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第一滴血

斗獸場般的一個透光平台，帝國軍與風暴斗篷的兩人，只都是小心地對峙著，如果不是彼此的實力相差太大的話，那或許可以說是一場宿命的對決。

當然了，風暴斗篷士兵的驚慌與勉力，對照著哈達瓦的自信從容，戰鬥的結果，大抵沒有什麼不同。

那樣的一種趨勢，艾倫可以是判斷，作為當事人，自也是明白，但越是明白，那樣的一種趨勢反而是更加地明確。近乎絕望的風暴斗篷士兵無法逃離，也只能夠是堅持著，哪怕是必敗的堅持。

狹窄的空間與沉重的裝備，更有著糟糕的身體狀態，除了奇迹，沒有絲毫倖免的可能。

哈達瓦仍舊是控制著戰場，即便面對著的是那樣絕望與崩潰的風暴斗篷士兵，依靠著劍盾的戰鬥架勢，哈達瓦很自然地誘導著風暴斗篷士兵的攻勢，無論是攻擊的頻率，又或者是攻擊的方位。

不時錚錚的金屬碰撞聲傳遞著，那樣的節奏會是賦予著一種的壓力，更就是調動著整個的身體與精神，是因此而混亂，又或者是更好地把握著力量，那就是個體間的差距。

對於戰鬥節奏和身體精神調整的把握，被總結著，就是一種呼吸法的存在，談不上毀天滅地，但畢竟是強大著自身。部分是作為淺顯的戰鬥經驗在坊間傳遞著，部分則是作為家族的底蘊，那是騎士的力量。

緊張但有節制的對抗進行著，哈達瓦很小心地控制著局面，他可以是通過爆發解決戰鬥，但他拒絕了的，無論是出於保存體力，又或者是醞釀著什麼思緒，艾倫都別無選擇。

不自覺地，那樣本是側對著艾倫的風暴斗篷士兵，已是舉著鐵制巨劍，就是背對著艾倫，交戰的雙方，各種是背對著門戶，更是小心地試探著。

風暴斗篷士兵已是竭力，但哈達瓦的眼神還有著餘力，有著一瞬，他透過風暴斗篷士兵的遮擋，就是看著身後的艾倫。

艾倫被忽視了，至少是被風暴斗篷的士兵忽視了的，哈達瓦漠然的眼神似乎是蘊含了太多，一種的氣勢已是不自覺地浮現著，即便是更多地作為文職軍官而活動著，但自始至終，哈達瓦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根本，力量，唯有力量。

有著那麼一瞬，艾倫覺得哈達瓦會是將風暴斗篷士兵連同自己，就是一劍斬殺，如果他願意的話，那樣的鐵制長劍，會是很快很快，所謂劍本身的一種弱勢，在相當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已是不存在了的。

早已是被把持著的鐵制長劍，更就是被艾倫握緊，勉強調動了儘可能多的力量，猛地一口重重的呼吸，驟然收縮的瞳孔就是凝視著風暴斗篷士兵沒有頭盔遮掩的脖頸。

那風暴斗篷士兵是強壯的，甚至於可以是短時間內肆無忌憚地揮砍著鐵制巨劍，但就是那樣的強壯體魄，他的脖頸，又會是怎樣的一種硬度，艾倫有心揣度著。

只是一瞬，確定了著力點的艾倫就是肆意，那樣沒有被高舉的長劍，很自然地就是被揮砍著，自下而上的一種揮砍。和風暴斗篷士兵的一種狂野不同，艾倫的揮砍，更有著一種的隨意。

明明看著是很自然，沒有絲毫的著力，但就是艾倫那樣看似不強壯的軀體，隨著鐵制長劍揮動著的手臂，偏偏是有著意外的力量。那是一種粗淺的呼吸法的應用，爆發性的傷害依靠著精英模板的高精靈身體，就是乍現。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聲勢，更沒有什麼絕地反擊，艾倫揮砍著的長劍就是意外地從那風暴斗篷士兵的後背突顯，更是完完全全地落在對方的脖頸上。

所謂的風暴斗篷胸甲，腕甲，更或者是那樣威風的巨劍，在艾倫看來，毫無意義，那樣可以說是勇士的大漢，就是一文不名地死在海爾根要塞里。

不是死於和哈達瓦轟轟烈烈的對抗中，只就是被一位無名的卑鄙小賊就是自背後刺殺，應該算是刺殺，畢竟，自始至終，他的視線，從來就沒有落在艾倫的身上，而艾倫，也確實是不宣而戰了的。

