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晚節不保
「老陳,你這身體沒事吧,怎麼聽著咳嗽這麼厲害?」
陸正擔心的問。
「嗨,上了年紀,不中用了。為了兒女的事情操碎了心。」
陳老又是一陣咳嗽,帶著幾分笑意,「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時候給我打電話,總不會是要給我拜年的吧?」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那一輩就剩下這幾個了,給你打個電話聯絡一下還不行了?」
「得了吧。當年你們幾個被我壓一頭,背地裡沒少扎我小人,現在來給我裝感情深厚了。」
陳老笑著說了句,但聽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顯然被陸正一句話帶到了當年在戰場上那段崢嶸歲月。
「我們那時候那都是過命的交情。當年恨你,可也敬你。我們心裡明鏡似的,我們幾個腦子不如你,你管著我們也是應該的。不然就瘋子那德行,給他一把火箭炮,能抱著竄上天去。」
「哈哈……是啊。瘋子當年還就只有我管得住。可就那次,他非要替我去執行任務,也就那次我沒管住他。怪我有私心,不然現在留在他腦子裡那顆子彈,該是我的。」
說著,陳老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還有一個女人在旁邊勸慰的聲音。
聽聲音,像是陳冰的母親。
「你還糾結著呢?哎,當年要不是你及時趕回去,現在你都絕後了。那算的哪門子的私心?瘋子可從沒怪過你。」
「他不怪我,可我自己不能不怪。老陸,從那時起,我就告訴過自己。我這條命是瘋子的,什麼時候他需要,就能拿去。只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出國以後再也沒和我聯繫過。我知道你們兩個關係好,他只找你。」
「說這幹什麼?我們幾個老傢伙不都是一樣的嗎?是你自己抹不開面子。從那次以後看瘋子的眼神都帶著愧疚,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時間久了,瘋子自然不樂意搭理你。」
「哎。改明兒你出頭,把哥幾個都叫上,大家一起聚聚。我們這一輩子快到頭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機會能見的。」
陳老壓抑的咳嗽一陣,嘆氣道。
「這事不忙說,聯繫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問你。」
「老陸,這事你別管,你也別問。」
似乎知道陸正要問什麼,陳老強忍住咳嗽,沉下聲音道。
只是聲音里,多了幾分壓抑,給人一種聲嘶力竭的感覺。
「指導員,你可別犯糊塗!別到老了,晚節不保。」
陸正臉色也是一沉,叫了當年的稱呼。
後來陳老軍銜越來越高,就連他們幾個也比指導員高了不知道多少。
可他們看到陳老還是喜歡叫指導員,顯得親切。
出了部隊,連當年那些埋怨都成了珍貴的記憶。
「風緒那小子找你了?」
陳老冷哼一聲,倒是默認了他和田恬被綁這事有關係。
「那小子敢找我嗎?他要敢來,我第一個讓人把他押去你們家負荊請罪。」
陸正也哼一聲,然後軟了語氣,「那田丫頭,是我們家琦琦的朋友,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你把那孩子放了,年輕人的事情你一個老頭子插什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