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種絕學1
血煞鷹王點的是趙遠的昏睡穴。
趙遠的經脈已經被強行打通,此刻卻已經是傷痕纍纍,一個不留神就會爆裂而亡,到時候神仙都難救,於是乾脆就讓他睡覺,在睡覺休息的過程中讓經脈得以恢復。
趙遠這一睡足足睡了五個時辰,等緩緩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整個牢房因無人點燃火盆,此刻正是一片漆黑。
不過對於兩位高手而言,白天和黑夜並沒有什麼影響。
讓趙遠驚訝的事情也開始發生。
儘管大牢裡面黑漆漆的,可趙遠卻發現自己居然在黑暗之中能依稀看清楚大牢的內情景,那種感覺就好像牢房內有一盞不是很明亮的燈一樣,而此刻大牢內卻並無任何的光源。
「這是什麼狀況?我眼睛安了夜視儀?」
趙遠心裡震驚道,自己居然能在如此黑漆漆的環境下看到東西。
「小子,睡醒了是吧,還不快去給我們弄點吃的,還要酒,越多越好!」
血煞鷹王異常不滿的聲音如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實際上他說得並不是很大聲。
趙遠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道:「是!」
說著急忙翻身起來,然後一步邁出。
按照平常的話,邁步一步也就僅僅一米左右,然而這一腳踏出,趙遠卻發現自己身子突然迅速的超前奔去,然後一個剎不住,整個人就直愣愣的砰的一下撞在了門上。
這一撞可不輕,鐵門也發出了如被鐵鎚敲打一般的聲響。
響動自然也引起了其他錦衣衛的主意,可有了白天的經歷,現在可沒人膽敢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若一夜之後那個新去的獄卒還沒出來的話,那就得考慮一下收屍的事情。
趙遠也被這一撞給撞得有些昏頭昏腦,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身體經脈已經被你大師父用洗髓經打通,已經今非昔比,你也不忙出去,先在大牢之內學會控制,學會如何如平常一般走路,免得被人察覺。」
逍遙子此刻說道。
「哼……」
對於他給自己扣在頭上的大師父的稱呼,血煞鷹王也就一哼,並未反對。
「是……」
趙遠立刻答應道,被逍遙子一提醒,這才發覺自己身體果然和以前有些區別,渾身上下有種異常輕盈的感覺,卻又充滿了力量,看上去輕輕一步邁出,整個身子卻一下就竄了出去,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就好像之前自己是個QQ,排氣量0.8升,要提個速那就得猛踩油門,現在卻變成了排氣量6.2升的蘭博基尼,要如以前一樣踩油門結果就是車禍。
趙遠心裡打的比方卻也恰當,習武一般都是從小開練,所謂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練的過程中身體也在逐漸的適應,因此也能想快就快,想慢就慢,身隨意動。而他卻不是,身體突然改變,腦袋意識和身體的動作根本就不合拍。
於是,長大成人十八歲的趙遠不得不在牢房裡面重複十七年前的事情:學走路。也就是說,要把蘭博基尼開出QQ車的感覺來。
看上去很簡單的事情此刻卻並不簡單,趙遠首先要做的就是放緩自己動作,雖說這種感覺異常的難受,然後走路的時候盡量不要腿部用力。
如此這般在牢房裡面溜達了足足一個多時辰,趙遠才勉強和平時差不多,這才打開了牢房,出去給二人準備吃的。
他一出現,門口那些站崗的錦衣衛頓時就如見鬼一樣,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了過來。先前牢房裡面那麼大動靜,他們還以為趙遠死定了,那知道他居然活蹦亂跳走了出來,而且看氣色居然比之前還好些。
被人如此注視,趙遠大大方方沖著他們一拱手:「諸位大哥,這裡面的犯人要吃東西,不知道哪裡取啊?」
站崗的錦衣衛這才回過神來,指指上面道:「上樓,找到門口的兄弟稟告,然後耐心的等著,飯菜到了會有人喊。」
趙遠點點頭,又問道:「這要點酒可以吧?」
錦衣衛有些獃滯的點點頭,道:「可以。」
