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太后中毒

楚皇攙扶著太后緩緩走進，殿內眾人身子一矮跪在殿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歲！」

太后笑眯眯的望著殿內的眾人，當看到三個人鶴立雞群的站著時嘴邊的笑容僵住，其中兩個人不用說阮秋東方燁，另一個人則是祁相身後的護衛。

見太后望過來的目光，祁康抬眼見譚冥允直直的站著，頓時嚇得心臟快要跳出來，忙用力將他拉下。

譚冥允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用力，「咚」的一聲膝蓋磕在桌腳上，「你！」剛要發作，看到祁康警告的眼神咬牙忍了下來。

「這是哪家的護衛，竟然這麼不懂規矩！」太后扶著鬢角那眼角瞥向祁相，祁國忠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回太後娘娘，這是下官的護衛，驚擾了太后實在罪該萬死！」

「呵！」太后輕笑一聲，「入宮赴宴還帶著護衛，祁相這是將哀家的生辰宴當成鴻門宴了不成！」

「微臣不敢！」祁國忠俯身叩拜，「這護衛幾日前摔下馬來，腦子有點不清楚，太後娘娘莫怪！」

太后一聽這話頓時惱了幾分，「腦子不清楚還帶到宮裡來，這是在礙哀家的眼嗎，祁相這是誠心給哀家不痛快嗎？！」

「太後娘娘息怒，微臣這就讓他出去！」祁國忠扭身看向身後的譚冥允，「不長眼的東西，還不下去！」

譚冥允被他這一罵，簡直暴跳如雷，身子一動剛要站起身來長腿大腳朝他身上招呼，就被祁康一把按住肩頭。

「聽話，你下去，等會本公子給你買好東西！」

譚冥允目光閃了下，這是在暗示以後要給他好處了，瞪了眼祁國忠站起身大步出了內殿。

「都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謝皇上！」

太后緩緩走上上座，說些場面話，便吩咐開席，酒過三巡太后體力不濟便被攙扶著到偏殿休息。

宴會之上絲竹樂悅，舞姬翩翩，眾人觥籌交錯不覺大半個時辰已過，忽偏殿內傳出一聲凄厲的叫喊，樂聲止，舞姬舞步停止，眾人相視一眼，便見楚皇大步邁了出去。

還未眾人反應過來，便跑出兩名內監，上前一把押住阮秋的胳膊朝內殿拉扯，東方燁騰地站起身來，用力將阮秋扯到懷裡。

「做什麼？！」

內監嚇得顫抖了下，「宮……宮主，還望您不要為難奴才，太後娘娘中毒，小的只是請阮姑娘問話！」

「太后中毒？！」阮秋與東方燁對視了眼，皆一臉茫然，「太后中毒為何要找上我，難道懷疑這毒是我下的不成！」

「小……小的不敢，只是太後娘娘是吃了姑娘丫頭送進的食物才中毒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清纓？！」

阮秋雙眉微蹙，她不是候在殿外嗎，怎麼會跑到偏殿去，為何要給太後送食物，太後身邊的人難道是擺設不成，隨便一個人送來的東西都能吃。

阮秋帶著滿腔的疑問跟在小太監的身後來到偏殿，見太后老臉鐵青，雙唇青紫，可見毒性很強。

清纓滿臉淚水被人押者跪在地上，見她進來，哭喊道：「小姐……小姐救我，奴婢沒有下毒！奴婢是冤枉的！」

太醫站在床前手忙腳亂不知到該如何是好，見阮秋進來像是見到救星一般，「阮姑娘，您快來看看……！」

阮秋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端起放在床頭桌前吃的還剩下半碗的銀耳羹聞了下，便放下。

