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陰天的下午
那種聲音一直纏繞著喬伊,直到她躺到雪狼的床上,她仍能聽到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在唱戲的聲音。那是一個灰濛濛的下午,他們又到了一起,這回是喬伊先約的雪狼,她打電話給雪狼,說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商量。「你能有什麼事呀?說實話想我了吧?」雪狼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失真,不像他本人的聲音。又像隔著千山萬水,聽他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喬伊說:「真的有事。」「那你來吧,我在家等你。」喬伊用手機蓋支著下巴,想了一下,是不是該給張曉光打個電話,想了半天不知從何說起,便把手機蓋「噠」地一聲關上了。下午2點一刻,喬伊在電視台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急急忙忙往雪狼的住處趕。台里的人都說喬伊最近好像丟了魂兒似的,幹什麼事都有點心不在焉。她望著車窗外不斷變幻的街景,想到她和張曉光的婚姻原來是一場誤會,他們原本是不般配的一對,卻因那場突然而來的「白色瘟疫」被奇怪地組合在一塊,就像時間信手寫下的一個錯別字,想要更改,就得全盤重來。雖然已是春天了,但路上的行人依舊穿著厚厚的冬裝。北京是一個春天極短的城市,短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脫了羽絨服直接可以就穿短袖。路邊的柳樹已經開始發芽了,那淺綠的顏色一蓬一蓬的,被風吹動起來,如生活中不能確定的事物,忽東忽西,沒有固定的位置和形狀。喬伊下了車,往衚衕深處走。雪狼住的是沒有廁所的破舊平房,房東獨居一個院落,把其中的一個房間租給了白天睡覺、夜晚出門的雪狼。房東大媽盯著喬伊看了5秒鐘,然後她忽然拍著腦門大聲叫了出來:「喲,你是那個主持人吧?」喬伊朝她笑笑,又指指雪狼的房門說:「我是來找他的。」「噢,他在呢,在屋裡呢。」又沖雪狼那屋扯開嗓門喊道:「小李啊,你來客人啦!」喬伊心裡說原來他姓李呀,連我都是頭一回聽說呢。她聽到雪狼在屋裡瓮聲瓮氣地說了聲「進來吧」。喬伊推門進去,見雪狼躺在床上,被子上放著一個CD機,耳機和幾張唱片丟在一邊,剛才顯然在聽歌。「你來啦?」他伸出手來抱她。她發現他竟然沒穿衣服。「別這樣,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說。」「今天怎麼這麼嚴肅呀?」雪狼有些掃興地把手收回來,「什麼事,說吧。」「是關於這次歌手大獎賽的事,他們邀請我去給大賽當節目主持——」「這是好事呀,你去吧。」「我還沒說完呢,你就搶話,就是——」「喬伊,我看你還是先進來吧,呆在外面怪冷的。」雪狼把被子掀開,讓喬伊躺進來。他緊緊地抱住她,不停地親吻她,再也不讓她說什麼了。喬伊躺在那兒,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喃喃地說著話,更遠的地方,有人在唱京戲,「咿呀咿咿咿——」聽得斷斷續續。「周圍有人唱戲嗎?」她問。「沒有啊,我怎麼沒聽見。」他心急火燎幫她脫衣服,一隻**從白色胸衣里跳了出來,他低下頭去吞食那隻**,一下一下彷彿要把它真的吃下去。他說我一直在等你,沒穿衣服躺在這裡,好難受啊,我受不了受不了了。她**著上身被男人抱著,下半身還穿著牛仔褲。在男人撫弄她的同時,她卻走神兒了,她在想日子過得好奇怪呀,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她在這個時間,又好像不在這個時間。她在這裡,又好像不在這裡。她愛這個男人,又好像不愛這個男人。男人像一把火一樣點燃了她。她脫掉牛仔褲的同時,男人的手指像子彈一樣準確地進入她的身體。喬伊發出「啊——」地一聲嘆息。快樂的感覺很快就一波一波蕩漾開來。她開始說胡話,喊叫,呻吟。他也跟著她說胡話,喊叫,呻吟,一邊使著蠻力氣。「你太棒了太厲害了。」「不許說話,閉上眼睛。」他們被難以言表的快樂淹沒了,再也不需要說什麼。在這個陰天的下午,他們接連幹了好幾次,直到筋疲力盡,這才停下來,兩個人也不起床,而是赤身**躺在被窩裡聊天。喬伊說:「哎呀,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你知道我來找你幹什麼嗎?他們讓我主持那台歌手大獎賽晚會,我可以負責推薦一名歌手。」「你是說我嗎?」「對呀,你。你不是歌手嗎?」雪狼粗暴地打斷她說:「喬伊,我的事不用你管。」「這怎麼叫管呢,我不過是正好能幫上忙而已。」「不用你幫忙,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要靠我的真本事吃飯,我最討厭那種靠女人吃飯的男人了,哼,那種人算什麼男人。」「你這人也太偏激了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你這人神經過敏,該不是過去受過什麼刺激吧?」「好好好,我偏激,我狹隘,行了吧?」他抱住她小聲道,「如果我真需要你幫我,我會開口說的,嗯?」「這還差不多。」兩個人又在床上甜蜜了好一會兒,喬伊才想起她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