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世界常識
對於武道家來說，修鍊時內氣充盈要比內氣薄弱事半功倍。既然補完了今天的消耗，唐安再次附身站樁。
夜風習習，吹動唐安的衣衫。豆大的汗滴從他的毛孔中析出，火熱的氣息在他體內遊盪。
唐安要做的就是以內氣衝擊自己脊椎附近儲藏內氣的經絡壁障，試圖把它撐得更大一些，以便能儲藏更多的內氣。
這是一個勞累且枯燥的過程，但在爺爺的培養下，唐安在幾年前就已經將它當成了習慣。
對於以往的唐安來說，點滴進步是無法感覺到的。但如今有了鬼眼金睛，他能清楚的看見自己內氣總含量的上升，極大的促進了他對修鍊的積極性。
呼，吸，呼，吸。
隨著唐安粗重的喘息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台上出現了另外一道影子。
在唐安完成一套樁功，打算休息幾分鐘的時候，那道身影才緩緩開口。
「事後你爺爺可能嫌我多事，但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說他的事情。」
聞言，唐安詫異並警覺的回頭，身體在瞬間便做好發力準備，發現對方是爺爺的朋友后才放鬆下來。
晚風吹拂著這位老道那雪白的直垂胸口的鬍鬚，長長的頭髮被用一根發簪系住。他身材高大，撐起身上那灰色的道袍，腳下踩著一雙白底黑面的布鞋。
「你爺爺有個很霸氣的稱號，叫做唐震唐虓虎。當時即使是在外域，他都是排的上號的高手，和外域諸多強者都戰鬥過。」
「直到二十年前，他和霜寒鬼王柳青衣偶遇，戰鬥並將之拘束后，卻被另一位影鬼王李牧暗算，身受不可治癒的傷勢。」
「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柳青衣根本就是被李牧引到你爺爺面前的。在你爺爺和寒霜鬼王戰鬥時，他潛入並奪取了寒霜鬼王守護了數十年的珍貴寶物，還趁著你爺爺大戰之後偷襲於他。」
「也是因此，你爺爺實力大減，隱退到清泉市。我們幾個老頭子為了避免他被以往結下的仇敵報復，在他離去前幫忙將青衣鬼王強行定下守護靈契約，卻沒想到他並沒自己契約，而是放到了你的身上。」
「不過想想也是，他既然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將自己化為殭屍，那肯定不能契約寒霜鬼王，以免死去的時候遭到反噬。」
青衣姐居然是被爺爺強行打敗的？
唐安面色稍顯古怪，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怪不得青衣姐和爺爺的關係這麼差。
而且——
「外域是什麼？」
聽了唐安的問題，老道微微一頓，有些驚訝。沒想到唐震居然連這個常識都沒有告訴唐安。
「外域是所有內域之外的地域總稱，是只有我們內域才有的稱呼，實際名詞應該是災變地域。」
「百年前大災變時代，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可怕的天災獸禍。人類原本生存的疆域被割裂，其中唯一一塊還維持著人類社會秩序的疆域被稱為內域，也就是我們居住的地方。」
「因為內域總共有百餘座城市，所以對於災變地域的生靈來說，一般稱呼我們內域為『百城』，或者『白玉京』。」
「白玉京？」
疑惑的唐安再次發問。百城還能理解，白玉京又是為什麼？
「說起白玉京，那是我們人類最巔峰的成就之一！」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老道臉上露出驕傲和自豪的神情。
「在災變時期，社會幾度面臨崩潰，很多普通人都出現自毀傾向。為了人類的未來，當時人類中最頂尖的強者紛紛站了出來，最終以山川為節點，河流為脈絡，立下籠罩整個內域的超巨型結界，也就是白玉京。」
「白玉京結界共有兩大功效。一是鎮壓一切結界內非人存在，減弱他們的實力；二是安撫人心，潛移默化的加強結界內人類的心理承受能力，維持社會制度不會崩潰。」
「對於災變地域的生靈來說，一進入我們內域範圍，他們一身實力差不多要丟掉一半。這也是我們內域能至今存在於此，沒有被其他外域勢力攻破的最大倚仗。」
「這些事情當你進入仁安大學后都會學習，這裡我就不再細說。」
「老毒物，你現在已經說的夠多了。」
在老道款款而談的時候，唐震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他身後。
「都二十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像原來那樣碎嘴？」
老道渾身一僵，想起年輕時因為嘴碎的關係不知道被唐虓虎教訓了多少次，同時心中暗罵：不是說你只剩下一半實力了嗎，怎麼還能不知不覺的跑到我身後？！
場面非常尷尬，面對唐安的老道在唐震看不到的地方對他狂使眼色。
想想剛剛吃了別人的東西，味道都還留在嘴裡的唐安實在不能做到無視的程度，對唐震問道。
「爺爺，剛剛我們吃的是什麼？我覺得自己的內氣突然增加了一部分。」
對於老道的小動作，唐震不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想當年他唐虓虎橫行無忌，連外域六霸主都剛過三個，最狂的時候一天拼著重傷連殺三個同級彆強者，血流了快一半都半點不退。
但看著唐安那張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臉，老虎王卻發現他怎麼都硬氣不起來。
所以，明知道唐安是在僵硬的轉移話題，唐震也暫時放過了這老毒物，換了一副和藹笑容的唐安對解釋道。
「那叫做靈食。和普通食物不一樣，靈食是用強大靈獸或凶獸作為食材，配合各種天材地寶製作而成，非常珍貴。」
「之前小安你一直處於打基礎的狀態，不適合使用食補或者葯補。如今你拳法小成，登堂入室，可以使用靈食或丹藥輔助。但每次服用靈食和丹藥后都要記得站樁，將那些靈氣中的雜質排除，保持內氣的精純。」
在介紹的時候，唐震也不忘告誡唐安。對於很多年輕的武道家，至少有一半都因為貪圖靈食和丹藥所能帶來的極速內氣增長導致內氣不純，而止步於更高的武道境界之前，他絕不想自己的孫子也成為其中之一。
「哦。」
唐安點了點頭，記下了這一點，上前摻住唐震。
「爺爺，上面風大，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