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賭命2

第十六章 賭命2

陸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即便他經歷過了無數大風大浪,可聽到如此的消息,他還是沒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震驚道:「陰月宗聖*******月宗是江湖上一個非常神秘門派,沒人知道他們的總壇在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她們的教主是誰,唯一流傳出的關於的便是陰月宗全是女弟子,一個個武功極高,行事詭秘卻心狠手辣,凡是招惹她們的都沒什麼好下場,比如山西黃家以及河南魯家,這兩家雖說比起武林四大世家有些差距,可在江湖之中也頗有威望,然而兩家不知道怎麼招惹了陰月宗,一夜之間,兩家全被滅門,雞犬不留,從此陰月宗威名大勝,被江湖冠上了魔教的稱號。

錦衣衛也徹查過陰月宗,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卻沒多大的結果,唯一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是陰月宗和正派絕仙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什麼關係卻無從考究。

陸炳萬萬沒想到一向行事詭秘的陰月宗居然和自己錦衣衛一個不起眼的小旗有關聯,而且還是聖女,這聖女在陰月宗之中可是僅次於教主的存在,算得上陰月宗第二號人物。

趙遠接著道:「下官的功夫也是她所指點。」

陸炳緩緩的走了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遠,道:「把你所知道都說出來。不許有絲毫隱瞞!」

趙遠道:「她之所以透露這個消息給下官,還指點下官功夫,其中很大一個原因是……屬下的大師父是血煞鷹王,二師父則是逍遙子,兩人一人傳授學鷹十八式,一人傳授拈花指。」

陸炳臉色再次不由的一變,道:「你會血鷹十八式和拈花指?」

血煞鷹十八式和拈花指分別是血煞鷹王和逍遙子獨門絕技,這點陸炳也知道。

趙遠道:「是!」

陸炳又緩緩的朝書桌走去,臉上有些陰晴不定,還一會才轉過身來,一指地上趙遠,道:「你起來,把兩種功夫都使一遍,就在這書房之中。」

眼見為實,陸炳心裡還是有些懷疑趙遠所說的話。

「屬下遵命!」

趙遠答應道,起身退了兩步,目光一沉,屈指如抓,一套血鷹十八式用了出來。

雖說血煞鷹王並沒有把功夫的精髓傳給趙遠,不過趙遠也知道這類功夫講究就是剛猛迅速,能不能用地禦敵暫且不知,比劃一下招式卻也是有模有樣,一時間打得也是虎虎生威。

一套血鷹十八式打完,趙遠招式突然一變,手捏蘭花指,比起剛才剛猛而粗狂的招式,拈花指顯得柔弱細膩多了,可正是這種柔弱之中就如綿里藏針一樣,殺機重重。

陸炳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趙遠,心裡卻是震撼之極,心裡更是有不少的疑問,一個小小的獄卒,為何能得黑白兩大高手的垂青,傳授各自絕學,要知道這兩人可都是眼高於頂之人。

另外,血煞鷹王關在黑獄難道也是他所泄露出去?

陸炳早就習慣喜怒哀樂不露於色,等趙遠兩套功夫全部打完,這才問道:「兩人為何要傳你武功,據本官所知,你世襲你父親錦衣衛之職,和兩人並無瓜葛。」

趙遠道:「他們之所以要傳授下官功夫,是因為一個賭約。」

接著,也就原原本本把兩人賭約說了出來。

「居然是這個理由!」

陸炳心裡驚訝道,立刻問道:「那血煞鷹王被關押在黑獄也是你告的秘?」

那兩個高傲的傢伙居然因為如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賭約把自己得意功夫傳授給一個素不相識的錦衣衛獄卒?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然而事實卻證明這是真的,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學得兩人的功夫?

黑獄一直都很隱秘,錦衣衛怎麼查也沒查出來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於是這案子都快成了懸案,趙遠既然是血煞鷹王是師徒關係,多少也就有了嫌疑。

趙遠心裡早就有準備,也知道這是陸炳定要問的問題,心裡思索了一下說辭,道:「和屬下有關係,但並非屬下故意泄露。」

陸炳道:「此話怎講?」

趙遠又當日自己回家的情況以及後來黑獄被劫之時,那個左護法的所說的重複說了一遍。

緩緩的坐會了椅子上,陸炳問道:「那你受傷又是為何?」

趙遠道:「血煞鷹王擔心屬下被牽連,所以採用的苦肉計。」

原本毫無頭緒的黑獄劫獄事件真相居然是如此,饒是見過世面的陸炳也怎麼沒想到。

沉默了片刻,他才若有所思道:「難怪昨日常安公主說你救了她兩次,還要本官好好的嘉獎於你。可她並沒有說你何時救她,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趙遠道:「以大人的智慧只要有了頭緒,要查清真相併不難,第一次是偶遇,昨日屬下真不知道常安公主也在。」

陸炳道:「若昨日你所救之人之中若無常安公主,你是否就不會如實稟告?」

趙遠猶豫了一下,道:「是!」

「啪!」

陸炳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大膽!」

屋內氣氛頓時變了,趙遠頓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在瀰漫在屋內,背後居然開始冒出冷汗來。

