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實

燈光昏暗，深夜冰冷的街道上看不到半個人影，眼前的道路歪歪斜斜的，滕雲飛在奮力的奔跑著，內心似火，滿腦子都是學姐的影子。

人常說不能忘本，而男人更應該如此。

「出色的男人吶，我想想，雲飛你並不是哦，太嫩啦！」

「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學姐口中所說的出色的男人，學姐會喜歡我嗎？」

心頭間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不會的，學姐應該不會的。」

「喲，要我幫你么？」

海洋公園的門開著，門口的地方站著那個少女，黑色的風衣在風中微微抖動著。

滕雲飛停了下來，眼前的少女是認真的，沒有恐懼沒有擔憂，少女冷冰冰的臉上只透著寒意，倒是這句話在寒夜中有些暖心。

啪嗒的一聲滕雲飛點燃了一支煙仰著頭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用了，但還是謝謝你。」

一隻手拽住了滕雲飛的衣角。

「奴役者公會的人大概都在，你進去的話就回不來了。」

「是吧，過去的因緣是時候該去斬斷了，然後我就會成為出色的男人。」

滕雲飛邁了進去，這會身後的少女眼中露出了一絲震驚。

「做的飯很好吃，希望下次還有機會，祝你好運，微笑的怪物。」

拇指輕拂，滕雲飛拭去了眼角下的淚珠，吸了吸鼻子快步的走入了大廳，暖黃色的燈光下，陳媛娜就坐在地上，臉上有一些血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學姐。」

滕雲飛喊了一聲。

「雲飛你怎麼來了，快點跑吧，他們想要.......」

「什麼都不要說了，學姐，先出去再說。」

滕雲飛一把抱起了陳媛娜，這會陳媛娜把頭微微的靠在了他的肩頭，一瞬間臉上的哭容化作了笑容，身子甚至因為憋笑顫抖了起來。

「你想要去哪呢，滕雲飛？」

一個充斥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在大廳的入口處斜靠著一個男人，謝佳。

滕雲飛便瞪大了眼睛，眼前打扮花俏的傢伙是大學期間，學姐的富二代男朋友，曾經因為那件事情，自己淪為了學校里的笑柄，更被冠上了痴男的頭銜。

「想不到是你啊，滕雲飛，怎麼！這一次又追到這裡來了，那可是我的女人，你還是放下來的好，然後老實的交代你的技能究竟是什麼，然後加入我們公會。」

滕雲飛放下了手裡的陳媛娜，心已經冰涼到了極點，他強裝鎮靜的問了一句。

「我這種新手的技能對於你們來說算什麼？並沒有什麼價值吧。」

謝佳馬上笑了起來。

「告訴你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迄今為止所有的對戰記錄，技術那一項能到8已經算是頂級了，而能有9的傢伙大部分都已經到LV9了，你兩戰全勝，技術都是9，你還是快點老實的交代吧。」

「還真是感謝你了，告訴我那麼重要的情報。」

滕雲飛一字一句態度強硬的說著，這會身後的陳媛娜一直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而散落的頭髮下面是一張忍住笑聲憋得發紅的臉。

滕雲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裡，究竟為了什麼。

「你打開尋敵功能就曉得了，這裡已經給我們包圍了。」

意念一動，滕雲飛的腦袋裡一片紅色，一個光圈朝外擴散開來，一瞬間密密麻麻的紅點，越來越多，隨著尋敵的範圍越來越大，那些紅點越來越多已經在朝著這邊靠攏，數量乍看之下最少有兩三百的樣子。

「雲飛，要不你告訴他們吧，這樣就可以救我了。」

身後的陳媛娜紅著臉，眼神害怕的說著，但此時的滕雲飛卻一動不動，就在這時候兩側的一些通道里，不斷的有形形色色的人涌了出來，越來越多，不一會的功夫上百人便站滿了大廳的邊緣，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對付我一個LV1的渣滓，用不著你們整個公會勞師動眾吧。」

滕雲飛說著掏出了煙和火機，彈出一隻叼在了嘴裡，啪嗒的一聲點燃了一根煙。

謝佳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目光惡狠狠的瞪了過來，這目光是瞪向滕雲飛身後的陳媛娜的。

「屍體解剖者。」

一瞬間四周圍漸起的嘈雜之音消失了，不少傢伙眼中都透著一絲懼意。

「排名前五的公會，曾經接觸過我並且主動邀請，你們害怕他們會幫我，所以你們整個公會的人都來了，雖然我不知道初始技能到了高等級究竟能幹什麼，但看起來是異常重要，所以你們才煞費苦心的把一個個遙控奴隸以低廉的價格賣出去，不管是男女，這些奴隸的相貌都是出眾的，賣相很好，在了解的魚兒的信息后就開始收網，如果不服從的傢伙........」

滕雲飛說著頓了頓右手兩根手指夾住煙，煙嘴露在手背上，彈了彈，煙灰落在了地上，一口長長的煙氣吐了出來。

「你既然知道了就好，如果你不老實的交代聽話，我們會一次次輪流殺死你，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直到你一次次的復活，最終信仰幣不再足以支撐你的復活，你應該見識過給系統抹殺的那副慘狀吧。」

