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心為何怦怦直跳(2)
「哈哈!是嗎?你酒量怎麼樣?」「我?只要有人肯請客,我一定奉陪到底,在酒桌上我總是堅持到最後的那個。我的酒量是我爸爸培養出來的,從高中開始,每天都要陪他喝一杯,爸爸希望我成為黃真伊呢。對了,我爸爸是當校長的,是不是很令人吃驚?」「真的嗎?一說到校長,首先聯想到的就是不苟言笑、循規蹈矩啊。」「我爸爸不一樣。我們家只有兩個女孩,姐姐可有女人味了,我呢,也許是因為從小當男孩養的,要不就是本來應該是個男孩,一不小心生錯了,反正我就跟個假小子似的。『說做就做』是我的座右銘,上法學院是這樣,司法考試也一樣。」「好,有志氣!對了,你不化妝也很好。」「光是照顧大腦我就夠忙的了,哪裡還顧得上管這張臉啊?反正我天生麗質,是不是?」「哈哈!沒錯兒,你說得對。你真的打算剃光頭嗎?」「嗯。大一大二我要探索社會和人生,玩個痛快,噢——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兒誇張?反正從大三開始就要剃光頭髮,準備司法考試。」「你的目標這麼明確,真不錯。」「咦?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吃驚呢?」「法學院的學生說要剃個光頭準備考試,有什麼好吃驚的?要是說剃光頭髮進山當尼姑,倒是挺令人驚奇的。」「呵呵,你這個人有點兒意思。」「就沖你這句話,干一杯怎麼樣?」「好!」兩個人的杯子碰到了一起,鄭喻寧的杯子里還有三分之二,他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心裡覺得非常痛快,眼前的女孩沒有絲毫的虛偽客套,她的想法和言語都像挺直的樹榦一樣直來直去,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快樂。可是,心為什麼跳得這麼厲害呢?「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會喝酒嗎?」貞美瞪大了眼睛。「你有一股魔力,能讓人喝下酒去。」「黃真伊?」「哈哈!是啊,黃真伊。」「可是,我決不會穿那種適合月明之夜的大擺裙,絕對不會,這一點喻寧你要記住。」貞美一隻手拿著杯子,喻寧給她倒滿。「知道了,知道了。對了,載佑那傢伙怎麼還不回來?」「別管他,說不定在什麼地方算計我呢。」「算計?」「是啊,男人,真奇怪啊!似乎一遇到不錯的女孩,就會把她當成必須儘快獵取的目標。那麼做不可笑嗎?你也是那樣的嗎?」「我?這個嘛……」貞美點燃一枝煙,吸了一口,噴出老遠,不等喻寧回答,接著說:「女孩們為了愛,索性在身上裹上糖紙。你也喜歡甜的東西吧?」貞美拿煙的手撐著下巴看著喻寧,煙霧從她耳邊的頭髮里升起。「甜東西害得我牙疼,不太喜歡。」「你是說你有過這種經歷了?」「我說的不是愛情,是糖。」「啊哈,你是說真的沒有女朋友呢,還是說不需要?」「總有一天會有的吧,命中注定。」喻寧輕輕點了點頭。貞美看著他上下晃動的眼睛歪了歪頭。「命運?據說太相信命運的人會活得很憂傷,這種人的生活會帶上悲劇色彩。」「呵呵,不管來的是什麼,都該心存感激、恭順接受嘛,那可是走了很遠的路來找我的客人啊!我要是藏起來,對方怎麼辦?只怕原本燃燒的激情瞬間就會化為滿腔怒火呢。」貞美彈了彈煙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是說,命運會粗暴地對待那些抗拒它的人,在接受它的人面前卻溫順地彎下腰。」喻寧感覺很愉快,兩個人的思想很容易溝通,談起話來沒有絲毫不安,沒有障礙,也沒有禁忌。他禁不住對載佑產生了感激之情。兩個人高中三年自始至終都是朋友,也是對手,直到考上不同的大學,走上不同的路。今天載佑把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展現在喻寧面前,喻寧心裡暖融融的。喻寧的第二杯酒也慢慢見底了。「貞美,你說只要有人請客,你就奉陪到底,是真的吧?」「當然,你今天不管喝成什麼樣子,我都能負責給你找地方休息,這可是我的地盤啊!」「你這麼說像個黑幫老大。」「你的意思是說像地頭蛇吧?」「哎呀,對不起!好,去下一個地方,我請客,好不好?」「好啊。我爸說過,朋友是靠酒結交的,這麼喝下去,也許我大學畢業后只能開個酒吧度日了。」「不會的,你一定能實現你的目標,因為你的思想就像一枝射出去的箭,有明確的方向和銳利的箭頭,肯定能正中靶心。」「哈,真讓人高興!人生遇到知己,空氣似乎都變得甜絲絲的了,即使不吃糖,即使不戀愛。」喻寧挺了挺胸。「這麼說你相信我的預言了?」「喻寧,你的信任和期待就像箭上的羽毛一樣為我掌控平衡。怎麼樣,這個比喻挺生動吧?」「我們倆簡直相見恨晚啊!」「是啊!」兩個人嘻嘻哈哈碰杯的時候,載佑叼著一枝煙走進來,沉著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