然而趙遠心裡也清楚,若自己此刻不爭取的話,自己真的就死定了,立刻道:「並非屬下不稟告,而是不敢!屬下並不知道所救之人是公主,還以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陸炳怒道:「別以為你救了兩次公主,本官就不敢殺你!」

趙遠立刻道:「大人位高權重,要殺屬下就如捏死一隻螞蟻而已,不過屬下認為自己小命留著對於大人而言還有一絲價值,還請大人明察!」

趙遠此刻背上已經大汗淋漓,汗水旋即又被蒸發,整個背上都涼颼颼的。

陸炳道:「價值?你又有什麼價值可言?」

趙遠立刻道:「屬下是血煞鷹王徒弟,而且他們現在希望屬下得到錦衣衛的重用,以便以後能給他們提供一些消息。因此屬下認為,可以將計就計,屬下也可以取得他們的信任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還請大人明察!」

對於趙遠而言,這就是自己唯一可以和陸炳談條件的東西,畢竟這世上血煞鷹王只收了自己一個徒弟。

趙遠頭也不敢抬,卻能感受到陸炳的目光就如利劍一般緊緊的盯著自己,屋內氣氛如剛才一般壓抑,還異常安靜,就如墳墓一般。

陸炳也在想這個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的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突然間,窗外劃過一道閃電。

電光之下,陸炳的臉沉得就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一樣。

短暫的寂靜之後,轟隆隆的雷聲如約而至,整個大地彷彿都在為之顫抖。

「你為什麼不逃?」

良久,陸炳問道,「若要逃避朝廷的緝拿,你完全可以跟著血煞鷹王,朝廷也對你無可奈何!」

趙遠道:「屬下不能逃!」

陸炳問道:「為何?」

趙遠道:「屬下家裡還有老父、老母和兄長,屬下一逃,他們必受牽連!想我趙家四代均為錦衣衛,曾祖和爺爺都為國捐軀,若屬下潛逃,那就背上一個不忠不孝之罪,更無顏愧對列祖列宗!為此,屬下才斗膽前來請罪,還請大人給屬下一次機會,將功贖罪!」

屋內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窗外的閃電越來越頻繁,雷聲越來越響,彷彿就在頭頂一般。

風也吹得更加的猛烈。

一切都預示著暴風雨將至。

而對趙遠而言,這卻是一個難以熬的時間段,生死再次一舉。

良久,屋內彷彿傳來了陸炳微微的嘆息聲,接著他道:「你回去吧,記住,今晚你並未見過本官,黑獄之事也就此作罷!以後有事關血煞鷹王的事情,可直接向本官稟告!」

趙遠心裡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朗聲道:「謝大人!」

爬起來頭也沒抬,就這樣退出了屋。

「吧嗒……」

天上終於掉下來了一滴雨,吧嗒一下落在書房前花瓣上,花瓣彷彿不能承受雨水的重量,緩緩朝一旁傾斜,水珠也吧嗒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彷彿是個開頭一般,頓時雨點紛紛落了下來。

趙遠並未待雨具,此刻卻毫不猶豫的走進了雨里,仍由冰涼的雨水落在自己身上,那種冰涼的感覺至少證明自己還活著。

他背後,陸炳緩緩的打開窗戶,看著迎著雨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趙遠,臉色帶著幾分凝重。

一個錦衣衛獄卒居然因為一個就如小孩子玩笑一般的賭約被黑白兩大高手同時收為徒弟,而常安公主若不偷偷溜出宮去也就不會被那些小混混纏上,趙遠不出手自然也就不會導致血煞鷹王下落被泄露,昨日若非血煞鷹王想要趙遠被他們所用而給他重要情報來立功便不會救出常安公主,那現在錦衣衛依舊京城的其他衙門還不知道多少人因為找不到公主而受處罰,而作為金枝玉葉的常安公主下場更是令人堪憂。

一切就好像有無形的手在推動,然後讓一切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情環環相扣一般。

殺還不是不殺趙遠,同樣讓陸炳猶豫。

殺了他,黑獄的事情也就有了結果,對於錦衣衛而言也就少了一個獄卒而已。

若陸炳是如此目光短淺之人的話,他也就坐不上今天這個位置,實際上,他看得很遠。

同樣,他也知道現在皇上以及自己最想觸及卻難以觸及的一個地方,那就是江湖。

而江湖又分為黑白兩道,卻又難以有人能黑白通吃卻又受朝廷或者說自己錦衣衛控制。

趙遠的出現卻讓陸炳看到了一絲機會,哪怕是微乎其微,陸炳思索良久之後決定試試,畢竟要取他的小命只需要自己一句話而已,可若在想尋一個他來卻難上加上。

他或許有很多可以殺他理由,可哪怕有一個就足以讓人先留他一條小命。

於是,思索良久的陸炳決定不殺趙遠,而讓他去涉足對於錦衣衛而言卻難以涉足的地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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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之卧底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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