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北上洛陽

「天地萬化，天人一體，同源於道，同化於氣！」

一直關注著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情況的曹牧雲，並未錯過著千載難逢的時機。

籠罩著《長生訣》的神秘面紗被摘下，在這一瞬間，他心中頓時湧出無數靈感，「先天之道，源於一氣，一氣衍陰陽，晝夜不息，周流升降。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

此後的幾天，寇、徐兩人在曹牧雲的指點下，迅速掌握了體內長生真氣。

徐子陵喜靜，修成的卻是一股炙熱真氣，而寇仲好動，修成的則是一股極寒真氣。

兩股真氣同源而出，陰陽相濟，妙用無窮。

這一天早上，曹牧雲取出了兩本秘籍，分別贈給了寇仲和徐子陵，道：「這是我壓箱底的東西，今天就傳給你們。以後石龍武場有什麼事情，你們兩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照拂一二。

如果事不可為，當以保存自身為上。行走江湖，切忌意氣用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

徐子陵獲贈的是《大日焚天訣》，寇仲得到的則是《太陰吞海功》，兩人歡天喜地的收下昔日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只感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如同做夢一般。

寇仲忽然反應過來，問道：「石前輩是要離開揚州嗎？」

曹牧雲點了點頭，道：「我心愿已了，準備去雲遊天下。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寇仲拍著胸脯說道：「石前輩請放心，只要有我們兩個在，一定保得武場周全。」

曹牧雲「哈哈」一笑，道：「練成長生訣，你們兩個已經是一步登天，邁入了天下九成武者可望而不可即的先天境界，躋身一流高手之列。

接下來，便是吸收天地精氣，反哺自身，促成肉胎蛻變，真身無漏，練氣成罡，即可邁入宗師境界。到了這個境界，天下之大，任由來去。

此後想要更進一步，注重的則是精神方面的升華，不僅要明悟武道，更要知行合一，方為大宗師。」

徐子陵問道：「石前輩，大宗師之後，還有更高的境界嗎？」

曹牧雲說道：「天人合一，武道至境。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若能堪破人與天地自然之間的種種聯繫和區別，驅散重重迷霧，便可踏足天人至境。

現如今天下三大宗師，突厥『武尊』畢玄，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以及中土的道家第一高手『散真人』寧道奇，均止步於天人至境的大門前。」

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聽得目眩神迷，武道漫漫，引人遐想。

（這個世界沒有高麗句，沒有百濟，沒有新羅，朝鮮已經統一了。整個就是高麗王國，雄踞東北，野心勃勃，意圖禍亂中原，是隋、唐兩代中原王朝的心腹之患。歷史上也差不多，李唐太宗、高宗，幾經征討，方才將高句麗滅國。）

曹牧雲拍了拍手，讓兩人回過神來，道：「最後還有一件事情，你們兩個誰願意娶衛家小娘子？」

寇、徐兩人頓時漲紅了臉，手足無措。一貫愛說的寇仲，此時也失去了往日的風範。

曹牧雲見狀，道：「那就抓鬮吧。」

他伸手攝來一根樹枝，「咔嚓」一聲，扳成兩截，一頭對齊，另一頭握在手中，道：「猜那根長，猜中的人今天晚上入洞房。」

寇仲說道：「我猜是右邊的那根長。」

徐子陵道：「那我就選左邊。」

曹牧雲張開手，右長左短，寇仲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道：「哈哈，小陵，你以後要喊貞姐為貞嫂了。」

入夜，寇仲開始享受洞房花燭夜的樂趣，徐子陵點亮了燈，翻開了手中的武功秘籍，《大日焚天訣》。

第二天早上，當寇仲從溫柔鄉中爬起來之後，才發現「石龍」早已經離開，留下的東西中有一份房契，已經轉在了他的名下。

…………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自古以來，先後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八朝建都於此。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

楊廣即位后，於洛陽另選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漢魏故城之間，東逾瀍水、南跨洛河、西臨澗河、北依邙山，城周超過五十里，宏偉壯觀。

楊廣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這日天才微亮，城門開啟，大批等候入城作買賣的商旅，與趕早市的農民魚貫入城。

曹牧雲隨著人流，從南門入城。

洛陽的規模果是非比一般小城，只南城門便開有三門，中間的城門名建國門，左為白虎門，右為長夏門，型制恢宏。

一進城門，只見寬達百步貫通南北兩門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筆直延伸開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長。

街旁遍植櫻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樹木，中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大道兩旁店鋪林立，里坊之間，各闢道路，與貫通各大城門的縱橫各十街交錯，井然有序。

此時天色大白，街上人車漸多。

洛陽城像蘇醒過來般，車轎川流不息，熱鬧非常。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顯是來自西域的商旅。

只看眼前的繁榮，誰都感受不到城外的世界戰爭連綿，生靈塗炭。

御道上不時有一隊隊甲胄鮮明的兵衛操過，作晨早的操練，使這美麗的皇城添上刁斗深嚴的氣勢。

曹牧雲離開了人潮湧涌的天街，沿著洛水西行，寬達十多丈的河面，巨舟並列，以大纜維舟，鐵鎖橫連，蔚成奇景。

堤邊雜植槐柳，樹綠成蔭，風景迷人。

房舍在洛河對岸往左右延展，不遠處有座高起的鐘樓，宏偉高聳，雄視把城市一分為二的洛水。

曹牧雲漫步橫街里巷，遊覽這事先周密規劃、順應地勢、精心布局的天下名都。

無論走到何處，街巷縱橫，都是方格整齊，猶如棋盤。而民居則平均分佈在棋格之中，秩序井然。

一群小孩正在一處空地上玩耍，天真的歡笑聲填滿周遭的空間。

「唉。」

曹牧雲走過之後，微微嘆息了一聲，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隋帝楊廣已經北巡，想要鎮壓北地局面，接下來，就將是雁門關之圍，各方勢力粉墨登場，群雄逐鹿。

天下大亂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