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滾床單在髮妻祭日
秦臣一路暢通無阻進入鎮國公府,順利找到麗娘。
聽到秦臣說明來意,麗娘眼前一黑,差一點昏過去。
秦臣眼見著麗娘一個踉蹌,完全沒有攙扶一把的意思。
「聖上命令帶你入宮,就算你昏過去了,我也會把你扛去皇宮,太醫就在宮中伺候著,在皇上跟前,你就是只剩下一口氣,太醫能保你說完該說的話,認完該人的人再咽氣。」
麗娘:「……」
若論嘴損扎心,當初男扮女裝的秦臣也只輸給過顧明珠一人而已。
「秦大人,就不能通融一二么?我……我身份卑賤,不能入宮。」
「你當你是誰,以為我似鎮國公被你輕易就糊弄過去?」
秦臣抬起食指在空中揮動一下,幾名侍衛上前直接架起麗娘。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啊。」
麗娘奈何不了侍衛,被他們拖著出門。
這同她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是蠢人,自然知曉此時暴露她給鎮國公生兒子的後果。
不僅兒子很難繼承鎮國公一切,她的性命怕是也很難保住了。
鎮國公絕對會親手抹去她這個恥辱。
秦臣慢悠悠說道:「掙扎是沒有用的,你若聰明就該明白誰能救你!」
麗娘放棄掙扎,任由侍衛把她拖進皇宮,推搡到秦元帝面前。
秦臣跪下道:「麗娘帶到,臣特來複命。」
秦元帝隨意揮手,隨口道:「你先站到一旁去。」
秦臣這回可以不用去角落貓著了,光明正大的看戲。
「你就是麗娘?顧遠娘親的養女?」
一個面容普通的女子,五官沒有特殊之處,也說不上艷麗,唯有一雙眸子能看,使得寡淡的面孔多了幾分神采。
秦元帝再去看顧夫人,心說虧著顧遠沒有娶童養媳。
顧明珠和顧如意這等絕色美人,可不是麗娘能生出來的。
哪怕顧遠相貌再英俊,麗娘資質不好,女兒也不會太漂亮。
還是顧明珠看著舒服!
麗娘緩緩跪下來,哽咽道:「民女見過陛下,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水靈的眸子落下眼淚,似悲似喜,亦有許多的難言之隱和委屈。
顧煊怎麼總是吸引極品女人呢?
顧遠娘就不說了,秦元帝對她的記憶只剩朦朧的美好。
蕭氏在狠毒方面也算是出類拔萃的極品,再加上麗娘,嘖嘖,圍繞顧煊身上的爛桃花,他是一點不羨慕。
哪怕偏心的皇后也好過蕭氏和麗娘這對極品女人。
「娘,娘。」
男孩子撲向麗娘,大哭道:「念兒好想您,念兒終於找到爹了,咱們一家總算能團聚了,以後咱也不要分開,念兒也是有爹的人,不會再被人嘲笑。」
麗娘淚水流得更凶,抱著兒子哭成一團。
念兒?
是想念著鎮國公?
蕭氏突然暴起,給了鎮國公一記耳光,「沒有女人了么?連你兒子的童養媳都要?還留下個孽種,你就不怕噁心,不怕遭報應?」
鎮國公一時失神,沒能躲開蕭氏的耳光,用儘力氣的蕭氏扇腫了鎮國公的半邊臉頰。
她特意在顧遠童養媳上加重語氣,佔據道德制高點,起碼也要把顧遠拉下水。
「麗娘當日是我祖母的義女,童養媳是後來從蕭氏你的口中傳出去的,祖母可沒留下任何的憑證說她是童養媳。」
顧明珠反駁道:「在我爹回京后,早就同麗娘達成共識,我們一直稱她為姑姑的,這也是蕭氏你認同的,今日突然又提起童養媳了?你是想讓我爹跟著沒臉么?」
「麗娘在你眼皮子底下懷孕生子,這麼多年了,你竟然毫無察覺,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還不是被麗娘玩弄了幾年!」
「而且我記得麗娘是你親自派人接回鎮國公府的,今日之後你再想向外送可就……畢竟麗娘也有兒子傍身。」
蕭氏計劃再次落空,依然怒斥鎮國公,不敢攀扯顧遠,誰讓顧明珠不好惹呢。
「就算不是童養媳,可她也是姐姐的養女,同你差著輩分,你怎能……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你讓我以後如何有臉去見姐姐呀。」
鎮國公渾身的肌肉硬成石頭,看著抱頭痛哭的母子,求助般四下看去,
顧遠眼裡只有濃濃的嘲諷,朝臣同僚們也多是戲謔和鄙夷。
「皇上,我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他不可能是我的兒子!」
「這事……」秦元帝道:「麗娘,你是怎麼同顧煊一起的?朕一旦發覺你構陷顧煊,朕會讓你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麗娘摟著兒子,抹去眼淚,輕聲道:「這一切都是一樁意外,不是鎮國公的錯,我也沒錯的,只能說是意外和命運讓我們在一起了。」
蕭氏啐了一口,「不要臉!」
「這句話聽著耳熟,好似蕭氏你在初次見到顧煊時也說過類似的話,當然你說得比麗娘動聽,朕還被你感動過呢。」
秦元帝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朕的記憶一直很不錯,尤其是對……私事都很難忘記。」
蕭氏能說皇上記錯了么?
不能!
何況她也想起來了,自己還真說過的。
麗娘哽咽道:「當日是顧遠娘親的祭日,整座鎮國公沒人記得,只有我為其燒香祭奠,當日我買來的香料受潮,無法用了。」
「然後我就去求蕭夫人身邊的蕭媽媽,不敢說明用途,我騙她說是想焚香祭神,蕭媽媽隨意給了一盒子香料。」
「我用了香料,誰知香里摻和了迷藥,我掙扎著去找大夫,正好碰上了鎮國公,他見我難受得緊,送我回屋,然後……他也聞到了香料。」
「當時我掙扎了,他也不願意的,可藥效太強了,我們根本抵抗不了對彼此的吸引……大錯鑄成,我本打算一死了之的,可終究是貪生怕死,不捨得死。」
麗娘看著鎮國公,輕聲道:「我知曉自己的身份,也知國公爺的品行,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們願意的,怕給國公爺平添負擔煩惱,我用了以前學到的一些針法,給還在昏睡的國公爺頭上扎了幾針,讓您忘記曾經送我回來。」
「我本想自己承擔一切的罪孽,至死不說出這個秘密的,可我偏偏有了身子,我一直孤單一人,渴望有子女陪伴,就私心生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