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不得已而為之

「以後學會如何做人再出來，聽見了？」

幾人頻頻點頭。

「走吧。」

范錦華的話就像是被釋放的命令，話音剛落，幾人聞風而逃，逃跑的速度快到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

啪啪啪啪！

飯店內，飯店外，圍觀的人們紛紛拍手叫好。

范錦華把搪瓷碗遞給老者，轉身急匆匆離開現場。

老者顫抖著右手，看著范錦華的背影，嘴裡不斷的嘀咕著：「真是好人啊，好人啊。」

回到飯店，胡宇強嘰嘰喳喳的揮動著雙手，就像是在給范錦華慶祝一樣，嘴裡發出一連串范錦華聽不懂的話。

回到座位坐下，發現於紅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

「於紅，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放下筷子開口問道。

於紅微微點頭：「等回去之後再說吧。」小聲作答。

返回家中，哄睡兩個孩子。

於紅和范錦華面對面坐在客廳。

「華哥，真的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不能這樣一直在麻煩你了，所以我想......」於紅有些猶豫的說道。

「你想離開這裡？」范錦華猜到她要說什麼。

「是的，我想帶著涵涵回老家，在這裡畢竟已經沒有我們的家了。」於紅有些含沙射影在表達另外一種意思，她的內心早已經被范錦華這三個字裝滿。

范錦華聽得出來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自己絕對不能給她任何的希望，自己的工作性質絕對不能摻雜男女感情進來，一個胡宇強都不一定能保護好，更別說再加兩個人進來，暴露的軟肋越多自己任務失敗的幾率越高，自己不能失敗，失敗所帶來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於紅，這點錢你拿著，回老家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在那裡沒有人會傷害你們，生活也能夠安穩一些。」范錦華從兜子裡面拿出一些錢遞到她的面前。

這個回答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澆在於紅的頭上。

「我......」於紅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於紅，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在你走之前我想求你件事。」范錦華打斷於紅的思路，帶頭進入到另外一個一個話題。

「你說。」

「我想讓涵涵去告訴胡宇強她離開的消息，我不希望你們突然間消失，到時候胡宇強在崩潰一次，可就有點......」范錦華說出自己的要求和顧慮。

於紅抿著嘴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那就好，真的是非常感謝你這幾天幫我照顧宇強，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做自己的事情。」范錦華髮自內心的對她表示感謝。

於紅搖搖頭：「應該是我們謝謝你，要不是你......」

「好了，不說這些，早點休息吧。」范錦華抬手打斷她。

「你也早點休息。」於紅一聽他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能在死皮賴臉的聊下去，簡單說了一句站起來返回卧室。

范錦華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雙手撐著後腦勺，眼睛盯著天花板，獨自發獃。

按說有於紅幫忙照顧胡宇強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可是要真的把她們留下那自己一旦出事，可就不是害死一個人的問題。這件事讓范錦華平靜的內心有些亂。

一個小時過去，二個小時過去，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翻身坐起來。

從茶几下面拿出香煙。

啪！

點燃香煙，輕輕吸一口，吐出一圈煙霧。

在香煙的陪伴中太陽冉冉升起，新的一天來了。

范錦華低頭看了一眼煙灰缸裡面的煙頭，頓時皺起眉頭，不是吧？一晚上抽了這麼多，這簡直就是打破我一天抽煙的最高紀錄了。

吱！

於紅打開卧室房門走出來。

聞著一屋子的煙味，看著范錦華面前的煙灰缸，便知道昨天晚上他幹了什麼。

「你昨天沒有休息好嗎？」輕聲發出詢問。

「昨天失眠。」

「是不是因為我說的某些話？」

「不是的，別多想。」

范錦華說著站起來向房門走去：「我去給你們買早餐。」

急急忙忙逃離這裡，在待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於紅接下來的詢問。

離開家，獨自走在街道上，微風吹過臉頰，讓他的思路變得越發清楚。

買早餐回家，胡宇強和涵涵屁顛屁顛的跑來迎接，范錦華挨個摸摸他們的小腦袋。

吃早飯期間於紅用手輕輕碰了一下涵涵。

對著涵涵使個眼色。

涵涵馬上放下自己手裡的小包子，轉身看向胡宇強，一本正經的說道：「宇強，我想跟你說件事。」

胡宇強眨眨眼睛沒有做出回答。

「我要跟我媽媽回老家啦。」涵涵在強裝著開心的樣子。

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故作開心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

胡宇強聽完后小眉毛一皺。

「宇強，不過你放心，我還會回來的。」涵涵隨後繼續說道。

胡宇強還是沒有做出回答，一直盯著涵涵看。

涵涵扭頭看向於紅，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著轉：「我說完了媽媽。」帶著一絲哭腔說道，說完后跳下小椅子跑進卧室。

范錦華不知道於紅如何給涵涵說的這件事，他只知道現在涵涵和胡宇強的內心一定都很痛苦，唯一的小夥伴就要被拆散，這件事換做誰也不好受。

於紅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去看一下。」說完也走進卧室。

片刻后便傳來極小的命令聲和呵斥聲。

范錦華放下筷子，攥了下拳頭，把胡宇強抱進自己的懷裡放在腿上。

「宇強，你是不是捨不得涵涵？」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胡宇強微微點頭。

「那麼如果讓你在爸爸和她之間選一個，你要選擇誰呢？」范錦華繼續問道。

他不想用這個問題讓孩子為難，不得已而為之。

胡宇強不知道範錦華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宇強，涵涵要跟著她的媽媽去生活，而你要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如果你要是捨不得涵涵你可以選擇跟她們一起走，但是以後就見不到爸爸了，可以嗎？」范錦華用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