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也曾是植物人

「啊！」雲藍嚇地尖叫，猛地回頭，「黎、黎少，你回來了？」

「你要打給誰？」歐陽黎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眼神很嚇人，「害了曉曉還不夠，一定要趕盡殺絕？」

「我沒有！」雲藍啞著嗓子辯解，「歐陽黎，你能不能講講道理？我爸爸是有對不起歐陽家的地方，可我已經家破人亡，再也威脅不到你，我沒有舉報你做非法生意，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家破人亡，是你活該！」歐陽黎狠狠甩手。

她的手機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雲藍迅速後退兩步，憤怒地瞪著他，「歐陽黎，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過分！我爸爸是有錯，可他已經死了，有多大的罪孽，也都該贖清了，你還想怎麼樣？」

歐陽黎大概沒想到她會反抗，眼神變的非常危險，「他死了，你還活著。」

「那又怎麼樣！」雲藍因為他的絕情，嘴唇都在顫抖，「對不起你的是我爸爸，不是我！我除了愛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是不是非要我死？」

「別對我說愛，噁心，」歐陽黎輕蔑地捏起她的下巴，「你對我來說，不過是個玩物，只要曉曉能醒來，你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雲藍再次被他傷的，體無完膚。

明知道他有多恨她，多厭惡她的，為什麼還要抱有期待？

「楊曉怎麼樣？搶救不過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空洞的厲害。

歐陽黎咬牙，「你就盼著曉曉死是不是？你聽清楚，如果曉曉死了，你也別想活！」

楊曉忽然出現嚴重的肺部感染，經過搶救，雖然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但，不容樂觀。

雲藍想要笑：她的死活，跟楊曉的是否蘇醒，拴在一起了是嗎？

植物人醒過來的案例不是沒有，但也有在很短的時間裡死去的，楊曉會是哪一種？

會像她一樣幸運嗎？

當年被掃地出門，她傷心絕望之下，離開香城，整天恍恍惚惚，也不知道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有一次過馬路時沒有看紅綠燈，被車撞了出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已經是一年後，她才知道自己被撞成了植物人，是同母異父的姐姐一直在照顧她。

她用了一年的時間，才重新適應這個社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可是現在，她重新墮入地獄，不得解脫。

「我累了，去洗澡。」雲藍推開他，上樓。

歐陽黎冷冷提醒她，「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離開這裡，否則你知道後果。」

雲藍脊背一僵，因為沒錢買墓地，她父母的骨灰，還一直在殯儀館寄存。

剛被歐陽黎帶回來，被折磨時，她試圖反抗，他就是拿父母的骨灰來威脅她，殘忍又卑鄙。

可是，很實用，論狠，她狠不過他。

離不開，反抗不了，他是非逼死她不可嗎？

心漸漸冰涼，她頭也沒回，上樓進了浴室。

歐陽黎憤怒地踢翻兩把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抬頭往樓上看一眼，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飛快奔上去，擰浴室的門。

反鎖了。

「雲藍，開門！你他媽給我開門！」歐陽黎瘋狂踢撞浴室的門，「開門，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