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又見方臘
屋子裡，正是昨日見過的方臘，看見楊志，方臘也十分驚異。
「呵呵，想不到又看見楊武舉了，你我真是有緣。」方臘首先開口，臉上笑眯眯的，一副和藹的模樣。
楊志也笑道：「這開封還真是小，不知方兄來此作甚？」
「這個嘛，某是想要租用一處倉庫，用來存放貨物。」方臘解釋，目光看向楊志身後的幾人，眼睛登時一亮。
楊溫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練家子。欒廷玉在一旁，背上背著一根哨棒，同樣也是練武之人，方臘是個愛才之人，頓時見獵心喜，就有了想法，對楊志的評價更深了一層。
「洒家祝方兄生意興隆，大吉大利！」楊志說著，拱手施禮。
「楊武舉此來，莫非也是租房？」方臘問道，心中猜個八九不離十，但卻不知道楊志租房要作什麼，他在開封有房，又有賭場，難不成有什麼大買賣？
楊志道：「我這位兄弟，有萬夫不當之勇，想要在開封謀一生計，開設武館。」楊志說著，目光看向欒廷玉。
「這幾位好漢是？」方臘問道。
楊志一拍額頭，道：「是洒家施禮了。方兄，這位是從兄楊溫，而這位是洒家的賢弟欒廷玉，這一位則是洒家的認的賢弟，周業。」楊志一一介紹，不厚此薄彼，尤其是周業聽了，心中自有一番喜悅。
方臘朝著三人拱手，道：「方某見過諸位。」
「這位是江南的漆園園主方臘，這一次來開封，是為了漆園生意。」楊志又介紹方臘。
楊溫眯起眼睛打量著方臘，此人一副老農模樣，可是眸子卻十分清亮，一舉一動卻有一股不同的氣勢在，楊溫登時對方臘有了改善，不過他沒有直說，只是心中暗暗記下。
欒廷玉、周業倒是沒有看出來，只是和方臘打著招呼，心想楊志果然認識不少人，就連江南人士都認識，不簡單。
楊志、方臘聊了幾句，方臘刻意結交，便跟在楊志身邊，不時聊著。
周業帶路，尋了牙人。這牙人原本與周業交好，周業不做牙人之後，這人便接手了周業的事務。看見周業帶著人來了，便親熱地上來打招呼。
「周兄，今日來可是要照顧小弟生意？」牙人也姓周，不過卻不是青州周氏，而是來自於關中，名叫周小龜，據說當年生他時，因身體瘦弱，故取名小龜，希望他和烏龜一樣長壽。
「小龜，這是小可恩公楊武舉，打算租一間房子，用來開設武館。這裡的屋子可曾租出去了？」周業問道。這裡地勢不錯，也不算偏僻，關鍵是靠近周小龜的辦公地點，有什麼事情方便處理。
「租倒是還沒有租出去，不過有人看了，已經付了定金。」周小龜說著，眼睛一亮，他看見方臘了，就在剛才，方臘交了定金。
周業有些遺憾地攤開手，又問：「那還有其他地方？」周業說著，把楊志的要求說了出來。
周小龜仔細想了想，道：「我得查一查。」
屋子裡來人多，周小龜讓人奉上香茗，自顧去查閱。
楊志在屋子裡踱步，打量著屋子，方臘靠近了他，與楊志並肩而立。
「欒家兄弟開設武館，不知楊武舉入股多少？」方臘問道。
「兄弟之間，情同手足，洒家的便是廷玉的，沒有什麼分別。」楊志說道，心中有些奇怪方臘為何突然這麼說。
「實不相瞞，楊兄看上的地方已經被某租下。」方臘說道。
楊志微微一愣，居然是方臘？這速度挺快的。
「楊武舉是名門之後，這武藝自然是不凡的。只是不知道開設武館之後，入館的要求是什麼？」方臘問道。
「只要有錢，身子骨不錯，都可以入館。」楊志回答。
方臘哈哈笑了起來，道：「這樣吧，雖然這處屋子某打算用來當做倉庫，但既然楊武舉需要，某就不奪人所好，給楊武舉開設武館。只是，還望楊武舉能滿足某的一點要求。」
「什麼要求，方兄說出來，洒家若能做到，又不違道義，洒家便能做到。」楊志說道。
方臘眯起了眼睛，道：「絕對不違道義。某認識一些孩子，家中貧窮，因此想要送到楊武舉這邊來，學些武藝，將來也可混口飯吃。」
「方兄為何不招攬他們入漆園？」楊志問道，這可是廉價的勞動力。
方臘擺擺手，道：「漆園究竟是下等人的活路，只能溫飽。但若是能學的武藝，便能從軍，報效國家，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楊志哈哈笑了起來，他明白了方臘的意思，方臘是想要利用楊志開設武館，來幫他訓練人手。那些人說起來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事實必然不是如此，應該是方臘的部下。楊志思考著，想要除掉宋庭的貪官污吏，絕非易事。方臘作為日後的叛軍領袖，當然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只是，要如何利用，還需要細細思量。
方臘見楊志不說話，便靜靜等待。這時，周小龜快步走了過來，搖著頭，道：「楊武舉，周兄，恐怕除了這處的宅子，其他地方的宅子，難以滿足楊武舉的需求。」
周小龜剛才翻閱了他管理的部分，發現有需要租出去的房產，要麼就是不合適做武館，要麼就是太過於偏僻。不符合周業說的要求。
方臘心中暗喜，楊志沒有了選擇，這是好事。那他就只能答應方臘的要求了。
楊志思考著，方臘表面上說的大義凜然，實際上私心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楊志不知道方臘日後會在江南造反，一定會被表象所迷惑。不過，僅僅是教導幾個徒弟而已，楊志覺得這不礙事，而且他更像弄明白方臘究竟要做什麼？
方臘跟蹤自己，今日又十分巧合在這裡相遇，讓楊志覺得奇怪，他決定將計就計，先看看方臘的目的再說。想到此，楊志點頭，道：「周小龜，你也不用找了，洒家先看看屋子，如果合適，就在這裡開設武館。」
方臘見楊志答應，立刻大喜，道：「既然如此，某再尋倉庫便是。」
「可是這定金……」周小龜遲疑。
「定金依舊，不過換成楊武舉！」方臘說道。
楊志也不多言，點頭答應。
周小龜見兩人相識，更何況有周業這個熟人在，也就不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