太醫見她一臉凝重，頭上汗珠冒的越凶，若她都解不了這毒的話自己的小命也要玩完了。

「阮姑娘，可有法子醫治！」太醫擦著汗水，心裡只打顫。

「去準備碗蛋清來！」

阮秋話吧，坐到床邊一手托起太后的後背手指掰開她的下頜，剛要將手指伸進她的口腔手臂卻被人抓住。

「你要做什麼？！」柳嬤嬤冷厲的望著她，「休要再害太後娘娘！」

阮秋沒有理會她，詢問的目光看向站在床邊的楚皇，「退下！」楚皇一聲厲喝，柳嬤嬤怔怔的鬆開了手。

阮秋半傾著身子將手指伸進太后口腔，朝她的舌根處用力按壓，太后一聲乾嘔，閉著的雙目倏地睜開。

阮秋扶著她後背的手掌用力拍下，「呃……！」太后趴在床頭將胃內的食物吐了個乾淨，頓時偏殿內瀰漫著一股酸腐氣息。

太后鐵青的臉也恢復了點血色，阮秋將太醫端來的蛋清遞到她的嘴邊，「喝了毒就解了！」

一股腥味撲鼻，太后皺了下眉，阮秋道：「太後娘娘千歲！」太后不甘的抬眼看了她片刻，張嘴將一碗蛋清猛灌了下去。

阮秋又從袖中掏出一枚藥丸遞到她的嘴邊，這次她沒有遲疑便接過咽下。頓時感覺一陣神清氣爽，胸口不悶了，眼也不花了。

楚皇命人將太后移到偏殿外間，太后病情穩定了這才處理中毒一事。

阮秋拿銀針將銀耳羹中細細的灰色粉末挑出，道：「這是斑蝥，有大毒，想必皇上也聽過，祁老夫人就是中這毒死的！」

楚皇似乎想起讓大理寺查證過此事，當時祁家認定是阮秋下毒，後來找到兩個廚娘便不了了事。

祁老夫人的毒是不是阮秋所下還不肯定，但太後為何會被人下這毒，誰又想讓太后死，太后死了又與他有何好處。

阮秋看了眼跪在地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清纓，「你怎麼會給太後娘娘送吃的？！」

「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沒有下毒！」清纓像是嚇傻了般，身體顫抖如風中落葉，「奴婢沒有下毒！」

阮秋蹲下身去，握住她冰冷的雙手，輕聲道：「我知道你沒有下毒，但凡事要講究證據，只要你將事情將明白就成！」

「小姐，奴婢真的沒有下毒！」清纓反抓住阮秋的手臂，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哭道：「奴婢本來等在殿外的……！」

「一個小宮女端著托盤走來，奴婢本想讓路不知怎麼的她絆了下湯水撒了一身，奴婢當是還以為是自己絆倒了她……！」

「所以你就替她將食物送進殿來了！」阮秋面露不悅，平日里那麼聰明的一個丫頭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

「奴婢本來不想的，可是祁公子替那宮女央求，奴婢就……小姐知道祁公子於奴婢有恩，奴婢卻不過……！」

清纓說著懊悔起來，早知道這樣就不念著他那點恩情了，這下倒好報恩報恩將自己報進去了。

「祁康？！」

「是！」

阮秋眉頭再次蹙起，「那宮女你可認得，有什麼特點沒有！」

清纓努力回想當是的情景，」她一身粉色宮女服飾，眼睛大大的，……哦，嘴角長了一顆紅痘！」

阮秋站起身來，「皇上，還請您讓人去排查有沒有這樣一個宮女，不然這盆髒水祁家就要潑到民女身上了！」

看了眼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太后，楚皇道：「母后，這事您看……！」

太后閉了下雙眼，晦氣，沒想到好好的一個生辰宴竟鬧成這樣，若不將兇手揪出，若她仍留在宮中，下次自己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去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誰見不得哀家好過！」千歲！多麼諷刺的一個詞，她選擇這個時日下毒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不肖片刻，侍衛便將個小宮女帶了進來，長的眉清目秀的，正和清纓說的一樣，她的嘴角果真有顆紅痘。

小宮女怯生生的看了眼殿內的眾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奴婢見過皇上，太後娘娘。」

阮秋走到她面前沉聲問道：「可是你將銀耳羹交給清纓送進偏殿來的？！」

小宮女的身子哆嗦了下，低頭道：「不……不是，奴婢當是端著托盤路過那姑娘身旁，是她故意絆住了奴婢，湯水撒到奴婢身上……！」

「儀容不整，奴婢怕在太後面前失儀，正打算回去換件時，她就主動提出幫奴婢送羹湯，奴婢很是感激的……！」

「你胡說！」清纓掙扎著上前，卻被兩個嬤嬤再次按到地上，「小姐，你不要相信她，她胡說八道！」

「分明就是你讓我幫忙的，當時我還在猶豫，你便央求祁將軍給你說情，否則我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主動幫忙！」

小宮女似乎也來了幾分脾氣，「這就要問姑娘你了，身為宮女都是經過教引嬤嬤千般調教的，若是沒有意外怎麼會出現湯水外撒！」

「太後娘娘千金玉體，又怎麼會中毒，這分明就是你設計好的，說什麼祁將軍求情，為何不將祁將軍喚來當面對質，是非曲直不黑白分明了嗎？！」

清纓氣的渾身顫抖，心裡也是恐慌不已，看這小宮女如今鎮定的模樣，恐怕這就是個套，等得就是讓她自己往裡鑽！

清纓掙扎著爬到阮秋面前，哭道：「小姐，奴婢真的沒有，這一切都是她陷害奴婢的，奴婢好端端的為何要給太後娘娘下毒！」

阮秋還未言語，小宮女倒是冷哼一聲，「為何？姑娘的動機那麼明顯，誰人不知！」小宮女說著朝太后盈盈一拜。

「太後娘娘，您還記得當時她們主僕三人初到皇宮時的境況吧，當時兩個侍女對杜嬪娘娘不敬，杜嬪懲罰了她們幾下就被推進了湖中！」

「太後娘娘這才命人將她們三人帶入永安宮，小懲大誡了一番，定是那時她就對太後娘娘懷恨在心，想伺機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