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噩夢
爺爺離開的第二天，唐安依舊過著非常有規律性的生活。
每天早上站完樁，都有柳青衣先一步為他準備好的早餐。有時候是用昨晚剩下的一點隔夜飯做成的蛋炒飯，有時候是唐安的標配——牛奶與全麥麵包，也有時候會是粉條麵條等麵食。
早飯過後，唐安出去買菜，然後回家開始學習杜爺爺離開前留下的，幾本厚度堪比字典的資料。
這些資料上詳細的記載了很多諸如奇花異果，天材地寶，鬼靈精怪，礦物精華的圖片與介紹，裡面有很多都是杜明的私人記錄，並不對外開放。
兩個半小時的學習完畢，唐安又能享受一頓柳青衣親手烹飪的午飯，再午睡半個小時，起來又站一遍樁，練一遍拳，一個下午就差不多過去了。
到了晚上，唐安會在清泉市裡遊盪，尋找新生的鬼怪並把他們打死，獲得一些聊勝於無的靈活之力。期間他阻止了兩起搶劫事件，一起偷盜事件，還英雄救美過一次。
隨著時間的流逝，唐安的實力穩步增長。不僅內氣總量達到了246點，等級也跟著升了一級。
直到今天早上看新聞的時候，他才恍然發現，後天居然就要高考了。
客廳里，唐安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在看電視，突然從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唐安有些奇怪的放下麵包走到門口，在相隔三十厘米的距離看向鑲嵌在門上的貓眼。
爺爺教過他，對於高手來說，這一道防盜門並不算什麼。很可能對方就等著你貼著貓眼觀察的時候，一拳將門連你的腦袋一起打破。
「張老師。」
門外的人讓唐安吃了一驚，打開防盜門。
「唐安，早上吃了嗎？」
張凡朝唐安點了點頭，也沒有進門的意思，直接將一張印有一些唐安信息的准考證遞給了他。
「後天就要高考了，我來把准考證給你。」
「正在吃。」
唐安不明所以的接過准考證，請張老師進來坐，對方搖了搖頭。
「我還有課，馬上要去學校，就不進去了。」
接著，張凡站在門口對唐安勸道。
「不管怎麼說，高考都是對你高中三年的人生畫上的一個句號，反正又不收錢。就算你隨便寫寫提早交卷，去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圍也是好的。」
面對張凡希冀的目光，唐安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參加一下高考也無妨，隨即點了點頭。
「嗯，我會去的。」
「那就好，我先去學校了。」
張凡對唐安揮了揮手，轉身下樓。
「張老師再見！」
等關上防盜門，柳青衣在唐安面前現身。一直都在唐安身邊的她也知道唐安對張凡的尊敬，直言道。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鬼氣，應該是最近才染上的。」
「鬼氣？」
唐安眉頭微皺。由於鬼眼金睛會顯示出每一個人的屬性，人一多了就容易看花眼，所以平時唐安都是不開的，自然不知道在張老師身上發生的情況。
「有危險嗎？」
「危險沒有，只是一隻有些怨氣的小鬼而已，連怨鬼都算不上，等幾天就會自己消散。」
「那就算了。」
唐安搖頭。被這種小鬼纏上最多做幾天噩夢，其他並不影響。
……
早上第二節課正是張老師的數學課。他講課到一半，電話聲突然響起。
張凡一邊掏著手機，一邊對下面的同學們抱歉道。
「不好意思忘記關機了。」
看著來電顯示為『老婆』的他並沒有接通電話，而是直接掛掉繼續講課。
等下課的時候，他才開機，重新回撥過去。
「喂，找我什麼事？」
那邊他老婆韓茹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哭腔。
「老公，我又做那個夢了。那個小孩子滿身是血的抱著我不放，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的孩子來找我了？」
這邊張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真是覺得頭大，但卻不得不對自己的老婆解釋道。
「只是你的心理作用。現在社會上這麼多人打胎，也沒聽說有這種情況。」
別看張凡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但夫妻之間依然保持著良好的夜生活，只是前段時間夫妻兩人一不小心沒做好防護措施，中標了。
已經有了一個十七歲女兒的夫妻兩是想過生二胎的，但考慮到各方面原因，最終選擇在前天將它打掉。
只不過打掉孩子的當天，張凡的老婆就開始做噩夢，夢裡有個全身是血的小男孩抱著韓茹的大腿不放，哭喊著叫「媽媽，媽媽你不要拋棄我！」。
如果只是一晚沒什麼，都這麼大年紀，張凡安慰幾句韓茹也就放下了。
但沒想到這幾天，韓茹只要一睡著就在做這個夢，搞得她都要神經衰落了。
現在正值高考最後幾天，學生老師都很緊張。張凡這邊要顧及學生和女兒的情況，那邊又要照顧老婆的心情，身體累，心更累。
「你放寬心，和朋友出去逛一逛，多想些快樂的事情。實在不行過幾天我帶你去找心理醫生，看看醫生說是什麼情況。」
……
儘管之前唐安說不管這件事，但當晚，他和柳青衣出來夜遊的時候，還是不自覺跑到了張老師住的那棟樓。
透過窗戶，他看見在張凡夫妻兩人之間，還躺著一個淡淡的嬰兒鬼影。
這鬼嬰還未成型，只有幾個拳頭大小，卻緊緊抱著張凡的妻子不放。看它虛幻的樣子，恐怕這兩天就會自行消散。
張凡的妻子神情恐懼，冷汗漬漬，陷入噩夢當中。唐安轉頭看向柳青衣，對方會意，遙遙對著那鬼嬰一點。
鬼嬰噗的一聲直接被打散，弱到連一點靈魂之力都沒有提供給唐安，張凡妻子臉上害怕的神情也隨之漸漸平復。
隨後，唐安與柳青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五天後，當唐安結束最後一場考試，從高考考場里走出的時候，不禁開始回顧自己的高中三年生涯。
無論最後的成績如何，他都算是給了自己這高中三年時光一個交代。
「接下來就是仁安了。」
對於這所據爺爺說沒有一個普通人的學校，現在的唐安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