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搜索與查詢
在周子涵向孫離敘述自己的死亡場景的時候，唐安和黃濤被孫離趕出了教室。
從周子涵的表情和動作就能知道，她的死亡可並不是什麼有趣的故事，能讓大家一起分享。
「這位同學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站在被陽光照亮的教學樓門口，黃濤面帶笑意的朝唐安伸出自己的右手。
「認識一下，我叫黃濤，大學生。」
這副平等的姿態倒是能讓唐安感受到一些尊重，一般人可不會和一個高中生握手。
「唐安，高中生。」
兩人來到學校附近的酒店，黃濤開了個包廂，將菜單交給唐安。
「別客氣，點菜吧。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謝謝。」
唐安點了點頭，拿過菜單向服務員點了幾個素菜。黃濤接過看了看，對唐安問道。
「喝酒嗎？」
唐安搖了搖頭，於是黃濤又加了兩個菜，對服務員說道。
「那就來點飲料。」
「好的，請稍等。」
等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黃濤對唐安說道。
「唐安，我問一下啊？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能看到鬼的？」
「三天前。」
唐安思考了兩三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我和周子涵還有另外兩個同學爬山的時候，突然就在一個小亭子里看見一隻弔死鬼，用鏡子和陽光照死了他。」
「哦？」
黃濤略顯驚奇，沒想到之前居然還有這麼一出，怪不得今天看見鮮血淋漓的周子涵，唐安居然能面不改色，對他贊道。
「在沒有經過系統學習之前能想到用陽光來消滅鬼，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被專業人士稱讚，唐安的臉上稍許露出幾分自得笑意。兩人在吃飯間又聊了幾句，主要是黃濤問唐安答，隨後回到教室。
教室里，孫離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周子涵同學，跟我們走吧。」
她合上自己的筆記本，向周子涵發出邀請。
「你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在陽光下存活，還是和我們一起比較好，我們會幫你的。」
周子涵其實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只能輕輕點頭。
「嗯。」
兩人一鬼向唐安告別。等即將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孫離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淡黃色的小花苞，伸手一招，將有些錯愕的周子涵收了進去。
……
黃濤與孫離離去后，唐安從書包里取出早上老師發下的卷子，拿出紙筆開始做題。
當他為一道選擇題思緒時，那熟悉的女聲又一次在耳旁響起。
「他們不是好人。」
「我知道。」
唐安回答著，用黑色簽字筆選了C項。
……
離開教學樓，黃濤和孫離並未走出校門，而是找到了學校的檔案室。黃濤用咒符迷住檔案室的工作人員，問出唐安和周子涵的資料翻閱。
一邊看著周子涵的檔案袋，黃濤一邊對孫離問道。
「你帶上這個小姑娘幹什麼？一個普通鬼魂而已，不值得耗費資源。」
「我當然知道。」
孫離輕蔑一笑。也就是這種沒怎麼經歷過社會的險惡與恐怖，還屬於傻白甜的學生，才會三言兩語就被她騙到。
「這一個普通小鬼算什麼？那個殺了她全家的女鬼至少也是較強的怨鬼甚至是厲鬼！我們可以用這小鬼來吊出那女鬼，抓住她作為你的鬼仆。」
「你現在只有一個厲鬼級別的鬼仆，如果能再多一個，我們對付那個食屍鬼就更有把握了。」
「但我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
孫離回頭，眉頭微蹙對黃濤問道，
「哪裡不對？」
黃濤放下手裡的資料，皺眉思考著自己中午和唐安之間的對話，以及對方那沉默寡言的模樣。
「我感覺他太淡定了，淡定的根本不像個高中生。」
「這有什麼？」
孫離還以為是什麼事，聞言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想想學院里的天賦者，哪個不是奇奇怪怪的？這性格放到學院中那些怪物里再正常不過。」
「而且我問了那個叫做周子涵的小鬼。那個叫做唐安的是個孤兒，收養他的爺爺在月前出了意外，導致他性情大變，可能這也是他覺醒陰陽眼的誘因之一。」
「再說，不過是個有陰陽眼天賦的幸運小子，還能抵抗的了我精心配置出的植物藥水？雖然我不是植物學院里那些天才和妖孽，但好歹也撐過了地獄般的三年！」
臉上帶著些許陰沉與恐懼，還有幾分嫉妒的猙獰的孫離晃了晃自己的皓腕，一股特別的芳香湧入黃濤鼻中。
「一個有陰陽眼天賦的絕佳誘餌，我就不信喜愛血食的那傢伙能忍住吃掉他的慾望！」
聽了孫離一番長篇大論，黃濤也將心中的些許疑惑拋開。
可能那些詭異的東西見的太多，讓我覺得什麼都不太對勁了吧。
……
下午的時候，唐安將周子涵的課桌搬到了廢棄教室。
每個年級都有一個這樣的教室，加上原本屬於周子涵的課桌椅，三年時間，正好湊齊了第四十張。
現在清泉二中整個高三年級也只有十五個班，共計八百餘人。
放學的時候，陰雲再一次遮蔽了天空，空氣中到處都是水汽。回到家，這一次唐安終於沒有再面對爺爺親手的烹調的晚餐，而是看到了留在餐桌上的字條——
我出去散步了，桌子上有錢，你自己去外面吃。
但是，看見這張字條，唐安的心反而揪得更緊了。以爺爺現在『已故』的狀態，可不適合出門遛彎啊！
想到今天遇見的黃濤和孫離，焦急的唐安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錢，把書包丟下往門外跑去。
爺爺，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
另一邊，在周子涵的家裡，黃濤和孫離已經布置完成。
「開始吧。」
黃濤深吸一口氣，朝孫離點了點頭。孫離同樣神情嚴肅的張開右手，從她的掌心當中長出了一朵花苞，放出周子涵的鬼魂，
周子涵還有些懵懂，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房間的角落，一株黑色植物正輕輕搖晃，將一些人類肉眼所看不見的信息素傳播到空氣當中。
同時，唐安的爺爺慢悠悠的在清泉市的大街上左拐右拐，最終拐到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偏僻小巷當中。
在他對面，是如臨大敵的樓下王叔王嬸。