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慧紐約專訪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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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大笑,喝好酒,抽淡煙,吃美食,一頓飯吃得很愉快。我們沒談對方生活中的男人。」這是你在新書《我的禪》里的描寫,這是你比較欣賞的生活方式嗎?你現在的生活方式是什麼樣的?

衛慧:煙酒,我不會去碰。理想的生活方式是遠離人群與電腦,只有陽光與大海。過去4年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記者:在文壇沉寂四年後,重出江湖,有什麼感想?這四年你都在做一些什麼事情呢?

衛慧:重出江湖,喜歡這個表述。不過我從未退出過,又何謂「重出」?4年裡,學習,看書,寫作,環球旅行,購物,在海邊曬太陽,瑜珈,靜坐,學習,學習,再學習。

記者:「小說講述一個中國女孩,來到西方時尚之都紐約,在經歷了愛情與**、享樂與自由的種種體驗之後,依然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迷茫。她決定重新回到東方,試圖在東方文化傳統中尋求身心的釋放。」這樣看來你的新書依然是以性為主題。你不怕因此再起爭端嗎?在一個充滿**的都市存在純粹的愛情嗎?婚姻能不以男人和女人雙方的利益為重嗎?你怎麼看待現代人的愛情和婚姻?

衛慧:就像我的編輯魏心宏說的,性不應該說是噱頭而是人物敘事中有機的一部分。我一直相信有純粹的愛情,這種愛情有時只有10分鐘,有時是10年。

現代婚姻,本就與舊式婚姻不同,特別是當代女性的社會地位與經濟能力都有提升,不用再像以前用婚姻換飯票。所以平等真愛的婚姻是有機會的。現代人的婚姻與愛情,比以前有很大的自由度與空間。我吃驚地發現某種意義上美國人在婚姻上比中國人保守認真,因為教育、宗教以及嚴格的法律限制,一個已婚美國男人發生婚外戀的概率比一個同樣已婚的中國男人要小。

記者:從小說內容的角度看,你認為自己的小說創作有什麼變化嗎?

衛慧:讀者們看了書後自有結論。

記者:你的作品很暢銷,卻未必都能為讀者理解。正如「一百個人的心目中會有一百個哈姆雷特」。那麼你的寫作是想要表達什麼?

衛慧:還是有許多的中國讀者理解我的作品的。我真心地感謝他們。他們是我繼續寫作的重要動力之一。人的一生就是一大堆的感情的堆積,對愛人家人友人同事陌生人敵人的感情等等,寫作是作家對這世界的一種感情的表達,讀者則通過作品來得到一種感情的共振。

記者:張愛玲筆下有上海的靈魂,你的筆下有嗎?

衛慧:有。上海的靈魂在不同的時代會打上不同的烙印。

記者:初你淡出文壇的時候,有沒有過失落感?或者怨恨過什麼?是否和對你太多的爭議有關?

衛慧:我感謝所有生活的饋贈。

記者:和你相比,現在的中國文壇上又有了一批更加年輕的一代作家,你認為你現在的小說還會像當年那樣引人注目嗎?

衛慧:作家固然不象紅酒,越陳越好,但也絕不是象上菜場買魚,越新鮮越好。

記者:七十年代作家現在在暢銷書領域沒有80年代作家強勢,你怎麼評價張悅然、郭敬明這些80年代作家?

衛慧:都沒看過。再過個3年,可能就會出現90后了吧。一個老美記者曾對我說過:在70后再劃分80或者以後的90是中國評論界的一種惰性使然,更是中國發展中的出版業出於商業目的的伎倆。

回想90年代末,中國當時東南西北幾家權威文學雜誌社《小說界》、《作家》、《人民文學》、《芙蓉》、《山花》等提出了70后這個概念並強力推出發一批70後作家。當時的情形是大眾一下子興奮起來,嗅覺靈敏的人能感覺到一場文化變革的到來。70年代出生的人是第一批沒有文革記憶的人,第一批在市場經濟發展中成長起來的人。他們代表著一種全新消費文化的開始,代表著一種多元社會意識的開始,是中國新人類的開始。生於70年代的人與上一代間的代溝是前的未有的大,相比之下70與80間的代溝則顯得小了。生於70后本來就包含了生於1980年的人,所以有人說沒有必要提80后。

不過,處於這樣一個娛樂年代,若以後看到90后,00后,10后的出現,我也不會覺奇怪。江山代有人才出是對的,時間會驗證一切。我也一直喜歡學習新鮮的東西。

記者:當年你曾經舉著「女權主義的旗幟」來寫小說,當男人們因為你的「美女作家」的封面而買走你的書後,他們看到內容后卻罵聲四起,你怎麼評價另一個性別——男人?東方和西方男人對待生活和情感的差異是什麼樣的?你結婚了嗎?如果你沒結婚你會嫁給東方人還是西方人?

衛慧:男人?難道大家還不知道男人是什麼嗎?東方男人會在吃飯時給女人挾菜並買單,西方男人會在吃飯前給女人拉開椅子很可能買單也有可能AA。

記者:你在你的同時代人里成名很早,然後受到爭議。繼而淡出文壇,消失在公眾的視野里。也算大起大落了,你如何看待這些功利的東西呢?你從新作開始將如何面對這個喧囂的世界?是否還像以前不甘寂寞,還是像你的新作名字一樣,參悟「自己的禪」?

衛慧:我說過,感謝所有生活的饋贈。學習與成長是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功課,也是為什麼造物主要你來這個世界走一遭的原因。我不知有一天會不會變成衛慧師太,但參自己的禪絕對是必須的。

記者:你現在在美國生活,談談你對東西方文化的看法吧。

衛慧:請看《我的禪》。另外我一半時間住中國,一半歐美。

記者:媒體和評論界對你的評論很多,比如「帶刺的葵花」之類,你覺得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能否形象地形容一下自己。

衛慧:我只是個餓了吃飯,困了睡覺,你刺我一刀會流血,你抱住我會溫暖的人,非常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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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慧沉寂四年 破冰之作:《我的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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