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態圈」
秦銘盯著那正不斷發出「咚咚」響的柜子，身體突然生出一種失重的感覺，身體竟如紙張一樣飄了起來。
「黑龍術！」
在感受到這種詭異后，秦銘便不再遲疑，直接對著鬼祟所在的柜子一連發動了兩記黑龍術。
暗屬性所化的兩條黑龍，從他的雙手中，一左一右的竄出，繼而向那柜子彙集而去。
過程中那鬼祟也像是察覺到了不妙，竟搶在兩條黑龍沖至之前，從柜子里跳了出來，剛好躲過了黑龍術的攻擊。
不僅如此，鬼祟在躲開后，它那一頭長發竟還如章魚的觸手一樣，化為一根根鋒利的尖刺，發出刺耳的破空之音，齊齊的朝著秦銘刺來。
眼看那些頭髮化為的尖刺，實在是來的太快，且又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躲閃，秦銘乾脆心一橫，靈嬰級的暗屬性直接用作強化全身，打算硬剛鬼祟的這波攻擊。與此同時，火屬性則隨之在他的體內瘋狂運轉：
「火蛇術！」
伴著烈焰的火龍，在這一刻照亮了原本被黑暗所吞噬的屋子，鬼祟的發刺也在這一瞬，瘋狂的刺在了秦銘的身上。
「啊！」
秦銘痛叫一聲，但是身體卻並沒有被利器刺穿的感覺，只是有種被人在身上狠狠打了幾拳的感覺。顯然是他的暗屬性強化起到了作用，硬抗下了鬼祟的攻擊。
不過他能硬抗下鬼祟的攻擊，可鬼祟就沒有它那麼幸運了，面對咆哮的火龍根本躲無可躲，頃刻間就被火龍一口吞了下去。
「轟！」
吞噬掉鬼祟的火龍，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如同煙花一樣向著四周綻放開來。這時候再看那鬼祟，腦袋上的頭髮已然所剩無幾，整張臉更是被燒得焦黑，彷彿隨時都會化為灰燼掉落。
雖然沒有被火蛇術直接幹掉，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鬼眼！」
菜燒得八分熟，對他來說才是剛剛好，鬼眼從眉心處鑽出，秦銘全身暗屬性涌動，那鬼祟感受到來自鬼眼的巨大吸力后，焦黑的臉上竟露出了如人般的恐懼，連連尖叫著像是在向他求饒一樣。
秦銘看著絕望的鬼祟，嘴中發出一聲冷笑，環繞體外的暗屬性更是變得沸騰起來，至於那鬼祟則在陣陣哀嚎聲中，如同被吸乾的靈石一樣，雙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暗淡，直至整顆腦袋乾癟的從中裂開，滾落出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石頭。
「這隻鬼祟果然是一隻弱雞，怪不得會躲在這沒什麼人住的公寓折騰。」
從地上撿起那顆黑石，秦銘有些嫌棄的將它裝進了儲物戒里，顯然是覺得這顆黑石實在是小了點兒，就是比起當時的錢麗還要不如，應該是這多層世界里最弱的那一類鬼祟了。
不過這公寓里的瀰漫的暗屬性倒是不少，想來應該是鬼祟之前有花費大精力，對這公寓里的住戶製造遊戲期的關係。
別人不說，像王怡人都已經暈過去了，可是還是有很多暗屬性，在不斷地從她身體里溢散出來，而後全部匯聚在秦銘的身上。
衛生間里濃煙滾滾，秦銘再將那些尚未消耗的火靈重新收回體內后，便打開熱水器對著衛生間里噴了一圈，直到確定不會引發火災，他才渾身濕漉漉的從裡面出來。
來到王怡的身邊，秦銘發現王怡仍處於昏迷中，他本想將王怡喚醒的，但是想了想卻覺得沒有必要，畢竟鬼祟都已經解決了，王怡這個僥倖存活下來的受害者，對他來說也已經失去了意義。
但不得不說的是，王怡卻是他在經歷這麼多次事件后，救下來的第一個人。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以往他在事件中救下的人，在他們離開後學院依舊會對他們進行二次處理，而眼下這起事件則還沒有被學院觸及，所以即便今天過去，王怡也不會再受二次傷害。
可惜的是，秦銘在經歷了這麼多次救人的無助后，眼下即便真的做到了，幫受害者從中活下來，內心裡也已經喪失了最初的喜悅。
反倒是那些還在不停從王怡身體里溢散出的暗屬性，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人類在處於極端恐慌中，會溢散出大量暗屬性的事情，對他來說並不算是秘密。但是在王怡的身上，他卻生出了一種嶄新的思考，那就是人類可以源源不斷的產出暗屬性嗎？或者說，單就人類而言，暗屬性是有窮盡的還是無限的？
秦銘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較大，人類所誕生的暗屬性應該是有限的，因為人一旦恐慌到極點，或是頻繁的受到驚嚇，首先是大腦會受到較為嚴重的傷害，身體機能也會出現問題，輕者被嚇瘋嚇傻，重者被直接嚇死也是可能的。
就算是沒有出現精神問題，和身體問題，那麼考慮到人類強大的適應能力，和習慣的培養，對於那些能夠引起恐慌的現象或是行為，也會越來越適應，從而變成習慣，最後僅剩下對於死亡的恐懼。
當然了，如果能夠有辦法，始終令恐慌程度保持在人類所能承受，以及難以適應的區間，那麼理論上也是可以無限制造暗屬性的。
就比如說，學院。
秦銘這時候不禁想到了學院，因為他突然發現，學院這種給予人希望的同時，又不斷逼迫他們去走向絕望的做法，很符合他對於無限提取暗屬性的假設。
並且一定範圍下的攝取，也不會影響「生態圈」的平衡。就像是人類對待自然，對待自然界動植物的做法一樣，那就是對稀少的動植物進行保護，讓進食所需要的動植物進行人為的養殖。
不然一旦生態圈遭到了破壞，就會出現連鎖反應，從而對生物鏈的最上游造成影響。
想到這個，在聯想鬼祟在多層世界里，所建造的那些個學院，以及對於鬼祟活動範圍的嚴加控制，真的就像是在世界各地，建造多個大型養殖場一樣。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就未免太可怕了。」
秦銘想到這兒，突然覺得手臂有些癢，他下意識一抓，一隻黑色的甲蟲便從他的胳膊上掉落下去。
甲蟲落地后，便開始快速的爬行起來，秦銘抬起腳本想直接將其踩死，但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將那個甲蟲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