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沉浮 第七章(12)
我看不一定,有時決策失誤是必然的!」
於華北馬上表示反對,不過,口氣很和緩,面帶笑容,「安邦同志,你這話不能說沒—定的道理,但是,常委班子的構成是有成規的,什麼人進班子,什麼人不進班子,不能隨心所欲啊!另外,也不能光從職務上看問題,書記、副書記就一定不懂經濟啊?有些絕對了吧?也不是事實吧?
我們幹部總在變動工作崗位嘛!不說別人,就說你我吧,我們過去在下面不都做過書記,不也都做過縣市長嗎?!」
趙安邦笑道:「華北同志,你說的這些我也承認,可經濟發展變化太快啊,過去做過經濟工作,未必就能主持領導今天的經濟工作嘛!再說,每個地區的情況也大不相同,比如文山,就不能按部就班,班子的配備上就得體現省委強化經濟發展的思路,一來便於做出正確決策,二來也是個信號,讓文山的幹部群眾都知道,我們決心要把文山的經濟搞上去,不是說空話,是動了真格的!否則還怎麼崛起啊?」
於華北還想說什麼,裴一弘笑著插了上來,「華北,我看安邦同志這個意見很好,有些成規該打破還是要打破,起碼這次對文山可以試著破一下!現在以經濟為中心,班子的重大決策差不多都與經濟有關,多兩個懂經濟做經濟工作的同志進班子沒什麼壞處嘛,決策就少了些盲目性,多了些科學性!是不是啊,同志們?」
與會常委們紛紛點頭,於華北遲疑片刻,也面帶微笑,緩緩點起了頭。
裴一弘定了調子后,又把民主的繡球拋給了於華北,「華北同志,繼續說!」
於華北就是於華北,很懂常委會的遊戲規則,一把手既已定了調子,常委們又點了頭,這種問題就沒必要討論下去了,討論下去肯定被動。可話還是要說的,不說就沒法顯示自己的老資格和權威性了,於是便又說,已是做總結的口氣了:「最後再說幾句吧!總而言之,對文山新班子的安排是科學的、合理的、恰當的,其慎重程度我看也是此前所未有的。我歸納了這麼四句話:體現了省委的決心,組成了有力的班子,發出了強烈的信號,看到了發展遠景!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
裴一弘環顧眾人,又問:「安邦,同志們,你們誰還有話要說嗎?」
趙安邦看了於華北一眼,笑道:「我要說的,華北同志已經歸納過了!」
與會常委們都知道於華北一慣愛歸納,相互看了看,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裴一弘開始做會議總結了,和和氣氣,一臉滿意的笑容,「好啊,好啊,同志們!我們開了個團結的會,勝利的會,民主集中的會!文山的班子就這麼定了,包括王必華、邱平兩位副市長進常委!這個班子要馬上宣布,田封義、馬達等四位原班子成員的新任命也同時宣布!我建議安邦、華北同志和我一起,代表省委和石亞南、錢惠人進行一次慎重談話,並儘快送這個新班子去文山上任,不要給那些業餘組織部長們製造散布流言的機會!對文山今後的工作,我談三點具體意見……」
裴一弘談具體意見時,趙安邦走了神,禁不住想起了遠在歐洲的白原崴……
站在偉業國際集團駐歐洲辦事處窗前,巴黎西岱島上著名的新橋觸目可及。
新橋並不新,是塞納河上很古老的一座橋。據辦事處常駐商務代辦喬治?貝婁貝介紹,是一五七八年在國王亨利三世手上奠基的,不知為什麼,直到一六O三年才在亨利四世手上落成。到了路易十三時代,這座橋在巴黎已變得聲名狼藉。貝婁貝曾給白原崴朗誦過一首路易十三時代某詩人的著名詩句,「新橋,你是江湖郎中、騙子、假冒者的集散地;你是香脂、膏藥、拉皮條者、扒手、黑幫的生意場。」白原崴評論說,這有些像北京的天橋。貝婁貝在中國生活過十年,對北京和天橋可不陌生,當即指出:北京的天橋作為實物已經消失了,包括那些頗具東方特色的四合院:而巴黎新橋和塞納河兩岸的古老建築卻完好地保留了下來,和凱旋門、星形廣場、香舍麗榭大道、艾菲爾鐵塔_起,構成了一座城市完整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