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絕世三傑
顧不上識海疲憊,行健再次用神念確認,發現三個鍊氣境界的人已經走進解劍閣。
猛地一個肘擊將正在挑戰的中年男子擊退兩丈,行健說道:「回去吧,下次再來,本次算平局。」
然後行健面色凝重地看著剛剛進門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年紀都不大,一個和尚,雙手合十、慈眉善目;一個道士,後背斜插著一柄寶劍,僅露出一個劍柄;最中間的是身穿劍士服的青年,左手提著一把寶劍。
「我的親娘咧,絕世三傑!」有圍觀者發出驚呼。
那位劍士抱拳行禮道:「在下花山派令狐劍,特來向鐵劍派討教一二。」
道士捏著鬍鬚說道:「貧道武宗道場問愚,特來求教。」
和尚雙手合十,低頭說道:「貧僧雙木禪寺虛為,想與施主切磋一二。」
「小屁孩嘚瑟不起來了,這三人號稱絕世三傑,年紀輕輕一身武藝已是天下無敵。」
「等著這小屁孩被絕世三傑打敗,看任我行那隻老狐狸怎麼說,最好我等順勢滅了鐵劍派。」
……
行健還了個禮。
虛為道:「兩位賢弟,聽聞鐵劍派太上長老連續比斗三月有餘,我等豈可乘人之危?不如先讓他休息幾日再戰?」
令狐劍冷哼道:「若現在就比,怕鐵劍派輸得不服。」
問愚道:「總不至於為此一戰,我等落下乘人之危的惡名。」
令狐劍對其他人說道:「爾等且退下,三日後我們依次向鐵劍派挑戰,會移至亭外,請各位武林同道空出地方,可好?」
虛為沖行健道:「施主稍事休息兩三日,若有不便,我等退出此廳也無妨。」
行健道:「三位同道請在大廳安坐,我稍進飲食,略打坐片刻即可。」
最近幾次戰鬥留下的淤傷並未全好,加上神念消耗過巨,行健確實需要休息。
絕世三傑也不客氣,盤腿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行健發現解劍閣大廳中為數不多的靈氣向三人聚攏過去,很明顯這三人都學習過吸納靈氣的功法。
甩甩酸痛的胳膊和大腿,行健心想單靠下界食物恐怕難以快速修復身體淤傷,恰好儲物袋裡還有曹嫣然送的上界靈肉,這些食物裡面蘊含的靈氣遠勝於下界食物。
於是行健掏出一些靈肉,高聲喊道:「童子!」
童子兩隻小手捧著一碗茶水走過來,恭敬地說道:「太上長老,請用茶!」
行健接過茶一口飲盡,道:「童子,去取火盤來,我要烤點肉吃。」
火盤拿來后,行健將靈肉放在火盤上翻烤,須臾靈肉的香味瀰漫解劍閣,打坐的絕世三傑紛紛從打坐中醒轉。
三人彼此看看,令狐劍站起來走近行健,說道:「行長老,在下身上有果兒酒,不如我三人以酒換肉,暢飲一番如何?」
行健大笑道:「三位快快同來,只不知大師和道長是否有葷禁?」
虛為和問愚跟過來,異口同聲地說道:「酒肉不禁。」
上界靈肉入腹,行健肌體上的淤傷開始自愈,令狐劍的果兒酒里蘊含的靈氣程度竟也不低。
閑聊甚歡,可惜行健不勝酒力,醉卧當場。
等行健醒來時只有童子在身邊照顧,絕世三傑依舊在打坐修鍊。
感覺到行健醒來,令狐劍笑道:「想不到行長老醉在果兒酒下,區區三日便能醒轉。」
行健跳起來道:「豈不是到了比試的日子?」
虛為道:「無妨,行長老可以繼續歇息幾日。」
行健擺手道:「不必。」隨後朝大廳外走去。
絕世三傑中修為最低的是令狐劍,鍊氣初期境界,虛為和問愚都是鍊氣中期境界,行健原以為第一個比武的是令狐劍,但沒想到第一個比武的居然是虛為。
解劍閣門口的空地上,已經修好高一丈、長寬均為十丈的擂台。
虛為縱身躍上一丈高的擂台,行健卻只能爬上去。好在三個月近千場戰鬥,行健的身體極其靈活,爆發力也強。爬上去雖不怎麼瀟洒,但也不至於難看。
酒肉再爽終究還是要戰,兩人也不啰嗦,直接開打。
虛為一掌劈來,看起來人畜無害,神念感應下,行健卻清楚這一掌所蘊含的靈力驚人,若被劈到足以要了小命。
不敢大意,行健迎上一掌纏住虛為,將掌力引到別處,又一個肘擊回去,但依賴肉體本身力量的反擊完全不能對虛為帶來實質性的威脅。
