷了。
言歸正傳，曹牧雲聽了左冷禪的話后，沉吟片刻，搖頭說道：「朝廷是在『江湖』這個籠子里養了兩條狗，不過是一黑一白，白狗叫少林武當，黑狗叫日月神教。
上一條黑狗還有一個別名，叫任我行，只是這條狗不太聽話，經常欺負白狗，所以朝廷就換了一條比較聽話的黑狗，現在這條狗叫東方不敗。」
「哈哈……」
左冷禪發出了凄涼無比的笑聲，喃喃道：「原來如此。」
曹牧雲一掌按落，立刻吸光了左冷禪的一身功力，並送這位江湖梟雄上路。
…………
數日後，曹牧雲騎著黑驢，在官道上行進。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傳來，他轉頭望去，只見七八人自西方奔來，都是勁裝結束，身負兵刃，奔行甚急。
這幾人腳步聲方歇，馬上又傳來一陣蹄聲，五乘馬如風般馳至，從曹牧雲身旁掠過。
馳出十餘丈后，忽然一乘馬兜了轉來，馬上是個中年婦人，說道：「這位公子，借問一聲，你可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嗎？這人身材瘦長，腰間佩一柄彎刀。」
曹牧雲搖頭道：「沒瞧見。」
中年婦人聞言，立刻調轉馬頭，追趕另外四騎而去。
曹牧雲繼續前行不到一頓飯的功夫，身後又有十餘人追了上來。
一行人越過他身畔后，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回頭問道：「這位公子，你可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么？這人身材高瘦，腰掛彎刀。」
曹牧雲道：「沒瞧見。」
之後，緊接著又有幾批人急匆匆的趕來，都向他探詢「身穿白袍，身材高瘦，腰懸彎刀」的老者的消息。
曹牧雲心想：「這些人追趕那白衣老者，都不知他在何處，走的卻是同一方向，倒也奇怪。」
又行出里許，穿過一片松林，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平野，黑壓壓的站著許多人，少說也有二三百人。
只是曠野實在太大，二三百人置身其間，也不過佔了中間小小的一點。
一條筆直的大道通向人群，曹牧雲便沿著大路向前走去。
行到近處，見人群之中有一座小小涼亭，那是曠野**行旅憩息之用，構築頗為簡陋。那群人圍著涼亭，相距約有數丈，卻不逼近。
曹牧雲再走近十餘丈，只見亭中赫然有個白衣老者，孤身一人，坐在一張板桌旁飲酒。此人雖然坐著，幾乎仍有常人高矮，他是否腰懸彎刀，一時無法見到。
他凝神向那老者瞧去，只見白衣老者容貌清癯，頦下疏疏郎郎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手持酒懷，眼望遠處黃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對圍著他的眾人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這時，左首有個冷冷的聲音說道：「小子走開，別在這裡枉送了性命。咱們奉東方教主之命，擒拿叛徒向問天。旁人若來滋擾干撓，教他死得慘不堪言。」
曹牧雲向話聲來處瞧去，見說話的是個臉如金紙的瘦小漢子，身穿黑衣，腰系黃帶。
「我這就走。」
曹牧雲才懶得多管閑事，拍了拍座下的黑驢，立刻向外面走去。
「算你小子識相。」
那名瘦小漢子說完，轉頭看著被圍起來的白衣老者叫道：「姓向的，事已如此，快跟我們去見東方教主，請他老人家發落，未必便無生路。」
曹牧雲聞言，立刻明白了白衣老者的身份，心中暗道：「向問天，那麼這一出是想忽悠我去梅庄地牢，給任我行當替死鬼嗎？」
如果是林平之，真有可能像令狐沖一樣，看到一群人圍攻一個老人，腦子一熱，就衝上去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但是曹牧雲可沒有這心思，再者向問天此人豪邁似偽，大忠若奸，看似義氣了得，實為背信棄義之人，為心機深沉，不折手段之輩。與「君子劍」岳不群堪稱笑傲兩大影帝。
對於這樣的人，他絲毫沒有結交的想法，否則哪天被賣了，還像令狐沖一樣，傻乎乎的幫著「好大哥」數錢。
狂野之中，兵刃碰撞之聲響起，「叮叮噹噹」的連成了一片。
曹牧雲頭也不回的遠離了是非之地。但是在半天之後，他又碰到了向問天。
官道旁邊，白衣血染，臉色蒼白的向問天，向著騎驢經過的曹牧雲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這是賴上我了。」
曹牧雲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意，向問天想救被關押在西湖梅庄地牢中的任我行，卻打不過看守此地的江南四友，只能想其他辦法。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劍術高手當幫手，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法重現神威后，「林平之」立刻就被盯上了。
曹牧雲靜靜的看著「重傷」的向問天，這個人為了救任我行，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
挖墳掘墓，坑蒙拐騙等等，都不在話下。
曹牧雲翻身下驢，走到了向問天的身旁蹲下，道：「人生如夢，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老先生有什麼遺願，請儘管說來。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一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