趙遠再次一拱手,道:「大哥,謝了!」
謝完也就沿著樓梯離開大牢去去飯菜。
下面那些錦衣衛就立刻集聚起來,七嘴八舌道:
「他居然沒死?」
「這小子命真大。見鬼了吧。」
「今天估計是個例外,或許前面裡面殺了我們幾個兄弟有些顧忌,因此才沒下手,我看要不了幾天,他小命也就玩了。」
「裡面的人會顧忌我們錦衣衛?聽說當初為了抓他可折損了好幾十人。」
「此一時彼一時,這都被關進大牢裡面了,你看那些朝廷重臣,平日那個不是威風八面?可一旦被關了進去,幾套刑具一用,那個不變成了孫子?」
………………
下面人說話的時候,趙遠上了樓,要了飯菜,接著耐心等著,不一會飯菜就送來,還有一罈子酒,帶著酒菜回到了牢房,順便點燃了牢房中的火盆。
飯菜是兩份,酒只有一壇,於是趙遠也就一一把酒滿上,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同時也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兩個師父:血煞鷹王不怎麼在意自己邊幅,披頭散髮,吃飯的時候也是狼吞虎咽,一碗酒一口喝乾,反觀逍遙子則斯文多了,頭髮疏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身上的衣服也平平整整,吃飯也是細嚼慢咽,喝酒也是小口抿著。
於是,逍遙子才剛剛吃了幾口,血煞鷹王這邊已經如風捲殘雲一般把飯菜一勺而光,逍遙子酒才和了幾口,血煞鷹王已經喝完了一罈子酒,就重量而言,酒足足有三斤。
吃飽喝足之後,血煞鷹王把碗筷一扔,喊道:「臭小子,等會把屎尿盆子倒了洗乾淨,整得這裡臭烘烘的,明天早上我就開始教你武功,你可聽清楚了,雖說你磕頭拜了師,要是你小子偷懶怕苦,我一掌劈了你!」
說罷,也不管趙遠,自己走到牢房的另外一角,朝上面一躺,呼呼大睡起來。
逍遙子此刻則微微一笑,道:「你大師父為了替你打通經脈,可用了上乘的內功,而且還為此折損了一年的壽元,你若是偷懶怕苦的話,著實該打。」
趙遠也聰明,連忙道:「徒兒已經勤奮練功,不辜負師父期望。」
逍遙子點點頭,道:「孺子可教也。我也吃好了,收走吧。」
趙遠收拾好了碗筷酒罈,送了出去,然後又折回大牢,倒了夜香,又把馬桶清洗得直到沒一絲異味之後這才送了回去,直到此刻也才明白自己在這牢房裡面到底是什麼職位了,那就是負責大牢裡面人的吃喝拉撒,頂著錦衣衛的頭銜,和打扎的沒什麼區別。
不過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更何況自己伺候的兩位可還要教自己功夫,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就憑著這點,自己一個徒弟伺候一下師父又有什麼?不就是送下飯菜,倒下屎尿?一想到這點,趙遠也沒覺得這是多大一個事,或者說丟的事。
忙完了一切已經是深夜,趙遠也回到了自己房間,房間就在鎮撫司衙門旁邊的錦營房內,黑獄所關押的犯人又屬於錦衣衛的機密,因此這邊的錦衣衛和獄卒都住在一個單獨的院子,四人一間房,被褥之類的也是準備齊全。
忙活了半天,趙遠也覺得有幾分疲憊,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天空已經發白,連忙洗漱完畢之後直奔大牢之內,替兩人端去了熱騰騰的洗臉水,待二人洗漱完畢之後又送去了早飯。
等二人早飯用完之後,趙遠正準備收拾碗筷出去,血煞鷹王此刻道:「先放在一邊,本王現在就教你武功,本王成名絕學,血鷹十八式!」
趙遠精神一震,立刻道:「是!」
和其他男孩子一樣,趙遠從小心裡也有自己的一個武俠夢,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仗劍走天涯,縱橫江湖,快意情仇,不過理想豐滿,現實骨感,大學畢業之後不得不為了生活而掙扎,慢慢的,歲月磨平了當初的夢想,也只有偶爾累得快爬不起來的時候在夢裡面緬懷一下過去的夢想。
而現在,則鷹王不僅僅替自己打通了經脈,還要教自己武功,當初的理想成功邁步了第一步,足以讓人歡欣鼓舞。
此刻,血煞鷹王輕喝一聲,道:「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