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打到日落時分依舊未分勝負,只能約定次日再戰。
晚上行健依舊主動取出上界靈肉招待絕世三傑,只是令狐劍的果兒酒雖好,行健卻不敢多飲。
如此白天比武,晚上喝酒吃肉,同虛為的比武足足打了一個半月,終於在這天黃昏,虛為一連三掌劈過去,將行健逼到一丈開外,單手橫在面前,說道:「行長老雖然武技一般,但內力深厚,貧僧用盡雙木禪寺七十二種絕技都未能打敗行長老。我們算平局吧,貧僧從此不再挑戰鐵劍派。」
這一個半月相處下來,行健對絕世三傑頗有好感,當下哈哈大笑道:「虛為大師過謙,若非大師宅心仁厚,在下已在大師掌下死了無數回,大師技高一籌。」
圍觀的武林人士無聊地觀戰一個半月,心中早有不滿,只是懾於絕世三傑的名頭不敢出聲,如今紛紛喊道:「抓緊時間跟令狐公子比吧,一招定勝負,你們打得真沒勁。」
「虛為大師是出家人,不肯下死手,還是令狐公子比較犀利!」
「問愚道長也別打,直接令狐公子上吧,一招幹掉小屁孩,咱們一起剿滅鐵劍派。」
……
行健問道:「問愚道長,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吃好喝好明日再戰?」
「如行兄弟所願。」問愚對行健的稱呼都變成了兄弟。
次日問愚抽出背後的劍,居然是一把木頭劍。
即使是木劍,對行健的威脅絲毫不亞於虛為蘊含靈氣的掌,好幾次行健都差點吃虧。
問愚劍法精妙,一圈又一圈劃過,攻中帶守、守中有攻,每次進攻木劍劍尖總會射出凌厲的劍氣,突兀地攻向行健的要害,若非行健神念水平超高提前預警,早就成為木劍下的亡魂。
問愚與行健的比斗雖然兇險,但這種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到誰受傷的打發總會令觀眾無比沮喪。行健同問愚比足一個月後,每天下面都會有觀眾強烈要求換人。
在觀眾們的噓聲中,行健同問愚又鬥了近十日,這天正午時分,行健忽然心潮湧動,知道問愚的殺招要來,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
問愚的劍招沒啥變化,就在行健遲疑時,一柄神念凝成的木劍惡狠狠地朝識海撲來。
行健第一次感受到外物進入自己的識海,本能地調動全部神念撲滅進入識海的木劍。好在行健浩如煙海的識海中,如此小的一柄神念木劍瞬間就被行健強大的神念吞沒。
但行健剎那間失神,問愚的木劍已經點向行健的左肩,好在行健恢復得較快,肌肉以極高的頻率顫動幾下,將問愚的劍氣卸掉,身體再一反轉,問愚的木劍便從身邊劃過。
問愚一擊不成,縱身退到一丈開外。
行健心中狂震,失聲叫道:「神念攻擊秘法?!」
問愚道:「行兄弟,哥哥我輸了。」
觀眾們不幹了,明明是問愚劍指行健然後自行退去,怎麼問愚還輸了呢?
行健還沒從神念攻擊秘法的震驚中恢復,令狐劍走上前來道:「行兄弟,只剩下你我間的一戰了。若兄弟不介意,你我大醉三日,再一決雌雄如何?在下修的是劍道,攻擊凌厲,怕不會打得曠日持久。」
行健回過神來,道:「如令狐兄所願,就怕令狐兄的果兒酒已經不多。」
「在下早已飛鴿傳書讓同門送來。」
喝了三天酒,行健藉助果兒酒和上界靈肉,將身上的淤痕和神念都恢復到巔峰狀態。
問愚的神念攻擊秘法始終縈繞在行健心中,上界最難尋的便是神念攻擊秘法,氣海出問題后,東狂曹燃找神念攻擊秘法便更加賣力,可惜三年都沒找到,現在居然在下界遇到。
行健和令狐劍站在比武擂台上時,觀眾們鼓噪起來。
令狐劍抽出寶劍,這劍竟是下品靈器。
有下品靈器在手,令狐劍境界雖不如虛為和問愚,卻攻擊連綿不絕、殺招不斷,行健忌憚令狐劍手中的下品靈器,只能勉強抵禦。
鬥了幾個回合,令狐劍的寶劍忽然晃開行健的防禦,奔著心臟直刺過來。
這一下行健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