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章家的日常
「嗯，我看你也是個懂事的孩子，起來吧。」
「是」玉清站起來，將桌上剩下的兩杯茶分別端給大哥章成颯和嫂子胡桂梅。敬完茶水玉清便到廚房去忙碌了一上午，中午時分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章成颯邊吃邊講道：「沒想到弟妹還有這麼好的手藝，普普通通的菜也能做的如此美味。」
玉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大哥喜歡就多吃些」。胡桂梅白了她一眼，不就是一頓飯嗎，看你那得意的樣。
「相公，你多吃些這個，這個對記憶好。」說著將菠菜夾到章成宣的碗中。沒想到章成宣把碗一推：「我吃飽了」。說完就離開了餐桌。
玉清滿臉疑惑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
「玉清啊，不是嫂子說你，你不搞清楚自己的相公喜歡什麼就亂給他夾菜，這下好了，踩到貓尾巴了吧。」胡桂梅抓著簪子，眼神輕飄的說著風涼話。
「嫂子，相公他不喜歡吃菠菜嗎？」玉清小心的問道。
「二弟喜歡的多了，但是唯獨不喜歡的就是菠菜，他是從來都不吃菠菜的。」胡桂梅信誓旦旦的講著。「二弟……」。
「好了，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嗎？！」章夫人不悅的打斷她的話，胡桂梅便不再言語，玉清也不好再問。
午夜，玉清端著一杯熬好的八寶粥走進房間，章成宣坐與桌前看書，「相公，喝碗粥吧，歇會再看。」
章成宣頭也不抬的講道：「好，你先放下吧，我一會就喝，你先歇息吧，我看完這些就睡，你不用等我」。
「嗯，相公記得要喝，不然涼了就不好了。」
「嗯」。
玉清見他一門心思全在書上，便先上床睡下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玉清感覺有人壓在身上，她睜開眼，見章成宣雙眼迷離的看著自己，雙手不停的扶摸著她嬌嫩的肌膚。
「相公……」。
「嗯？」
「你不累嗎？」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說著解開她的衣服吻向她的頸間。
「相公……。
「嗯？」
「那個……婆婆說不能讓你太勞累……。」說著玉清感覺臉上一陣轟熱。
「呵呵，為夫甘之如飴，怎麼會感覺累，清兒，以後為夫定會給你最好的生活。」章成宣說著一路向下，直吻的玉清全身僵硬。
「我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這是章成宣對她講的最動聽的情話，為了這句話師玉清為他付出自己的所有。
章成宣讀書習字，閑暇之餘教玉清寫寫字，平淡而又甜蜜的生活轉眼過了一年，章成宣要上京參加科考，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將他送到村頭。
玉清充滿希望又滿臉擔憂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家人陸續回去，剩她一個人獃獃的站在枯樹旁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章成宣離開之後師玉清在章家縫縫補補，操持家務，不久章大海感染了風寒，玉清衣不解帶的照顧在床前。
這邊章大海剛好，章夫人又接力，得了肺癰，玉清端茶倒水，為她擦身沐浴，她燥痰難咳一度進入昏迷，玉清不惜用竹管將痰為她吸出。蹙在一旁的胡桂梅見狀則噁心的跑到外面大吐特吐。
當章夫人病剛好時，京城傳來章成宣高中狀元的喜報，一家人歡歡喜喜。玉清則淚流滿面，終於苦盡甘來了。
可是幾天後京城來了一輛馬車，將一家人都接走了，唯獨剩下師玉清，京都的管家是這樣說的。
「大人說府中主院還沒修好，先把老太爺和老夫人接過去，大公子和大夫人也一併過去照顧老太爺老夫人，等院落修好了就差人來接夫人。」
玉清傻傻的講道：「好，只不過是晚幾天，沒什麼，我也好多抽些時間回家陪陪爹娘。」就這樣章家一家離開了西水，僅剩下玉清在茅草屋等著章成宣來接。
「傻丫頭，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走呢，他們為什麼丟下你一個人，就你信他那蹩腳的理由，為娘不信，章成宣那小子定是有了異心了！」。
白玉鳳不止一次的在玉清面前講這話，玉清每回道：「娘，相公他不是這樣的人！」
時間久了她也開始懷疑章成宣到底是不是這樣的人，連自己也看不清了。當白玉鳳再此提及此事事，玉清便轉開話題或者直接逃開。
「娘，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萬一相公差人來接我，我不在家豈不是誤事。」師玉清只能匆匆逃開白玉鳳的追問。
終於玉清等來了京城的馬車，直到玉清坐上車去，她的一顆心才安定下來，默默的在心裡告慰自己，「我就知道相公不是這樣的人。」。