如果再有著一種作戰的機會，艾倫仍舊會是那樣的選擇，不名譽的選擇。比較起所謂的名譽，他還是更為看重實用，尤其是身處地位了的時候。

揮砍的長劍自然地落在風暴斗篷士兵的脖頸處，那樣的時候，脖頸還就是有著繃緊的活躍的肌肉，不時又有著浮現的血管或者筋脈，那是很健康很強壯的部分。

已是帶著些銹跡的長劍就是砍殺著，風暴斗篷士兵沒有絲毫的規避，完完全全地承受了那樣的傷害。看似是強壯的脖頸只就是輕易地被斬落，沒有絲毫的妨礙，甚至於沒有帶動那樣穩穩站著的身體。

艾倫的力氣很大，長劍很快也很鋒利，那樣被斬落的頭顱有著精緻的切口，或許是意外，那樣更是堅硬的骨骼就是被完美地切入，更就是連帶著頭顱路線。

仍舊是搬運著的血液如同噴泉般就是湧現，那是濃郁的鮮血，帶著些黯黑，又有著很濃的一種腥味，就是隨意地噴洒著，落在地面，本是有著些奇詭花紋的地毯，更就是詭秘。

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活，那樣的勇士已是死去，大好頭顱驟然落地，可還是有著那樣的一瞬，血液噴涌著，從那樣站得很直很直的身體就是噴涌著，沾染了胸甲，又是滲入地面。

哈達瓦有著些驚詫，對於可能發生的事項，他是有著心理準備的，或者說，是他一手引導了可能發生的事項。但無論如何，他沒有想到那樣的風暴斗篷叛軍會是以那樣的一種慘烈的姿勢就是結束。

對於艾倫的抉擇，哈達瓦不覺得意外，那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一個高精靈，一個因為風暴斗篷意外捲入麻煩和危機的高精靈，他又怎麼可能就是為著風暴斗篷甘於犧牲呢。

利益，感情，思想，那樣可能影響著的因素，全都不存在。艾倫只不過是做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決定，談不上善惡，更沒有對錯。

可哈達瓦仍舊是驚詫著的，對於艾倫的精妙的劍術，大概吧，反正哈達瓦自覺沒有那樣精緻地斬殺技藝，能夠是恰到好處地行刑，那樣看似瘦削（諾德人標準）的高精靈軀體，居然是擁有著那樣的力量與速度。

帶有著一種疑惑，哈達瓦用著嶄新的目光就是審視著艾倫，他有著些意外，那樣早先還就是可憐的高精靈，那樣的一種不擅戰鬥的姿態，甚至於被俘虜的意外，那些是真實，那些又是虛假。

無論如何，哈達瓦對於艾倫，已是有著相當的戒備。對於高精靈，或許，無論怎麼戒備，只都不為過，既然有著那樣的劍術，那麼，作為高精靈核心力量的法術，艾倫的身上，是否再是隱藏著。

疑心一起，那就再難以消去，越就是想要想去，反而會是越加地疑慮，更別說哈達瓦壓根就沒有消去的心思。因為懷疑，所以艾倫所謂的姿勢和經歷，全都會是被懷疑著的，無論是被捕，再或者是逃生。

只不過無論怎樣思考，哈達瓦都沒有能夠找到艾倫行為的理由，但卻是有了判斷，艾倫一直是在隱藏著自身，至少是部分的隱藏。那麼多人兒死於龍的襲擊之中，獨獨就是看似弱小的艾倫存活著，那就是最大的理由。

哈達瓦神思的變化，艾倫自然是把握著的，那樣正對面的時候，或許是斬首的驚詫太過於突然，太過於出乎意料，哈達瓦沒有能夠掩飾著自身的反應，倉促之下的抬頭，又就是和艾倫對視著。

那樣的一瞬間，帶有著血腥的空氣似乎是凝固了的，艾倫淡然地注視著哈達瓦，彼此都是戒備著，更是希望從各自的眼神里，就是看清什麼。

斬首的結果確實是出乎意料的，無論是哈達瓦，再或者艾倫，都是沒有預料到那樣的一種境況，對於彼此交談的進程，更就是因此突兀地加快，理所當然的，兩人並沒有達成一種相對協調的交際關係。

強弱對話，和強強對話，那樣的一種轉折，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兇險，哈達瓦擔心艾倫的圖謀，艾倫則是唯恐哈達瓦暴起，因為力量，雙方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審視著。

這也是和哈達瓦一同逃生的必然，無論如何，那樣的隱約的對峙始終會是到來，更就是決定了逃生之後的發展。如果是和著拉羅夫逃亡的話，大抵不會是介意著的。但無論如何，艾倫仍舊是選擇了哈達瓦。

彼此的關係有著破裂，但艾倫並沒有因此而畏縮著的，如果只就是單手劍（掌握）的話，艾倫並沒有和哈達瓦反目的底氣。力量從不會是孤立的，所謂的單手劍（掌握），在欠缺了協調的情況下，沒有可能就是戰勝技藝嫻熟的帝國軍官，尤其是哈達瓦那樣明顯是精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