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裡（求推薦收藏！）
「域靈？！」
顧鵬目光一凝，覺得自己把握住了事情的關鍵，依舊發出暴吼的聲音：「哇呀呀呀呀，爾是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我是富貴啊，鏡空靈域專屬攝影師，所有域靈大人都認識我的！」
小精靈瑟瑟發抖，依舊不敢起身，但腦袋轉過來，通過手指縫偷偷瞅了瞅，疑惑道：「域靈大人您這超凶的口音是怎麼回事吶？您不是根據西方寶具衍化來的嗎？」
「你一個精靈叫富貴我都沒有吐槽你啊，還有寶具是什麼鬼，有沒有咖喱棒啊！」顧鵬頓時想到郭昊的好了，果然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最好糊弄，這情報匱乏的他根本不敢接。
所幸小精靈疑惑之後，也醒悟了：「哦哦哦，我明白了，您一定是因為開啟者的系統版本太低，受到了影響！您作為傳世百年的藝術品，辛苦了！」
腦補真好，腦補萬歲！
顧鵬長長舒了一口氣，腦海靈光一閃：「等等，傳世百年的藝術品，域靈是這幅畫？」
他看向面前的油畫，眼中異彩閃動，語氣中故意帶著幾分混亂：「老夫到底是誰？寶具又到底是什麼東西？嗚哇哇哇！」
「病得這麼嚴重？」小精靈富貴吐了吐舌頭，不敢忤逆，趕忙解釋道：「您是鏡空靈域的主人，命約者一旦成功過關，您就將成為智能入主系統，成為命約者最可靠的夥伴！」
顧鵬震驚了。
域靈是未來的系統智能？
乖乖，這是李逵遇李鬼的節奏啊！
「寶具則是鏡空靈域的核心，相當於您的肉身，智能入主時，寶具也會成為命約者的武器，不過這個時候您可得當心些，將寶具這麼大咧咧擺在外面，實在危險啊！」
小精靈看向油畫，顧鵬也凝視著，嘴角逐漸揚起：「這個域靈看來確實受到郭昊的拖累，我的機會來了！」
就在此時，虛擬人將一位位奇形怪狀的病人帶了進來。
這形容絕對不誇張，身高兩米、天生神力的何智就罷了，有身體柔軟如麵條的、在地上亂爬亂嗅的、雙手變魔方快出殘影的、一張臉左怒右喜的、看著鐵絲鋼管流口水的……
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進了馬戲團。
不過別以為這些精神病人就真的無法溝通了，實際上除了何智外，其他病人邏輯思維都很厲害，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正如所言，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而當他們得知進化者的存在後，沒有常人的恐懼與擔憂，反倒滿是激動與狂喜，甚至主動出謀劃策起來。
「應該給所有人編號，從一到二十四，牢記自己的編號，戰鬥中令行禁止！」
「該上個保險，用約束帶纏住腰，如果遇到避不開的攻擊，大塊頭就把人拉走！」
「站位也很有講究，這裡好寬闊的，人多的優勢要充分發揮啦！」
「要撐過三天，伙食問題怎麼解決？還有飲用水，有人去搬運了嗎？」
……
「你們憑什麼發號施令啊？」
都不需要等待超我級大怪物登場，矛盾很快產生。
小護士們怕怪物，可不怕這些病人，見他們自說自話地排練起來，甚至拉著大家站位，頓時火冒三丈。
「不是發號施令，想要撐到三天，就必須合作，你們不行！」這些病人被管束得久了，起初也有些發怵，但他們可不是普通的病人，不多時就恢復了自信。
於是乎，心智健全的醫護人員蠻不講理，身患疾病的瘋子據理力爭，場面變得諷刺，所幸顧鵬再度取代虛擬人，兩方調解，最終二十四人圍成兩圈，嚴陣以待。
負面情緒一旦滋生，嬰兒怪物的鐘面很快扭曲，漩渦形成，又一個臉腫護士出現，看似跌跌撞撞，實則速度極快地沖了過來。
「啊啊啊！」即便有了那麼多鋪墊，己方更是人多勢眾，看著那可怖的面容，仍舊有人尖叫起來。
「第三關考驗來了！」郭昊哈哈一笑，手持約束保護帶甩出，直接將臉腫護士的脖子纏住，拖著她就往人群中闖去。
「不想開局就被淘汰的，就好好上！」伴隨著大喝一聲，第一個撲出的正是虛擬人。
兩年前的顧鵬，論及戰鬥能力絕不遜於此時，抄著醫用輸液架，將頂端的十字桿拆下，只留下不鏽鋼管，對準臉腫護士的胸膛就插了下去。
噗！
血肉飛濺，虛擬人下手穩狠准，一擊中的，毫不遲疑，再瘋狂地拔出狂捅，臉腫護士無賴的特點也展現出來，完全無視自身的傷害，跳著痙攣的芭蕾，向著虛擬人張牙舞爪地抓去。
「退！」虛擬人一頓輸出，口中大喊，腰間的帶子陡然一緊，卻是後方的何智一用勁，將他迅速拉到了身前，險之又險地避過了臉腫護士的反擊。
「幹得漂亮，下一個！」
他的成功激發了其他人的鬥志，第二個出手的正是保安王磊，用電棒狠狠抽了臉腫護士，但何智拉得稍慢了些，被撓了一下。
所幸這些怪物不是喪屍，沒有病毒感染的危險，所以等到小護士給他包紮后，王磊扭了扭胳膊，依舊生龍活虎。
「三號出擊！」
「四號準備……」
編號確實是個好主意，顧鵬乾脆就根據眾人的膽量與性格一一排下去，人都是從眾的，當看到一位位成功的例子后，即便是再膽小的也能一定程度的克服恐懼，舉起手中的武器。
於是乎，你進我退，你拉我閃，眾人的配合變得越來越熟悉，輪流擊打著中間那個孤立無援的可憐女子，啪啪啪，噗噗噗。
戰局比預期中的好，直到郭昊突然道：「注意，每次戰鬥后，根據表現，編號將重排，最終排在前十位的就是贏家！」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變得再不一樣，尤其是那些膽子不大，表現糟糕的小護士們，看向昔日病人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
好人什麼時候會變成壞人？覺得不公平的時候。
當羨慕、嫉妒乃至於仇恨一一浮現，人性的黑暗蘊育得是如此簡單，臉腫護士也隨之呼應，那張生人勿進的臉龐陡然裂開，做出可怖的虹吸狀。
嗖！嗖！嗖！嗖！
這一次顧鵬目不轉睛地看著，世界再度變為基本空間，油畫之內，頓時洞開一條深不見底的通道。
臉腫護士吸收的負面能量就順著通道一路向下，最終投進一座霧氣繚繞的小鎮中，然後從中溢出一股黑線，再送回臉腫護士體內。
「那，才是寂靜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