當馬車來到京城章府，玉清終於見到了分別大半年的章成宣，彼時的他成熟了不少，玉清見他朝自己走來，心通通跳個不停。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章成宣微笑著看著她，她還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單純，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神，心頭忽地閃過一絲負罪的念頭。
「進來吧，我帶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玉清滿心的歡喜，並沒有注意他說的是你住的地方，而不是我們住的地方。
章成宣將她帶到一處院落，裡面栽滿了梨樹，此時還未到梨花開的季節，樹榦光禿禿的枝幹也被仔細的修剪過，像是剛栽種不久。
師玉清笑看著滿院的梨樹，道：「相公我很喜歡這裡，謝謝你。」看著她的笑容章成宣渾身一陣燥熱，快步上前一把將師玉清抱起，轉身一腳將房門踢開。
亟不可待的將她放置在床上，也不顧她路途的勞累上前便解她的衣服，「相公……我身上臟，讓我去洗洗！」。
「無妨」。說著一把扯開她的衣服猶如一飢餓的狼般撲了上去，一番翻雲覆雨后玉清沉沉的睡去，章成宣看著她平靜的睡顏面無表情的離開。
第二日玉清還未睡醒就被小丫鬟叫了起來，「師夫人，夫人叫您過去。」玉清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夫人，什麼夫人難道是章老夫人，她也沒多想，便跟著小丫鬟來到一處院落，這間院落也是栽滿梨花，她這才發現原來府中種的最多的便是梨樹。
玉清進入正堂后見到一陌生女子坐於主座之上，她一張俏麗的小臉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冷冷的聲音問道：「你就是師玉清？」
「是，不知道你是……?」
「大膽，見到夫人還不行禮！」一旁的丫鬟厲聲對玉清喊道。
「綠荷，不得無禮，看來成宣還沒有告訴你，我是祁莉姿，當朝祁丞相之女，是章成宣的妻子……！」
「章成宣的妻子！」。師玉清腦中嗡一聲，像無數只蒼蠅飛過，腦中一片空白，久久回蕩著祁莉姿的這句話，她還來不及消化這突入其來的消息，祁莉姿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想來你是知道的，憑我的身份找個皇親國戚都不成問題，但是我就偏偏看上了成宣，他也對我說過不會委屈與我，想來這件事情總歸是要有一個人來讓步的，不知道姐姐您是怎麼打算的」。
玉清看著她一張一翕的雙唇，卻是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她傻呵呵的笑了聲：「呵呵，什麼主院未修好，暫時不能接我過來，原來這才是原因，原來我從不曾真正了解過你，呵呵哈哈……」。她笑著笑著，眼淚流下來，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祁莉姿見她離開，收起了笑容，臉上滿是不屑，「哼，一個農家女，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
玉清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靜靜的坐在床上，等著章成宣回來給她一個解釋，但是等到天亮也不見他的身影。
來到章府，章家人就像人間蒸發了般，若是以往，章老夫人還不拿出章邯之後的威望讓她晨昏定省，可是現在他們像躲瘟神般躲著自己。
從來的第一天見到章成宣，一連過了幾天玉清都不曾看到他，看來他是不打算主動向自己解釋了，那麼就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可是師玉清轉了大半個章府也沒有看到章成宣的人影，倒是看到祁莉姿在池塘邊餵魚，見她走過來，祁莉姿問道：「姐姐在找成宣嗎？不巧，他剛剛出去。」
「他去了哪裡？！」
「這可不是我們該問的，不是上朝，就是去相府和父親商量國家大事，反正不會像我們這樣閑聊。」祁莉姿一邊優雅的將魚食丟進池塘一邊講道。
玉清看了她一眼，她不想和祁莉姿浪費口舌，轉身就欲離開，「怎麼姐姐就這麼不待見我嗎？好歹我們也是要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人。」
「知道就好，何必講出來自討沒趣」。玉清冷冷的講了聲。
趙莉姿的一張俏臉氣的煞白，她沒想到一個農家女竟也敢對她這樣講話，「師玉清別給臉不要臉！」她咬牙切齒的講道。玉清沒有理會，自顧自的離開。
轉眼時間過了一個多月，章成宣還是沒有向她解釋什麼，或者他認為沒有解釋的必要，師玉清能夠有這樣的生活早就應該對他感恩戴德了，不會有什麼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