「雲飛，你還是說吧。」

這會陳媛娜一隻手拽住了滕雲飛的袖子，猛然間滕雲飛甩開了。

「雲飛，你什麼意思？」

滕雲飛開始冷冷的笑了起來，明明心中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在酒店長考的那幾個小時里他已經全都想明白了。

「果然這世上不存在什麼偶然呢學姐，你說是這樣吧？」

陳媛娜一臉疑惑的站了起來，看著滕雲飛。

「那天在電梯處相遇，或許是偶然，但沒隔幾天，在這海洋公園裡又相遇了，學姐我們真的很有緣，明明五六年時間沒有聯繫過，對吧學姐？」

「雲飛你想說什麼啊，難道你懷疑我，我可是為了幫深陷危機的你，你........」

滕雲飛僵硬的笑著。

「學姐你是信仰者，自然知道神魔系統是什麼，而如果你真的想幫我，一開始你就知道我買了你們的魚餌，就應該告訴我的，但你卻什麼也不說，恰好你離開的晚上小銀說要來海洋公園，而這段時間裡她們問過我技能的次數，不下10次，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腦袋裡的一幕幕細節不斷的浮現出來，明明早在陳媛娜第一次來自己家的時候，滕雲飛就感覺到奇怪了，當時小銀從洗澡間出來，滕雲飛慌忙的讓小銀避開了陳媛娜，但那時候眼角的地方看到了，陳媛娜臉上那抹不同尋常的笑容，以及之後曾經看向過自己的卧室。

從很小的時候，滕雲飛就喜歡觀察別人，或許因為無聊，或許因為孤獨，他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人，從一句話到一個神態，一個眼神，以及一個動作，去思考著這些東西的背後。

在那條觀賞海底的通道里，學姐出現的時候，滕雲飛注意到了小金和小銀的表情上微妙的變化，一度恐懼的。

「不是的，雲飛你不要........」

再次呼出了一口煙氣，滕雲飛轉過頭去。

「學姐臉上的血是小金的吧。」

猛然間陳媛娜臉上的那抹焦急消失了，嘴角微微的揚起，扯開了胸口的扣子，弄了弄有些雜亂的頭髮，咔嚓聲作響，四周圍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一條條血紅色的鎖鏈從陳媛娜的背脊上閃爍著光芒，漸漸浮現出來，而源頭的地方是那些四周圍的通道，一個個脖子上有著項圈的奴隸走了出來，他們面帶難色的望著這邊，小金和小銀也在其中。

那些奴隸一個個的過來，而後伏下身子跪在了地上。

「椅子們快點過來。」

兩條鎖鏈唰的一聲，小金和小銀便給拉扯了過來，她們兩跪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面，陳媛娜坐在了他們的身上，腳翹了起來，臉上的神態已經截然不同，仿若女王一般，睥睨而輕蔑的看著滕雲飛。

「娜娜啊，和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快點開始吧，大家都很喜歡這種處刑過程呢！」

「你閉嘴吧，謝佳。」

一瞬間滕雲飛轉過頭去，一個眼神讓身後還笑意滿滿的謝佳瞪大了眼睛。

「雲飛呀.......」

「學姐你說過的，出色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滕雲飛說著再次點燃了一支煙，用兩根手指頭夾著，右手微微抬在嘴邊，吸了一口後手微微上舉，輕輕吐出一口煙氣。

「還記得么學姐，這個動作是你教我的，你說過，出色的男人要帥氣的抽著煙，能淡然的面對一切，向前的時候能夠遮擋一切風雨，退後的時候能以溫柔撫慰一切，並且.......露出笑容。」

一瞬間滕雲飛的臉上，笑容一點點的浮現了出來，腦袋裡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一般浮過，那些曾經甜蜜的一切，美好的東西總是易碎，直到現在了，滕雲飛眼前的學姐還是美麗溫柔的。

「不要........再騙自己了！是吧........」

夾著煙的右手捂住了右側的眼睛，煙霧繚繞下滕雲飛的笑容越發的詭異起來，彷彿有些悲傷但卻透著微微的興奮，眼中帶著笑意，一抹白亮的光芒在滕雲飛的身上亮了起來。

鑒定........

煙霧開始不規則的在滕雲飛的眼前飄動了起來，眼前在不斷發笑著的學姐，樣子越來越模糊了起來，而後變成了一個紫黑色的人形，那雙貪婪的紅色眸子透著興奮。

「原來如此么，怪不得叫微笑的怪物吶........」

猛然間眼前突然間出現了一抹黑色，滕雲飛墊著腳尖輕鬆的朝後跳開，唰的一聲，一把明晃晃的彎刀從自己的面前劃過，只斬落了滕雲飛燃燒了半截的煙灰。

「距離完美的男人只差一步了，學姐你曾經說過的，要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